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重生之打倒冒牌郡主 作者:佑耳果 上一世陈婧仪被人抢了郡主的身份、亲王的父亲、温柔的相公,最后又被那人杀光了全家。 重活一世,陈婧仪学聪明了,她找了个睿智腹黑的相公。有事没事吆喝一声:“金鱼,有人抢我身份。” 晋裕:“没事儿,她做不长。” 陈婧仪:“金鱼,有人给我添堵。” 晋裕:“没事儿,放着我来。” 内容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宅斗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婧仪,晋裕 ┃ 配角:慕容菁菁.林佑堂…… ┃ 其它:佑耳果   ☆、灭门惨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女主陈婧仪是去替慕容菁菁嫁人,所以在林家人面前姓慕容名为慕容婧仪。但为了不混淆人物,所以在文中统统自称陈婧仪,在逃出林府后会以自己真正的姓氏示人。   请大家不要搞混了,祝看书愉快!   大乾王朝嘉靖年间桐华县曾发生一起灭门惨案,林氏绸缎庄全家老少三十余口一夜之间被全部杀害。   林氏绸缎庄做的是绸缎生意所以整个作坊和住房连在一起盖在山腰采光好的地方便于晾晒布匹。   因为庄子在桐华县东北角边缘距离百姓集中居住地很远,所以案发当天并未有人发现异常。   后因无迹可寻,遍查无果。遂被推断定案为盗贼所为,这也成了桐华一大奇案载入县志。   可陈婧仪却知道这不是盗贼所为,而是大乾果敢亲王最疼爱的也是唯一的女儿菁菁郡主所为,或者说是那个抢走了她的一切的冒牌郡主干的。   陈婧仪是桐华县最大的绸缎庄林氏绸缎庄的少夫人,她的丈夫林佑堂林氏绸缎庄的小老板三年前就掉落悬崖失踪了,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女儿林悠悠今年三岁。   自她嫁进林府全家人对她都特别和善,她的丈夫林佑堂对她更是温柔体贴,只可惜是个福薄的她才嫁进来一年就生死未卜了,世人都说他已经死了只有陈婧仪仍然坚持等待着林佑堂回来。   那么高的悬崖人掉下去怎么可能会活着,人们都对这个苦命的女人唏嘘不已。   陈婧仪知道消息后也曾下过悬崖找过可只找到了一只靴子。所以她坚信林佑堂还活着,上天不会这么对待林佑堂这么好的人。   她在林府一等就是三年,每天都到山顶观望。   婆婆早年就去世了,如今只剩下她和公公还有三岁的女儿相依为命。   这夜,陈婧仪刚给公公林全海喂完汤药,她的公公是桐华县最大的绸缎庄的老板平日待她极好,这几日偶感风寒一直躺在床榻,可愁坏了她,整个绸缎庄可全靠公公支撑了。   她刚把药罐端出房门,却见一大批黑衣蒙面人闯进庄子见人就杀,丫鬟工匠们的尸体横七竖八躺满了园子,土地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门廊上全都是刚洒上的血夜。   她赶紧往屋子里跑,却还是迟了一步。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正好砍在她三岁的女儿悠悠的脖子上,自己还来不及听她再喊一声:“娘亲”。   女儿那双惊慌害怕的大眼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中,那从女儿脖子里不断冒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睛,这一刻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可她连痛苦的时间都没有,公公还在病榻上。她转身便跑向公公的房间,可她前脚刚到,后面的恶魔也追了过来。   怎么办,公公刚喝过药这会儿正昏睡过去,叫也叫不醒。她根本搬不动林全海,他太重了。   这时一把尖刀横亘在她的脖子上,身后是那人阴沉的嗓音:“你是陈婧仪?”   ‘陈婧仪’她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仆人工匠们总是叫她少夫人。公公叫她婧仪,就是外面的人也尊称她一句慕容小姐。   对啊,她本应该是姓陈的,可现在自己只能是慕容婧仪而不是陈婧仪。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原本是陈婧仪呢?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   陈婧仪吓得脸色苍白没有了一丝血色,她哆哆嗦嗦:“你们是谁,跟我有何冤仇。”   那人没回答她的话,只阴狠的继续道:“那张契约书在哪?”   契约书,什么契约书,她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听他们的意思是原来的自己陈婧仪有?   这时陈婧仪的公公突然奋起抱住那恶贼的大腿,对陈婧仪喊道:“婧仪,快跑。”   那黑衣蒙面人也被这突发的情况惊了一下,谁会想到瘫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糟老头会突然醒来还有这么大的力道。   陈婧仪亲眼看到那人用刀一下下的砍在公公林全海身上,公公全身布满了血可仍是紧紧抓着那人的大腿,艰难的说着:“快跑。”   陈婧仪忍者悲痛拼命的跑着,跑着。   身后是满地的尸体,全都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们冰冷僵硬的身躯。   那个恶徒摆脱了林全海的阻扰纠结了他分散在林府各处已经屠戮完毕的同伙们。   尽管陈婧仪已经很努力的跑了可她毕竟是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年轻少妇怎么跑的过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在出庄子不远的地方就被他们抓住了。   他们几个黑衣人团团围困住陈婧仪。逼问着:“快说,那张契约文书在哪里?”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也听懂了他们如此紧张着急渴望得到的契约文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用着一种了然而冷淡的语气说道:“你们是慕容菁菁的人。”   她看到领头的人的眼神有一丝恐慌,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陈婧仪没想到想要杀死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义结金兰的姐妹。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笑:   慕容菁菁。   你抢了我的身份,抢了我的父王,这还不够,竟然还要杀我全家,我的女儿悠悠她还那么小。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听信你的鬼话。   你想要那张契约文书吗?我不会给你的我要让你永远活在恐惧之中,永远活在担忧自己的秘密终有一天会被人揭穿的不安之中。   陈婧仪听到自己对那些恶贼们冷冷的说道:“不知道”。   下一刻一把尖刀刺穿了她的胸口,鲜血在她心口开出了一朵耀眼的牡丹花,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看到身后的林氏绸缎庄被熊熊大火吞噬在黑夜里。   她闭上双眼这一生匆匆而过,一滴泪水从她眼中滴落。   慕容菁菁,你好狠。。。   四年前,陈婧仪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和自己母亲相依为命的小姑娘。   她的母亲病逝后给她一块玉佩让她去紫川找她的亲爹果敢亲王陈玘。   在路途中一日傍晚突下大雨,她便躲进一个破庙中。   如果不是那个暴风雨的夜晚她就不会认识同来庙中躲雨的慕容菁菁。   慕容菁菁是穷人家的女儿,父母早亡,身世甚是可怜。但不但人长得漂亮对人也显得特别热情。   她和慕容菁菁很聊的来,二人便跪地大雨为证义结金兰。   在聊天中她知道了慕容菁菁是要去往桐华县和林氏绸缎庄的小老板林佑堂完婚,慕容菁菁也知道了自己要去紫川果敢亲王府认亲。   她跟自己抱怨不愿结婚,自己也毫无心机的坦露出自己只愿平平淡淡相夫教子的过一生,根本不愿涉及贵族争斗的生活。   慕容菁菁就大胆的提出了一个想法,她说:“既然我不愿意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不如我们互换身份吧。我替你去认亲,你替我嫁人过寻常生活。如何?”   陈婧仪一听,本来还摇摆不定,可耐不住慕容菁菁的不断劝说便同意了。   可谁知慕容菁菁害怕陈婧仪反悔愣是逼着她立了一份契约:   我慕容菁菁,我陈婧仪自愿互换身份。终身无怨无悔,违者天诛地灭。   二人互按指印,契约一式两份,慕容菁菁手中一份,陈婧仪手中一份。   只是没想到也是这份契约害了陈婧仪全家性命。   二人互换信物。   自此拿着玉佩的慕容菁菁成为了果敢亲王最疼爱的也是唯一的女儿菁菁郡主。   而陈婧仪则拿着一纸婚书代替她嫁进林氏绸缎庄成为了一名相夫教子的民妇。   慕容菁菁自从成为了郡主后日夜担忧陈婧仪拿这拿份契约找过来夺走她的荣华富贵,没想到自己当初逼迫陈婧仪立的字据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把柄,思前想后终是派人来杀光了陈婧仪全家。   陈婧仪不知道的是在她死后一位风华绝代的男人替她报了仇恢复了她郡主的身份还替她请求皇帝加封了一个婧婉淑仪的郡主封号。   慕容菁菁死的比她还惨。   那人在林府的旁边替她盖了一座世上最豪华的衣冠冢。   桐华林氏绸缎庄   一张上好的梨花木大床上一个女子忽然惊醒大叫一声满头大汗这会儿正呆愣地看着屋内景物。   屋外迅速走进来一个小丫鬟急切的问道:“婧仪姑娘,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陈婧仪看着这个熟悉的小丫头,她仍记得她大睁着眼睛死去的模样,她似梦非梦的说到:“书画?”   书画是陈婧仪来到林氏绸缎庄后一直照顾自己的小丫鬟,一直跟随着她直到陈婧仪做了少夫人她就成为了当家主母身边的第一大丫鬟。   小姑娘忙点头:“是我,婧仪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陈婧仪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血,一点都不疼。再看向一脸担忧的小丫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现在是何年何月?”   书画不知道未来的少夫人慕容婧仪怎么睡了一觉就变得这般奇怪,但还是乖巧的答道:“嘉靖十二年。”   陈婧仪听后愣了一晌,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好疼!   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和四年前的景物重合在一起。   这雕花的梨花床,来回摆荡的珠帘,窗外的石榴树,最后定格在书画年轻圆润的脸蛋上。   这是嘉靖十二年真好,她重生了,重回到了四年前。   慕容菁菁,这一次我不会再傻了。   我要夺回自己的一切,夺回我的郡主身份,我要打倒你这个冒牌郡主。      ☆、遇火重生   小丫头书画被陈婧仪眼底的狠绝吓到了,全身发颤。少夫人好可怕啊。   不过陈婧仪的斗志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到了一件事:你个死老天既然让我重生了,为什么不重生早点,这会儿她的玉佩已经被慕容菁菁骗走了好不好。   慕容菁菁这会儿一定已经跑到了果敢亲王府认了她爹作父王,成为了尊贵的菁菁郡主。   自己该怎么办呢?   这时从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杂音,一个妙龄少女进了屋子对着陈婧仪道:“婧仪姑娘,老爷有请。”   在去往林府大堂的路上,陈婧仪走的极慢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林全海这个上一世紧紧扒着凶徒的大腿为自己创造存活希望的公公。   这一世她是绝对不会再呆在林氏绸缎庄了,更不会嫁给林佑堂了。   如果猜的没错,他是叫自己来商量婚事的。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定下的婚期。我该如何拒绝他呢?   丫鬟通报了说陈婧仪来了之后,里面就有人来请陈婧仪进去了。   陈婧仪深深呼了一口气,慢慢的挪步进入大堂。   她抬起头来就看到林全海穿着藏青色的袍子,面容严肃的坐在大堂中间的红杉木椅子上这时候他的两鬓还没有斑白显得特别精神。   这样精神奕奕的林全海自从林佑堂失踪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林全海自从看到陈婧仪后脸上的严肃一扫而光这会儿正和蔼的对着陈婧仪笑,一点也没有平时谈生意时的精明这会儿就和一般的老伯看到儿媳妇时一样满意而欣慰的兴奋着。   陈婧仪看到这样的林全海突然止不住的流泪。   林全海的老脸立马皱了起来,关心的询问着:“婧仪,是不是佑堂欺负你了。”   陈婧仪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留着眼泪。   林全海吓坏了,更加认定是林佑堂欺负了陈婧仪。   这个逆子,自己正准备要和慕容婧仪商量他们俩的婚事他就给自己来这么一出。这么好的姑娘他也舍得欺负。   当初慕容婧仪拿着婚书上门的时候他就满意极了,他原本是不愿意这门亲事的奈何儿子说非慕容氏不娶他才派人提亲送去婚约文书。   他本以为这慕容是穷人家的女儿应该不登大雅之堂,没想到她举止言行十分得体,隐约之间有大家闺秀风范,更难得的是性格和善。   她自从来到林府之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小院里几乎不出门,观察了她几天之后自己就越看越满意。   没想到儿子的眼睛终于擦亮了一回竟然找到如此明珠。   现在怎么哭的这般伤心,林全海生气极了,便大喊了一声:“来人把那个逆子给我绑来。”   陈婧仪一听这话便知林全海误会了,赶紧止了泪水。可自己怎么劝他他都不信。   本来她就对于林佑堂有愧认为自己辜负了他的期望没有好好照顾她的父亲女儿反而害的林府上下遭人灭口,如今怎么能再因为自己害林佑堂父子离异呢?只好慌慌张张跑去给林佑堂告密。   她这边一走,林全海就笑了。老管家一早就猜到了林老爷的险恶用心就问道:“老爷还去抓少爷吗?”   林全海眼睛一瞪:“你们去干什么,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林全海想只要多给婧仪和佑堂俩人独处的时间,他们就一定能重新言归于好。却没想将陈婧仪对于林佑堂对于林府的最后一丝留恋和愧疚都消磨得无影无踪了。   陈婧仪慌慌张张地急跑进林佑堂的屋内,她也顾不得敲门,见门没锁就直接进去了。   书房内的桌子旁坐着一个温暖和煦的男子,一身青衣,眼神正温柔的在打量一件东西,耳边偶尔散落几缕碎发,随风轻扬,更增添了他的无限风情。   陈婧仪将嘴里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不是因为怕惊扰了这男人无限风雅之中的静谧。   而是她太惊讶了说不出话来,她百分百的确定她认识这个男人也是她上辈子的相公林佑堂手里拿着的是谁的东西。   那是一方綉着大红牡丹的丝娟,但绝不是她的,因为她平身最是讨厌这等竟招世人追捧的艳俗媚花。她最喜欢的是风中遍开的野菊花。   最令她惊疑的是她知道有一个人喜欢牡丹,并且最喜欢把牡丹绣穿在身上。   那人鞋袜上衣服下摆,就连荷包,手帕上都绣着牡丹。   那个人就是慕容菁菁。   更可笑的是她手里就有一方慕容菁菁送的牡丹帕子。   这还是她们成为手帕交的时候互换的,她因为不喜牡丹,至今还压在箱底。   可是为什么林佑堂手里会有慕容菁菁的手帕呢?他看手帕的眼神分明充满了爱慕这是自己从来没有从他眼中看到过的柔情。   林佑堂分明早就认识了这手帕的主人。   可林佑堂前世明明告诉自己不认识慕容菁菁,就连自己也是第一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佑堂忽然间房间里来了一个人,难得在他平静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惊慌乱,只间他迅速将手帕收起。带着些许怒意道:“你怎么也不懂得敲门。”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陈静仪时,才收起怒意一该刚才的态度,面上重新挂上他温和的招牌笑脸,“是婧仪啊!你今天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如果不是刚才他眼中的慌乱和怒意太明显,陈静仪就会被他这副温和平静的面容欺骗了。   是了,前世自己一直到成亲之前都奉行着男女双方不得见面的礼数,一直待在林府准备的后院中。   怎么会知道那时的林佑堂在做些什么?   又怎么会像今天这样匆忙的跑来找他?   又怎么知道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温和面容之下也会有怒火和宠溺,只是不会是对着自己而已。   陈静仪这次没有被对方温和的面容轻柔的语气所迷惑,像上一世的小女孩似的害羞的说不出话来。   她直直盯着林佑堂的眼睛,问道:“你刚才手里拿的什么?”   林佑堂躲避着他的眼神温和的笑到:“没什么,怎么是不是待闷了,我让书画领你去街上转转怎么样?”   这样温柔的话这般贴心的问候,是所以女人眼中标准的相公形象,至少前世非常符合陈静仪对相公的所有定义。   可现在的陈静仪没有理会他想要转换话题的心意,继续言道:“好像是一个女子的手帕吧”   她满意的看着林佑堂眼底的不耐烦和慌乱,继续说道:“上面好像还绣着牡丹。”   她阻止了林佑堂想要开口辩解的话,下一刻却笑的如沐春风脸上甚至还染上了红晕,羞羞答答小声的说道:“我知道这是你偷拿我放在梳妆台上盒子里的手帕,可是我们毕竟没有成亲,你这样做是不和礼数的,你还是还给我吧。”梳妆台盒子里这几个字她说得格外清晰。   说着怯生生的伸出小手,等着林佑堂如实上供。   林佑堂没想到她会这样,又实在无法狡辩,只好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来递了出去。   陈静仪一把夺过手帕,提着衣裙红着脸跑了出去。   只是没跑多远就变了神色,一改之前的小女儿做态。   脸色凝重,她倒要看看还有多少她前世不知道的事。   这会儿冷静下来想到刚才林全海虽说的怒火滔天的要捉拿林佑堂,可并没见两旁的仆役动手大概也是用来骗自己的吧。   自己竟然还傻乎乎的跑来告密,如果林全海真要打自己的儿子的话,早在自己跑到之前就已经打过了吧。   陈婧仪很想嘲笑自己:“是啊,林佑堂毕竟是林全海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为了自己这一个外人打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自己实在太傻了。   想到林全海做了一辈子商人那么精明上一世的事他又知道多少?瞒了自己多少?   她回了房间将自己带来的唯一的包袱打开,在最下面找到了一方手帕。   那上面也绣着牡丹花,将它与手上的这一块放在一起,果然一模一样,连有着几片叶子,叶子向哪里弯曲都别无二致。   更可恨的是两块手帕的背面右下角都绣着一颗小小的只有两根叶子的青草。   不仔细看的话自己都要忽略了,草色青青不是‘’菁‘’字是什么?   慕容菁菁你欺人太甚,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那他手中的手帕是谁的?   林佑堂你瞞我瞞的好苦啊!   原来,原来我才是拆散人姻缘的第三者?   那上一世的一年相守,三年等待又算什么?   陈静仪感觉自己的心口好痛,就像是被人从里面撕开似的心痛。   那简直比尖刀刺穿她的胸膛还要顿痛。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你最爱的人死了,你却还活着。世界上最悲哀的也不是孤独绝望的等待。   世界上最痛苦最悲哀的是你爱的人不爱你却仍是假装充满爱意的欺骗你,而你却一无所知。   陈静仪没有流出眼泪,有一种悲哀是哭不出的痛。   她突然发现自己上一世真的好傻,上一世究竟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重生一次,想了那么多,竟然只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上一世她的的确确是天下最愚笨的人。   不过今世她定要做个明白人,害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残酷真相   她把慕容菁菁送给自己的那块帕子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就若无其事的出了房门。   陈静仪看似无意的在林府闲逛,却是有目的的走到了马肆里。   看到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老伯伯正在喂马,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王伯平常大家都叫他老王头,是林府里的好车的。   上一世的陈静仪跟他很熟,因为陈静仪知道每次林佑堂出门去都由他来赶车,所以对他特别好每次厨房里新蒸出的糕点总是不忘给他送一份,只希望她能念着林府的好,路上多多照应林佑堂。   他驾车技术好也非常懂马,因此林全海特意把他专门派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林佑堂。   如果想知道林佑堂去过哪里问他是最准确的了。   陈静仪不快不慢的走进马肆,抓了一把草随手喂给旁边的一匹马,唉叹了一声,不大不小正好能被旁边喂马的老王头听到。   老王头很疑惑林府的丫鬟仆人们都嫌这马肆脏乱难闻除了老爷少爷用马的时候来通知自己一声平常并没有人愿意来这里怎么今天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看她不过十六七岁正是青春貌美之时,细细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小巧粉色樱唇,甚是可人。这么美好的姑娘自己在林府这么久了竟然没有见过,想必应该是刚找来的少夫人。   只是这双眉微蹙,眼神落寞给这少女面容平添了一丝伤感,这般哀愁显得极其突兀让非常不适合她,让人忍不住想替她解决所有的麻烦。   又听她对着马儿叹息,老王头忍不住说道:“姑娘可是想家了?”   “是啊,想到南华县的水那般清澈,我却再也见不到了。心里就难受。”   “你说的是青浪溪吧。却是很清澈。”   陈静仪表现的一脸惊奇:“老伯,你去过南华。”   老王头想了想:“是啊,几月前刚陪少爷去过。”   陈婧仪彻底相信了林佑堂上一世一直在骗她,就连从没有去过南华这种小事都要骗。这时脸上的落寞更加生动了。   老王头并没有注意到陈婧仪更加难受的神色,言罢又一脸调笑的对着陈静仪说道:“说来少爷还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姑娘呢?对你可是一见钟情这才托人大老远的说亲呢。”   陈静仪再也装不下去了,果然如她想的那般这林佑堂不但见过慕容菁菁还对她念念不忘。   可他上一世为什么要骗自己说他在结婚前并未见过对方完全是林老爷自作主张的给他指了一门亲事呢?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呢?明知道我不是他的心上人还装的一无所知的迎娶自己过门。   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陈婧仪内心犹如巨大的海浪在不断翻滚,她甚至觉得上一世她的婚姻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陈静仪辞别了老王头回了自己的屋子,见她走时洒在门后的一层灰尘有人踩过的痕迹,她急忙跑向梳妆台。   打开梳妆台上的木盒子,果然里面的手帕不见了。   她了然的笑了笑,林佑堂啊,林佑堂你是多害怕我会突然发现这多出来的一方手帕啊!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毁灭证据。   保险起见林婧仪还是问了问守门的书画:“书画,今天有人来找我没?”   书画摸了摸小脑袋说道:“没有啊。”   陈静仪又换了一个说法,“那有没有人来找你呢?”   书画惊奇的回答道:“婧仪姑娘你怎么知道?少爷的贴身小厮林回哥哥有来给我送糕点哦。”   陈静仪咽了一口苦水,却笑着对书画说“你也不怕吃胖!”   心里却在苦笑,这世界上我还能够相信谁呢?   林回,是林府的家生子从小陪着林佑堂一起长大,如果林佑堂有什么秘密应该都会告诉他吧。   陈婧仪记的上一世的时候林回就不喜欢她,虽然嘴上叫着少夫人可看向自己的眼神总带着一丝蔑视。她到死都不明白哪里得罪他了。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因为林回在一年后陪着林佑堂一块跌落悬崖了。   不过,现在她都开始怀疑林佑堂没有死了。   也许前世有太多的不合理,林佑堂的温柔却不带感情的关注,林回的蔑视,等等有太多的蛛丝马迹可寻。实在是自己太贪恋那份温柔而不愿意多想罢了。   下午,林府花园。   闲逛花园的陈婧仪走着走着竟与前面正在亭子里摆弄棋局的林回撞上了。   林回看到陈婧仪来了本想避开,谁料陈婧仪竟然先他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只好不情不愿的行了一个礼,叫道:“婧仪姑娘。”   陈婧仪看到他眼底的轻视到没有觉得伤心之类的毕竟上一世她可是足足看了一年,如今并没有什么不愉快。   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怕是又要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哭鼻子了。   世界就是这样即使你做的再好还是会有人不满意,会看你不顺眼,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痛哭流涕来赚取他们的同情呢。   面对这些人无视就好了。   陈婧仪一脸娇羞磕磕巴巴的问道:“你们少爷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啊。”   林回一听就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是来打探自家少爷的喜好以讨少爷的欢心。不由的心里更加鄙视了,你说你这个女人长的那么纯真怎么心眼就这么坏呢?   先是盗取菁菁小姐的婚书,害的少爷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还害的菁菁小姐被人误认为是什么郡主被关在亲王府里出不来,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不是要治菁菁小姐冒充皇家后裔的大罪。   还好少爷机智先稳住你,再去找菁菁小姐查清了事实真相。要不然大家就都被你这副纯良的外表给欺骗了。   在林回心里少爷林佑堂喜欢的人必然也是极好的,他从来不会去想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偷到慕容菁菁贴身放置的婚书,又哪里来的通天手段害得慕容菁菁被人误认为是皇家贵女呢?   所以他不客气的说道“少爷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陈婧仪早就料到他会这样毫不留情面的回答。她又接着问道“你家少爷应该很喜欢牡丹吧?”   林回嫌弃的看了陈婧仪一眼,满眼都是你好俗的信号:“少爷最讨厌牡丹这种大俗之物。”   陈婧仪像是小声嘀咕道:“那他为什么对着一方绣着牡丹的手帕看的那么仔细呢?”,又惊奇的说道:“莫不是喜欢这手帕的主人。”   什么?绣着牡丹的手帕,那定时菁菁小姐送给少爷的定情之物了。林回可不止一次的见到少爷拿出来细细观赏了,每次都笑的跟个白痴似的,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个风流俊雅的少爷。   林回想到少爷一再交待自己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被她发现菁菁小姐的事,要不然菁菁小姐就危险了。   忙答道“婧仪小姐看错了吧,少爷怎么会喜欢别人呢?你们两个都快要成亲了呢?”   陈婧仪眼睛眯了眯,看来这个林回果然知道不少事情。却有表示的很惊奇“我怎么会想错呢?我就是那帕子的主人啊。难道你家少爷不喜欢我,那他为什么要偷我的手帕呢?”说着伤心的哭了起来“他果然只是喜欢手帕上绣着的牡丹吧。”   只见陈婧仪哭的背不过气来下一刻就要倒了下来,林回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又看到陈婧仪要摔倒赶紧神手去扶她。   结婚自己的手刚碰到她的衣袖她就重重的跌了下去。   这样的角度看在远处刚走过来的林老爷眼里就是林回故意将陈婧仪推倒似的。   他十分生气的走过来,他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欺负他未来的儿媳妇,林家的少夫人。   陈婧仪还跌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腿,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又不敢声张委屈极了。   林回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巴掌招呼到了脸上,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家老爷。   只见林全海大怒道“林回怎么是你,我看你是跟了少爷太久作威作福惯了,忘了自己的本分,如今还敢欺负你未来的主子了。”   陈婧仪赶紧站起来,只是整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像是忍着巨大的痛苦,忙劝道“伯父,不关林回的事。是我自己没本事,站都站不稳。才摔倒的。”   林回一听就知道老爷误会了,赶紧附和着说“没错是她自己摔倒的。”   林全海看到陈婧仪明明很痛还忍着不说,自己明明都看到了还替林回脱罪。   又听到林回的话更生气了,“你们俩当我傻呢,这地这么平怎么会站不稳。”   说着就叫人把林回抓了起来,走时还对陈婧仪说“谁来求情都没用。”   陈婧仪跑去通知了林佑堂,但林回还是被打了二十大板,那凄厉的喊叫声充满了林府大院。他被抬下去时看向陈婧仪的眼里全是愤恨。   不过陈婧仪一点也不在意。想要让一个人露出马脚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一个人恨你,恨到不能忍受和你呼吸一片空气。   这样他才会无法隐藏自己的感情,陈婧仪才有机会知道更多的事。   没错她是故意摔倒的,下午看到林全海的时候这个想法就映在了她的脑子里她也就这样做了。   果然他从林佑堂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焦躁不安,她见林佑堂走了想必是去安抚林回。   时机已到,陈婧仪就小心的跟了过去,她倒要听听林佑堂的嘴里还会吐出什么令她意想不到的事。   林回因为要贴身照顾林佑堂所以他的房间就在林佑堂小院的前面。见林佑堂进去了之后陈婧仪便躲在窗户外面。   只听不一会屋内就传出林回愤怒的声音:“少爷,那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我根本没碰到她。”   林佑堂温和的嗓音传来:“林回,这件事应该只是个意外吧,她很单纯的。”   听到这,陈婧仪笑了笑是啊上一世的我的确很单纯被你骗得死死的。   之后几句她听的不太真切,只听到了一句最关键也是最伤人的话:“林回你以后不要去招惹她,等到我和她成了亲满足了爹和菁菁的愿望,一年后我们就离开林府。”   听到这句话,陈婧仪睁大了眼睛,你果然是有预谋的失踪吗?   和我完婚只是因为慕容菁菁的要求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当林府全家被灭的时候你说不定正在哪里快活?   林全海呢?他是你爹啊?你怎么可以弃他不顾?   悠悠呢?那是你的女儿啊?   陈婧仪不敢相信的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根木棍发出了一声响声,屋内立马传来一声大呵:“谁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逃出林府   陈婧仪赶紧躲进墙后屏气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见林佑堂追出去以后,才偷偷的出来跑进了最近的林全海的院子。   林佑堂听到声音之后立马就想到了在门外的人是陈婧仪他不能让她逃跑,这样菁菁会恨死自己的,如果真的是陈婧仪的话他不介意将她困在林府一辈子。   他赶紧跑到陈婧仪的小院发现陈婧仪果然不在,他立马追出了府门,问守门仆役:“见过慕容婧仪没有?”   守门仆役们回答没有,他正要骑马追出去,却又一个丫鬟告诉他慕容婧仪在林全海那里。   林佑堂赶紧跑了过去,就见父亲和陈婧仪正在说笑。他顾不得许多就问陈婧仪:“你刚才去哪了?”   他直视着陈婧仪的眼睛见她眼里没有一丝慌乱。   陈婧仪没有答话,倒是林全海发话了:“婧仪一直在陪着我下棋。怎么了?你有什么不瞒吗?”   林佑堂想到难道是我想错了,门外不是她说不定是小猫小狗呢?   忙笑道:“爹,你误会了,我这不是见婧仪不在才这么着急的吗?”听了这话林全海脸上才缓和了一些。   转身又对陈婧仪道:“婧仪你好好陪着我爹。”   说完便告退出去。   他走后陈婧仪才敢把袖口里紧握的手放松,手心出了一层的汗粘粘的难受极了。   其实她来的时候林全海正在睡觉,刚刚才醒。见自己一直在屋外等着才以为自己早就来了只是不忍心打扰他睡觉。   这才对林佑堂说到陈婧仪一直在陪着他,也幸亏如此才打消了林佑堂的疑虑。   第二日陈婧仪醒来便发现平日里来伺候她洗漱的小丫头书画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位二十出头的大丫鬟。虽然看起来稳重成熟多了,但这一脸的精明样子让陈婧仪看着她就不舒服她还是喜欢书画那笨笨的毫无心机的吃货样。   那大丫鬟听到陈婧仪屋内有了声响便知陈婧仪起来了,赶紧捧着一杯茶水过来。问道:“婧仪小姐可是要起了?”   陈婧仪就着茶水漱了口才发现伺候自己的人变了,便问道:“书画呢?”   那大丫鬟忙道:“少爷见那丫头手脚笨拙怕冲撞了婧仪姑娘,便打发她去别地了。我叫柳琴是专门派来伺候姑娘的。”   陈婧仪听到这话也没说什么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在柳琴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噙了一丝冷笑:呵呵,如果早担心我,上一世又岂会只有书画一人伺候我。四年了也没有见其他丫鬟。如今倒派了一个得力的,怕是派来监视我的吧。   林佑堂究竟是我变了,还是你更多疑了,亦或是你一直都是这么谨小慎微呢?   那上一世还真是委屈你了一直面对着我这个傻瓜,你应该忍的很难受吧!   自从陈婧仪起床后,这柳琴还真是‘尽忠职守’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她。陈婧仪连去趟茅房,她都守在外面。   陈婧仪被这像犯人一样的监视搞得烦躁极了。压下怒气问道:“今天是几日?”   柳琴低眉顺眼答道:“月初七日。”   听到这话陈婧仪心情好了许多,如果这一世还同上一世一样的话那林佑堂在本月十一日的时候就会出门去。   上一世的时候林佑堂就每逢一月十一日就必定出门去,他每次都告诉陈婧仪是去谈生意。   还一脸歉意的说那个客人脾气很古怪,只在十一日的时候才会接见客人。   陈婧仪这会儿想想还真可笑,是什么人能让你林佑堂每逢那天刮风下雨雷打不动的出远门接见呢?   林佑堂你应该永远都不知道吧!你每次回来的时候鞋上都沾着红泥,而在附近这一带就只有紫川的映月峡谷因为常年长满了枫树,枫叶长时间的埋入泥土才形成了那样特别的鲜红的泥土。   我曾经笑着问你,那怪异的客人是否住在紫川。你还笑我整天就知道瞎想。   如今这怕不是瞎想而是事实了,那不是客人是情人吧。   柳琴见陈婧仪呆愣着不动,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眼里不见丝毫光彩,眼睫毛在阳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阴影,整个脸庞都埋进了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轮廓更看不清她的神色。   小声叫了一声:“婧仪姑娘。”   陈婧仪猛然惊醒过来,怎么又陷入到了上一世的回忆里。现在想想原来自己一直都不幸福啊,只是自己单纯的一直选择遗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而已啊。   陈婧仪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念我心者今日之事也。   陈婧仪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进入肺腑,像是吸进了一缕阳光般的觉得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陈婧仪没有再出过房门,林老爷几次三番提起成亲日子的事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了。   十一日很快就到了,这天早上林佑堂早早的出门了。   柳琴等在茅房外一脸的着急这已经是陈静仪第六次进茅房了,从早上开始就不停的拉肚子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吃啊。   竟然虚脱成那样连少爷出门也没有办法相送。   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柳琴试着叫了几声:“婧仪姑娘,婧仪姑娘你还好吧。”   还是没有人应,柳琴一想不会是晕在里面了吧。忙拍着厕门道:“婧仪姑娘,我进来了啊。”   柳琴一推门竟然被人锁了,她也顾不得许多叫了几个粗使妇人就将门砸开了。   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陈婧仪自从下定决心脱离林府之后,就策划了这次的大逃亡运动,她每天将自己的东西背着柳琴藏进袖口里搬去厕所一天搬一点今天刚好搬完。   林佑堂的离去更给她创造了逃跑时机。她今天早上故意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让自己显得格外憔悴,更是多次上茅房以降低柳琴的警觉度。   在第六次上厕所的时候就扒茅房溜了,她背着自己的包袱找到了隐藏在竹丛里的狗洞成功的逃出了林氏绸缎庄的大庄子。   那狗洞还是上一世的时候她陪着悠悠玩球的时候去捡球发现的那时候的狗洞看起来也有几年了,现在她也不知道那狗洞还在不在只是凭着直觉寻来了。幸好还在要不然她再想逃跑可就难上加难了。   出了林氏绸缎庄的陈婧仪觉得浑身舒畅终于不用再在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了。   她顺着一条小路下山,却远远的看见有一群人过来,吓得她赶紧躲进草丛里。还想这难道是林府派人来抓她了,可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就发现她不见了啊。   那群人走近了她才发现他们穿着的都是官兵的服饰,应该是在抓犯人吧。   她等那群官兵走远了,才放松下来,身体后仰,双手撑在地上。   咦?这是什么东西,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   谁来告诉她,她右手摸到了什么?   蛇,这么粗。难道是蟒蛇!   陈婧仪满脸大汗,她才出狼窝又入蛇窟吗?   正准备大叫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嘴。那群官兵刚刚走远如果陈婧仪这时候大声喊叫的话他们肯定能够听见。   陈婧仪听见耳畔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别叫。”那人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痒痒的她刚想扭头摆脱却被那人死死的摁住肩旁,又传来一声:“别动。”她瞬间红了耳根。她还从未和男子这么近距离过,连林佑堂也没有过。况且这还是个陌生男子。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那男子伸开了捂着她嘴以及摁住她肩旁的手,失去束缚的陈婧仪赶紧回头,一转身却看见了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   “咦!,你不是。。。”   这男子眉清目秀,眉宇之间英气逼人,鼻梁高挺,眼睛像是天上的星辰那般闪耀。虽然极具英气可眼睛微微眯着又带着一丝女子的妖冶与魅惑。这样一张极具男子与女子双重美感的俊颜此刻却苍白无比,带上了一丝脆弱,使令人望着他的脸忍不住的痴迷。   只是这样完美的五官怎么总感觉有一些奇怪呢?对了,这样的组合不似中原男子倒有一股异域风情。   男子皱了皱眉,用低哑的嗓音说道:“你认识我?”   陈婧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陈婧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认不认识他,毕竟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记得这个人应该不记得吧。   上一世她嫁进林府一年后在后山发现了重伤昏迷的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伤还没好就失踪了。   只在后来有一次替林全海进城谈生意的时候在街上遇到过一次,那时才知道他竟然是镇国将军的嫡长子晋裕。   母亲似乎是异国公主,怪不得这张脸如此风华绝代,自己只见了一次就记住了。   晋裕眉头皱得更紧了,也不管这个奇怪的女人到底认不认识自己了,只对她喊道:“手拿开。”   “咦!”陈婧仪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右手摸到的那个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晋裕的小腿。   赶紧把手拿开,傻傻的笑着:“呵呵,没注意啊。”   晋裕中了埋伏被人下了药逃进深山里,正无力的躺在地上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又无知的蠢女人也藏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地更无语的是他竟然一手摸在自己小腿上。   看她那身灰(钻狗洞钻的),手肯定也干净不到哪去。这让我们酷爱白衣又有极度洁癖再加上不喜与人亲近的混血美人晋公子快要气爆了,如果不是这会儿无力他早就一掌把这女人拍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银针杀人   陈婧仪一人走在山间小路上,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晋裕苍白的脸色,那人身体怎么那么虚弱。上一世他就被人追杀逃到了桐华山,怎么这一世还是被人追杀并且还提前了一年碰到他。   陈婧仪摇了药头,算了还是不想他了。转而又想到那人刚才凶巴巴的赶自己走,陈婧仪就一脸的生气,什么啊,当自己乐意跟他啊,不是看他脸色苍白本想关心一下。自己离了他又不是下不了山,就让那个人自己一人死在山上吧,不识好人心的吕洞宾。   陈婧仪气冲冲的想着,也没有注意脚下的路更没有关注外面的动静。   等到她被一大片阴影覆盖的时候才猛然抬起头来,一时之间惊慌失措,因为她不知怎么地竟又和刚才的官兵遇上了,现在自己还被他们给包围了。   陈婧仪握紧了自己怀里的包裹。   这只是一个小队,一行六人。   一个膀大腰圆的官兵开口询问陈婧仪道:“小娘子怎么一人在这深山,如此急匆匆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坏人。”   陈婧仪见他体材壮硕又站在六人中间相必是这六人的小头目,兢兢战战答道:“我是林氏绸缎庄老板的外甥女,正要上山与舅舅汇合,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人。”   陈婧仪想我这话意思很明确吧,首先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其次我有亲属在接应并不是无依无靠,第三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综合以上理由,你们总该放我归去吧。   可事实并不如意,那头目官兵却笑道:“小娘子,天色也快黑了,正好我认识你舅舅林全海,不如我送你回庄吧。”   陈婧仪一听便知不好啊,自己刚刚才不辞而别逃出林府,怎么还会再回去呢?这些人是赖定自己了吗?   陈婧仪说道:“官爷日理万机,肯定是有工职在身,怎可为我一人如此繁忙呢?”   显然那人要与陈婧仪同行,陈婧仪说不动他们,正踌躇犹豫不前。   走了不远,那小头目笑道:“小娘子,你怎么走的这么慢,莫不是那家的逃妾。”这年头妾的身份就相当于奴隶,逃妾更是犯下死罪的罪犯,抓到逃妾送到官府不但可以得到赏银,若是这妾无人认领就可归检举者所有。   女子一旦被认定为逃妾,便再无活头了。   陈婧仪听这话便知他们这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自己还要找慕容菁菁报仇怎么可以被困在这些小人手里,便正色道:“你休要胡说。”   那头目笑得更开怀了:“我确实认识林全海,只是他什么时候多出了兄弟姐妹来,更有了你这貌美如花的外甥女还真令人匪夷所思。再说你明说上山去,可我刚刚遇见你时那分明是下山的方向,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陈婧仪没想到这人看似粗鲁竟如此心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慌道:“你,你。。。你想怎么样?”   陈婧仪虽说重活一世可她上辈子只是个深闺少妇,怎么会知道如何与这些刁兵打交道,一时着了他们的道。   看到陈婧仪惊慌失色地神色,那几人笑得更开怀了,一瘦瘦弱弱长相极其猥琐的小个子官兵直道:“大哥,还跟她费什么话。这会儿又没人,直接办了了事。”   陈婧仪被这话吓傻了,自己只想逃出林府那让自己受不了的压抑境地,却忽略了外面人心险恶,如今落到这步境地,唯一能救自己的便是。。。   陈婧仪见其他人都有了蠢蠢欲动的心思,退后几步,急忙说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一白衣公子,我知道他在哪里。”   晋公子,为了自保,我也只好出卖你了。你一个大男人总比我这个小女子有办法吧。   果真那领头的一听,眼珠迅速转了几转,他们如今会来这里也不过是奉了上头的命令,谁能找到那人便可提升官职,并的五十金,这样的好事谁又能放过呢?   况且先稳住这小娘子,等抓到了那人,这小娘子还不是任自己为所欲为。想到这里那为首的官兵止住了其他人,对着陈婧仪说道:“你带我们找到他,我们就放了你。”   陈婧仪心知这些人说的不是真的,但自己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便假装同意,只希望能在这途中碰到其他人救下自己。   陈婧仪正准备带他们离开,却见那些人纷纷倒地。   陈婧仪小心翼翼的探了探离自己最近一人的鼻息,此人已无进气,可知人已经死了。可这些人全身没有一点血迹,脸色正常无比,怎么就这么诡异的死了。   难道这里有鬼?此时天色已然昏黄,陈婧仪害怕的全身发抖,直往后退掉头便跑。   猛然听见一阵树叶晃动的声响,自己面前站了一人,白衣已经脏乱不堪了,只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摄人。   陈婧仪见是晋裕心里没由来的觉得安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自己上辈子救过他对他有恩情认定他不会害自己的缘故。   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人怎么还会记得呢?说到底他们如今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啊。   此时他脸色已恢复了正常,应该是修养过了。   只听晋裕幽幽说道:“你刚才不还想替那些官兵找到我,如今见了我怎么这般惊慌。”   陈婧仪一听就知道坏事了,这人是记恨自己出卖了他。   转而又想到他不会是一直就在附近吧,刚才那些人是他杀的?   陈婧仪本不知如何解释,却见那人扔过来一方破布,急躁的说道:“该死的,你手流血了,别让我看见。”   陈婧仪不知前一刻冷心冷眼的人怎么会突然急躁发怒,一看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草木刮伤,这会儿手背出正往外渗血,可也只是一点点血迹啊,这人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陈婧仪用那块破布将手包好,疑惑的看着面前背过头去的男人,这人不会是晕血吧。记得上一世的时候隐隐约约听人说过这人好像最讨厌血。   怪不得刚才那些人死时全身没有一滴血呢?怕是这人故意而为,可是他到底是用什么杀人的呢?如此迅速又不见血。   晋裕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最恨出卖我的人。”转而又说道:“你走吧,这次我放过你。下次我绝不手软。”   晋裕转过身去走到那些尸体面前,从他们脖颈处取出一根银针来,那银针有五根发丝那般粗细,银针光亮如新不然一丝鲜血。   银针本是用来治病救人,这人却将它当作杀人武器。用银针杀人刺入穴道如此之准这人必定懂医,陈婧仪向来只听过飞刀杀人,没想到也有飞针杀人。   晋裕转身走了,他走一步,陈婧仪跟一步。   笑话,现在天已经黑了,她陈婧仪只是一个弱女子,这山上夜里多恐怖啊。不跟着他,找谁啊。   晋裕停住脚步,对着陈婧仪吼道:“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跟着我干嘛?”   陈婧仪也停下脚步,说道:“第一,如果不是你招惹那些官兵,我就不会遇上他们,不遇上他们我就早下山去了。”   “第二,对于造成这一切的你当然要保证我的安全。”   “第三,你是男的有义务帮助无辜的弱女子。”   没想到晋裕笑了笑说道:“首先,我救了你。”   “其次,就算没有遇到我,你也下不了山。”   “最后,我们只是陌生人。”   陈婧仪很生气:“你这人还是男人吗?有没有一点风度啊?”   晋裕嫌弃的看了看陈婧仪:“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来验证,我有风度但对象不会是你。”   陈婧仪:“你”   最后他们还是在了一个地方过夜。   陈婧仪给自己的床铺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稻草,刚拿来包袱准备躺下,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晋裕躺在陈婧仪精心布置的床铺上,一手支着下巴,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陈婧仪抱着包袱就砸在了他身上:“这是我的床铺,好吧。”   谁知道晋裕直接拿了陈婧仪的包袱当枕头枕在了身下,“这地好,够软和。”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跟一个女人抢?”   “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差点出卖我的陌生蠢女人。”   陈婧仪说不过这厮,只好自己又辛辛苦苦的搭了一窝。   正睡到半夜,晋裕突然拽起陈婧仪,陈婧仪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听到周围呜呜声不断,陈婧仪立马睁大了眼睛,这是狼,还不止一只狼。 作者有话要说:  没次都不知道这里写点啥,不会卖萌真的好痛苦哒。。。   ☆、嗜血狂眸      晋裕拽起陈静仪急急要走。   陈婧仪却甩开晋裕,“我的包袱还没拿。”那里面装着她与慕容菁菁互换身份的契约文书。   陈婧仪急转回去拿了包袱,晋裕却不动了。远处狼嚎声更近了,陈静仪急急说道:“你怎么了,赶紧走啊。”   晋裕一手将他护到身后,“不用走了。”   说完这话,陈婧仪便看到前面露出的一双双绿色的眼睛。   晋裕感到陈婧仪拽他衣袖的手更紧了,戏谑的说道:“我都自身难保了,真不知道发了那根神经,竟然会带上你这个拖油瓶。”   陈婧仪瞪大了眼睛:“你别想丢下我。”   狼群逼近,晋裕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剑。一把将陈静仪推开,闪入了狼群中。心中苦笑道:今天怕是必须见血了。   如果他一个人当然能够逃脱,可身边还跟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不知为什么自己竟不愿丢下她,竟起了护她周全的念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自己这次怎么了,不像平常的自己啊。莫不是前世欠了他。   晋裕拿起短刀削铁如泥,不一会就杀死了好几头狼,陈婧仪很疑惑因为这些狼都是割喉断命,可那刀上竟不见一丝鲜血,连晋裕的身上也不曾染上。看来这人是真讨厌鲜血啊。   这些只是先来的几头狼,它们损失惨重之后便认识到了晋裕的战斗力,不由得有些后退。忽然一头狼扫描到了晋裕身后的陈婧仪,一头狼试图绕过晋裕直扑陈婧仪。   陈婧仪惊慌失措手里拿着一截短木棍在晋裕身后瑟瑟发抖,晋裕右手用短刀杀了一头狼见另一头狼扑向陈婧仪只用了左手去挡,一时间那狼便咬中了晋裕左臂,陈婧仪咬牙闭眼使劲用力用木棍敲在那头狼脑袋上,那狼吃痛松了口。   只是鲜血染红了晋裕的胳膊,其他狼闻道鲜血更加激动嗷嗷直叫,远处似有其他狼回应。   陈婧仪顿时没了力气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活不过今晚,没想到自己只离了林府一天便要命丧黄泉。   陈婧仪闭上眼睛等死,可许久之后不见有狼来吃她。   周围好像响起了狼的哀嚎声。   陈婧仪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满地竟是狼的尸体,鲜血横流,晋裕全身染满了鲜血。   在月光中她清晰的见到这人一步杀一狼,刀法快如惊鸿,连狼也不敌他的速度。   衣袖偏飞,发丝狂舞,鲜血飞溅。   在狼群之中那一人挺身而立如此耀眼,这一幕尽管过了十年二十年陈婧仪也永远忘不了。   他像是天上的神将一般一手拿刀,发丝一舞银针如梨花般翻飞,是这个天神一般的男子救了我的性命,他是上天为我安排好的贵人。   狼群被晋裕的勇猛吓退了,竟然互相哀嚎着离去。   这是第一次陈婧仪见一人制服了一群狼。   狼群离去,晋裕转过身来,陈婧仪吓了一跳,只见晋裕双眼通红,这就像是被血染红饿眸子一样,那眼中满满的全是嗜血。   他手上的短刀还滴着血,这样陷入疯狂毫无理智的人就这样一步步地向陈婧仪走来。   陈婧仪突然觉得这人才是狼,一匹真正的孤狼,一匹勇猛无敌的悍狼。   陈婧仪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人不是晕血不是见不得血,而是见血便狂一发不可收拾。   陈婧仪吓得直往后退,这人可比刚才的狼群凶猛多了。   晋裕已经走到了陈婧仪身边,陈静仪知道这人已经丧失了理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还能活命吗?   却见晋裕闻了闻陈婧仪,在她脸上添了一下。便昏倒在了陈婧仪身上。   陈婧仪风中石化,如果她的脑子还在的话,刚才是有一个人添了她一下吧,是添。。。添。。。吧。   此时天已大亮,陈婧仪看着昏倒的的晋裕犯了愁,如果他醒来看到自己一身鲜血又癫狂了怎么办?自己去哪找衣服给他穿啊,你说你讨厌鲜血,干嘛还穿白色的衣服,你就是穿黑色的也好啊。   陈婧仪给晋裕止了血包好被狼咬的左臂,将他染血的外套脱了只剩下里衣用自己包袱里的衣服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花花绿绿。   对着晋裕拜了拜,嘴里念叨着:“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没法了,尽力了。你赶紧醒过来吧。”   在天完全大亮的时候,陈婧仪去了大路上看能不能找到人来帮帮她顺便找点吃的。   等到陈婧仪捧着一堆野果回来的时候,晋裕已经不知所踪了,地上是她花花绿绿的衣裙。   陈婧仪掩藏不住内心的失落,他还是丢下了自己一个人走了,即便深受重伤也不愿与自己同行。   陈静仪捡起地上的衣服收拾好自己的包裹,突然她大喊道:“这个混蛋。”晋裕竟然将自己的盘缠都拿走了,只给自己留了五两银子。   忽然陈婧仪慌张的乱翻包袱,最后她做在地上哭了起来:那张契约书不见了,她把自己的信物都给了慕容菁菁,那是自己证明身份的唯一的证据了。   是不是晋裕拿走了,可他要那一张纸又做什么用呢?   陈婧仪想自己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   寻亲无望的陈婧仪只好打乱自己原来要去紫川的计划决定先回到自己的家乡宁溪。   陈婧仪很疑惑,这一路上见到的都是举家搬迁的人,这是怎么回事?都整的跟逃难似的。   陈婧仪拉住了一路过的老伯:“老爹,你们是从宁溪来的吗?”   “是啊。”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姑娘,你是要去宁溪吗?”   “我去寻亲。”   “哎,那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   “宁溪惹怒了神灵,正在被神灵惩罚,那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过不下去了,哎,人到老了竟然无所依啊,还要背井离乡。”老伯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你还是早早回转吧。”   说完就离去了。   留下陈婧仪一人看着只往无来的人群,怎么会这样。难道天下之大竟然无我一人能够落脚的地方。   我本皇族贵胄,却只能流落民间。   我本天之骄女,却被人抢了身份。   如今几经漂泊,却连最后一处落脚之地也没有了。   陈婧仪赶回了宁溪,走到宁溪河边,自己与母亲住的屋子竟被大火焚烧殆尽,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这些被大火吞噬过的残骸又让她想起了前世的那场大火,那在黑夜中极尽凶恶焚烧了她的宿命的火光。   她现在还能感受到那被利刃刺穿心脏的痛。   她现在还能记起女儿悠悠惊恐的双眼。   可是她却记不起林佑堂了,那个他前世用尽生命去爱着的人,他再也记不起他的温柔了。   陈婧仪坐在那曾经承载了她全部的幸福充满了母亲的记忆如今只剩下废墟的残骸前面,捂着心口,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又该去哪里。   “是,婧仪吗?”身后响起一熟悉的声音。   陈婧仪回头见一灰头土脸的小哥似是犹豫还有些不缺定的唤她名字。   伴随着陈婧仪的回头,身后又想起那人惊喜的语调:“真的是婧仪,婧仪你终于回来了。”   陈婧仪记起了这人,母亲与自己独居在宁溪虽是孤儿寡母,但母亲却有良田百亩,只是后来要给自己请教书先生什么的才变卖了许多,只剩下了几亩,这几亩地正好就租给了面前男子的父亲。   这男子名叫张仲,他还有一哥哥张博,一弟弟张书,一姐姐张吉。   自己小时候曾偷偷溜出家门还是被他给找回来的,那次母亲狠狠的打了自己,是他替自己挨了最重的那一下。   “仲哥哥,你怎么在这。”   “我们全家要离开这里了,我来这看看,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陈婧仪擦干眼泪,哽咽着说道:“我家房子。。。”   “哎,你走后一个月不知怎地一夜忽然起了大火,你家又住的远,等乡亲们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这样了。”   “你先跟我去我家吧。”   “好。”陈婧仪拿起了包袱小心翼翼的跟在张仲身后。   到了张仲家却不见有什么人,陈婧仪小心问道:“张伯呢张妈呢?”   张仲沉默了一下说道:“万花岗呢?”   陈婧仪听到这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万花岗其实是死人岗,也就是公墓。   张仲叹口气说道:“我姐姐早就嫁人了,哥哥在爸妈死的时候卖身进了大户做仆,如今家里只剩我和小弟了,可他现在还生病了,卧床不起。”说着张仲竟然要流下眼泪。   真是原本庭前欢声笑语不断,如今只剩影单影只。这等变故放谁身上能够不忧心忡忡,潸然泪下呢?   晚饭的时候,陈婧仪胃口不好没有吃东西,只喝了一些水就睡下了。   可这天夜里陈婧仪却感觉浑身无力,竟有头晕眼花的症状,这绝对不是正常身体抱恙的症状,她想起了白天看见村子里的人都是脸色苍白无力的或倒或躺在田间。   难道村子真的受到了诅咒,这里的人身体逐渐变差,永不能事生产。   陈婧仪非常疑惑,可自己只来了一天啊。   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上一世陈婧仪从未回过宁溪,也不知道有这种事。   她今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啊,如果唯一可能的就只能是喝下的水了。   陈婧仪去张仲家的厨房舀了些水寻了一无人的安静地方将水放在罐子里又在上面放了一块白布,等着水慢慢烧开,   过了一会儿陈婧仪将白布拿起,白布竟被水蒸汽染成了蓝色。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水有问题,可是谁这么狠心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光全村的人。   宁溪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小村子,村民从不与人为恶,究竟是谁如此歹毒心肠。   如果我没有回到这里,没有发现水中有毒。   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全村的人都会死亡。   这里将会成为绝户村,几十年后没人记得宁溪,也没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被晋裕迷住啊。   反正作者是醉了。。。   ☆、毒人毒计   陈婧仪这一夜都是恍恍惚惚的,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宁溪人都消失了,那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陈婧仪的过去,再也没有人知道世上还有陈婧仪这一人。   若说极力想要抹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的人,若说想要自己消失到宁愿屠杀全村的人,陈婧仪就只想到了慕容菁菁。   陈婧仪想到或许可能上一世的宁溪早就成了无人之地,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生养自己的故土早已荒芜,喂养自己的宁溪早已不再清澈,自己却仍固守后园深闺一心一意妄图平安喜乐,竟无一日想要归家探望。   陈婧仪啊,陈婧仪你上一世莫不是也背负了这全村人的性命。   上天给你安排好的命运你不肯走,非要逆天改命。怎不知改了一人的命运却害死了百条人的性命。   陈婧仪的罪恶感不断加深,今生看来只有加快脚步才能阻止更多的人因自己的一时糊涂而丢掉性命。   第二日一早陈婧仪本想去大点的县城找一名医看能否有解水中之毒的解药,可陈婧仪还未向张仲辞别,却见张仲急匆匆跑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将她推到了墙角,急匆匆的说道:“婧仪,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知道吗?”   陈婧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张仲这般焦急严肃,还是点头同意了。   陈婧仪听到门外有叫喊的声音,又见到张仲急忙跑去开门。   院中传来一人粗放的喊叫声:“老二,老二在家吗?”   又听到张仲德回答声:“在,这就来了。”   “老二,怎么现在才来开门,我都喊了好多声了。”   “哥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林老板给我放了一天假让我回家看看,顺便给小弟包了几副药。”这男人长得很是健壮与张仲清瘦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就是张仲德哥哥张博,只见他一进屋来就在不停转圈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哥哥,你在找什么?”   张博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问到屋中有香气在想弟弟你是不是金屋藏娇来着。”   张仲面色不惊,也笑道:“哥哥,不要再打趣我了,我这穷酸样哪里会有美人娇愿来我们这破屋呢?”   张博却不以为然道:“弟弟,你忘了,林老板可说了只要找到宁溪边住的小娘子,他愿意给我们一百两,那足够我们过好日子了。”   张仲叹了一口气:“大哥,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做那种百日发财的美梦吗?”   张博生气的大拍桌子:“你不做,我做。我听人说你昨日又去了一趟溪边,快说你是不是见到那位姑娘了。”   张博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往里屋去搜人去了。   陈婧仪住的是张吉没有结婚前的闺房,张家也就三间屋子,张家父母住了一间,张家兄弟三人挤了了一屋,眼看着张博就要走进陈婧仪藏身的那间屋子了。   张仲怎么也拦不住自己的大哥:“大哥,那是姐姐的屋子你去做什么?”   “你走开,到手的富贵岂能白白让她飞走。”   张博一脚跺开了房门,眼看张博就要走到柜子这边,陈婧仪隐隐约约也听了些话,明白张博说不定是在找自己,张仲却让自己藏起来,这其中定有些许厉害关系。   陈婧仪已经退无可退,张仲也挨了张博几脚这会儿躺在地上起不来,陈婧仪想着可怎么办?   张博走到了柜子旁,打开了柜子没找到任何东西,只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包袱。他将包袱打开竟是几件女子衣物,他又跺了张仲一脚,狠狠的说道:“你还说没见过她,那这是谁的包袱。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快说你把她藏哪了?”   张仲也不知道藏在柜子旁边的陈静仪怎么消失不见了,那副迷惑的样子落在张博眼里就是死不悔改坚决不说,气的张博又给了他几脚。   躲在房梁上的陈婧仪气的直咬牙,这是什么混蛋哥哥就这样暴打自己的兄弟一点怜惜之情也没有。   张仲抱头喊道:“她早就走了,你别打了。”   “现在你倒是承认了啊,她走了包袱怎么还在?你骗谁呢?”   “这是。。。”   “说不出来了是吧。”说着就又要打张仲。   这时在东屋久卧病床的年仅九岁的张书苍白着脸色走了过来,拦着张博说道:“哥哥,快别打了。这是我捡来的。”   张博见到小弟来了才缓和了语气:“小书你怎么不躺着,起来做什么?”张博扶着张书坐下,又问道:“小书,这几天家里可是来了什么人?”   张仲皱紧了眉头对着张书摇了摇头。   可张书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张博显然对于张书的表现很满意,就又问道:“那哪人现在在哪里?”   张书看了看张仲又看了看张博说道:“她前天就走了,这包袱是我在三届石捡到的。”宁溪河途径三个村庄,上游叫花溪下游叫安溪只有中间的才称为为宁溪,而三届石是在花溪和宁溪交界处那里水流湍急经常有人失足落水。   张博有些不信:“小书,你没骗我?”   张书摇了摇小脑袋:“没有。”   张博后来将张书带走了,说要带他去城里看病,临走时还恶狠狠地对着张仲说:“你就自生自灭吧。”   再说陈婧仪本来以为自己难逃此劫却在张博走近之时忽然有人伸出一只手来捂着她的口鼻将她拉上了房梁。   张博走后,陈婧仪耳后传来一声:“你咬自己的胳膊行吗?”原来陈静仪看到气愤之处就就近拉着一东西咬了下去,没想到竟是这人的胳膊。   陈婧仪难得红了耳朵,镇定的说道:“还不把我送下去。”   谁知道那人听了这话,却说道:“我救了你,你不但不感激我,还咬了我。如今还命令我。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命令,你就好好呆在上面乘凉吧。”   说着就跳了下去。   陈婧仪是背对着他坐在房梁上根本看不见他的脸,感觉到自己身后没有了支撑,空荡荡的,就回头寻人结果正好看见房顶掉下来一只大蜘蛛惊叫一声就没坐稳,正要从房梁掉下去。   那人到底没能忍心看陈静仪摔个狗屎趴,还是出手接住她她。   这时陈婧仪才看清他的长相,四四方方的国字脸,又粗又浓的剑眉,小眼睛小鼻子却配了一厚唇。本来挺英俊的一张脸确硬生生被这嘴巴给破坏了美感。   陈婧仪突然想到了晋裕的那张脸,觉得还是晋裕好看,可她为什么要和晋裕的脸比较她也说不清。   在陈静仪还在暗暗比较的时候,头顶又想起一声:“你准备再看多久?”   陈婧仪这才发现她还在人怀里可却在想另一个男人,真是罪过啊。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可是关键时期。   那人见陈静仪回了神色便一把松开了她,开口道:“在下展鹏,是巡按大人邹大人的贴身护卫,奉命来此地探查宁溪相继死人的命案,我从昨天就注意到你了。说你是何人又为何来到宁溪,这事又是否与你有关。”   陈婧仪正了正神色:“多谢大人搭救之恩,我本就是宁溪人当然会来宁溪,我是昨天才到此处,这事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大人莫要信口胡说毁人清誉。”   宁溪自一个月起就开始无缘无故的有人死去,这事本与巡按大人邹冀没有任何关系不知他中了什么邪在茶馆中听说是宁溪出了事立马将自己派来探查,竟然还不许明察只能暗访。   邹大人让自己赶去宁溪看溪边房子里的主人是否安好,却没想到自己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被大火烧光了。   这个昨日才出现的女子在废墟前哭了那么久显然与房子主人关系密切,又见她夜里偷偷起身想必与这连续死人案件定有联系,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承认。   展鹏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陈婧仪说道:“你若明知道却不肯说的话,宁溪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你说你是宁溪人怎么就这么无情,眼睁睁的看着乡亲死去而无动于衷。”   陈婧仪低下了头,她又能如何呢?自己如今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明明知道是谁在害人,明明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没有证据,认亲的玉佩没有了,契约书也丢了。家也被火烧尽了。   如今还有人在到处抓她。   天下之大,无一藏身之所。   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在外偷听许久的张仲鼻青脸肿的走了进来,对着展鹏说道:“你不要在逼婧仪了,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展鹏早就知道张仲在外偷听,以他这几日的访查这张仲最可疑,其实他故意逼问陈婧仪也是为了引出张仲,毕竟陈婧仪确实是昨天才到宁溪可这张仲可是一直都呆在宁溪,还有一点就是这张仲对陈婧仪极为维护。   展鹏说道:“她不知道,你知道?”   张仲叹口气道:“你放了婧仪小姐,我就告诉你。”说着竟跪在地上对着陈婧仪磕了一个头道:“小姐,张仲护主不利,以后望小姐珍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知电脑怎么回事?怎么都连不上网。   不过最后总算成功了。。。   ☆、书中家世   陈婧仪大惊失色:“张家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仲并未开口只是对着展鹏说道:“大人请先行离去吧,明日我自会去找你将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展鹏看了看满脸惊讶的陈静仪又看了看一脸沉静的张仲便离去了只是临走前说道:“我就等你到明日,如果明日你没有出现的话,那我就只能麻烦你家小姐过堂一叙了。”   待到展鹏离去,屋内便只剩下了陈静仪与张仲。   只见张仲又磕了一头道:“这是为欺瞒小姐十几年的赔罪。”语罢又磕下一头:“这是哄骗小姐叫我一声哥哥所犯的大罪。”   陈婧仪见他还要磕头便赶紧拦住他道:“张家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我糊涂了。”   张仲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小姐,请随我来。”   陈婧仪跟随张仲到张家父母生前的屋子,张仲将里面唯一的一木制衣柜移开在柜子后面的墙壁据地面三寸的地方,将砖头砸开。没想到那竟是一个暗格。   张仲从暗格中取出一黄色绸缎抱着的东西交给了陈静仪。   陈婧仪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竟是一本书。   陈婧仪更疑惑了,张仲口口声声唤自己小姐如今又给自己一本破书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仲似是看出了陈婧仪的疑惑,只是挠了挠脑袋不小心却碰到了刚刚磕头留下的伤口暗抽了一口气,呲牙咧嘴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本说,我娘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托我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呢?”   陈婧仪看他脸上明明青一块紫一块的还露出一脸可惜的表情不由得也乐了。   张仲见陈静仪乐了,问道:“小姐,你笑什么。”   陈婧仪想也没想直接答道:“笑你。”   张仲一听就也笑了,便笑还边抽气。   原来张仲的母亲原是陈婧仪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不知为何嫁了张仲的父亲。那时张仲的父亲元配早亡并且已经育有一儿张博一女张吉,也就是说张仲与张书同父异母。   张母从小便教育张仲要照顾好陈婧仪,更是在死前留了遗言要张仲永远追随陈婧仪。   陈婧仪听后唏嘘不已:“我却从未听母亲提起。”   张仲又说道:“我娘曾说过你母亲出身书本网。”   陈婧仪又问道:“伯母可曾说过,我娘为何孤身一人在这荒凉之处。”   张仲摇了摇头:“我娘没有说过,她只是叹息说小姐不让再提那些伤心事。”   陈婧仪深吸了一口气,自己为什么从没有听母亲说过外祖父母一家更没有听母亲说过她有什么亲戚。   母亲为何孤身一人带着自己生活在这偏远幽静的地方。   为何自己从出身起就只有和母亲的记忆,生命中从不曾闪过其他人的影子,又为何自己记忆里全是母亲望着月亮流泪的模样。   陈婧仪想到上一世从没有再见过张仲更不知道今天的事,就问道:“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张仲也叹了口气:“一来你离去时我并不在家不曾知道你何时离去。二来恰逢双亲辞世无法去寻你,第三便是村子里现在正发生的离奇诅咒。”   陈婧仪说道:“这并不是什么诅咒,而是有人作怪。你都知道些什么?”   张仲眼里有了一丝慌乱:“这就是我要辞别小姐的原因,我曾经见到有人在井中投下了不知什么东西如今我随刚才那位官差大哥离去就无法在追随小姐你了。”   陈婧仪不明白就去做个证,怎么说的跟不久于人世一般:“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要包庇那下药之人。”   张仲一脸苦涩,“小姐别再说了。”   陈婧仪又说道:“你大哥为何带走了小书,莫不是在威胁你。”   张仲惊慌失措,见陈婧仪还要开口便说道:“小姐你还是快快离开此地吧,说不准他们还会再来寻你。”   陈婧仪说不过张仲,只将自己怀中昨日用来蒙水的白布拿出来交给张仲道:“你明日再见那人之时务必将此物交给他,就说这就是水中所下之毒。”   陈婧仪收拾了几件张吉未嫁人之前穿过的粗布麻衣带了一些干粮便准备重新上路,只是一出张仲家门便被宁溪留下的十几个村民围住了。   他们脸色青紫眼睛深凹,简直就跟诈尸一般,尽管是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也吓到了陈婧仪。   张仲忙惊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们中有一小伙子回道:“张博大哥说村子里会死人都是这个女人带来的厄运。”   张仲说道:“我大哥都是瞎说的。”   “村子里就只有她一个外人,不是她是谁?张仲尼要在替她说话,我们就连你也抓了祭神。”   陈婧仪一听大叫道:“什么,你们还打算把我烧死。”村里每年祭神的仪式都是将牛羊绑了活活烧死。   这时有一老头说道:“妖女,十八年前你娘就来历不明如今你也是个来历不明的妖孽。”   陈婧仪气极:“不许你说我娘。”   张仲拦住一人对陈婧仪喊道:“婧仪,快跑。”   陈婧仪有一瞬间恍惚,“婧仪,快跑。”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句话,谁也曾这么喊过呢?时间似乎太久远有些记不清了。   是了,是林全海曾这么说过。是上辈子的林全海曾说过。   可是问什么每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都会被伤害。   为什么他们总想用火烧光自己的一切,包括烧死自己呢?   陈静仪这一晃神,那些人便要抓住了她。   就在这时从远处飞来几个石子,那些要抓她的人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竟是展鹏来了,他一把抓起陈婧仪将她带走了。   直跑出了宁溪,他才松了一路抓着陈婧仪的手。   陈婧仪喘了两口气说道:“你每次怎么都是这么准时,是不是算着时间看我穷途末路之时再去救我,好让我好好感激你呢?”   展鹏看出陈婧仪心情不好脸色很差,也就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   “你以为我愿意救你,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陈婧仪一听警戒更大了:“奉命,奉谁的命,奉什么命,是要来杀我的命令吗?”   展鹏见陈婧仪这么不可理喻,本想一巴掌拍醒她,可又见她是个女孩子。打是不行了,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都是怎么惩罚妹妹的,便用力弹了陈婧仪的头。   陈婧仪痛的抱着头,大喊道:“你神经病啊。”然后用力咬上了展鹏的胳膊。   展鹏也很无语,自己同一天竟然被一个女人咬了两口还是同一个胳膊,早上的压印还没消呢?   且说陈婧仪用力咬了展鹏一口之后突然感到前面那些不良情绪全都消失了,看到展鹏那咬牙切齿伸手却不敢打她的表情觉得特别痛快。   展鹏见陈婧仪笑了就又鬼使神差的想去弹她。   陈婧仪见展鹏伸手直往她脑门上招待,便抱着头跑开了。   展鹏看着跑远的陈静仪觉得自己傻透了,今天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跟一丫头胡乱呢?脑子里这么想着心里却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弹到她。   看到陈婧仪没影了才想起来:糟了,被这丫头跑掉了。   陈婧仪跑了一会儿就累的坐在地上靠着一棵大树大喘气,心想他应该不会会追来了吧?   “累吗?”   “嗯”   “喝水吗?”   “嗯。”   陈婧仪见面前有一水壶,就想也没想的拿起来喝了,毕竟她这一早上竟在逃亡了,因为宁溪的水被下药了她就一直忍着没喝水,这会儿实在是渴的受不了了。   等到大半壶水都进了陈婧仪的肚子,她才想到这水是哪里来的啊?   陈婧仪抬头刚想说声谢谢就看见了一熟悉的脸庞,陈婧仪立马就惊慌的喊了出来:“月月鸟,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展鹏听到‘月月鸟’的称呼,皱起了眉头,如果用动漫的画法的话大家就会看到展鹏头顶冒出三条黑线。   想他展鹏出身武林世家,又是前年的武状元,不说风流倜傥也算是英姿逼人,谁见了自己不尊称一声展公子展大人,这个女人竟敢侮辱自己的名字。   展鹏冷脸说道:“不许这么叫我。”   陈婧仪的回答声越来越小:“月月鸟,我怎么头有点晕啊。”陈婧仪说完之后就昏倒了。   展鹏居高临下像看白痴一样望了一眼陈婧仪,你喝了迷药当然会感觉头晕了。如果你配合一点不要总想着逃跑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了啊。   展鹏向远处吹了一声口哨,从远处跑来一匹黑马,展鹏携了昏迷不醒的陈静仪上马便走远了。   展鹏快马加鞭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走到了一处宅院,他的黑马刚停在门口便从里面出来两个黑衣人。   其中一人牵了黑马去喂饲料,令一人伸手去扶昏迷着的陈婧仪。   展鹏却打断他的手说道:“我来吧。”   那人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说道:“大人有紧急信件给你,周大人已恭候多时。”   展鹏说道:“我知道了。”   展鹏小心翼翼的将陈静仪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最后也没忍住又在陈静仪头上弹了一下,喃喃说道:“你与邹大人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找到你呢?”   安置好陈静仪展鹏去见了邹冀身边的大管家周伟。   周伟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深得邹冀信任。   周伟见到展鹏便说道:“展护卫,那位姑娘呢?”   展鹏答道:“已经歇下了。”   周伟似是安心了,就又说道:“你确定她手里拿着的是邹氏传记下半部?”   展鹏:“是,在这里。”展鹏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来,正是张仲交给陈婧仪的那本。   周伟接过来仔细的端详了一遍说道:“没错,是老太爷亲手所写,看来此事不会有假。” 作者有话要说:  1   大乾王朝仿制明朝地方行政划分   本文中出现的地名   皇城:锦州   南平路下辖紫川府,昌化府等   紫川府下辖南华县,桐华县,长乐县等   其中宁溪村属于长乐县   其他会用到的地名以后会再交代   2   人物梳理   果敢亲王陈玘   果敢亲王妃 太傅之女 周颖(先皇指婚)   巡抚为一地最高行政长官,昌化府巡抚:邹冀   邹冀夫人:柳湘      ☆、诗书传家   展鹏有心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邹大人这么重视,管家大人你有为何这么小心谨慎。”可想到:既然那丫头(汗,这么久了,竟然还没问陈静仪的名字,晕)手中握有昌化邹家不外传的传书,那就应该也是邹家嫡女了吧。   昌化邹氏是整个南平都十分有声望的书本网,传言邹氏一门曾出过三位状元,四位榜眼,十八位进士,这可是十分了不得的事。   大乾王朝自建国以来十分推崇文士,因此像邹氏这样的诗书大家更是被世人所尊崇。昌化巡抚已经连续三代皆出于邹氏子弟,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邹氏在整个昌化的地位。   这一任昌化巡抚邹冀更是进士出身与其父邹麟同为进士出身,这可谓是一门两进士,极尽荣宠。   展鹏想到这里也就不再询问,毕竟这种世家大族哪里没有一点府门私事?只不过,若那丫头真是邹家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在一个小村子里生活。   可她若不是邹氏女的话怎么会有老太爷亲手书写不外传的邹氏传记,而且邹大人可是跨府寻了她来,还让自己将她带回邹府好生照顾。   管家周伟拿了家书,见展鹏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摆了摆手说道:“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更不要去听。”   展鹏抱拳行了一礼便下去了,留下管家周伟陷入了沉思之中,周伟虽是邹冀身边的人,可他的父亲确是老老爷邹麟身边的管家,他曾听父亲说过老老爷邹行曾做了一件悔恨终身的事。   他从小同老爷邹冀一同长大,他更是知道邹冀曾有过一个美貌与才情俱佳的亲妹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同邹冀进京赶考回来之后便被告知小姐失踪了,至今府中仍不许再提小姐的名讳,小姐也生死不明,十八年过去了,府中竟无人知道邹冀还曾有一胞妹。   今天这本书却像是一个线索,周伟感到一件沉寂了十八年的真相即将随着这本书浮出水面。   陈婧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有一张大脸正盯着自己看,吓得陈婧仪立马就清醒了。   看到陈婧仪那被吓着的模样,周伟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说了一句:“像,可真像啊。”   周伟放松了面皮,让自己尽量显得和蔼一些说道:“姑娘醒了,饿不饿啊,要不要吃东西啊。我让人给你准备的桂花糕。好不好啊。”   陈婧仪见这中年老男人一脸殷切的对着自己,她只感到恐怖。您这个样子一脸都不和蔼,你这一副诱拐小妹妹的样子是要闹那样啊。   陈婧仪戒备的说道:“你又是谁?把我掳来有什么目的?”   周伟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是掳来的,我们明明是请你来的啊。”周伟听了这话想到了一种可能,一定是展鹏那小子,他向来讨厌麻烦,不会是因为人家不愿跟他走他就直接把人迷晕了抗回来的吧。(不得不说,管家您真相了。)   周伟见陈婧仪那一脸的不信任,就继续‘和蔼’的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陈婧仪想到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抓自己。难道和慕容菁菁是一伙的,带着满满的疑问陈静仪答道:“宁婧。”   周伟看到陈婧仪一脸的怀疑,回答的时候也有些停顿,知道她说的一定不是真名,可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怀疑的说道:“是宁姑娘啊。家住在哪里?”   “宁溪。”   周伟又继续道:“家中还有何人?”   问道这里陈婧仪低下头来不做任何回答了。   周伟叹了口气说道:“你吃过饭,收拾收拾咱们就要回昌化了。”之后就走了。   陈婧仪很疑惑周伟说的是‘回’,感觉就像是回家一样自然随便,就像是她本来就应该是昌化人一般。   陈婧仪才不愿意呢?这都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要和你们一起走呢?   可周伟似乎早料到了陈静仪会逃跑一般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根本就跑不掉。   陈婧仪只好被迫跟着周伟一行人坐上了回昌化的马车。   展鹏那死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如果下次再见到她,陈婧仪想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拔光他的鸟毛的。   不得不说一路上周伟将陈静仪照顾的很好,不但给她配了两个丫鬟,就连吃的住的用的都选的最好的,这样的生活就算是上辈子在富商家的林府都比不上,可是陈婧仪在乎的不是这些,她在乎的是她离紫川越来越远,宁溪的水是否解毒了,是不是不会在死人了,她什么时候才能告发慕容菁菁让她不再害人?   还有晋裕那家伙跑哪里去了,他们是不是还会儿再见面,她的契约书到底是不是晋裕拿走了呢?   还有的是这些是什么人,母亲留下的书本有什么意思?   这一世有太多的变数,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莫名其妙,陈婧仪根本没有时间去享受悠闲。   昌化巡抚邹府   主母身边的大丫鬟春桃来报:“夫人,周管家回来了。”   邹府的当家主母邹冀的夫人是邹冀在外求学的授业恩师两广总督柳原的四女儿柳湘,柳湘嫁给邹冀已有二十年,育有一儿一女。   身穿绛红色衣裙的柳湘一面开着镜子一面摆弄着发饰说道:“可是大人回来了。”   春桃低下头,小声道:“没有。”   柳湘将手中的金钗放梳妆台上道:“那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一个下人值得你这么紧张。”   春桃小心看了邹夫人一眼,之后才慢慢吞吞的说道:“周管家带回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再看到柳湘的眉毛皱起之后,就又接着说道:“听说还是老爷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顾的呢。”   “哼。”邹夫人眼角瞥了春桃一眼,春桃便不再作声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邹夫人旁边未说话的大丫鬟夏荷见邹夫人生气了便开口了:“夫人,不要生气,是春桃口无遮拦。”   夏荷是同邹夫人一同进府的陪嫁丫鬟,平日里也有些聪明的小手段,一直是个出主意的,也在邹夫人身边说的上话。   夏荷给春桃使眼色让她出去后继续劝道:“夫人,老爷的人品你也是知道的,是正经的清流君子。那姑娘说不定是只是故人之女呢?”   邹夫人嗔怪道:“可你也不是不知道,前两年的时候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可是倒贴也要进府门的啊。若不是我在那拦着,这邹府早进满园□□,朱雀不断了。”   夏荷听后一脸无奈,那能怨谁,谁让你的夫君那么风流倜傥满腹诗书呢?当初要不是你使了手段,这邹府的当家主母还说不定是谁呢?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只犹疑道:“那夫人,要不然您先偷偷的去瞧瞧再做打算。”   周伟将陈婧仪安排在了邹府一家别院吩咐好人照顾好陈婧仪就匆匆不知去了哪里。   这里邹夫人打听到了陈婧仪被安排到了潇湘别院,就领了夏荷匆匆赶来了。   陈婧仪无聊的坐在桌子旁看书,那边却闯来一个中年老女人不说二话先给了她一巴掌。她身边的丫鬟也被这女人带来的推到在地。   这女人看她的眼睛就像是生死仇敌一般恶毒,嘴中骂道:“就是你这只狐狸精勾了他的魂,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是阴魂不散。”   这时候夏荷赶紧来安抚自家主子,邹夫人从来没有发怒 过一直保持着温婉贤淑的良母形象,可不知为何今天会发这么大的火。   刚才在门外,邹夫人还未进门只在外面远远的望了一眼之后就变了脸色,之后更是失了平日里的端庄不但闯进门去不说竟然还亲自动手打了守门的丫鬟。   夏荷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柳湘,这与泼妇也无甚区别啊。   邹夫人柳湘这会儿也说不出的难受哀痛,她本以为只要她好好的真心的对待邹冀总有一天他会喜欢自己。   虽然当初自己为了嫁给他是用了些手段,可她自从嫁过来之后一直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德行不敢有丝毫偏差。   二十年前她曾在他的书房看过一个女人的画像,为什么二十年后这个女人会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允许她决不允许有人来破坏她经营了二十年的家庭。   邹夫人红着眼睛狠狠盯着陈婧仪深吸一口气说道:“夏荷,找人打发了她吧。”   陈婧仪听不懂邹夫人的意思,夏荷却听懂了她一瞬间的惊疑,因为她知道柳湘说的可不是寻常的撵出府去便完事了,她的意思是要远远卖了她。   夏荷很担心这毕竟是老爷安排进府的人,如果夫人这样做了是不是就打了老爷的耳光,是否会惹来老爷的不瞒和厌恶,只不过夫人正在盛怒上她也不好反对便应了是。   邹夫人柳氏一甩袖走了,留下一脸无语的陈婧仪。   这女人是神经病吧,无缘无故打自己一耳光,就算这是她家可又不是自己愿意来的,这人绝对有病啊。   陈婧仪还没来得及发泄自己的委屈,这人又干净利落的走了,真是莫名其妙。   陈婧仪只好把那句:“你神经病啊。”咽进了喉咙里。   可还没等她平复完自己郁闷的心情,刚才的那个神经病身边的大丫鬟就又领了两个男人过来。   一进门就说道:“就是她。”   在陈婧仪和那两人的激烈争斗之中,陈婧仪被打晕了。   当天旁晚从邹府后门使出了一辆马车,马车里是一个昏迷着的被堵住嘴巴的姑娘。   就在出昌化城门的时候,这辆破破旧旧好不显眼的马车与一辆数十人护卫的豪华马车相错过。   那辆豪华的马车正是出席宴会的果敢亲王新认回的菁菁郡主的车驾。   一时的不查一时的犹豫一时的心软就会导致两人的命运天差地别。   同样是马车,拉着陈婧仪的是通往地狱的道路;而拉着慕容菁菁的则是出席名流宴会的富贵繁华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一看到书评区有新评论,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乖乖去码字了呢?   上一篇文的时候被晋江吞了5个评,本来就很少的说,让我难过了好久。   今天看到有两个人收藏了我,非常感动。谢谢你们的支持,所以我决定会努力更文的。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君以国士待我,必以国土报君。      ☆、沦落舞坊   陈婧仪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你把她送到月华坊真的行吗?那家主子可是说了要送远点的。”   又听另一人说道:“你傻啊,那么远的路途,路上还得管她吃管她喝的,看她长的还行没送进青楼就够对的起她了,反正那家主子又不知道我们将她送那里去了,咱们多等几天再去回报不就行了。”   一阵小声传来:“还是大哥你脑袋好使,想的周全。”   之后陈婧仪就又陷入了昏睡。   这边管家周伟刚从老老爷的府邸回来,就听下人来报主母柳氏将潇湘院的姑娘赶出府了。   周伟一听这可坏了,刚才见过那本邹氏传书的老老爷泪流满面还说要见见书的主人,这可怎么行?   周伟急急忙忙回了潇湘别院果然已经人去楼空,就连一同伺候的那两个丫头也被打发重新卖给了人牙子。   周伟又急忙去见了柳氏却只听丫鬟春桃说“主母心悸犯了吃过药已经睡下了,无奈之下只得无功而返,只得修书一封派人加紧送去了邹大人那里。   等到邹冀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而现在陈婧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全是痛哭流涕的年轻姑娘们。   陈婧仪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来,有一大约二十岁的女子递给她一杯水,陈婧仪看了看那人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茶道了一声:“谢谢。”   那女子却没有说话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近乎一半全都是床铺,只有两张桌子摆在窗边。   周围大概有六七个女孩子,最大不超过二十岁吧。   她们要么沉默要么就是泪流不止,全部都是一副黯然伤魂的模样。   可在这其中却只有一人非常特殊,就是刚才为陈婧仪递水的紫衣女子,她一脸冰霜无悲无喜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明明这么近的距离陈婧仪却觉得她离自己好远好远。   陈婧仪犹豫再三还是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的挪到那人身边,说道:“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啊。”   等了好久就在陈婧仪快要放弃的时候才见那女子睁开了眼睛说道:“月华坊。”说过之后就又闭上眼睛了。   陈婧仪郁闷了半天,决定再去骚扰一下这个冰山美人,再一次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月华坊是什么地方啊?”   她刚问完,就见那女子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之后笑道:“歌舞坊,专门给达官贵人表演娱乐的地方。”   她刚说完这句话,下面的哭声更重了。   陈婧仪一下子懵了,什么?歌舞坊?搞错没有?她可是皇亲贵胄,虽说是落了难得凤凰可再怎么说也不能去丢人现眼辱没尊严啊。   舞女说难听点那就是舞妓啊?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到最后有几人能逃过全卖的命运。   再说舞女和□□在众人心中都是一样的。   若是她真的做了舞女,就算她是真正的郡主,就算她有了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果敢亲王也不会认一个出身如此低俗的女儿啊。   那她这辈子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陈婧仪越想越害怕。   她突然跑到门边拼命叫门:“开门啊,我是好人家的女儿,你们不能强迫我。”叫了老半天也没人应门。   陈婧仪灰头土脸回来的时候,看见了那女子嘴角一抹嘲讽的笑容,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举动。   陈婧仪非常恼火,不由也反讥道:“都沦落到这副田地了,你还笑得出来,难道真的如此下贱非得乐意做舞女不成。”   那女子瞬间睁开锋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婧仪。那是怎样一双锋利而令人恐慌的眼神似乎能刺穿人的内心让人无处可藏,有一瞬间陈婧仪感到了危险。   那感觉那样强烈,她只在晋裕身边的时候感觉到这么强烈的危险感。它似乎又看到了月光下晋裕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她。   陈婧仪不自然的咽了一口唾沫,那女子轻起朱唇说道:“我的确是自愿入得月华坊的。”之后就不再言语了。   陈婧仪被饿了一天一夜之后,第二天中午才有人隔着窗户送饭过来。   那饭菜刚被送进来其余的六个女孩便争先恐后的去争抢吃食,只有陈婧仪与那紫衣女子依然不动。   陈婧仪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怎么不吃啊。”   “你为什么不吃我就为什么不吃。”   她俩刚说完话,就见吃过饭菜的那六个女孩子倒地不起了。   陈婧仪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们,对着紫衣姑娘说道:“姐姐,咱们两个说不定会被重点看护呢?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做个朋友怎么样。再怎么说也是同期啊?我叫宁婧,姐姐叫什么名字?”   紫衣姑娘看了看陈静仪,冷声说道:“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思。”随后又说道:“你可以叫我青城。”   这时门被人打开了,走进来一位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一进门就笑道:“两位姑娘聊的可还愉快啊。”   陈婧仪瞪大了眼睛哪里来的花妖,原来风尘女子都是这样的吗?那张脸简直没法看啊,这得铺了多厚的粉啊,难道以后自己也会这样。太吓人了,苦笑道:“一点都不越愉快。”   果然如同陈婧仪所说的那样,她与青城一起被请到了新的住处。比原来的条件更差,简直跟柴房有一拼啊。   “青城姐姐你不是挺乐意做舞女的吗?怎么愿意和我一样来着破地啊?你顺从他们吃了那下药的饭菜不就可以直接去接受舞女教导课程了,干嘛还来这儿呢?”   青城说道:“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原来也只是小聪明啊?”   在陈婧仪心中她不是听话的姑娘,不是听话的姑娘就会受苦去做些粗活。可这也是她的目的就算在后院打扫洗衣也比在台上供人取乐好多了啊?   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逃出去的,那时她还有机会与慕容菁菁一搏,可如今听青城的意思她想错了,“你什么意思?”   “刚才的饭菜只是试探我们的机智而已,也就是选角。每一个舞坊都会在每一批新进的姑娘中选出一俩聪明伶俐的重点培养,也就是说我们过了第一关。”   陈婧仪大呼小叫:“什么?我才不要做舞女。”怎么事实和她想的天差地别本来还想做粗使丫头混个小透明,怎么一转眼就要被当作名角重点培养了呢?她不要啊。。。   听到陈婧仪再次亢奋的表达不做舞女的宣言,青城也就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管她了。   第二日便有说客来劝陈静仪与青城二人了,没错劝说的人就是昨天那个一走掉一路白粉的花妖大娘,更可笑的是她还真叫花姑。   花姑亲切的拉着陈婧仪的手说道:“你看你们俩个多水灵,住在这么脏的地方多难受啊。”   这话说的倒在理,昨天陈静仪被不知名的小虫子咬了一夜,那一夜竟在抓痒了,真没怎么睡觉,这会儿正盯着两个黑眼圈听花姑忽悠人的洗脑讲座呢?   花姑继续她的忽悠:“我们舞坊可是很有名的,你若听话就可以住最好的小姐闺房,单人单间再给你配两个倒水的丫头。吃最好的全福德的菜肴,用最好的金流成衣坊的服饰。还有如意坊的珍珠首饰。这可是全城最好的待遇了。怎么样是继续受苦还是过好日子,你们两个自己想清楚了。”   说的的确很好,如果是一个贫家农女说不定会动摇,可她陈婧仪不会。   她虽在小村子里长大,可自小就被母亲教育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皇族礼数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以前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她做那么多繁琐的礼数,什么笑不漏齿吃饭要小口慢嚼就连坐椅子也只能做三分之一不能全部坐完。   她现在才明白母亲的用心,母亲是在用郡主的礼仪培养她。小时候自己看到别的小孩都能在外面玩泥巴可母亲从不许自己出门,别的小孩都有父亲,她却没有。她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母亲哭着对自己说:“你是华清池霸下的孩子(龙生九子其一霸下,似龟有齿,喜欢负重,碑下龟是也。而亲王宝印正是龟形印鉴。)。”   那时候的陈婧仪什么都不明白,她告诉别人她是霸下的女儿,还被人耻笑了好久。以为母亲在骗她好久都没有搭理母亲,现在她才知道母亲从未骗过自己。   陈婧仪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我堂堂亲王的女儿你想让我在这里卖艺,就用这些迎头小利就像让我丢到身份与你们同流合污,陈婧仪本想拍桌而起,却被青城快一步的握住了她的手。   青城对她摇了摇头,对着花姑说道:“我们会考虑的。”之后便送走了花姑。   花大家走远之后,青城对着陈婧仪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佛,但你既然到了这里还是不要惹恼这些人为好,否则也没你好果子吃。”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陈静仪还是明白的,再说她如今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孤身一人在这种鬼地方又不能指望什么人来救她,如果真惹怒了这些人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只不过听到花姑的这些话,她的心里满目酸苦,一时就泄露了情绪。   陈婧仪感激的看了青城一眼:“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变数。”   “什么意思?”   “师傅说我命中有七殇,克父克母克兄克姐颠沛流离,苦生死哀别离。但有一人可解我的命数,那人需□□重生方能遇难呈祥。”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你听不懂没关系,我已经完成了前两殇,所以我不希望继续下去。而你只是一个不是希望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没有存稿绝对不作死开新文了,可是一有新想法我就想给大家看,这肿么破呢?   ☆、父逼女亡   在外公干的巡抚邹冀看到周伟的家书就赶紧处理了一些要务紧急赶回邹府。   等到他风尘扑扑赶到家的时候,邹夫人柳氏正坐在梳妆台的镜子旁画眉。邹冀一把拉起柳氏道:“你把她送到了哪里?”   柳氏挣了半天也没有挣开邹冀的束缚就索性任他拉着,反唇回道:“怎么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想要我赶紧的腾出邹夫人的位置给她啊。”   邹冀大惊:“你胡说什么?”   柳氏继续说道:“她还那么年轻,你都能做人家爹了。你也没感觉到不好意思竟然还想老牛吃嫩草,你也不害臊。还清流名士,我看你就是个伪君子。”柳氏不顾风度的大吼大叫,也不顾屋中还有其他侍女在,似乎是想把自己这些年爱而不得的苦闷全都发泄出来。   邹冀气的打了柳氏一巴掌。   柳氏捂着脸坐在地上痛苦不止,嘴里还喊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邹冀挥退了众人,屋内只剩下了柳氏与邹冀。   柳氏抽抽噎噎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从来都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我姐姐,娶的也本该是她。是我害的你们做不成神仙眷侣,是我拆散了你们。可如今你对我这二十多年的不闻不问也总该偿还我的罪孽了吧,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可为什么你的心比南山的尸石头还要坚硬,我是怎么捂也都捂不热。”   柳氏哭的满面泪光梨花带雨,她最后抬头看了看邹冀面目表情的脸垂下头闭上眼睛说道:“我明天会自请入宗祠为你们邹家祈福,从今以后不再出祠堂一步。”   邹冀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总是对当年的那件事耿耿于怀呢?你是我的妻子,我也早就认定了你啊。一直都是你自己放不过自己。”   邹冀最后说了一句:“那姑娘可能是我失踪十八年的妹妹唯一的女儿。”之后便出门去了。   屋内传出柳氏嘤嘤不绝的大哭声。   这边展鹏见邹冀从夫人屋里出来之后就立马上前问道:“大人,可知道了那姑娘的去处?”   邹冀说道:“她也不知道。”   展鹏一脸焦急:“那我这就去寻她回来。”   展鹏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一声低沉严肃的声音传来:“不用了。”   邹冀一看是自己的父亲邹行便赶忙躬身行礼道:“父亲怎么来了。”说完用眼神瞪了瞪正搀扶着邹行的女儿邹珃,邹珃小心的别过头去。   只见满头白发的邹行用力的戳了戳拐杖怒道:“听说你长本事打了湘媳妇,如果我不来的话你还要打发她出门去。”   原来邹冀一进家门,邹珃便知道了本来想去向父亲请安却看到脸色不善的父亲冲进了母亲的房门,感到事态不对,邹珃这才去请了爷爷邹行。   邹珃是柳氏的第二个孩子今年十四岁,她上面还有一个年十七岁的哥哥现在正在外求学。   邹行今年已经六十岁了,满头白发可仍显得精神抖擞,他将儿子邹冀叫进了屋内语重心长说道:“冀儿,如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放不下,好好和柳湘过日子不成吗?你们再怎么说也有了两个孩子何必闹得全府上下都看笑话呢?”   邹冀赶紧解释道:“父亲,这次实在是柳氏做错了啊。那丫头可是。。。”   邹行打断了邹冀接下来要讲的话:“今后你不用再寻她了。”   邹冀赶紧说道:“父亲妹妹已经过世了,您也原谅了她不是吗?前几天还迫切的想要见到外孙女,为什么今天就变卦了呢?”   邹行叹口气说道:“她同她娘一般没有那个富贵命啊。”   邹冀直言说道:“父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婧儿的下落。”   邹行怒道:“进了那等龌龊的地方,怎么还能再进我邹家的门楣。”   邹冀满脸的不可置信道:“父亲,那可是我唯一的妹妹的孩子,更是您的亲孙女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置她一孤女于不顾呢。”   邹行的拐杖将地面敲的砰砰作响:“如果外人知道了我名流邹家有这么一个辱没门风的女儿,我们今后还怎么立足呢?我说不许你再去找她你就不许去。”   邹冀这会儿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的惊讶恍然,他知道父亲爱惜自己的羽毛对名声更是看重到了比性命还重要的地步,当年自己求学回来发现妹妹不见了。也曾听过闲言碎语说是父亲逼的妹妹跳水自杀了,可自己怎么都不信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直到母亲不久之后也相继去世,我才从母亲临终遗言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时之间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尽管再恼怒怨恨父亲可我也仅剩这一个亲人了,我尊他敬他,没想到今日他却再一次做出了这么令人无法接受的事。   邹冀稳了稳心神满目凄凉甚是伤心的说道:“父亲,十八年前的错误您还要再犯一次吗?十八年前您就放弃了妹妹,如今又要放弃她亲生的女儿吗?”   邹行听到自己一向礼仪周全的儿子竟敢这样忤逆自己,气的满脸铁青:“你懂什么?我邹家百年名流怎么能让她们败坏了。”   “你妹妹如果恪守妇道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她一个深闺女子竟然仍在闺阁就怀有身孕,你说这件事如果被人知道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我这么一个严于律己的人怎么会教出一个如此辱没门风不知检点的女儿。”   邹冀满脸凄然:“父亲,妹妹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咒骂她了。”   邹行一把瘫在了椅子上嘴里喃喃说道:“是啊,她已经不在了。下去陪她娘了。”   邹冀见父亲大悲大喜之间情绪如此激烈赶紧上前扶住了邹行说道:“父亲您没事吧。”   邹行挥了挥手,说道:“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此时尽显老态的邹行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他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幕幕。   当郎中说道‘小姐乃是有孕之身时’他发怒的将女儿关了起来。   自己逼问她是谁的野种,她也只是跪地磕头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出。   自己本不想做到那一步,我劝她打胎,她却怎么都不肯。   在清明湖畔,女儿跪在地上哀声哭道:“父亲,女儿做错了事死有余辜。只是可怜母亲父亲养女儿这么大却无女为你们送终。”   “女儿不孝不能尽孝堂前,还望二老珍重。母亲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父亲不要忘了吩咐人将我为母亲做的荞麦枕头拿来。”   “父亲今后不要在熬夜,女儿不能在为您泡一杯参茶在深夜送上。下雨天不要忘了注意保暖膝盖。”   “哥哥回来后就说我失足落水劝他不要太悲伤。”   “不孝女望双亲珍重,来世再偿还父亲教养的恩德。”   我就那么站在湖畔听她满面泪水的不断交代后事,她紧拉着我衣袍的手也被我毫不留情地甩开。   你都做了那么恬不知耻的事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我就站在湖畔看她在地上重重的磕头。   我就站在湖畔看她一步一步走向冰冷的湖水。   我就站在湖畔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大水淹没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尽管过了这许多年我也不曾后悔过当初那么做。   尽管妻子不久便气急离世,我也没有后悔过,   即便儿子用满脸的不可置信充满怀疑的眼光还有满满的失望看向自己时,我也没有后悔过。   如果她没有死,如果那件羞人的事被传了出去,丢人的不是我邹行的脸面而是邹家百年清誉,毁掉的将是我的儿子邹冀的前途。   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任用一个德行有所亏损的人为官,尽管那人满腹经纶自身也并无过错。如果任用了这样的人为官,百姓们只会说他的主子的德行有偏差,在这个声望与名誉大于天的社会,亲情与儿子的仕途二者只能择一而选。   昌化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邹家,我又怎么敢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被抓在别人手中。又正值冀儿上京考试,我不允许有任何事可以阻碍到他十年寒窗苦读的功名。   算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子吧,来世记得做个平民家的女儿千万不要再做我邹行的子孙。   虽然老老爷邹行不让他们再去寻陈婧仪,可展鹏却不会理会这么多的,再怎么说人是她带回来的出了事自己怎么能够置身事外无动于衷呢?   在邹冀与邹行一同离开的时候展鹏便急转身快步上马,只是却有一女孩拦了他的去路,“珃小姐,你干什么这样冲出来拦马很危险知不知道。万一我没有及时停下马你就会被马踢到。”   邹珃一点也不在乎说道:“我知道你要去找她对不对,我不许你去找她。爷爷都吩咐不许找她了。”   展鹏急道:“快让开,人是我带回来的,我当然要负责到底了。”   “你们一个个都吃了迷魂药了吗?爹爹这样,你也这样。她不就是一个村姑,有什么好的。”   展鹏直接调转了马头避开邹珃快马离去了。   身后传来邹珃的愤慨声:“展鹏你个大笨蛋,负责你个头啊。”   就这么一小会儿耽搁的功夫等到展鹏寻了那两个人贩子找到月华坊的时候,陈静仪已经被人赎身出坊去了。   他们也因此错过。   这件事让陈婧仪恨了展鹏许久,展鹏也因此赎了好多债。   我本无意伤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伤。这其中谁对谁错究竟有几个人能够说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婧仪母亲的故事还没有完,后面会慢慢说到。   ☆、婧仪毁容   夜半十分,清凉如水。   陈静仪与青城完美而顺从的表现使得花姑非常满意给她们两个安排进了一间上等的房间,还送了一些胭脂水粉,精致头饰。   在这个繁华的坊市也陷入沉寂的时候有一人并未安睡,那人便是慕容菁菁她满面愁容,终于深呼出一口浊气,下了两世以来最坚定的决心,她拿着一把银质簪子,那簪子的尖端在月光清照之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像是一把尖刺深深的扎进了陈婧仪的心里。   从小母亲对陈静仪说的最多的便是,我希望你将来能寻一真心对你之人,哪怕他一无所有寒门破院只要愿意与你相依相守,我便满足了。   男人的话就像是一场完美的计划说的出来却永远做不到。   最好不要入高门,否则有太多的怨念不能说,有太多的诺言无法实现,有太多的自由被剥夺,有太多的真心会变质,有太多太多想不得怨不得念不得盼不得恨不得。   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陈静仪一心只想过平淡生活的性格,她宁愿放弃尊贵的身份优渥的生活下嫁寻常人家。所以上一世她怀揣着所以的梦和希望带着少女的单纯和无知嫁给了林佑堂。   可惨痛的失败和教训让她明白了上天给你的就要去接受,肆意妄为罔顾天意背弃自己的出身没有承担自己身为皇女的责任,是注定要受到上天的惩罚的。   上一世的自己对于果敢亲王没有丝毫好感,尽管自己最后知道了他是自己的父亲可心中升起的却是怨恨而不是女儿对父亲该有的尊敬,因此宁愿选择不见他。   但这一世自己要好好的问问,问问他为什么欺骗了娘的感情,为什么让娘在悲伤和阴郁中度过那半生,甚至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有没有真心的对待过母亲。   陈婧仪想到这里,眼里已经抑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泪,她下定了决心将银簪的尖端放在了右脸上,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迫上台献艺,才能保全她的清名才能有机会做回郡主,才有可能夺回自己的一切,才有办法解决自己所以的疑惑。   可如果这样做的话,她的脸上将要留下疤痕今后便只能是一个丑女了,将盯着这张丑脸去面对天下。   也许几十年后世人会传婧仪郡主流落民间落难之时宁愿牺牲美貌也要成全自己的节义是真正的好女儿。   可不会有人理解这将会成为自己永远的记号,自己会顶着这样一张脸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   人人爱美,女孩更是爱惜在乎自己的容貌,陈静仪当然也不例外。可有舍才有得。   蝶若有香,清风自来。   陈婧仪流着眼泪,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一个人做着对于女人来说最恐怖的决定。   没错,为了逃避上台供他人取乐,她决定毁容。   陈婧仪下定决心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她的芊芊玉手准备用力将簪子划下去。   正在这时一人抓住了她紧握簪子的手,陈婧仪睁开双眼那人竟是同屋的青城。   青城仍旧冷声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可她握着自己的手却有些颤抖,如果她再晚一步说不定陈静仪已经划了下去,陈婧仪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又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   陈婧仪回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后面的话陈静仪自己都无法说出口。   青城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可真有本事,你的决心都令我敬佩。”下一句却突然转化语气眼睛紧紧盯着陈婧仪带着恨历说道:“可我最讨厌作践自己的女人。”   听到这话,她这样毫不犹豫的嘲讽的话陈婧仪的心一阵钝痛,像是被人撕开了她的伤口正□□裸的看着她的伤口在不断倘血,她就那样被人看着却无能为力。   陈婧仪甩开她的手大声叫道:“你以为我愿意吗?”陈婧仪的这句话似乎用光了她所以的力气,她蹲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将头深深埋进了手臂,她这样做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啊,却被这人三言两语就击得粉粹,什么也没有了。   最后小小声的说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只有一个人啊,谁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这句话很轻很轻风一吹就散了,连青城都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听清陈婧仪说了什么?   其实陈婧仪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她最亲的人都放弃了她而已,也选择背弃她远去。   青城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看起来像是毁容了,却能将容貌修复。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陈婧仪抬起头:“你为什么要帮我?”   青城:“我只是在帮我自己。”尽管还不确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但能对自己这样狠心的女人将来也定然不俗,姑且下一个赌注吧。   青城所说的方法其实很简单,西域有一种奇花它的汁液色深而浓稠如果掺入一种药水再画在人皮肤上的时候能够保持长时间的不掉色尽管用水洗也洗不掉,除非遇到烈火,那样在高温下它会结成一层薄皮脱落。   而青城的师傅正好有这种花的汁液,在云游之时将它送给了青城。   青城说道:“刚开始沾上皮肤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   陈婧仪:“我不怕。”   过了许久陈婧仪又说道:“谢谢你,青城。”   青城没有理会陈婧仪直接去睡觉了,夜已经深了,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突然黑夜之中传来了陈婧仪的一声尖叫,吓跑了屋外枝头上栖息的鸟儿们,“青城你个大坏蛋。”   本来陈婧仪是真的满怀感激青城的,竟然拿出这么珍贵的药水给她用。   可她刚刚看镜子看到了什么,青城在她脸上画的印记简直就像是‘?’,太诡异了吧,你就不会画朵小花什么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是青城在她脸上花的分明是一包子。   就因为这一‘包子’后来已经是颇负盛名的婧仪郡主被叫了好久的‘包子郡主’,而青城更是被陈静仪记恨了好久,直罚她一年四季顿顿不离包子,连着吃了一年的包子,今后闻见包子的味道就想吐。   其实这也不能怪青城,实在是她过惯了苦日子,那时候就觉得包子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她每当饿的时候就在地上画包子,久而久之一到作画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的想要画包子。   于是陈婧仪脸上的包子印记就新鲜出炉了。   第二天花姑发现陈婧仪一夜之间就毁容了,很是气愤,买陈静仪的时候就因为这张脸水灵她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本来花姑气恼要狠狠惩罚陈婧仪幸亏青城求情,才让陈婧仪做了舞坊扫地擦桌子的粗使丫头。   不过青城就惨了答应了花姑要一个人赚俩个人的钱,陈婧仪更惨整个两层楼的桌子栏杆什么的全归她一个人打扫,平常还要伺候青城给她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花姑不但省了打扫丫头的钱连给青城请贴身丫头的钱也省了。哎,这个花扒皮。   今天是青城首次登台演出,花姑正在给青城做思想辅导。   “青城啊,能来我们这里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你若是演的好了不但有大把的赏金可以赚,若是被哪个官爷相中了就可以被请去府里表演,以后的生活就吃穿不愁了。”   “只是你这名字需要改改了,这年头叫什么城的太多了。不起一个好名字就不容易被人注意,我看不如今后你就叫‘青柠’吧。”   本来在一旁低头默不作声地陈静仪突然抬起了头,说道:“花姑,你刚才说什么?”   花姑从陈婧仪毁容后就一直讨厌陈婧仪,处处指使陈婧仪干活。陈婧仪也知道花姑讨厌自己一般不主动出现在她眼前,平常见了花姑也会低头不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为什么今天陈婧仪为什么胆大竟然敢打断花姑的话,只是因为她太惊讶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在前世的时候陈婧仪曾听说过一个有名的舞女名唤青柠,不但舞姿缭绕引得一众世家公子为她疯狂迷恋,为其抛金如土。但其人却冷若冰霜从不假人以颜色。   然而这却并不是她为人所知的原因,舞女青柠最引人注意的确是,她一人潜入当今圣上的授业恩师太傅周恒的府邸在献艺之时击杀了太傅周恒。   更离奇的是她竟然在重重护卫的包围之中逃了出来,下落不明。   那时候人们才知道舞女青柠最擅长的竟不是跳舞而是刺杀。   更是传出青柠原是二十多年前被周恒陷害的前丞相程无违的次女程青。   这时陈婧仪突然想到‘青城不就是程青’吗?   陈婧仪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现在已经改名了的青柠,此青柠会是彼青柠吗?此青城当是真程青吗?   被陈婧仪突然充满惊恐的双眼注视着的青柠很郁闷,这人又发了什么神经?不过却在心底有一种被人揭穿身份的不安之感。   这时花姑也被陈静仪一惊一乍的神情弄懵了,反应过来之后就给了陈婧仪一肘子:“你这大白天的一惊一乍的吓魂呢?”   最后在花姑的咒骂声中陈婧仪又被增加了工作量,在陈婧仪不情不愿郁闷的走时,最后仍给了青柠一个深深的探究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感觉出来青柠会和陈婧仪联手呢?哎呀,终于给陈婧仪找了一个优秀的帮手,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呜呜呜。   作者菌是善良的孩子怎么会真的虐女主呢?   期待晋公子快来搭救女主哦,看我星星眼。   ☆、晋裕来了   晋裕近来很是郁闷,他那高高在上对他不屑一顾的继母大人竟然忽然关心起他的婚事来了。最令人气愤的是爷爷对于这件事竟然没有反对。   一个继母就够他步步惊心的了如今再加上一个不明属性的女人,他何时才能走出镇国将军府这个牢笼啊。   “公子,赖世子来了。”   听到下人来报,晋裕再次抚额,他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赖皮狗。   只见一紫衣华服公子笑嘻嘻的走上前一把就扑上晋裕,被晋裕轻松的躲过了,那公子仍然笑嘻嘻的说道:“晋大美人,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虽然已经从这人嘴中听过无数遍这种不着调的话,晋裕还是被雷的满头黑线。   晋裕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自从小时候跟人打赌赌输了就一直这么锲而不舍的非要抱到自己呢?   晋裕更想不明白的是这都十几年了这人怎么还这么坚持呢?真是屡战屡败啊。这种赖皮狗一般的性格真的是赖国公家的真传吗?   紫衣公子是赖国公赖昌盛的唯一嫡子也就是世子赖子华,他更是自认为是晋裕的唯一一个‘好朋友’。   赖荣华一听晋裕这个冰山美人也要娶媳妇了,今天特意过来‘关心关心好兄弟的终生大事的’。   “晋裕啊,我看你还是不要找媳妇了,你说人家一看你这长相有谁敢嫁给你啊?”   “这伤自尊啊,太伤自尊了。”   “你说这要是出门了,你媳妇还没你好看,这让哪个女人能够受的了啊。”   “要不你以后直接找块布蒙着脸算了。”   晋裕一个眼刀子过去,赖子华总算闭上了嘴。   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呢?你看不出来我很不喜欢跟你呆一块吗?   今天发生的大概最神奇的事就是晋裕也不知道怎么的竟被赖子华忽悠进了一家舞坊吧。   刚走进月华坊的晋裕皱紧了眉头,应该是自己最近实在太烦恼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进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   赖子华想搂上晋裕的肩旁又被晋裕躲过去了,赖子华一脸的郁闷,晋公子你能反应再慢点吗?   再一次失败的赖子华继续发挥他的赖皮神功一脸笑嘻嘻的说道:“走吧,晋公子,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公子的生活。”   刚说完这句话的赖子华愣住了,瞬间瞪大了眼睛。天啊,谁能告诉他他看到了什么?晋裕这个冷心冷眼的家伙竟然在盯着一个女人看。   正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忙着擦栏杆的陈婧仪突然感到不舒服似乎有人在偷窥自己似的,陈婧仪一抬头,哎呀妈呀,这人的眼神也太犀利了吧。   咦!这人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晋裕还会是谁?   陈婧仪下意识的就低下头,跑到了另一边假装着继续擦栏杆。心里却十分恐慌,“这可怎么办,遇到熟人了啊,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陈婧仪小心翼翼的回头用眼神偷瞄了一下,“咦,怎么又没人了,是自己的错觉吗?”   陈婧仪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恐慌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失落,她无精打采的回过头,却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她顺着靴子往上看,白,白,白还是白,一片白色。   终于看到一点不一样的颜色了,一缕黑色。陈静仪在往上看,哎呀,这张脸的主人是。。。晋裕。   陈婧仪瞬间睁大了眼睛,晋裕竟然就站在栏杆下看着自己。   同时被惊吓着的还有赖子华,天啊。晋裕竟然一直追着一个女人看。尽管这个女人有点‘特别’。赖子华再次打量了蹲在楼梯上擦栏杆的陈静仪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发出了声来:“实在是太特别了。”   这时候的陈静仪头发乱糟糟的,脏乱的刘海盖着眼睛,右脸上的紫色痕迹若隐若现的露出来。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拿着一块破抹布。   这就是一村姑啊,还是最丑的村姑。   赖子华看着晋裕一脸凝重的注视着这样的陈婧仪,不自觉的又咽下了一口口水,这会儿看向晋裕的眼神简直是视若神明,这该有多么博大的胸襟多么强健的心脏多么高尚的品格多么特别的嗜好才能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的注视着这样特别的女人啊。   陈婧仪也有一丝慌乱,这人是打算做什么?   突然陈婧仪见到晋裕嘴角微微上翘,他一定是认出了自己来。   这时却突然听到下楼的花姑一声怒喝:“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这位公子倒茶。”花姑说完迎着晋裕与赖子华一同坐在了前厅。   因为这时候是白天舞坊一般晚上才公开营业,因此这时候的客人很少。一般白天会来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有能力预定包间和专场舞曲的人。   这时候前厅只有晋裕与赖子华这两个稀有客人。   陈婧仪听到花姑的话如令大赦飞快的就去倒茶去了,可是却忍不住的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竟然听到花姑请了一位舞坊的名角来陪伴晋裕的时候,陈婧仪竟然非常生气。   陈婧仪将一整袋茶叶全倒进了水壶里,心里想着,“苦不死你。”   陈婧仪端着茶壶从水房出来要给晋裕上茶,却一部小心撞上了正好从二楼下来的舞坊当红名角玉音。   这玉音自从出道以来凭借自己娇好的面容玲珑的身姿很受大官贵客追捧因此一直是舞坊的招牌在月华舞坊中也一直是横行霸道。   玉音见陈静仪这个丑丫头挡了自己的道竟然一把将陈婧仪推到,心里直想着晋裕喝过茶后该是怎样各种丑态的陈婧仪一时不察竟然摔倒在地,手也被热水烫伤了,幸亏给客人上的都是调好的温水这才没有多严重的伤势,只是红了一片。   坐在舞坊大厅椅子上的晋裕正好可以看到这一切。   花姑赶紧去给玉音顺气:“玉音啊,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还有贵客在等着呢?”   玉音却说道:“花姑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说着扔在陈婧仪面前一俩银子,“拿着吧,去看看你的伤,可不要让人误会我玉音是个不讲理的人。”   最后说了一句:“还不快滚。”之后就扭着她的小腰一扭一摆的走了。   地上的陈静仪气急了,她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最令她受不了的是竟然还是在晋裕面前,还是在这辈子唯一的熟人面前。   尽管沦落舞坊她仍是自尊自爱,从没有丧失个希望。从没有觉得自己多么的不堪。可现在让晋裕看到自己这幅样子,这么落魄卑贱,她感到自己好似低到了泥土里。   自从重生以来从没有任何一刻让她这么尴尬失落,就算是知道林佑堂一直在欺骗自己尽管知道自己上一世就是个笑话,就算是与晋裕一同遇到狼群时,就算是被村民围追堵截时就算是沦落舞坊之时,她也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感到委屈。   陈婧仪知道哭泣很丢人,可她还是忍耐不住的哭了,在这一刻她所受的委屈全部都爆发了出来,陈婧仪终于无法忍受的流出了眼泪。   在这个慌乱悲凉的人世间,在这样一个繁华污龊的地方,陈静仪蹲在地上静静的流着眼泪。   玉音走到晋裕坐着的地方福了一礼娇声说道:“玉音见过公子。”   晋裕没有回答她却直接问道:“是不是银子可以买到一切。”   玉音愣了。   旁边的赖子华明显感到晋裕生气了一言不发,他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将头深深的埋在水杯中,只露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乱瞟着。   晋裕忽的站起了身,只接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子仍在了玉音脚下,冷冷的说道:“你给我滚一个看看。”   花姑看到这样僵持不下箭弩拔张的气氛赶紧说道:“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赶紧招呼玉音道:“玉音还不赶快给公子赔个不是。”   晋裕却如没听见一般看着玉音花容失色的脸庞仍是只说了一句:“我说你滚一个看看,这枚金子就是你的了。”   玉音自从成了名角还没有人这样羞辱自己,哭着就跑开了。   晋裕走到陈婧仪身边说了一句:“真丑。”然后就像第一次见陈静仪那般扔下了一块白布,只是这一次的白布不再皱皱巴巴而是光洁如新。   陈婧仪拿着白绢偷偷的擦干了眼泪。   也真是奇怪,第一次见这人自己一身脏乱他也是衣衫破乱,他扔下一块白布自己擦干了血迹。如今再见这人他白衣胜雪自己仍是一身脏乱甚至更是不堪,这人现如今又扔下了一块白布自己却用来擦眼泪。   为什么自己最落魄的样子总要被他看到呢?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好像让她看到那样的我,好像同等的站在他的身边。   那一天终会实现吧。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满目悲伤过后,陈婧仪却突然抬起了头眼睛发光的看着晋裕。   陈婧仪是知道晋裕的身份的,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她也知道这人今后地位崇高富贵无比名声显赫。   既然如今他也认出了自己,况且还不知道契约书是不是他拿走的,他究竟是否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不管怎样?无论如何,这人是自己脱离这里唯一的机会和希望了吧。   一犹如谪仙般的白衣男子高高的俯视着地上一团脏乱的女子,女子满心欢喜的抬起头用着狡猾算计晶亮的眼睛望着男子。   这样的画面怎么看都感觉别扭,可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之下,赖子华却看出了一丝‘纤尘不染’的意境。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   我想知道,,,如果隔日更。。会不会有人喷我,,   应该不会吧   看文的妹子都是lame有爱。。。(看我星星眼)   ☆、赖上晋裕   舞坊整个前厅突然寂静无声只听到陈婧仪的声音:“既然你认出我来了,那在山上那一夜的事你应该也不会忘了吧。”   听到这句话后,赖子华没能忍住,刚喝下的茶水就这么华丽丽的喷了花姑一脸。   赖子华没有在意花姑那一脸幽怨的表情从怀里扔给了她一定银子然后继续星星眼的看着晋裕。   这个消息好大条啊,有木有。   那一夜,那一夜发生了什么?还山上,一个寂静无人的深山,孤男寡女。。。   着里面一定有内容啊。   之后赖子华又用坏坏的眼神看向晋裕,心理想的却是:“兄弟你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这么多年赶走了多少接近你的姑娘,搞得大家都以为你不爱红颜爱蓝妆。原来也就是表面做做,芯里早就坏了。其实你是重口味吧。为了不被大家发现你的特殊口味忍了这么多年,兄弟你也太坚强了。”   看着赖子华不断变换的脸色晋裕就知道这个不靠谱的人脑子又抽了,果然下一刻就听见赖子华满脸同情语重心长的说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谁还没有一点特殊的癖好呢。”   只是这“癖好”二字咬的特别重,晋裕想我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我怎么不知道。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却不是纠结这些而是不能让这个女人到处胡说八道。   晋裕冷脸对陈静仪说道:“你想怎么样?”   陈静仪一听自己目的达到了,就满心欢喜她就知道这人一定不想被人发现他有见血发狂的病情。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瞒了好久。   陈静仪说道:“我希望你为我赎身。”   陈静仪等了好久不见晋裕回答,便急着叫道:“我沦落到今天这副样子还多亏了你,你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如果不是你拿了我的钱和契约文书我没有办法揭穿慕容菁菁我就不会回到宁溪,不回宁溪也就不会被抓,不被抓也不会被卖到这里,不被卖到这里也就不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所以说女人的思想有时候就是这么神逻辑,陈静仪越想越对,觉得自己现在弄到这副田地都是晋裕害的就哭的更凶了。   一边哭一边嘴中说道:“你如果不负责,我就把你那天和我一起做的事都说出去。”   听到这里,赖子华已经无力吐槽了,他一脸吃惊的说道:“晋裕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吃完还不负责,虽然这姑娘长的的确是不一般。那你做事也干净利落点啊,这可好了被姑娘抓住了吧。   唉,还是你主动去让姑娘认出来的。   陈静仪哭的汹涌,花姑也是醉了,哎呀妈呀没想到这姑娘还有这等艳福。这可怎么肿啊。   晋裕眉头皱的更紧了,果然女人就是一种麻烦的生物。刚准备出声。   却听到二楼传来一阵笑声,一青衣男子一边摇扇一边大笑这走下楼梯。   晋裕看到这人忽然眼神变的极其锋利。   这青衣男子正是晋裕同父不同母的弟弟之一晋禄,晋禄是晋裕549继母的长子虽说也是嫡子,但因为前面有了晋裕却只能做个嫡次子,二人只相差几日,可就是这几日使得二人的地位天差地别。   只见晋禄跑到了陈静仪身边扶起了陈静仪,陈静仪正哭的伤心没有想到事情有了变数,就这么傻傻的被晋禄扶了起来。   这一切看在晋裕眼中觉得分外刺眼,连带着看向陈静仪的眼神也带了些许戾气。   也就因为这一小小的举动还得陈静仪一直遭受晋裕的冷落和白眼。   晋禄柔声对陈静仪说道:“姑娘放心,我们晋府全都是忠良信义的男儿。做错了事怎么会不负责呢?”   说着转头看向晋裕道:“你说是吧,大哥。”   晋裕嘴角抽了抽,可以看出晋禄心情很好,因为二十年来他首次亲切地呼唤自己“大哥”。   晋禄心情当然很好简直好的不得了,本来爷爷就偏心这家伙,前两天竟然听说爷爷要给晋裕找一个郡主老婆,这怎么行?自己的老婆才是县主级别还是母亲回娘家哭诉好不容易才求的外公同意许的一门亲事。   如果又被晋裕踩下一脚,自己还拿什么跟他争啊。本来郁闷的跑到城外远点的地方喝酒没想到竟然遇见了这等好事。   只要这事一爆出来,看还有哪家姑娘肯嫁给晋裕。爷爷也会非常失望,如果他能再娶了这个丑女还是这种出身的丑女,那他以后还能拿什么跟自己争。   想到晋裕被爷爷打的献血淋漓的样子,在看看陈静仪顶这印记的丑样,晋禄这会觉得老天爷果然是爱自己的,他感觉今天实在开心痛快极了。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这个女人,这个人一定是晋裕最大的弱点了。   陈静仪感到周围的气氛不对,也止住了哭声。   晋禄对着傻眼的花姑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位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陈静仪单看这晋禄这般温文尔雅如此好说话的就为自己赎身,又看了看晋裕,怎么同样是兄弟,俩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花姑凭这么多年的经验知道陈静仪留不得了,再留下去恐怕会连累舞坊,赶紧命人取来了卖身契。   晋禄一把拿过卖身契,晋裕挡住他付钱的另一只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会付。”   晋裕说完这话用眼神看向从刚才就一直在欣赏大戏的赖子华,陈静仪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兄弟的事可赖子华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或者说整个贵族圈子都清楚。   要说赖子华这么高贵的身份却选择和晋裕这个冷心冷脸的人呆一块而不是晋禄这个温文尔雅的人也是有原因的,在世家贵族心中只有晋裕才是正统嫡子,他们也只承认晋裕。   而晋禄得母亲不过是小妾上位,在圈子里大家都知道的是晋禄的母亲原是庶女小妾后来才认了娘家嫡母做母亲抬了身份之后更是不知怎么被晋裕的父亲抬做了继室。   也因此在众人心中晋禄的身份总是不如晋裕的。   赖子华很郁闷晋裕这眼神分明是要自己付钱啊,喂你赎美眉干嘛我付钱啊。看着晋裕越来越凶狠的眼神,赖子华还是很没有骨气的替他付钱了。   要说赖子华是真害怕晋裕,他同晋裕从小是一起长大的,第一次在书院中见到晋裕的时候,   ,就因为晋裕长的太好看了,他就轻轻说了一句“美人”结果就被晋裕揍成了猪头,谁知道看起来瘦弱的晋裕武力值那么高呢。   因为晋裕总是一个人来也一人去也一人,他就又犯贱的和人打赌看谁能抱到晋裕,偷袭无数次没有成功之后,终于成功惹怒了晋裕结果当然就又被晋裕揍成了猪头。   之后他就屡试屡败,越战越勇,再败再战。就到了今天。   赖子华无奈的搜光了全身的钱财为晋大公子的“情人”赎了身。   晋裕正准备伸手向晋禄要陈静仪的卖身契,却在这时从门外跑来了一男仆对着晋裕与晋禄恭身说道:“二位公子,老将军有请二位迅速回府。”   晋裕看了看陈静仪说道:“我知道了。”   在晋裕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分明看到了晋禄嘴角的一抹笑意。   陈静仪终于光荣的恢复了自由之身,然而她还不知道马上她就要陷入另一个牢笼之中。   陈婧仪:“喂,晋裕的朋友,你还有钱没有,我还有一个姐妹等着赎身呢?”   赖子华:“什么意思?那个也是晋裕的。。。”   陈婧仪:“?”   赖子华:“我真的一毛钱也没有了。”   这边却说晋裕刚回到镇国将军府邸刚走进前厅就被自己的那个亲爹打了一巴掌,镇国将军晋元怒气冲冲骂道:“看你干的好事。”   晋元是一个长相白净的儒生将军,四四方方的脸庞浓眉大眼虽然如今已年过四十可仍能看出他年轻之时的英姿飒爽,要不然也不会生下晋裕这个名动一时的美男子。   晋裕挨了一巴掌,右脸迅速泛红,他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抬头冷冷看着晋元道:“我干了什么好事,竟然让父亲大人开始关注我这个儿子了。”   晋裕还有着小时候的记忆他清楚的记得是这个男人背叛了母亲让自己成为失去母亲的孩子,也是这个男人自从母亲离开后从没有再关心过自己任自己被现在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欺负,也是他任自己自生自灭。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晋元更恼怒了,大吼道:“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还敢顶嘴。”说着就又要上手,旁边的晋夫人刑玉茹赶紧拦着晋元给他拍胸脯顺气道:“将军千万不要生气伤了身子。”说着又看向晋裕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来给你父亲赔罪啊。”   晋裕看到刑氏这番贤良作态,不禁笑出了声,他这一笑晋元更加生气了,说什么也要教训这个不孝子,任刑氏‘怎么’拦都拦不住。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大呵:“住手。”   来人正是晋裕的祖父晋义,虽说苍颜白发却又精神抖擞,一声大呵震得晋元不做声了。   晋元说道:“父亲,你看他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竟然做下那等丑事?”   晋义说道:“我还没死,这个家如今还轮不到你做主。”   晋元:“父亲,你不能再这么盲目庇护他了。”   晋义斜眼看了晋元一眼,“再怎么也比你好多了。”   晋元知道父亲还对自己当初的做法耿耿于怀,便对着晋裕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不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刑氏见丈夫走了公公又不待见自己便也告辞走了。   晋义高坐在椅子上说了一句:“跪下。”   如果是父亲晋元说这话晋裕可能还会反抗,可如今是亲自照看自己长大的祖父发话,晋裕只好老老实实毫无半点怨言的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庆祝今天成功盖上小红戳,加更哦。   嘻嘻。。。。   ☆、见家长了   之后陈婧仪就一直被赖子华安排在昌化府的一民院内,晋裕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陈婧仪再也没有见过他。   倒是见过赖子华一次,那是陈婧仪被安顿好的第二天,赖子华曾有意无意的问起过陈婧仪,“你和晋裕是怎么认识的?”   陈静仪想到这人是晋裕的朋友便没有隐瞒的说道:“在桐华山。”   赖子华听到这话觉得陈静仪果然与晋裕关系匪浅,因为他知道晋裕每年都会去桐华山,难道是为了去见陈婧仪?可他曾经听人说过晋裕去往桐华山只为了寻一人的线索,那人就是他十六面前无故消失的母亲。   关于晋裕的母亲,这件事是世家之间的一个秘密,谁也不愿意提起的事。据说当年晋老将军与回国交战之时被边界成国公主成香公主所救,当时成国本与大乾交好,在乾回战后晋老将军携嫡子晋元亲自前往成国道谢。晋元与成香公主一见倾心,之后公主远嫁大乾做了晋元的妻子。   可是没想到两年后大乾与成国有了嫌隙,晋老将军也因通敌的罪名被关了起来。晋元懦弱无能不但没有保护自己的妻子成香反而将已身怀六甲的成香关押了起来。   在那时成香才明白自己一直爱着的人竟然是这般无能无情,也就是在那时成香才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与一个小小知县的庶女有染更可恨的是那个庶女竟然也怀孕了月份只比自己小一俩个月。这件事直接刺激了成香,她这个人精神都不太好了。   晋元更是违背了自己父亲入狱之前交代要好好保护成香的话为了不得罪皇室竟然在成香产子之后亲自将成香押送皇城,只是在这途中成香被人救走从此不知所踪。   没过几天乾成重归于好,晋老将军也被放了回来。晋元只说成香是不忍晋府遭难自己消失的而这其中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更是没多久,刘春芳也诞下一子晋禄,晋义默认柳氏做了晋元的小妾。但晋义从此不在管晋元的事只领了未满一岁的晋裕独居在晋府后院。   赖子华也不清楚晋裕为何每每前往桐华却每次都无功而返,又问道:“你们早就认识了?”   陈婧仪想今世的话:“不是,只见过一面。”   赖子华瞪大了眼,不会吧,只见过一面就。。。   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你说的‘那一夜’什么意思?”   陈婧仪想了想这可不能告诉别人:“那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   原谅赖同学又想歪了,他的脑子里现在全是他们两人的事。   之后赖子华也失踪了。   陈婧仪曾提了几次要见晋裕都被守门的仆人回绝了。   可是今天却很奇怪,她的小院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为什么特殊呢?因为他直言要见陈婧仪,为什么是陈静仪呢?   因为传话的人是这样说的:“门外的人要找晋裕从舞坊救回来的姑娘。”   陈婧仪被仆人领出去见客的时候,七拐八拐走了好远,才见到一座小亭子。   仆人说:“就在亭子里。”之后就消失了。   陈婧仪只好一人走向小亭子,亭子里面有两位老人正在下棋,陈婧仪也不好出声打扰,只好一个人静静的看。   看到褐色衣袍的老人走错了一步棋,陈婧仪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这时候那两位老人仿佛才知道亭子里有了外人。   另一个深蓝色衣袍的老人抬起头来说道:“姑娘,可会下棋?”   陈婧仪小声回道:“粗略懂些。”   那深蓝色衣袍的老人紧接着道:“刚才听见你叹息,定是看出了这盘棋之间的奥妙之处。不妨说说你觉得应该怎么下。”   陈婧仪忙道:“怎么敢在老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这老人一直和蔼的劝服陈婧仪,陈婧仪实在不好意思只好试着走了一步棋。那老者捏着胡子立马赞道:“妙极。”   之后笑眯眯的又问陈静仪道:“可读过书?”   陈婧仪答道:“家母曾教过一些,登不得大雅之堂。”   老者笑着说:“你母亲倒是个玲珑的,我看你步履轻盈可是学过梅花步。”   陈婧仪有一瞬间惊疑她虽然知道这位深蓝色学士袍的老者身上一股儒雅之味且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大气凛然想必是久居高位见识渊博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从自己的步态看出自己学过什么?   梅花步顾名思义就是那种走路转身的时候脚印会形成梅花的印记,一般世家贵族的女儿才会学这种步伐,这不仅走路好看更体现了女孩家良好的家教修养,但学起来极为复杂和困难若不是从小学起,一夕之间很难练成。   陈婧仪见这两人服饰不俗,能来这里找她的定然也是只会过赖世子的,况且年纪又这么大想着一定是与与赖子华有关系的长辈吧。因此也就不自觉用上了梅花步,只是不想被人轻视。   如今被这老者一语言中,陈婧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了,整个脸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那老者见后反倒笑得更大声了。   接着止了小声严肃说道:“你既然家教良好能识字对弈,当知道‘宁死不屈节’的道理。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   陈婧仪知道这人今天来寻自己的正题来了,她这么被人骂‘失节’脸上表情也没有改变反倒挺直了腰板道:“大人此话有所偏颇了吧,小女子宁为仆役不做伶人。有何失节之处。”   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世人只识繁华娱乐之地皆浊。”   意思是你既然在了那里,大家可不管你是仆役还是舞女在他们心中那里的人可都是一样的自甘下贱污浊啊。   陈婧仪直直盯着老者的眼睛道:“莲花能出淤泥而不染固守本心何人可笑乎,倒是大人您莫不是那只羡牡丹的俗人吗?”   一句话说的那老者哈哈大笑。   对着对面一脸迷茫的褐色华服的老者道:“老友可安乎。”   陈婧仪心中也有些害怕她一时气愤竟口不择言指责这老者是庸俗之人,说过之后自觉有些过激了,但看这老者能笑出声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   陈婧仪拍了拍小胸脯,又听那老人对令一人说道:“你这老不死的,你昨天说的事我答应了,这下你可以安心了。”   直到这时那始终没有说过话的褐色衣袍的老者才认认真真地看了陈婧仪一眼,叹了口气对着好友说道:“于明兄多谢了。”   陈婧仪被这俩人的自说自话绕晕了头,早已耐不下性子的她正准备询问:“你们到底是何方人士?”   这话还为说出口便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仆役请回去了,只是临走是那老头给了她一份请柬。   陈婧仪就这么晕晕乎乎的来又晕晕乎乎的走了,直到回到自己屋内的时候她还是一头雾水,这俩老头什么意思啊。   直到陈婧仪离去,那深蓝色衣袍的老者才笑着说道:“这是一奇女子啊。诗书礼乐样样精通,虽说出身低些但贵在其贤,这下你可放心了。”   “只是怕再生变故。”   “我们两个是看着裕儿长大的,他的眼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孙子。”   这身着褐色服饰的便是晋裕的祖父晋义。   而这深蓝色衣袍便是晋义的好友吴大学士吴诚字于明。   外面不知何人造谣已经传开了晋府长公子晋裕与一无盐女交好,如今想要抛弃此女领娶新欢。   众人的口水都快将晋府淹了,更有一些清流名士拿此事大作文章。如果晋裕不给那些仁义之士一些交代的话,怕是不行了。   况且晋裕又从不回应流言。   如今这事整的晋义头都大了,今天只好拉着好友来看看未来媳妇的品行。若是那女子庸俗不堪的话为了裕儿的终身大事,他晋义不介意再拿起自己的屠刀,用鲜血止住那些假道士的嘴巴。   所以晋义今天才拉了自己的好友来给自己做参谋,因着吴诚也算是看着晋裕长大的也算是半个师父,定然不会坑害裕儿。   晋义想到这女子丑就丑点吧,如果裕儿愿意也就罢了奈何她出身太低怎堪担任长媳,到时候又该有多少人挑剔,到时候她在晋府的日子就难过了连带也会连累裕儿。因此昨日去吴府请求吴诚能够收这女子做学生,奈何这吴老头怎么都不答应。   那个时代虽说女子不能做大官但却可以做先生,也有一些文采斐然的女先生坐在帷幔之后教导学生课业的。尤其是才女更受世人追捧。当年陈婧仪的母亲就是名副其实的昌化才女其学问不亚于她的哥哥邹冀。   因此也就有了一些女学生,俗话说半个学生半个儿,若这女子成了大学士的女儿这地位怎么谁也不敢说什么吧,只是这老头脾气倔不符合他脾气的说什么也不收,当初的十七皇子来找他求学不就被他闭门不见。   本来这事晋义也不报任何希望了,没想到今天这吴老头又应允了。不管这老头怎么变卦的这么快这也总算解决了他心里一块心病啊。   裕儿,爷爷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情很多,可能不能按时更新了,请大家见谅。   ☆、章台宴会   陈静仪回去后打开手中的请柬,见上面写着:   章台诗宴   诚邀各才子佳人   吴城吴于明   ‘吴于明’看到这三个字陈静仪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陈静仪忽然记起了一句话‘诗中有圣者,吴城于明也。’如果这个于明就是那个于明的话,看样子那亭中的一老者的年纪甚是相符,只是不知道这位名誉府内的于明先生为什么会邀请自己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自己与他似乎并无瓜葛,况且自己在昌化似乎并无相熟的人。   真是想不通,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复杂。陈静仪觉得她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远,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   冥冥之中她像是个提线的木偶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她所做的每一次努力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章台宴会这天,陈静仪刚睡醒就发现自己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这套女子正装料子极其松软入手还有一丝凉意,看成色雪白无尘。一看就知名贵非凡。   陈静仪问前来服侍的丫鬟:“这是谁送来的?”   那丫鬟用一种羡慕却鄙夷的眼神看着陈静仪低头说道:“自然是给姑娘你穿的。”   听着答非所问细细品来却有一股酸味的话,陈静仪便便不再出声了,这里的仆人都很奇怪对她看似恭敬照顾周到却从骨子里透漏着一股疏离之感,似乎她陈静仪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客人一般。每个人都不愿和她多说,就像这个丫鬟为什么陈静仪就能看出她眼里的鄙视呢?因为她前世从林回眼中看的太多了。   以至于现在才开窍,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母亲的女儿,不会再叫人欺负了去,这些人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在在乎他们的看法呢?   陈静仪穿上这雪白华服,梳了一翻云髻看身姿本也是一翩翩佳人怎奈脸上右一印记硬是生生毁了这份端庄俏丽。   陈静仪上了车子隐隐约约听见车帘外传来丫鬟们的议论声:“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把这么好的料子穿在她身上,白白糟蹋这上好的衣料。”   “就是长的这么丑竟然还敢勾引公子,还真当自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陈静仪苦笑了一声,她早就知道豪门是非多,因此才不愿卷入太多,没想到自己这还没进入这个圈子呢就被这些人惦记上了。真想一巴掌抽她们嘴上,真是什么闲话都说的出口?我勾引谁了?你们这么愤慨。   陈静仪没想到今天出席宴会的人这么多,本来他们的马车根本就挤不进去,还是以男仆见了他们的马车过来问了一声:“可是静仪姑娘?”   陈静仪很奇怪她明明没有告诉人自己的名字自己在舞坊一直都用的是宁婧啊,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只好放下疑虑回了一句:“是。”   这男仆便领了陈静仪从后门进去了。   陈静仪一路走来这院子修的清雅极了假山林立,各色花种争妍斗艳,不过仍是竹林居多。   陈静仪被带到了一处空地,那里摆放了几张桌子。却没有人落座。   远处的亭子里传出一些欢声笑语之声。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行人,前面的长者藏青色学者服,周围围了一些年轻公子们,但见他们走进陈静仪认出这便是那天亭中要求与自己对弈的老者。   那老者似是也看到了陈静仪,面带笑容朝着陈静仪走来。   陈静仪赶紧施礼道:“老大人可一切安好。”   那老者笑说:“老夫吴城吴于明,怎么那日还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怎么这会儿便的如此小心翼翼了。”   虽说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可一来表明了吴于明对陈静仪的亲切另一方面也减轻了陈静仪到一个陌生地方的不安感。   陈静仪感激地回了一句:“谢谢学士。”看向吴于明的眼里有一丝佩服感激甚至还带着惋惜。   自从知道了吴大学士的身份之后陈静仪一直都很敬佩,那可是名人啊。早在前世陈静仪就听说过他的盛名,一生写过无数诗词歌赋,还主持编纂了山海志大乾通史等历史巨作,那可都是造福子孙千秋万代的功业啊。   只是吴学士应该一年之后就会离开人世,因为他曾写过一个绝句,却对不出下句,这对于一个严格做学问的人怎么受得了,因此他这一生都在研究怎么对出下句,那似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应该是在明年秋天他对出了下句之后就因思虑过甚而亡。   陈婧仪看着吴大学士感觉很悲伤这样一位学识丰富的老人就这样离去了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文学啊。如果可能真想劝他安心养老不要太多执着于学问好好享受生活不是更好。   在这时围在吴于明周围的年轻后辈们有一人对着陈静仪大声说道:“姑娘身上穿的可是雪锦?”   陈静仪:“什么?”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群女子,为首的说道:“雪锦是用雪蚕吐得丝织成的,色泽雪白纤尘不染衣料清凉,产量极低,要想织成一匹就得等好几年。因此是皇家供物,在昌化我只听说镇国将军府里有两匹,还是镇国将军原配夫人成婚时圣上赏赐的。”这话一说完全场静默。   陈静仪也没想到这衣料竟然是这么珍贵,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   却又听那女子说道:“只是不知道你身上的是真的雪锦还是普通的雪缎在这以次充好呢?”   这话可就毒了,先是指出雪锦珍贵无比如今又说陈静仪身上的是假的只是普通的雪缎。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二者千差万别,普通的雪缎只是形似雪锦但极其普通一般寒门子弟会制一身这样的服侍参加宴会,而贵族子弟一般不屑于穿雪缎在他们心中不如穿雪锦更能衬托自己的身份。   这前后两相对比,只能显出陈静仪的庸俗来,因为在场的人是不会相信陈静仪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丑女能穿得起雪锦的。   对于被这样一个丑女抢了风头在吴学士面前大露脸面让他们这些满腹诗才的世家众公子小姐们极其不爽。   这才从服饰上打击陈静仪以减低她在吴于明心中的好感度。   也许陈静仪不明白今天这场宴会的目的,可他们却明白因为今天这场宴会其实是一场拜师宴,是吴于明挑选关门弟子的最后一场面试。   而陈静仪只是无意之间成为了他们的一个对手而已,可人都对于‘特别’的人有一种排斥心理,像陈静仪这种一开始就得了吴学士青睐主动和她交谈,并且还是一个丑的不能行的突然出现的人当然就得到了全员的关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年后,一个小朋友问晋裕:“为什么麻麻不喜欢吃包子。”   晋裕:“因为那会让她有一种自相残杀的错觉。”   “?”   “因为包子曾经住在她的脸上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走。你不听话的话,脸上也会长包子的。”   “包子好口怕,我再也不喜欢包子了。”捂着星星眼。   ☆、拜师之宴   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着陈静仪会如何做,如何回答。   陈静仪却笑道:“这位姐姐好见识啊,说的也是那种连姐姐你都穿不起的雪锦,我一个平凡的小姑娘怎么穿的起呢?”   那女子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这土包子竟敢嘲笑自己。   这时一直在远处观望的晋裕嘴角微微上扬,看到那女子气红的脸才不急不慢的从远处走来对陈静仪道:“这衣服可还合身?”   陈静仪见远处一雪衣男子缓步走来,直觉那是好久不见的晋裕,整天一身白衣招摇过街的除了他还有谁呢?   这会儿听到这话,这衣服是晋裕送的吗?为什么那么久都看不到晋裕的身影,这会却又突然出现。   陈静仪心里还是有些埋怨晋裕的,那么久都见不到,因此调笑的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整一身雪缎还装雪锦骗我有什么意思?”   不给晋裕回答的机会又接着说道:“我穿起来到没什么,只是你身上的莫不也是雪缎?”   果然陈静仪不负期望的看到晋裕眉头皱了起来。   晋裕看了一眼众人只说道:“咱们穿的是一样的。”   周围人的脸色各异,周围的人都是认得晋裕的,当然知道他身上穿的肯定是雪锦了,那陈静仪身上的也必定是雪锦了。   那女子听后脸色更红了晋裕这般说法不就表明了自己不识货吗?   陈静仪对着那女子笑了笑说道:“姐姐会认错也情有可原啊毕竟你也没见过真正的雪锦吗?”   吴学士其实看到陈静仪的时候就一眼看出陈静仪今天穿的是雪锦,作为晋裕的老师他还是识货的,只是他不明白晋裕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已经将陈静仪划做了自己人呢?还是说有什么目的?   这小子如果不出错的话今天穿的也是雪锦啊,这些小年轻之间的事我一个老头子还是不要管了。   吴学士只说了有老友招待便舍弃了这些公子小姐们一人先走了。   陈静仪也只认识晋裕便只好跟着晋裕,晋裕到哪里,她到哪里。   望着陈静仪的背影,那女子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这个丑丫头有什么可炫耀的,晋裕也是怎么会和她穿一样的衣服,连姑妈都没有穿过的雪锦。   这位女子便是晋裕继母刘春芳的外甥女刘眉,刘春芳曾许诺她会让晋裕娶她,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儿媳,也就是未来的当家主母。   其实刘眉知道姑妈刘春芳一直都想让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将军的职衔,晋裕她是怎么都容不下的只是将自己当做棋子用来监视晋裕而已,可她也把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自己岂能白白任她摆布。   刘眉的心中也有些计较,这晋裕长相俊美能有这样一个相公也不错,就算到时候老将军晋义一死无人看顾晋裕或是晋裕一命呜呼了,那晋裕母亲成香公主从成国带来的大量珠宝财物不就都成自己的了。   刘春芳一毛都别想从自己这里得到。   可是陈静仪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刘春芳与刘眉的计划,或者说只是打乱了刘眉的计划而已。   毕竟在刘春芳眼中陈静仪一没家室而没帮手,要比刘眉好控制的多,他以前也想过为晋裕长一个家室不好的姑娘只是老爷子那边一直不松口,她才不得已想到了刘眉。   如今既然是晋裕愿意的,那也省了她一番功夫了,她还巴不得晋裕娶一个卖菜的那。   本来为自己儿子娶的县主媳妇就一直看不上自己,还说什么欺骗了她总是给自己找气受,如果晋裕在娶一个地位高的,自己可还有什么活头,不过还好,晋裕看上的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丫头片子,这晋府还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晋府后院还是自己说了算。   至于刘眉,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不一会儿宴会就开始了,早在宴会开始前晋裕就不见了,陈静仪只好一个人无聊的站在一边,可是却有不闲碍眼的蹭上来。   刘眉亲热的拉着陈静仪的手,被陈静仪甩开了,刘眉却仍旧笑呵呵的说道:“妹妹下午的时候可别生我的气。”   陈静仪:“我又不认识你,生你哪门子的气。”   刘眉虽然看出陈静仪的拒绝可仍是再接再厉道:“妹妹是怎么么和晋裕哥哥认识的?”   噗,还晋裕哥哥叫的可真亲切也不嫌害臊。陈静仪还没回答又听她说:“妹妹可不要伤心,虽说你长得的确丑了些,可我长得这么好看不也没能得到晋裕哥哥的青睐吗?我们都是一样的伤心人啊。”   陈静仪晕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说她这么好看晋裕都看不上我这么丑就不要在晋裕面前蹦跶的意思吗?   搞来搞错这妹子把自己当情敌了啊。   陈静仪也不再管她喜欢做自己身边就做吧。   宴会开始,今日的宴会也就步入了先是那些才子们到处显摆自己的才学,以期得到吴学士的关注,在这期间陈静仪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当然大家也都在努力的创作之中也没人在乎陈静仪。   只是最后不知是谁说起了三年前吴于明经过栾川时一时兴起创作的那句绝对,众人本是一味夸赞吴于明才学之高,那一对子势必成为千古绝唱至今仍无人对出,可吴于明却说:“这也一直是老夫的心头大事,若是谁能够对的出来也算是安了老朽的心愿了。”   这话说完,席间一时雅雀无声,陈静仪本在想着自己今后的道路,一时不觉坐在旁边的刘眉却已经大声说道:“我看静仪一直在苦思冥想,似乎已经有了下句呢?”   直到周围的人都用一脸惊奇的看着陈静仪时,陈静仪才知道她又被这女子害了,只是想不通我都这样了对你的追美大计有什么威胁那么多漂亮的的小姐们你不去防备怎么单单就盯上我了。   陈静仪赶紧说道:“学士高才,我怎么对的出来呢?”   陈静仪刚说完又听刘眉说道:“妹妹你刚刚还对我说你对的出来,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又不承认了。”刘眉还表现的一脸惊讶:“莫非你刚才只是在骗我。”   此话一出,陈静仪可真领略到了什么事说谎话不打草稿,看着表演多么自然,连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曾经说过这种话了。   如果自己不承认的话,那就是在卖弄文学欺骗人,势必在在场的人心中留下一个大言不惭的坏印象,可如果承认了自己又怎么对的出来。   看着陈静仪满脸愁容一时陷入了沉默,刘眉甚是得意,小样敢跟我争?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道行。   陈静仪正不知如何回答,就听吴学士说道:“静仪,我看你从刚才就在沉思,相必也有了一些想法。没关系,你尽力一试就好。”   这下陈静仪无话可说了,她难道能说我刚才是在发呆吗?根本就没有听你们说什么?这样的话不就是在自找死路吗?   犹豫了一会儿,陈静仪硬着头皮说道:“学士上句是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   “我的下句是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咏黄鹤,士心志未酬。”   陈静仪下句一出周围寂静无声都在思考,最先反应过来的吴学士叹道:“好好好,不愧是静仪啊,你这学生老夫收定了。对的好极了,和老夫心中所想有异曲同工之秒,总算了了我一桩心事啊。”   说完这些之后陈静仪似乎感到吴城一瞬间变得潇洒自然眉头淤积的阴郁之气也一扫而光。   他今后大概会活的更轻松吧。   听到吴学士这般赞扬的话,陈静仪脸都红了,她能说这当然和你心中想的一样吗?因为这本来就是你在一年后对出来的,只不过被我无耻的盗用了。   吴于明这会看陈静仪是越看越满意,就连她脸上的印记都显得无比可爱,真不知道晋裕那小子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小姑娘,如果不是孙儿都已成婚,真想让她做自己的孙媳啊。   陈静仪被吴于明看的浑身不自在。   听到陈静仪竟然对了出来,刘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她还真有些能耐,本来想害她出丑,让晋裕明白还是自己好,没想到自己到是助她一臂之力正好被学士关注。   就在众人的钦佩记恨羡慕中,吴学士吴于明开口道:“今日其实是我的收徒宴,有女婧仪,性情节义,才情俱佳。很合我的心意,所以我决定收她做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学生。”   一语过后全场斐然,喧哗声不觉于耳。   陈婧仪内心都不知该怎样表现没想到这样一位德高望中的老人会收自己做学生,陈婧仪满怀感激的行了拜师礼。   一瞬间她身上多了好多审视的眼光,拜师礼也行过了,陈婧仪实在不习惯这种别人审视的评论的感觉,就准备辞了师傅吴学士离去。   这时吴大学士正在和一个青衣老人交流,周围还有很多老者,应该是老朋友之类的人吧。   陈婧仪竟仆役引进之后拜了吴学士说道:“老师,我有一些不舒服就先行离去。”   吴学士应该知道陈婧仪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况且今日的目的也达到了就点头同意了。   陈婧仪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见正和吴城交谈的那青衣老者发出重重的‘哼’声,口中对陈静仪厉声说道:“你就是这么不讲规矩,在老师宴会之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上一章字数不满三千,我还以为晋江把我的字给抽了一部分呢?   后来看了三遍才发现,是自己一时激动没满三千就发上去了(汗)。   最后,小小声的:“   可以求一下收藏吗?”   ☆、认亲认清   陈婧仪很纳闷,我老师都没说什么,你这老头是生哪门子的气啊。不过他毕竟是长者,陈婧仪只得好声好语道:“长辈们交流婧仪一个女子怎敢多生事端,不如早早离去。”   没想到那老头听了这话反而劲头更大了:“你既然知道你是一女子,怎么还敢抛头露面出现在这里与男子同席竞艺。”   一听这话陈婧仪知道这老头是怨恨自己得了吴学士青睐被自己答对了题做了学士的学生,莫不是刚才那些青年才俊中有一人是他孙儿也想坐学士的学生可却被自己抢了先。   可不管怎么样主人还在这里这老头怎么如此无礼的纠缠不休也不怕扫了人的兴趣。   陈婧仪道:“宴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聆听您的教诲,现在还是不要扫了各位的雅兴吧。”   那老头一听陈婧仪竟然还是如此的从容不迫被她满不在乎的表情给气着了,也不管众人在场大喊道:“你的母亲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陈婧仪这一生最敬爱自己的母亲,你可以说她骂她但绝不能侮辱他的母亲,听到这话陈婧仪彻底恼了也不管这老头是何身份有何依仗,说道:“我的母亲很好,她怎么教育我的还轮不到你在那说三到四。”   陈静仪说罢对着大学士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谁知身后又传来一声怒呼:“站住,你这逆子。”   陈婧仪实在是受不了这老头了,不准备搭理他径直走掉,却又听到那老头说道:“这就是你对待外祖父的态度。”   陈婧仪大惊转身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那老头,“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也很惊讶,虽然说每个家族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私密,可这邹家毕竟是大家之族怎么这般不知进退,在别人的宴会上处理起自家的私事来了。   别说着姑娘虽然长得丑没想到竟然有幸能被吴学士收为弟子,原来是邹家的女儿啊,只是从未听过邹家有这么一位外孙女啊。   从陈静仪对对子的时候,邹行就看到她了,虽然脸上多了一块印记可是邹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陈静仪来,她和自己的女儿长得实在太像了,那眉毛眼睛还有鼻子。   本来邹行没想认她可是没想到陈静仪竟然如此有才,更是被吴于明这老头收为了弟子,看她身上的雪锦肯定也是与镇国将军府关系匪浅,早在来之前就听说这场宴会只是给晋义的孙媳长身份的。   如此看来,这孩子竟然还能够成为晋家的长媳。那认回她也就有利无害了,这样也可以弥补一些我对女儿的亏欠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并且说不定能够通过她搭上吴城这条线,有了这层关系后,以后自己孙子进学也有了一些依仗。   因此考虑所有过后邹行决定认回陈静仪这个便宜外孙女。   吴于明心里也很震惊,虽然他看不上邹行这老匹夫太势力,可毕竟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他有一个女儿可自己是知道的,她那个女儿才貌双全有一段时间成为世家公子争抢的对象,连自己都动了心思想娶做儿媳。   如今看自己这徒儿的外貌确实有些相像。   只是邹家的女儿不是在就死了吗?好像是意外溺水,那件事可是让我惋惜好久,怎么如今又突然跑出一个女儿来。   陈静仪心中百感交集,五味具杂。   自己可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亲人,也是第一次被人认亲。   看着这满脸怒容的老头,这真的是自己的外祖父吗?可为什么要这般给自己难堪,为何这般不讲情面。   陈静仪听到有人对那老头说道:“邹老,您消消气。”   自己的母亲是姓邹吗?   陈静仪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自己到现在才知道母亲的姓氏,真是不孝。陈静仪曾无数次的问过母亲的姓氏,母亲只是哭着说自己不配拥有姓氏。   直到母亲死后陈静仪为她立碑的墓碑上写的都是无名氏。   那邹老看着陈静仪这般伤心欲绝,想到她一定是开心极了,立马对陈静仪叫道:“还不赶快跟我回家。”   陈静仪被这一吼才回到现实来,一个姓氏都不愿意给母亲的人怎么会是我的亲人。令邹行失望的是陈静仪没有兴高采烈的喊着他外公去认亲,而是说道:“既然过去的十八年里我从没有过外祖父,那么今后也不会再有外祖父。   我从没有听母亲说起过她还有亲人存在。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乱认亲戚呢?”   为什么他们从没有去找过自己,既然是邹氏大族又为什么对母亲对自己不问不顾,上一世她到死都没有见过的亲人,却在自己成为大学士的弟子之后突然冒出。   她可是仍然记着是什么人将自己推进了火坑,如果这样的人也能够被叫做亲人的话,她宁愿没有。   人们喜欢将人分类,一类是可以毫不犹豫付出感情从不求回报的人这类人被称作“亲人”而另一类便是可以毫不留情的伤害而没有任何负罪感的人那便是外人。   上一世她一直觉得自己和林佑堂是亲人,她将林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可是世界上最悲伤的是就是你以为是亲人的那个人却自始至终都将你当做外人。   原来一直一来都是她自作多情,林佑堂只是过客却不是归宿,自己在他心中永远只会是外人,而慕容菁菁才是他的亲人,他的情人,她的最爱。   他可以为了慕容菁菁这个女骗子豪不留情的伤害自己,哪怕明明知道自己痛到要死却仍然没有半点愧疚。   所以我用了一世证明了这个道理,用我的生命以及青春年华证明它的正确性和自己的愚不可及。   陈静仪看着气极的邹老,平静的对着吴于明施礼告辞了。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了。   这一世不要再告诉我你是我的亲人,这种话我听不得,也受不了。   我的亲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抚养我长大的娘亲,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不要再用亲人诱惑我,它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了。   回到小院的陈静仪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这时在宴会上失踪的晋裕又出现了。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一缕月光流进屋内偷偷挥洒着它的光辉,可怎么做都无能无力,屋内仍是一片黑暗。   陈静仪坐在桌前不知道做了多久,也不知道晋裕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她多久。   许久后陈静仪不经意的抬头却看见一双眼睛,被吓得立马惊叫出声。   这时晋裕从黑暗里走出来,借着月光陈静仪才看清了是晋裕。   见是熟人,陈静仪立马大喊道:“你有毛病啊,大半夜跑进别人屋里。”   晋裕:“这不是你的屋子。”   陈静仪甚是无语这人脑袋是怎么长得,这不是重点吧。好吧,虽然说得是事实,这的确不是她的屋子,她只是赞住的。   陈静仪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有什么事?”   “你忘了把衣服还我。”   虽然那衣服的确很名贵,陈静仪也没有想要独吞,可是有你这么没风度的男人嘛?还镇国将军嫡长子呢?这么小气,还不到两个时辰,就亲自上门来讨要衣服了,况且这可是我穿过的衣服啊。您还有回收旧衣服的喜好啊。   陈静仪:“我会还你的,好吧。能不能明天再来拿啊。”   晋裕:“快脱来。”   没错一回来就忙着悲伤地陈静仪还没来得急脱下那身衣服。身穿着和晋裕同款衣服的陈静仪被晋裕一直盯着,她感觉实在糟糕透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陈静仪:“我明天洗过还你。”   晋裕:“不行,现在就还。”   陈静仪突然就大哭了,将外衣脱下来扔到了晋裕脸上,“为什么你也要来欺负我。”   “晋裕你这个大坏蛋,小气鬼。”陈静仪一边哭着一边将眼泪蹭到晋裕的衣服上,晋裕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躲开。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天他没有来看陈静仪的原因也是他不回应流言的原因,陈静仪是一个特别的不同的生物。   每次和她在一起自己都会很烦躁。   每次看到她被人欺负,自己就会暴躁不安,明明可以一脚踢开的人,却没有办法放下她不管不顾。   这样烦躁的情绪令晋裕恐慌,每一次都不去看她,却又止不住的关注她。   恍惚之际陈静仪听到晋裕说“从今以后不要在哭了?”那语气很温柔,温柔的令陈静仪想要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在想,仿佛那里是世界上最安心的地方。   陈静仪睡着了之后,晋裕将她放上床。   晋裕刚走出房门,赖子华就巴巴的跑过来说道:“我说你急匆匆的回来做什么?”   “怎么心疼她啊。”   晋裕看了赖子华一眼:“明天把你这院里的人都给换了。”   赖子华:“啊?”   晋裕走了不远又说道:“下次要见我的时候,记得多洗几遍?”   赖子华:“什么,你嫌我臭啊。”   晋裕:“以后你吃过全聚德的烤鸭就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赖子华对着走远的晋裕竖了一根手指:“狗鼻子啊。”明明是昨天吃的好吧。   赖子华转身看了看陈静仪的屋子,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道:“有意思?民女,舞女,女仆,丑女还是才女亦或是大家贵女。陈静仪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透露一下静仪的麻麻的故事:静仪母亲邹蓉在闺阁中认识了在外游玩的果敢亲王陈启俩人相爱。   陈启接到家书母亲病重就转回亲王府,并承诺日后会来娶邹蓉。   邹蓉等了好久没有等到陈启派人来求亲的聘礼到是等到了大夫的她以有身孕的诊断。   邹义逼她打胎。   邹蓉不舍得,被逼跳湖。   幸得一渔夫所救,后邹蓉辗转来到紫川寻陈启却得知陈启刚刚大婚。   邹蓉更是被陈启新婚妻子所骗。   后邹蓉伤心愤恨之余离开紫川在宁溪隐居,并产下一女名唤静仪。      ☆、两女相见   第二日陈静仪刚起身,就有丫鬟来报外面有客人相见。   陈静仪知道昨天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只是这来的人会是谁呢?   一路走来陈静仪发现怎么这院中的丫鬟仆役都变得这么陌生了,连昨天那两个说闲话的丫鬟也看不见了,真是奇怪。   陈静仪还未走近,就听见客厅里传出的说话声竟是两个男子的声音,其中一人说道:“她会愿意见我吗?”   另一男子答道:“你们本就是姻亲,怎么会有不相见的道理。”   “可我昨天也在场,也看到了她那般坚决,况且我的母亲又。。。”这话还未说完,陈静仪就看见一人跑出了屋子,正好和在屋外的她相遇。   这人陈静仪认识,正是将她从宁溪带到昌化的展鹏,是救了她又伤了她将她从一个火坑推向令一个火坑的展鹏展侠士。   展鹏看到这样的陈静仪,这样一个被印记毁了一半脸却仍然大大咧咧毫不遮掩的暴漏出自己整张带有印记的脸的陈静仪,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似乎才终于想起了曾经那张清秀可爱的脸,展鹏眼神流出一股自责,他眼角低垂,对着陈静仪说道:“我找了你好久。”   陈静仪嘴角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还找我做什么?”   展鹏知道陈静仪对他有所误会,可他还未开口解释,从屋内又走出来一个男子,虽然昨天已经见过陈静仪了也知道她脸上有一块印记,可是那时候天黑,他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并没有看清楚,这会在日光的强烈照射下他才看清楚那块印记。   他似乎有些害怕,不自觉的伸了伸脖子,定定心神说道:“我是邹琰,你该叫我一身表哥。”   这幅样子在陈静仪眼中既无能又懦弱,真不知邹家派这么一个人来有什么好说的。   陈静仪与展鹏和邹琰一块进了屋子。   陈静仪率先说道:“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   邹琰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说道:“上次的事是我母亲不对,她也是误会了你,今天特地让我来赔罪的。”   陈静仪有些激动:“她是你的母亲?”   陈静仪这才知道原来将自己卖掉的竟然是自己的亲舅母,只是,现在这般轻描淡写的就能过去吗。   又听邹琰接着道:“你既然是吴学士的弟子,那么向吴学士引荐一下自己的表哥也是应当的。”   陈静仪打断他的话:“哦?”果然看见邹琰正说着的脸变红了,似乎听见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也是爷爷逼我说的。”   陈静仪扶额,这人是邹家的长子嫡孙吗?怎么行事这么犹犹豫豫,陈静仪说道:“今天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邹琰小声说道:“爷爷,父亲还不知道你在昌化,母亲去了宗庙现在还没有出来。”   陈静仪:“行了,我知道,你们回去吧。”   “哦。”邹琰听了这话竟然真的要走了,陈静仪叫着他道:“把你带来的东西拿回去吧。”   邹琰走了,展鹏却没有动,陈静仪说道:“你还不走?”   展鹏对着陈静仪重重说了一句:“我会治好你的脸。”   她的脸根本就很好好吧,根本不用治疗。   展鹏见陈静仪不以为然,以为她失去了信心,犹犹豫豫接着说道:“你不必委屈自己嫁给晋裕。”   陈静仪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谁要嫁给晋裕。”   展鹏:“你不知道吗?外面已经传疯了。”所以老老爷才会愿意认你啊。   陈静仪:“你先走吧。”   展鹏见陈静仪再三赶自己,也不再多做停留,只在临走时说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就去吉祥饭馆找我。”   陈静仪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却心思百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能够嫁人呢?她还要去紫川认亲啊。她还没有见到慕容菁菁。   陈静仪想流言也罢她一定要先找晋裕问清楚,陈静仪带了面罩出了门上了大街,一路询问着去往镇国将军府。   在路上,有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驶过。陈静仪一时走的匆忙没有注意她转过一道街角正好堵住马车前进的道路。   陈静仪一时惊吓,被马蹄带起的狂风撩在了地上。   这时一护卫上前大骂道:“你不长眼啊,郡主的马车也敢拦。”   这时从马上上传来一阵女生:“住手。”随后从马车上被搀扶下来一个女人,头戴凤凰冠花,五彩祥云绣满全身,她走到陈静仪旁边温柔的蹲下来极尽关切的说道:“姑娘,可有哪里伤到?”   这样的华美服饰俏丽面容又有着悲天悯人菩萨心肠的贵女,该倾倒了多少平民的心。   可陈静仪却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刚才的那个官兵又凶狠的喊道:“菁菁郡主问你话呢?”   慕青菁菁,不,现在应该是陈菁菁温柔的呵斥那个官兵:“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这姑娘许是吓着了。”说着吩咐自己的随从拿出一定银子放在陈静仪手中。   周围的百姓都在羡慕陈静仪好福气,遇上了这么好的郡主不但不追究责任还送银子给她压惊,对菁菁郡主的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在慕容菁菁起身那一刻,陈静仪说道:“郡主是否比慕容菁菁好做?”   果然大家看到善良的平民郡主菁菁郡主身子一倒,陈静仪就被已刺杀郡主的名义逮捕了起来。   这场菁菁郡主善良的表演秀已陈静仪不知感恩无耻的刺杀为结束。   这慕容菁菁竟然没有将陈静仪抓进牢房,而是将她关在行宫里的一处房间内,陈静仪笑了笑,这会儿她的心肯定不平静吧,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慕容菁菁这会儿确实紧张到不行,这个陈静仪当初明明都说好了她为什么还要出现。   慕容菁菁丢掉了她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谦逊温柔,对着自己的大丫鬟大喊着说道:“林佑堂呢?他去哪了,他不是说陈静仪会死在宁溪吗?为什么我现在在唱化会听见她的声音。”   大丫鬟紫鹃小声说道:“林公子还没有回来。”   慕容菁菁说了一声:“废物。”   慕容菁菁整了整心神,走到陈静仪的屋外,挥退了所以下人。自己一人单独进了屋子,这时陈静仪正坐在桌边梳头发,慕容菁菁喊了一句:“静仪妹妹。”   陈静仪转过头来,慕容菁菁这才看见斗篷下的陈静仪现在的容貌,她被吓了一跳。   过了一小会儿却哭了起来,走过去对着陈静仪说道:“静仪,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姐姐好心疼啊。”   陈静仪看见慕容菁菁这副做作的样子,真想呕吐。你还当我是以前的傻子吗?会被你欺骗,你这幅伤心模样林佑堂看了或许会伤心,可我确不会,你用错对象了啊。   陈静仪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装作不认识我?”   慕容菁菁擦了一下眼泪:“怎么会呢?我们可是拜过天地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啊。”   陈静仪幽幽道:“你还记得?”   慕容菁菁赶紧说道:“当然了,你忘了吗?如果谁要是背信弃义,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陈静仪突然笑出了声,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提醒自己不要背信弃义,要遵守诺言。   慕容菁菁惊奇而关切的询问:“静仪你笑什么?”   陈静仪知道慕容菁菁还不知道自己丢领了契约文书,她现在倒想好好欣赏欣赏慕容菁菁的表演了,最后再一点一点撕开她的伪装。   陈静仪说道:“当然是高兴了,姐姐你竟然还记得我。”   听到这话,慕容菁菁才安下心来,她就知道陈静仪这么单纯的人一哄就好了。   慕容菁菁试探的说道:“静仪,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没有成亲吗?”   陈静仪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我不喜欢林佑堂,我喜欢上了别人。”   慕容菁菁先是一惊后又一脸担心:“妹妹,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姐姐心里很高兴,只是你的婚约书怎么办啊。”心里却在埋怨林佑堂怎么连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都吸引不了。   陈静仪一把抓住慕容菁菁的手说道:“菁菁姐,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慕容菁菁安抚了陈静仪说道:“妹妹放心,既然你遇到了姐姐,姐姐会帮你的。”   慕容菁菁走后,陈静仪想到也许她可以嫁给晋裕,毕竟现在的她无权无势,而慕容菁菁是郡主的事实不会轻易改变的。   早在慕容菁菁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刹那陈静仪就坚定了信心,晋裕的夫人镇国将军嫡长媳的地位或许能让她与慕容菁菁有得一拼,如若不然一旦慕容菁菁发现她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那她恐怕也没有多少活路了。   对于晋裕她只知道前世直到自己死去,晋裕都没有成亲,并且还因姻缘机遇有从龙大功盛宠不断官居一品。   这样一颗大树怎么也好乘凉啊。   况且自己手中不还握有晋裕的把柄吗?   陈静仪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晋裕是一个比慕容菁菁更狠的人,她一直毫无心机的依赖着晋裕,而晋裕也一直在忍让保护着她,她一直以为晋裕帮助她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见血发狂的病症,可她却忽略了这根本就不是可以威胁到晋裕的理由。   只是他们现在谁也不想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单纯的把这一切都归结于那个轻易便能捅破的谎言。   陈静仪也在悠然自得的享受着某人的庇护。   如果上辈子陈静仪是晋裕的贵人的话,那么这辈子晋裕就是陈静仪最大的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陈静仪:“小贱人,可还过得舒心。”   慕容菁菁:“吃嘛嘛香。”   陈静仪(气)   晋裕:“都洗洗睡吧。”   ☆、交易婚约   这边陈静仪被带回了郡主行宫之后,那边就有人向晋裕禀告:“主子,陈静仪被菁菁郡主带走了。”   晋裕挥了挥手那人便下去了。   晋裕则有意无意的翻看着手上的医书,心里却想到:“没想到她们还是遇上了。”在桐华山那晚,陈静仪不知道在他们遇到狼群之前,或者说在晋裕叫醒她之前,陈静仪一直都在做噩梦。   晋裕有重度的神经紧张说白了就是不容易入睡,即便入睡也睡不安稳。   晋裕自从小时候跟随自己的祖父晋义从战场上回来后就再也睡不安稳了,每每睡觉都要借助银针麻痹神经,陈静仪以为他喜好银针杀人却不知他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用银针入睡而已。   再加上那晚陈静仪不停的呼喊,他这样的人就算听见风声也会被惊醒更何况陈静仪那撕心裂肺的怒嚎。   因此,晋裕听了很清楚也听了很多,他知道陈静仪是亲王陈玘的女儿,也听到了陈静仪被人欺骗冒认了身份,只是听不懂她为什么说自己死了,悠悠又是谁?   那一夜陈静仪满脸泪水,晋裕本想叫醒她,可却没有那样做,他只是替她擦掉了泪水,他看着陈静仪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是不是曾经也这样的痛哭呢?   晋裕从没有见过母亲,仆人们都说那人不要他了偷跑了。   可他却不相信,因为已经过世的刘伯伯曾经对他说过自己的母亲非常善良非常美丽她是爱着自己的,刘伯说那个女人自己的母亲会抱着自己唱摇篮曲会亲吻自己的额头会叫自己宝贝。   每当看到别人都有母亲疼爱和教养,晋裕会问自己的爷爷他的母亲去了哪里?爷爷每次都避而不答。   晋裕小时候并没有现在那么憎恨自己的父亲晋元,他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渴慕着晋元的爱,可晋元每次只会抱着晋禄微笑从没有正眼看过他。   晋裕曾经以为刘春芳是自己的母亲,可后来他知道她不是,因为刘春芳望向他的眼神除了厌恶再没有别的,虽然他那时还小可他很敏感的知道什么人喜欢自己什么人讨厌自己。   后来晋裕在一间破屋子里发现了一章画像,他第一次拿起那张画的时候看到上面那一个一身红衣在马上奔跑的女子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女子是自己的母亲。   他拿着那张画询问晋元这是不是自己的母亲,晋元却恼羞成怒的打了他一顿,还斯了那唯一的一幅画。   晋元虽然没有回答他,可晋裕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母亲,他从小就长得和周围的人不同但他的眼睛却和画中人那么相像。   晋元不许自己再问母亲的事,他甚至用火烧了那间屋子,可他不知道的是晋裕偷偷的藏起了那些被他撕碎的画片。   晋裕一直在寻找自己母亲的线索,他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她。   随着年龄的增长晋裕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就越来越恨晋元。导致了今天父子势如水火的局面。   看着陈静仪听着陈静仪的身世,晋裕突然有一种他们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没有父亲,自己没有母亲,都是一样被上天抛弃的孩子。   所以在他意识到狼来了的时候他果断的叫醒了陈静仪,他还不想看她死在这里,带着满满的伤心和遗憾,最起码要努力过才行啊。   在陈静仪无意识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了解了她的全部。   在这世界上我们总希望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你不用说他就了解你全部的苦难,在你最彷徨孤独无奈的时候他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边,并且永远不会出卖自己。   然而人心总是善变的,我们不知道你在这一刻所信任的人下一刻会不会将你的苦难当做笑话来娱乐。   所以我们宁愿将所有的苦难都埋在心底,可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却又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个人来听自己诉说。   陈静仪不知道遇上这样一个人,遇上晋裕到底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陈静仪是一只曾经被咬到尾巴的猫咪,她变得警觉而敏感,深深地将自己的尾巴卷进腹下再也不敢高高的翘起来回摇摆。   每次自己一个人寂寞地舔着伤口,而却每每在这时都会被晋裕逮个正着。   陈静仪对晋裕的感情是复杂多变的,她感激他每次搭救她也恨他每次都看到最不堪的自己,让自己在他面前大声讲话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她既想要见到晋裕又害怕见到晋裕。   陈静仪是一个高傲的人,即便是那样她也想高高的扬起自己的头颅站在阳光下。   这天陈静仪住宿在了慕容菁菁这儿,她一直不敢睡的太深,就怕又出什么变故,其实她一到这里就有些生自己的气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在自己没绝对的把握之前就打草惊蛇,看慕容菁菁的样子分明是要离开昌化的如今可好她暂时是不会放心离去了。   这不是相当于在自己生边养了一条毒蛇吗?   陈静仪正在埋怨自己的时候,听到了有石子打破窗户的声音。   陈静仪小心翼翼走出门外。   晋裕一身白衣黑发散乱批在肩头就那么站在那里,无悲亦无喜。   陈静仪走过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晋裕只答道:“我明天接你回去”   陈静仪想了想问晋裕道:“你能帮我吗?”   晋裕:“你是说郡主的事。”   陈静仪很惊讶:“你知道?”   晋裕:“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最好安分一些,毕竟她是郡主,你什么都不是?”   听到晋裕这么贬低自己陈静仪非常不服气,一时脑抽说出了她自己都想不到的话来。她直直的看着晋裕道:“如果我是镇国将军夫人呢?这个头衔是否还有得一拼呢?”   晋裕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静仪:“你可不是我父亲喜欢的类型。”   陈静仪知道自己说的有些歧义,虽然几年后晋裕会继承镇国将军府可现在他老爹还没死呢,陈静仪赶紧说道:“我说的是你的夫人。”   说完之后陈静仪就愣了,她到底在说什么啊?晋裕怎么会看上自己现在这幅丑样子呢?外面的传闻一定是假的。   晋裕听后没有回答陈静仪就低着头看着地上自己的投影。   过了一会陈静仪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笑声,她听到晋裕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可真有意思,不过我喜欢。”   “但我不会插手你的事,希望你也一样。”   “你也不要以为我会免费帮你,我有条件的不过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是什么?”   本来陈静仪听到晋裕说他喜欢还很开心又听到后两句就止住了笑容,沉沉说道:“我知道了,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等到你不愿意帮助我的那一天,我们就和离。”   就这样陈静仪选择了一场对自己无比有利的婚姻,她已经没有了那种为了爱情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心境,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得到自己的身份,她不想在做任人宰割的鸡鸭,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晋裕也实在是看不懂自己了,明明可以选用任何一种更轻松的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的,自己却选择了一种最麻烦也最复杂的一种,也许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陈静仪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她,她就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仅仅害怕陈静仪泄露秘密的话,可以囚禁她,为什么要娶她呢?   这样的问题,晋裕不想要正视,也从来不愿多想。   不知为何,桐华山上的那一夜是他十几年来睡的最舒服的一夜,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就有轻微的失眠症,就算勉强睡着了也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   可是那一夜他竟然睡熟了一觉到天亮,他从没有尝试过如此憨眠。只要尝试过一次就会迷恋上那种感觉,那种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没有悲伤没有忧虑单纯睡觉的感觉。   可是自从从桐华山回来之后他又继续失眠了。   之后他每当失眠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一夜那种令人心安的感觉,那种酣畅淋漓的沉睡。   他想到了陈静仪,想到难道是因为有她在旁边所以才如此安心。   晋裕被自己的这个推断吓到了,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再见陈静仪一面,他想要弄清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那天一进舞坊,晋裕就认出了陈静仪,这个突然变丑的女孩。没想到桐华一别她竟然落到这副田地。   他的心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眸中打转,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在想那之后陈静仪发生了什么,所以一动不动静静的思考着,这副样子落在旁人眼中却变成了他目不转睛的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陈静仪。   后来尽管被处处和自己作对的二弟奚落,晋裕也没有恼怒,他还不够格。不过他到是提醒了晋裕可以为陈静仪赎身,可以让她永远呆在自己身边。那样她就不会再如此狼狈了吧。   可是事情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他不知道陈静仪何时与自己有过暧昧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晋裕没有解释,对那些流言他不屑于顾。   之后就是神转折的祖父竟然对自己说:“裕儿,她是个好姑娘,你若认定了就娶了她吧。爷爷不会反对的。”   晋裕虽然很疑惑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以说是晋裕的无为和什么都不管不说不言,才导致了陈静仪和他被人误会。   也就有了今天陈静仪与晋裕的婚约交易。   有时候完美的开端不一定拥有美好的结局,一场各取所需的谈判或许是用一辈子做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  介绍一下晋裕的家庭成员   祖父晋义   父亲晋元 母亲成香 继母刘春芳   二弟晋禄 三弟晋福 四妹晋嫣儿      ☆、各方涌动   在陈静仪没有安睡的夜晚,慕容菁菁的临时住所处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那人全身黑袍遮身。   慕容菁菁看到后脸上全是惊讶与恐惧,却仍是毕恭毕敬的对着黑袍人行礼叫道:“李嬷嬷。”   被慕容菁菁叫做李嬷嬷的黑袍人连看都没有看慕容菁菁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主子交代你的事可有了眉目。”   慕容菁菁再怎么说如今也贵为郡主,他的父王乃是堂堂亲王是当今皇帝亲叔叔的儿子也属于一等亲王,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对郡主如此无礼,这人看慕容菁菁就像是看到一件可有可无的物件。   慕容菁菁的手紧紧的攥紧,虽然这态度自己见得多了,可那是以前自己还是民女的时候可如今呢?自己高高在上成为了亲王之女到了哪里谁不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郡主,哪怕是国公侯爵见了自己也陪个笑脸。   可这人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团垃圾,这种感觉很不爽。可如今的慕容菁菁却不能拿她怎么样,或者说是她无能为力,如今的她只能任人摆布。   慕容菁菁指甲已经狠狠的被自己纂进了肉里可她仍毫无知觉,她的心里现在除了隐忍就是对权力的渴望。   也许以前她要的只是富贵,可如今她想要的还有权力。   黑袍人的又一冷哼,唤醒了还兀自在那里神游天外的慕容菁菁,只见慕容菁菁从怀里拿出一物塞进黑袍人手中说道:“嬷嬷,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还请您在王妃那里多多美言,再宽限我些时日。”   那黑袍人将慕容菁菁递过来的一串珍珠收到宽大的脩袍中才说道:“老身在王府里什么没见过,你以为我跟你一眼目光短浅会稀罕这东西。”   慕容菁菁空中说道:“嬷嬷说的是。”心中却在呸了一口,你不稀罕,不稀罕你别收啊,标准的奴才样装什么装。   慕容菁菁这刚送走这尊讨财鬼,那边丫鬟来报:“林公子回来了。”   慕容菁菁正坐在桌边扶额叹息,那边一青衣男子便带着一身露水走进了屋内。这人便是林氏绸缎庄的小老板林佑堂。   林佑堂看到慕容菁菁这个样子,伸手从门口拿了一披风给她披上,空中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还不睡觉,都这个时辰了。”   “我怎么能睡得着呢?”慕容菁菁将披风一把扔下,对着林佑堂吼道:“我当初要你杀了她。你说什么她心思单纯没有威胁,会嫁给你一辈子守在林府。可如今呢?她不但跑了出去,还来找我了。”   林佑堂看了看这样的慕容菁菁,眉毛皱到了一起,这还是当初那个巧笑倩兮的姑娘吗?   当初林佑堂无意到了南华,坐着一叶扁舟顺流而下猛然间回首见一佳人在水边洗衣,水滴飞溅处佳人笑声不绝。   就那一瞬间林佑堂被这朴素爱笑的姑娘神魂颠倒。   正好应了那首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以为这是上天命定的缘分。   这个女子值得自己好好保护。   慕容菁菁见林佑堂不吭声,更恼了。将披风摔在他的身上:“你到是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   林佑堂缓步走到门口将扔过来的披风挂在衣架上,背对着慕容菁菁说了一句:“夜深了,早点睡吧。我累了,这事明天再说。”   他自接到慕容菁菁的信后连夜赶来,如今还没有休息便直接来见她了。以前林佑堂觉得只要能见到慕容菁菁再苦再累也值得哪怕一月之中只有一天,可这会儿他觉得累了非常累,再也没有以前的激情了。   原来让两个人离异的不是时间和距离而是心。   林佑堂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慕容菁菁了。   林佑堂走后,慕容菁菁将桌上的茶杯摔了:“果然男人就是靠不住,女人还得靠自己。”   此时镇国将军府   “娘,有人看见那丑女冲撞了紫川来的菁菁郡主被带到郡主行宫别院了。”   “哦?”   “刚才我看那贱种坐不住大半夜就出去了。”   说话的正是镇国将军继夫人刘氏和他的二儿子晋禄。   刘春芳笑了笑:“我就说那贱种对那丑女不一般。他以为他瞒过了所有人却不知道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再怎么说我也是看呢他长大的,他对于不在乎的人和事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却单单为那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晋禄犹豫说道:“娘,我们只在外面传了些闲话,真的就能逼晋裕放弃郡主这个主力吗?我那天听到爷爷想把菁菁郡主嫁给晋裕呢?”   刘春芳嫌弃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看起来精明怎么还没有学到自己的一点本事呢?“我们不是在逼他是在帮他,如果他不愿意你觉得就凭着几句闲言碎语晋裕会在意吗?那小子狠着呢?”   “那,晋裕就算娶了那丑女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晋禄还是想不通她娘为什么那么亟不可待的帮助晋裕娶老婆。   刘春芳静默了一会说道:“你大概不晓得,为什么你都娶妻了,那老头子却还不肯松口晋裕的亲事,以前我也说过好多次都被老头子回绝了。”   晋禄一脸好奇的等着母亲继续说下去。   “那是因为,晋裕的亲娘,成香公主带来的嫁妆并不是全都留给了晋裕。”   晋禄很快接到:“娘,你是说有一半留给了她的儿媳。”   刘春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推测。所以我才想你表姐嫁给晋裕。”   “就算留给了他儿媳,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你不知道当初成香公主带来的嫁妆据说十里红妆富可敌城谁不眼红,你难道只想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头衔和一座破旧的宅院,不想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财享不尽的富贵。如果女方意外横死又无子再加上娘家无人那财产可尽归男方家里。”   其实刘春芳并不知道晋义不想让这份嫁妆早日公开的原因是,连皇家也在觊觎,当然他们觊觎的不是里面的财产而是成香从成国带来的弓弩,那种可以连发十六箭最先进的武器,连他也没有见过的锋利锐器。   阴错阳差之下,没有任何依靠的陈静仪反而成为了最适合晋裕娶妻的人选,既可以帮助他们公开那份嫁妆又没有任何威胁的人,所以大家都沉默的认同了这身份地位相貌都千差地别看似很不合适的俩人的很不可思议的婚姻。   昌化邹府   邹冀坐在书桌旁仍不知疲倦地批改着公文,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和儿子做的蠢事叹了一口气。   这时管家周伟端上一杯热茶,说道:“老爷夜深了,该歇息了。”   邹冀问道:“已经确定了吗?”   周伟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确实是静仪小姐。”   邹冀说道:“让你准备的可都齐全了?”   “是,老爷。这次绝对不会再有披露,只是夫人那里。”   邹冀止住了周伟的疑问,“这你就不用管了,她会同意的。”   邹冀挥退了周伟,一个人走到门外望着天空中高悬的月亮,自言自语说道:“一晃十二年过去了,不知你是否还记我呢。你不认外祖父,我这个舅舅却总是要认得吧。”   又听邹冀说道:“这次谁也别想再害你,不管在哪里总是要让人知道你舅舅还在。”   也许今夜还有许多人睡不着觉在切切私语,可时光总是不耐烦等人的。很快天就亮了,那些阴谋与私欲只好再次躲进黑暗里等着下一个夜晚的降临。   慕容菁菁刚起身就听下人禀告:“镇国将军府的长公子求见。”   慕容菁菁一边穿衣一边问道:“他,他来做什么?叫他在外厅等着。”   那下人吞吞吐吐道:“晋公子已经到了昨天那姑娘的院子。”   慕容菁菁掩饰不住的惊讶:“你说谁?”陈静仪吗?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你下去吧。我这就去。”   晋裕硬闯进陈静仪屋里的时候,陈静仪还在睡觉,昨天和晋裕的一席话使她安心多了不久就睡熟了。   晋裕看着睡的四仰八叉的陈静仪,皱了皱眉这就是吴学士口中的‘家教良好’,‘仪态端庄’?   竟然还能睡的这么熟,还真是没心没肺,她也不怕睡在这里就醒不了了。   看着陈静仪不自觉的伸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睡。   陈静仪的嘴唇刚被舔过湿了水显得红润润的。   看的晋裕越发心浮气躁,直接就拿着陈静仪散乱在外的一撮头发扫过她的鼻头,心满意足的见陈静仪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可结果令晋裕失望了做过这些之后陈静仪又继续睡了,于是晋裕发了魔似的再接再厉,陈静仪一往无前的继续酣睡。   看得跟了晋裕多年的随从仓杰脸蛋只抽,这是自家高冷的主子吗?简直就是幼稚孩童,这一大早就准备礼物出发什么的难道只是为了叫一个人起床吗?   好瞌睡有木有。   仓杰正淡淡的忧伤着,就听自家主子的声音从门缝传来:“门缝被你的脸撑大了。”潜台词我已经发现你在偷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越来越多,我有点记不清名字了。。。。      ☆、嫉妒之花   等到慕容菁菁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陈静仪顶着一双熊猫眼恶狠狠的看着一白衣男子,那男子身材修长,黑发披肩,长身而立说不出的风流俊逸,被陈静仪这样盯着他也全然不在意自在悠闲的看着远处的随从不停的翻跟头。   慕容菁菁走到晋裕跟前直道:“晋公子闯进行宫女子院内也太不给本郡主面子了吧。”   晋裕回身拜礼:“郡主误会了,只是来寻回我昨日丢失的东西而已。”   慕容菁菁笑了笑:“哦?那公子可找到了。”   晋裕一脸坦然的指着陈静仪,“她是我的。”   慕容菁菁:“-_-|||”这家伙还真拽啊!   陈静仪:“o(╯□╰)o”还真敢说啊!   晋裕对着发呆的陈静仪说道:“我来接你走了。”   陈静仪:“哦。”   慕容菁菁身边的随行官差喊道:“你不能带她走,她可是行刺郡主的嫌犯。”晋裕一个冷眼丢过去,那官差赶紧闭嘴了。   陈静仪说道:“你见有嫌犯住这么好的地方吃这么好的饭菜穿这么好的衣服吗?”真是傻叉,又对慕容菁菁道:“你说是吧,我的好‘姐姐’。”   慕容菁菁很无语,这丫头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会蹦跶,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镇国将军府的人了呢?   难道她把我们之间的事说出去了,随后慕容菁菁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那样的话,晋裕怎么还会对自己行礼他应该抓了自己才是。   陈静仪到底想做什么呢?真是想不通,难道她真的不在乎郡主的身份。   慕容菁菁笑道:“那是当然了,静仪可是我的结义妹妹呢。”随后对着众仆人说道:“以后不可再对静仪无礼。”   随后陈静仪随着晋裕大摇大摆地出了郡主临时府邸,走时还对慕容菁菁说道:“我以后会常常来看姐姐你的。”看你这假郡主是不是过得顺当,是不是心安理得。   晋裕这回没有将陈静仪送回赖子华安排的那间小院,而是将她送到了吴学士府。陈静仪不好意思去,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晋裕生拉硬扯将她拽进去说道:“放心,这府邸现如今只有学士一人。”   陈静仪:“可我住在这不好吧。”   晋裕:“七日后,我来迎你过门。”   陈静仪呆了,她的脑中全是过门。。。过门。。。等到她反应过来:“这也太快了吧。”晋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时有一个丫鬟从学士府款款走出说道:“小姐,从今后有我来照看你。”   陈静仪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等那丫鬟抬起头来陈静仪惊讶道:“青城姐姐真的是你。”   青城依旧冷冷的:“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陈静仪笑了:“那是当然。”   本来陈静仪想将青城同自己一起赎身出来,奈何青城不愿意。后来陈静仪又托赖子华去赎青城,奈何青城仍是不肯。   直到陈静仪派人给青城送去一封信,这青城看后才改变了心意。信中陈静仪阐述了青城的身世以及会帮她报仇的心意,又诚心规劝青城不要自毁长城,这才换来了第一个盟友。   “青城姐姐你怎么会变成丫鬟?”   “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不用做丫鬟。”   “我不欠人情。”   好吧,陈静仪是劝不动这只高傲的猛牛了。既然你愿意做丫鬟就做好了。   不过猛牛有时不仅在一根筋上猛,在嘴上更猛,只听青城说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钓到一个高门贵族子弟的。”   “都说女人一生中有三次决定命运的机会,一次是出身,这不可改变。还有一次是拜官,可这对女生来说极其困难,并且虽说我朝设有女官却官职不高还无上朝的机会,因此更是少有女人考入做官。至于第三次当然就是嫁人了,这不仅决定命运还能改变命运。看来你很好的抓住了机会啊。”   陈静仪被青城说的甚是无语,这一切好像都是经过了她周密的计划似的。   想到这里陈静仪心中一咯噔,是啊,虽然自己不是这样想的难免外人都是这样想的,要不然怎么解释晋裕那样的身份会看上自己这样丑挫的女人呢?   自己这副丑样站在那样完美英俊的晋裕面前就像是一场笑话。   想明白后,陈静仪说道:“姐姐有何高见。”   “你还是叫我青城吧。”,“在这七天之中你必须体现你的特别以扭转你在外人耳中糟糕至极的名誉,否则你就算嫁入将军府也没有任何威慑力,只能坐吃等死。   在这个注重女子贤、德、礼、才、貌的社会,做个女人真的很难做个有权势额女人更难,否则一不小心众人的口水就能喷死你。   这也是晋裕将她松紧学士府的意思吗?   晋裕的心思总是如此周密,陈静仪总算是知道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混的那么惨,只是这一世她好像仍是学不会啊。   在这七天之中陈静仪作为吴于明关门弟子的身份出席了各种诗会,在有心人运作之下她的诗词不断流出,终博得一才女称号。   名声渐大总会惹得某些人的反感。   这天刘眉邀请陈静仪出席一场斗诗会,当然斗的不是诗而是陈静仪,因为出席的是昌化府的三大才女。   同一书院院长的女儿文慧,谢同知家的女儿谢思妍,以及三等文忠伯的女儿唐萍。   陈静仪看过邀请函,随手拿起那三张宣战书。心中甚是可笑,这三个女娃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自己哪里招惹她们了要这样对付我。   青城似是听到了陈静仪的愤慨,冷冷说道:“本来昌化只有三大才女,如今却变成了四大,且你位居首位。”   陈静仪心中郁闷,赖子华是不是宣传的太过了啊。“青城,你说我们找赖子华那货帮忙,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青城:“他长得就像一个错误,你没看出来吗?”   陈静仪惊呆:“这你都能看出来。”   其实是赖子华自己凑上来要帮忙的,还说他是晋裕最好的朋友弟妹有难当然要帮什么的,更诡异的是他一来就缠着青城满嘴都是“青城姐姐”,那叫一个甜啊,直喊的陈静仪全身哆嗦发颤着逃离了这个危险人物。   其实这不能全怪赖子华,他作为侯门子弟在这方面办事还是很成功的,宣传什么的相当到位,只是架不住有些人心怀不轨,比如犹自愤恨的刘眉,以及爱炫耀的‘天之贵女’们,一旦被人抢了属于自己的光环她们就受不了了。   有人曾说过世界上最恶毒的就是女人的嫉妒,它像罂粟花那样美丽却邪恶,只把那些美丽的女人逼向罪恶的深渊。   任何时代的女人都逃不过这点。   她们嫉妒那样丑陋的陈静仪能够得到封神俊逸的晋裕的倾慕,嫉妒陈静仪能够得到吴学士的青睐,嫉妒她比她们差却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一切。   陈静仪:“可不可以不去?”   青城:“不可以。”   陈静仪:“我这几天都好累的。”   青城将一身叠好的衣服放在陈静仪床边:“晋裕公子已经将明天赴会的衣服送过来了。”   看着那一身雪白的华服,陈静仪眯了眯眼:“我是不会喜欢这身衣服的。”她还记得被晋裕来要衣服的窘态。   青城满不在乎的说道:“可你会穿上她的。”,青城吹来了灯走出房门在最后关门时对陈静仪说道:“明天之后它就完全属于你了。”   晋裕的原话是:赢了明天的斗诗会就将这衣服送给陈静仪,可青城直觉陈静仪会大获全胜因此那样说。   陈静仪看着那身衣服,用手摸了摸果真又软又凉。她还记得穿着这样服饰的晋裕站在阳光下简直就像是阳光照在冰山上的雪峰那样耀眼。   又如水墨画那般充满韵味。   如果雪锦白衣是晋裕的标志的话,他为什么每逢重大场合都要让自己也穿上这样的服饰呢?是一种暗示吗?我和他是一样的。   陈静仪想着想着傻笑了起来,再想到晋裕回头又拿走这衣服是又是满心愁怨。   对于能够和晋裕穿同款的服饰她的内心无疑是激动的,试想一下在这世界上那么多男男女女他们身着各色花花绿绿的服饰,却只有他们俩人锦衣素服白衣遮身,如万花从中一点白,天地之间唯此二人也,何其幸也何其独也。   陈静仪忽然生出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的错觉,晋裕对她而言是特别的,从她重生以来一直都是特别的。   陈静仪将那身雪锦白衣小心翼翼的穿到身上,将上面的褶皱一点点展平。   陈静仪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白衣的女子,她缓缓的将手摸上自己的右脸,那里有一块儿深色的圆形印记。   白衣何渺渺,佳人憾缺颜。   镜中人用手将印记盖去,忽见一俏佳人遗世独立于危墙之上。   白衣何渺渺,不见笑佳人。   一滴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陈静仪赶紧低头唯恐弄湿了这无暇白衣,烛光掩映之下,陈静仪瑟瑟发抖无声哭泣,“我不该这样。”   这样遐想。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曾说过世界上最恶毒的就是女人的嫉妒,它像罂粟花那样美丽却邪恶,只把那些美丽的女人逼向罪恶的深渊。   ☆、第一才女   陈婧仪坐轿到了临月湖边,刚下轿就有一女仆说道:“可是陈婧仪姑娘的坐轿。”   青城点了点头,那女仆说道:“其他三位小姐已经在花船上了,姑娘请随我来。”   陈婧仪抬头望去,层层柳枝掩映之下,湖面停了一座花船,有七八十尺长竟有上下两层楼那么高。   陈婧仪领着青城登上了甲板,却在进仓门口被人拦住,那门口守着两个丫头一红衣一绿衣,见了陈婧仪笑着说道:“是陈姑娘吧。”   “前两天您那一首青雀台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陈婧仪还未回答,见那丫头又嘴快说道:“可是要想进花船还得将规矩不是。我们这要上船就得回答对问题。您看到岸边的那些公子们了吗?都是答不出来问题被我们家小姐赶下船的。”   陈婧仪回头果然看见岸边已经聚集了一批人了,他们或是抓耳挠腮或翘首以盼。还有大部分直勾勾的盯着船上的自己,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陈婧仪冷笑一声:心道:“我这还没上船呢,你们架子倒已经摆好了。”   这时青城在陈婧仪耳边说道:“这花船的主人是文忠伯的女儿唐萍”。   陈婧仪点了点头,对着那俩丫头说道:“出题吧。”   红衣丫头从袖口中抽出一卷轴说道,“姑娘请听题:有一个黑孩从不开口一旦开口就会掉出舌头,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是瓜子。”   “姑娘请进。”   怎么会这么简单,陈婧仪还以为很难呢?陈婧仪走进仓门,紧随她身后的青城却被拦下了,那绿衣丫头说:“每个问题只能进一个人。”   那绿衣丫头见陈婧仪准备开口说道:“婧仪姑娘,您已经进了舱内是不能帮舱外人答题的,并且限制的人数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小姐是不接受多出了的人的。”   原来是想让我孤身一人啊,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陈婧仪对着青城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进了船舱,笑话,青城作为丞相之女学问能查到那里去,降服你们这些小虾米还是不费劲的。哪用的着我出手。   陈婧仪先一人走进了舱内,或者说是楼内。   这船有两层楼,一楼内是一个大厅,上面正表演着歌舞,舞台下围了一圈桌子,每张桌子上有着水果茶饮。   装修的气派无比,这唐萍到是一个会享受的。   厅内男男女女有数十之多,大多服饰艳美妆容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大康之家,整个昌化贵族子女应该都到了,看来那三个才女这次是真的准备让我颜面扫地被整个昌化贵族笑话了。   陈婧仪一进大厅歌舞就停了,从二楼走下三个女人,为首那个一身鹅黄服饰,满头金饰。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女一蓝衣一青衣,这三位应该就是今天的女主角了。   那三女高傲的从二楼缓步而下,全场男女竟抬头看向她们。   为首的那个发话了:“你就是陈婧仪,吴学士的弟子。”一股子轻蔑味道。   陈婧仪回道:“你就是那个唐萍,文忠伯的女儿。”   唐萍拦下正准备发怒的蓝衣,“我就是文忠伯的女儿,唐萍。如何?”   “不如何。”不怎么样,也不过如此。   唐萍指着蓝衣说道:“这是文院长的女儿文慧。”   陈婧仪说道:“陈婧仪。”那文慧却并未搭理陈婧仪想必是看不上她,陈婧仪对她的无礼也并未在意,连面子都不会做的人怕这辈子也就如此了。   到是那青衣对陈婧仪施了一礼道:“谢家谢思妍。”   既然有人给面子陈婧仪自然也不会博人面子,也施礼回答:“陈婧仪。”   相互介绍完毕,唐萍父亲官职最大又作为诗会的主人首先说道:“近闻婧仪姑娘学识非凡,不知家学何处?”   你们既然知道我的底细又何必大庭广众问出来害我丢人:“自是没有几位姐姐家学渊源学识过人。”   文慧嘴快道:“你知道就好,那还到处装什么才女。”   “好叫姐姐知道不是婧仪自封的,是众位瞎叫着玩的。”才女都是瞎叫着玩的这句话也讽刺了她们这三位才女名不副实都是瞎起哄的。   那文慧听不出什么意思,反而说道:“你知道就好。”   陈婧仪笑了:“我当然知道。”   唐萍与谢思妍一道皱起了眉。   唐萍道:“今天大家都在就请诸位做个见证,来证实一下你这才女之名是否符实。”   陈婧仪面带微笑宠辱不惊。   唐萍:“此次比试分为四项,琴、棋、书、画。我们请了品评就在二楼,最后会出结果。”   文慧:“就先由我来吧,你会什么乐器尽管说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试,三对一的比斗,不知姓名的品评。   陈婧仪:“我会的乐器当然不如文慧你精通了,那我就用最自然的乐器嗓子,就唱歌吧。”   文慧身为同一书院院长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其父言传身教,文慧诸科皆有涉猎,四艺之中尤善琴乐。   若陈婧仪与她比琴艺肯定胜算难料。   唐萍不知陈婧仪喉咙里卖的什么药,就是歌声再美也比不过琴声美妙吧,问道:“可需要配乐。”   陈婧仪:“不用,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文慧看到陈婧仪这般自大心中有些许生气,不过想到陈婧仪一会儿落败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欠了一礼到请陈婧仪先唱了。   陈婧仪也不做作张嘴就唱到:“捷平有座山,山下有间茅草屋,屋前有棵树,树下有飞鸢。”陈婧仪嗓音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也就是平常女子般的清越,这歌词也是大白话一般,唱的还是平常山间小调。   众人听的是云里雾里,想着这丑女莫不是知道自己比不过文慧这般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了,厅下众人有戏谑得有嘲笑的又蔑视的更有一些可惜的,大部分人心中暗想今日看来是没有好戏可看了。   这些看客们自是表情多样,可陈婧仪对于他们的奚落却视若无睹,仍然用心唱着:“山上种的是桃树,门前开的是桃花,树下埋得是桃花酿,醉人的是桃花娘子。”   谁也没有注意到从陈婧仪一开口唱着调子的时候文慧就静立着一动不动,一直唱到‘桃花娘子’的时候,文慧终于动了她的脸上除了惊讶更多的全是悲伤。   她一手拍在琴弦上,古琴发出“昂”的一声尖利刺耳之声,打断了陈婧仪深情的演唱,台下众人纷纷用手捂着耳朵,不知文慧小姐为什么打断陈婧仪的歌唱,虽说陈婧仪必败无疑可总的尊重对手让人家唱完不是。   只见文慧嘴唇苍白,她对着陈婧仪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陈婧仪却念了一句诗:“捷平山下,安乐屋后,桃花飞鸢,绝迹江湖。”   听了这话,在众人尚且不明所以的时候,文慧突然哭着对着陈婧仪说了一声:“谢谢。”而后提起她的衣裙大笑着跑了。   留下不明真相的众人面面相觑。   见大厅中间的台上只剩下了陈婧仪一人,唐萍皱紧了眉头,这主角都跑了接下来怎么办。她不自觉的拿眼飘向了二楼。   陈婧仪昨天突听到昌化三大才女本来没什么印象,但听到文慧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上一世听到的一个凄惨的爱情故事。   女主人公文慧喜欢上了日日教自己读书的夫子,父亲的同窗好友,无奈那人比自己足足大了二十岁还是个鳏夫。   他们二人日日飞鸢传书,感情一日比一日深厚。   因为女子喜爱桃花,男子一年为她酿一瓶桃花酒,直到一日发现树下藏满桃花酿。   女子爱慕男子,男子倾慕女子。   可男子不愿女子跟着他吃苦受累就辞去了夫子的教职,不知所踪。   女子的父亲见女儿日益憔悴得知事情始末就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偏远地方的芝麻小官。三年后女子路径捷平山的时候发现了一间茅草屋,屋主人一死,只看到满屋她的画像以及屋前树下埋藏的桃花酿。   女子不日而亡。   这个故事经她丫鬟的口中传入世俗之间,陈婧仪记得她那是无意之中听到府上丫鬟谈起此事唏嘘不已,之后还特地买了一本“才女传”。   忆起那才女名叫文慧,她就想是不是这个文慧呢?如果是的话,她想要告诉她你爱的人在捷平山等你。不想这一世仍看他们凄凄惨惨戚戚。   陈婧仪看着飞奔而走的文慧的背影,想着这世上能有一令自己牵肠挂肚之人也是极好的。她不自觉的用眼睛巡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晋裕的身影,眼底有些许失落。   而此时在二楼的晋裕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用扇子轻轻敲打着手背,陈婧仪从昨天就没有出门过她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怎么那么清楚文慧的事,她果然是那人口中所说的“变数”吗?本来一场必败的局却让她以这种方式搅和了。   这是什么本事?预知全局。   晋裕眯起眼睛认真注视着陈婧仪那眼神充满了对未知之物的好奇与探究,扇子在手心上一拍一打的敲的人心惶惶。   面对台下众人的起哄,唐萍出来安稳大局说道:“既然文慧走了,那这场只能算平局了。”   台下众人起哄:“明明就是弃权了吗?当是婧仪姑娘胜了啊。”   唐萍没有接话直接说道:“下面进行第二钞棋艺’。”   陈婧仪:“好啊,不知是什么人来应局啊。”   陈婧仪语音刚落就听到一声音飘渺而至:“是我。”   陈婧仪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待陈婧仪转身一看。看到来人陈婧仪不自觉皱起了眉头,看向唐萍的眼神也带起了敌意。   来的人竟然是玉音,那个羞辱了自己的舞坊头牌。   这是什么意思,请这人来与自己对弈明显是恶心自己的意思。   晋裕看到玉音的时候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陈婧仪如今可是自己要娶的女人了,还弄这么一个货色来,是在提醒陈婧仪的过去吗?这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面啊。   看了为了胜出某些人什么卑劣手段都使的出来了啊。   陈婧仪看也不看玉音:“她还轮不到我出手。”   已经上船的青城立马说道:“我的棋艺虽不及小姐十分之人对付你还是卓卓有余的。”   唐萍本来想插嘴阻止却看到二楼有一男仆打信号示意她不可惹怒了某个正在观看自己准媳妇表演的人。   结果就是青城狠狠的虐了玉音千百遍,玉音愤恨离去。   末尾陈婧仪冷冷的说了一句:“昌化三大才女什么时候与舞坊的舞女混一块去了。”   唐萍脸上不太好看,想起了这是刘眉出的主意,一时之间也厌恶起刘眉来,本以为她是聪明的如今看来也只是小聪明害得自己也被人嘲笑。   唐萍赶忙笑道:“接下来,就由谢家妹妹与婧仪你切磋诗句可好。”   陈婧仪早就注意到谢思妍了,她一直都带着得体的笑容不与人争辩刚才被陈婧仪取笑她们与舞女为伍的时候也不见她生出丝毫怒色。   可陈婧仪最是讨厌这样的人,装什么装啊。   我还不知道你,一面出卖自己最好的姐妹一面又要出家修佛的矛盾女人。   虽然唐萍陈婧仪没有多少印象,可是谢思妍却是陈婧仪在这三人中最了解的一个,盖因这个女人非常矛盾一方面在自己姐姐进宫之时为的帝幸高密姐姐曾经说过太子的坏话,连累自己的姐姐不得宠。   另一方面却又表面自己无欲无求只愿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标准的一个时期一个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女人。   谢思妍微微一笑说道:“婧仪妹妹海涵了。”嘴中这样谦逊着却不给陈婧仪一点思考的时间说道:“都说女子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说,婧仪妹妹也定不是寻常女子,那我们就以志向为题吧。”   “我这里已经有了一首:愿登青云台,携三尺剑芒。羡煞一场春,争得一回暖。”   陈婧仪心中很无奈,妹子你是想干什么?你思春就春干嘛还要带剑啊。这是个毛线意思啊?   陈婧仪不加思索就说道:“观看青云过,尘霜掩利剑。百花争艳俏,悠然不语间。”诗中意思完全与谢思妍的相反,这就是传说中的无赖啊。   谢思妍还在细想陈婧仪是什么意思,却听到陈婧仪问道:“你真的想做一荣荣天下的女子还是那田园小路上的蜂蝶。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谢思妍愣住了,是啊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究竟想做什么,既想要名扬天下做个族中的骄傲,可有时却又觉得人生苦短不如安安静静悠然一世。自己总是在出世与入世之间徘徊摇摆不定,我到底要做什么呢?   谢思妍愣在了哪里,像是丢了魂一般,像个木头人一样沉思着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啊。   陈婧仪看她这幅模样就知道她从未细细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今天只是提前帮她想明白这个问题而已。   谢思妍失魂落魄的走了,比赛又被迫中断了。   到了最后一场,唐萍亲自上场。   只见唐萍抱着自己躲避着陈静仪的目光说道:“我可没有什么秘密被你知道。”   她说的确实,陈婧仪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唐萍花了一幅百花盛开的春景图。   陈婧仪的画纸上却只有一点红心。   本来唐萍以为自己必胜无疑,想来也是这样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画出那么细致众多的花朵来可见她的确画技高超。   可没想到陈静仪喝了一口茶水喷到画上那个,立马就见那花心开出片片花瓣来,不一会画纸上就出现了一朵迎风盛开的荷花来。   显然陈婧仪子啊立意上更胜一筹,因此这次比斗的结果陈婧仪胜出了。   据说后来这位谢同知家的千金才女自此日后将自己关在房门一月有余,之后便一心向佛出家为尼去了。   而陈婧仪也是一战成名,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进昌化第一才女,废话能不热吗,这姑娘太猛了,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知道这之后文院长的女儿跟人私奔了,谢同知家的闺女出家做尼姑了,昌化三大才女只剩下了一个,那个还不知道何时会露一脸呢?   只能说这丑女太猛了,怪不得啊,也只有晋裕那般的人物才能降服得了她啊。   一直在二楼偷偷观看着赛事的柳眉没想到陈婧仪这般真人不露相,见陈婧仪在台上大出风头,一时恨极就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将一盏茶从二楼霍下,茶水直向陈婧仪撒去。   幸亏青城眼疾手快,将陈婧仪拉到了一边,只是茶水溅到了右脚上。   因那茶水有些热,青城害怕烫伤陈婧仪直接就在台上脱下了陈婧仪的鞋袜,陈婧仪白嫩的右脚瞬间暴漏在众人眼中。   二楼的一位华服公子看到陈静仪露出的小脚趾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对着身边的随从小声吩咐着什么,那随从便消失在人群中了。   在陈婧仪不知道的地方,赖子华对着一贯淡定的晋裕说道:“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晋裕悠悠说道:“有人会比我更关心的。”   赖子华:“_”   晋裕斜眼看着对面包厢里走出来一个随从瞬间就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有一个姑娘逃课在寝室码字   被辅导员发现逃课了   嘘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祸事横生   林佑堂一回到郡主别院就见慕容菁菁身边的大丫鬟对他说道:“林公子,你快去看看郡主吧,她不知道怎么了,这会儿把自己关进屋里谁也不见。”   林佑堂急急忙忙的走进慕容菁菁的屋子,见慕容菁菁坐在坐在桌边脸色苍白赶紧问道:“菁菁你怎么了?”   慕容菁菁一把抓住林佑堂的袖口恍恍惚惚说道:“陈婧仪明天要嫁人了。”   林佑堂听后没有像慕容菁菁那般坐立不安他反而呼出一口气高兴的说道:“那就好了,你做你的郡主,她做她的妇人。你们两个江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你就不用再担心有人会出卖你了。”   林佑堂兴奋的说着却不见慕容菁菁有一点开心的样子,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菁菁,你不是应该开心吗?我们不用再千方百计的对付陈婧仪了,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不好吗?”   在林佑堂心中,慕容菁菁一直追查陈婧仪的下落并且妄图将陈婧仪软禁的原因只是因为害怕陈婧仪背信弃义来夺回自己的郡主身份。   到那时菁菁将会以冒充皇族的罪行被处死,为了挽救菁菁所以他才处处伤害陈婧仪。   可如今如果陈婧仪嫁人了就代表她会安安心心的做个民妇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这样一来菁菁也就安全了。   这与当初他娶陈婧仪的方法一模一样,简直是两全其美。   慕容菁菁应该开心才是解决了一直以来的一个大麻烦,可她为什么这样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慕容菁菁一把推开林佑堂说道:“你懂什么?娶她的不是一般人。”   林佑堂不解,不管娶她的是谁,陈婧仪这个大麻烦永远不会成为他们的麻烦了,不是吗?   慕容菁菁对着林佑堂说道:“你不明白吗?只要陈婧仪一天不死,我的秘密就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   “明天她就会成为镇国将军府的长媳,就凭这个身份没有人在能够动她。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身后站着晋裕站着整个将军府。”   “如果哪天她不顺心了她想高发我,只要拿着那张契约书。我就万劫不复了。”   “现在她掌握着你我的生死。”   林佑堂这才明白慕容菁菁在害怕着什么,他沉吟一会儿说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慕容菁菁走近林佑堂在他耳边说道:“还记得她曾经拿给你的婚书吗?”   林佑堂皱起了眉说道:“你是说。。。”   “对,没错。我要让她彻彻底底的只能做慕容婧仪而不是陈婧仪。而晋裕是不会娶慕容婧仪的,因为她是有夫之妇。”慕容菁菁两眼发光的说道。   林佑堂满脸失望,看着慕容菁菁他抑制着满心的悲痛压低嗓子从胸膛中挤出一丝声音:“那我呢?你真的那么希望我娶她。”   慕容菁菁安抚的抱住林佑堂,再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泪花,她对林佑堂说道:“我当然不舍得,可你呢?舍得吗?舍得看着我被凌迟处死。”   听到这话,林佑堂的心也跟着身子一块颤抖了,他堵住慕容菁菁的嘴说道:“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忍心看你去死。”   “你会答应我的,对吧。”慕容菁菁将头埋在林佑堂怀里,悠悠说道。   林佑堂搂紧了慕容菁菁久久没有说话。   林佑堂走后,慕容菁菁大笑出声,她就知道林佑堂是不会拒绝她的,陈婧仪这次也难以翻身,明天将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慕容菁菁心情很好的唱了小曲洗掉脸上的泪痕重新铺上了一层白粉,描了描眉,印了红唇。看着镜中的女人可比陈婧仪那丑八怪好看多了。   说来这次也奇,慕容菁菁这次来昌化一来是以郡主的身份参加一人的寿宴二来便是和晋裕相亲。   谁知她来了那么久了那晋裕却连见都不愿见她。   如今更是传来消息晋裕要娶亲了,对象竟然还是一无所有奇丑无比的陈婧仪。   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奢求得到的东西陈婧仪却不屑一顾,就像这郡主的身份,当初陈婧仪就那么轻易答应她了,舍弃荣华富贵宁愿去做一个民妇。真是可笑。   为什么她渴望得到的东西陈婧仪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得到。就像晋裕,那么俊美文采风流的人应该是她菁菁郡主的郡马才对,怎么会放弃貌美如花的郡主去娶一个丑陋的民女。真是气人。   陈婧仪都是陈婧仪,她不安心嫁给林佑堂跑出来到处坏我好事。   既然你愿意做民妇,嫁给林佑堂不更好,还一味的瞎折腾什么劲啊。   娶亲是一件麻烦事。   步骤繁多,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   可这些对陈婧仪来说都没有关系,晋裕唯一需要她做得就是坐上花轿唯此而已。   是啊,在外人面前她们是一见钟情互指终身,什么问名纳采都不需要,况且陈婧仪如今可是地地道道的孤女,又有谁为她安排这些呢?连她的嫁妆怕都是晋裕替她置办拖吴学士相送的吧。   这天还未亮陈婧仪便坐在镜子前穿衣打扮,她将一朵绒花□□发间,绒花寓意着荣花为女子出嫁前的一种风俗。   看着那朵小小的绒花,陈婧仪有些发愣,记得很久以前她也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准备着出嫁前的妆容。   她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了,她只知道那天自己穿上了自己亲手缝制了半个月的嫁衣。她以为她已经走进了幸福里,怎知所托非人,一袭红衣套住了自己的青春年华,那一根根针线竟是自己亲手缝住了自己的自由。   那完全是自己亲手准备的婚礼因为那人忙抽不出时间,现在想来不是抽不出时间是根本不愿做那些无聊的事。   陈婧仪晃过神来,这次真好不用自己准备嫁衣,不用连夜缝制婚礼上要用的喜帕。   原来嫁娶竟是这般简单,七天就能办好一场盛大的婚礼。   青城看向发呆的陈婧仪叫了她一声:“婧仪,该穿新衣了。”   青城为陈婧仪戴上凤冠,说道:“你命真好。”陈婧仪不解的抬头,恍然间似乎看见青城眼底一丝哀伤,却很快被她掩饰了。瞬间又消失不见了,陈婧仪再看向她时只剩满满的祝福和疼惜。   因为陈婧仪无亲眷竟连吃和合饭的程序也省了,陈婧仪自己盖上喜帕在青城的搀扶之下坐上了花轿。   在上花轿时她曾回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晋裕,喜帕是用丝绸做的极轻极薄,从喜帕的空隙中她看见马上有一男子挺拔的轮廓。   也只是一眼除了近前的青城再没有人知道陈婧仪曾回头注视着那个将要娶她的男人。   不管你是否真心,曾经我曾愿意为你冠上你的姓氏。   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抬进了镇国将军府。   陈婧仪在喜娘的搀扶下跨过火盆,与晋裕牵起红绸走进了大厅。   陈婧仪看不清厅内情况只听见声音嘈杂想必应该人数众多,忽然一阵喧哗众人齐头像外走去,陈婧仪只从喜帕中看到人头窜动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忐忑不安难道突生事端。   这时听到耳边有人说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没你什么事。”   一听这种无礼又蔑视人的声音不用说肯定是晋裕那厮,因为在陈婧仪的记忆中他就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好话,类似傻女人蠢女人笨女人居多。   不过不知怎地,这会听到晋裕说这话,陈婧仪竟然莫名心安了许多。   只听外面传来唱礼人的大喊声:“果敢亲王府菁菁郡主送来贺礼。”   陈婧仪一听慕容菁菁来了,心中很是诧异,她怎么会来。她应该巴不得不要见到我,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才对啊。怎么还会来送礼,是讨好还是其他。   周围的惊奇探讨之声陈婧仪全都没有听到,就在这时众人安静下来因为吉时已到新人应行拜礼。   傧相引赞通赞二人将陈婧仪与晋裕引到位置上站好,通赞道:“一拜天地。”   陈婧仪与晋裕还未行拜礼,外面有人喊道:“请慢,这个婚不能结。”   听到这个声音陈婧仪浑身一抖,她飞快的将盖头掀掉,看到大厅外面那个被将军府士兵们按到在地的人,果然是林佑堂。   这个好久不见的男人。   陈婧仪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看旁边,果然看到贵宾席上坐着的菁菁郡主微笑了。   陈婧仪清晰地听见林佑堂声嘶力竭的喊道:“这个女人和我已经有了婚约,怎么能够嫁给别人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这最后一点情分都要破坏呢?   林佑堂你毁了我上辈子,就连这辈子也不放过吗?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可以让你这么恨我。   一时之间堂上气氛波诡云迷,老将军晋义横眉怒目,晋元羞愤之下甩袍离去,刘春芳以手敷面只是仍是阻挡不了她嘴角泛开的涟漪。   宾客之间切切不语,大都是讲陈婧仪无耻欺骗了正直的晋裕。   老将军晋义也对陈婧仪颇多微词但此时正值孙儿大喜不好多说,只对厅外的士兵怒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快把这疯人拖下去。”   这时慕容菁菁发话道:“且慢,老将军。”   不等晋义再说,只连着说道:“不瞒老将军,这陈婧仪原本是慕容婧仪,她是我流落民间时所认得结义妹妹。”   这话出来全场一阵抽气,这丑女到是结了怎样的机缘怎会熟识如此多的显赫贵人,先是晋裕后是吴于明如今又来了一个郡主,莫不是老天爷的亲生女儿否则谁会如此厚待于她。   不料慕容菁菁接下来的话却是:“我也曾听她言说曾有一订亲的未婚夫。” 作者有话要说:  晋府的院子   晋义:义长院   晋元刘春芳:传芳院   晋裕:雨竹院   晋福:福山院   晋嫣儿:嫣然院      ☆、婚场意外   慕容菁菁这话似是证实了外面那个突如其来的野男子的话,全场诡异般的静了下来。郡主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况且这郡主又自称是陈婧仪或者是慕容婧仪的结义姐姐。   这样一来这婚怕是结不成了,总不能给晋裕安一个抢夺□□的恶名吧。   本来一场好好的喜事怎会弄的这般糟糕。   这也真是奇了怪了,这女子既不是貌若天仙又不是哪家贵女反而是一个丑陋孤女。怎么反倒成了香饽饽,镇国将军府的长公子抢着娶,外面的男子冒死阻止。   真是一件怪事。   陈婧仪看向慕容菁菁,别以为我不知的这林佑堂是你带进来的,晋府守卫森严,怎么会容一个升斗小民乱入,且他是在你出现之后才出现的。   慕容菁菁你慌了吗?你这就沉不住气了,怎么要向我宣战了吗?   陈婧仪望向晋裕他面上始终一派风轻云淡,不曾慌乱过一分一毫,他像是观看一场戏剧一般全没有半分作为主人公的尴尬自觉。   晋裕见陈婧仪望向他,反而悠然一笑,夺过陈婧仪握在手中的喜帕,说道:“你怎么这般无礼,不知这喜帕只有我才能摘下吗?”   接着便重新给陈婧仪盖上喜帕,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只要等着我就好,不要再善做主张。”说着伸开她出满细汗的手心,从怀中掏出一帕子将那汗水擦干道:“不过一跳梁小丑,这等丑态你还是不要看了好。”   陈婧仪抬起头来,晋裕捧着她的头,隔着喜帕亲吻在陈婧仪的额头:“一切有为夫在呢,你只有看着我就够了。”   这些小动作无疑都落入了在场众人眼中,看的一众女眷满眼冒光大呼:“这才是真男人。”除了慕容菁菁差点咬碎银牙,就只有刘氏冷笑连连。   晋裕转身对着屋外说道:“展护卫,你可还要观察多久。”   这话说的众人一阵稀里糊涂,这跟展什么的护卫有什么关系,这晋裕莫不是遇上这事气血攻心开始胡言乱语了。   在众人疑惑之中,只见一男子从屋檐飞下。先是跪地抱拳:“属下乃昌化巡抚亲卫,参见晋老将军。”至于慕容菁菁这个郡主直接被他忽略了。   晋义看看自己的孙子再看看这巡抚亲卫,这是怎么回事?只好先说道:“你起来吧。”   陈婧仪这不是展鹏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展鹏回礼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厅内全身艳红的女子掩藏下了眼底的一抹暗色。   “来人。”   只一句话后便从宾客之中走出几人来撕掉身上的寻常服饰漏出里面的官府来,那几人上前代替晋府的士兵捉拿了林佑堂将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这会林佑堂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慕容菁菁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展鹏见事情办妥之后说道:“打扰了老将军,此人与一起下毒案有关,属下一直在严密侦查,岂不料他竟然会闯入这里打扰了贵公子的婚宴,实在是属下的过失。”   晋义:“你赶紧把他带下去吧,不要耽误了我孙儿的吉时。”   在得知这是一场闹剧之后,宾客们也都起哄道:“是啊是啊,不要耽误了晋公子的吉时啊。”之后一阵欢声笑语。   慕容菁菁很无语,你们明明就应该审问陈婧仪她是不是清白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毒杀案啊,搞个毛线啊,你们这群笨蛋。   慕容菁菁没有在意到她第一时间关心的竟然不是林佑堂的安危反倒是陈婧仪的婚宴。   不过也幸亏这世上还有一个懂她心的人,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氏说道:“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新娘子到底是谁家的新娘子才好呢?”   大厅又是一阵沉默。   晋义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这个不省心的怎么没跟着那不成器的走呢?   众宾客也都心领神会,你以为大家不知道这事有蹊跷啊,奈不住你没听人家晋裕说嘛,人家不在乎。主角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真是继母丑媳妇一锅端,这将军府以后怕是热闹了。   晋裕斜了刘氏一眼就牵着陈婧仪走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对着礼赞说道:“还不唱赞。”   这时晋义也不知如何是好,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看着晋裕与陈婧仪拜了天地,拜了他这个祖父。   可先下又为难了,晋裕的父亲晋元已经走了,这下还怎么拜长辈。   刘春芳今天是一心不愿晋裕好过了,这小兔崽子仗着有晋义撑腰从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今天我就让你颜面丢进,哈哈,想想都开心。   刘春芳坐在侧排的椅子上喝着茶,看着晋裕尖酸的说道:“我可不敢给自己找一个来了厉不明说不定还克亲的儿媳妇,说不定哪天被她克死了还不知呢?”   说着又站起对晋裕说道:“我儿啊,娘再给你找一个好她一百倍的好姑娘行不。你看她整个就是惹事篓子啊,你说这么硬的命。你又常年身体不好再娶了这么一个媳妇以后可怎么办啊。”这话说的是一派语重心长为儿子担心的好娘亲,但仔细一听却不是那个味,这不是咒晋裕早点出事了吗?   有了今天这一席话,若晋裕娶了陈婧仪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大可一句我早就料到了完事。晋裕没了,克夫的陈婧仪又能活多久呢?   陈婧仪明显感到身边的低气压,她看到晋裕紧握的拳头。   虽然还未进门,她已经看出这其中的不寻常来。晋裕明细与继母不和,只是她说的晋裕常年有病是怎么回事?她看到的晋裕明明一直都很健康啊。   在这般僵持不下之时,有一阵笑声从门外传来,又听得报信人喊道:“亲家娘舅邹冀,贺礼。送店铺六家,农庄两座,绫罗绸缎百匹,其他金银饰物不计。”   后面因为还没有统计出了就没有报了。   这嫁妆可真够丰厚啊,这舅舅为外甥女准备的嫁妆如亲女一般了啊,真是昌化好舅舅。   只是这也甚是奇怪,新娘子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娘舅来,有传言这新娘子是邹家女莫非真的如此。   那邹冀莫不是昌化巡抚邹冀。   宾客们再一次被今天婚礼上的突发事件绕晕了,这真是一波三折啊,参加个婚礼跟看戏似的,照这么演下去这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啊。   只见一玉带冠襟的儒雅男子从门外走进来,看样子不到四十岁,举手投足之间贵气逼人,一进门来就威严十足,只听他对着刘氏哈哈笑道:“亲家此言差矣,我邹家女向来只有旺夫的还没有克夫的。莫不是夫人嫌弃我邹家比不上晋家不成。”   在邹冀出现的刹那,晋元也奇迹般的出现了。   这场婚礼终于奇迹般的结束了。   在礼赞“夫妻对拜”声中陈婧仪迟疑了一秒见晋裕首先低头之后才低下头来,终于为这场一波三折的婚礼画上了句号。   陈婧仪被送入洞房之时仍回头不解的看着邹冀。   陈婧仪坐在新床之上看着喜娘繁琐的执行着礼节又是扔花生桂圆什么的,一直动也没动,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陈婧仪还是那副样子。   陈婧仪这会思绪万千,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曾经是见过邹冀的,是见过这个传说中的舅舅的。   陈婧仪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和她是过过一段苦日子的,并没有后来的良田百亩琉璃砖瓦更没有老师读书什么的。   那时陈婧仪记得她们的房子是破旧不堪的小木屋,母亲终日在外劳累但她们仍然吃不饱穿不暖。   直到有一天,在母亲出门为其他人洗衣服的时候小小的陈婧仪一个人在家门前玩耍遇到了一位宽衣长袍的帅帅大叔,他给陈婧仪吃了世界上最美味的糕点温柔的抚摸了她的头顶。   小婧仪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却又这么温柔的人她眨着大眼睛问:“帅叔叔,你是神仙吗?”   帅叔叔笑了笑说道:“婧仪说是就是了。”   “那我可以许一个愿望吗?”   神仙叔叔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头顶说道:“婧仪想许什么愿望。”   她不知道为什么神仙叔叔会知道她的名字,大概是因为他是神仙所以无所不知吧。   “我不想要母亲那么劳累,我想她有时间和我一起放风筝。”   神仙叔叔给了她一个锦囊说交给母亲她就会实现愿望。   “你还会来看我吗?”   “等到婧仪长大的时候。”   母亲看到锦囊后哭了很久,她们变得有钱母亲也不用在出去为其他人干活可那之后她还是没有时间陪着小婧仪放风筝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为陈婧仪请先生上面。   每天每天除了琴棋书画就是春秋礼仪。   陈婧仪从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小朋友那样玩耍,她只是每天对着星星许愿可以再见到神仙叔叔,这样她会变得更幸福。   可她等了好久等到了长大母亲病逝,神仙叔叔像是忘记了和她的约定仍是没有出现。   陈婧仪回过神来:“既是舅舅为何不见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的童年都曾许下一个甜美得愿望。。。   ☆、婆媳见礼   陈婧仪还兀自思量着,一眨眼就见一片暗影投了下来,下一刻头顶的喜帕就被人掀开了去。   陈婧仪眨着眼睛看着头顶一身红衣的男子,这是陈婧仪今天一来第一次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大量晋裕。   一身红衣似如火的热情将这平日里冷心冷眼的公子也衬托的更加火热了,似开化的寒冰在陈婧仪心中一点点溶化开来。   “好看吗?”晋裕问。   陈婧仪:“好看。”   晋裕笑了笑摆弄着陈婧仪耳边的乱发:“蠢女人,你以为我娶你是让你对着我犯花痴呢?”   陈婧仪不解道:“什么意思。”这人变脸怎么这么快,前一秒还春风化雨,下一秒就阎罗鬼叉。   “今天你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害我颜面扫地。这笔账该怎么算啊。”   “。。。”陈婧仪斜眼看着晋裕,真是个小心眼的人。   “咱们的条件在加上一条,给我暖床怎么样。”   陈静仪吃惊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   下一刻就被晋裕扑上了床,晋裕搂着她,陈静仪奋力挣扎着。   晋裕说了一句:“别闹,我什么都不会做。”   下一刻陈婧仪就听见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不会吧晋裕竟然睡着了。   陈婧仪听着耳边晋裕沉重的呼吸声,想着刚才门外丫鬟们说的话:“大公子为了筹办婚礼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我经常看到惊涛阁的灯火半夜还亮着。”   晋裕原本也睡不了多少,原谅这些丫鬟们的八卦,使陈婧仪小小的感动了,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俗话说的好有误会才有发展,有发展才有进步。   是因为我吗?让你这么累。   陈静仪心想着就稍微相信你一点好了,渐渐的放松来了身体,伴随着晋裕的呼吸声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而在这时确定陈婧仪睡着了之后,晋裕却睁开了双眼。   他的猜想没错,有陈婧仪在果然容易入睡。   如果陈婧仪知道的话肯定会欲哭无泪吧,原来这个男人愿意娶自己只是为了找一个不用花钱的安眠药。   第二人陈婧仪醒来的时候晋裕已经不在了。   听到屋内的响声之后青城领了两个小丫头走进了新房,陈婧仪在丫鬟的服侍之下穿了一身粉色衣群,梳了新妇妆。   陈婧仪没有看到青城在看到她还穿着昨日那身新衣入睡的时候眼角的眸光闪了几下。   陈婧仪一起身就有随行来的老嬷嬷去翻他们的床铺,陈婧仪这才想到哎呀昨天有一件最紧要的正事没办。   制造凶案现场。   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像晋裕的爷爷爹爹继母解释呢?昨天晋裕太累了就睡了,还是大哭一场说自己委屈其实晋裕不行。   青城看到陈婧仪一直猥琐的笑着,简直让她头皮发麻。她赶紧拉了拉陈婧仪的衣角马上要敬公婆了千万不能第一天就出错啊。   陈婧仪从坏笑中回过神来就见那嬷嬷将一方白色帕子装进盒子里满脸喜色的出去了。   这下换陈婧仪搞不明白了,虽然说刚才准备的方案都不用想了,可是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她可是看到上面沾了血的啊。   只能说晋裕太完美了,把每一步每一招都想的那么完美,不管是昨天的林佑堂大闹婚场也好还是今天的方帕。   晋裕都想到了并且处理的很完美,完全找不出一丁点错处,不知为何遇到这么完美的夫君陈婧仪没有开心竟隐隐有些担忧。   “晋裕呢?”陈婧仪问向府里的大丫鬟。   那丫鬟回道:“去大像国寺了。”   陈婧仪怀疑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结婚第二天就跑进了和尚庙,不会想出家吧。   陈婧仪:“那你们还不快追,还在这里做什么?”   丫鬟们很不解的看了看陈婧仪却没有动,青城拉了拉脑补过度的陈婧仪,在她耳边小声道:“晋裕的师傅是大像国寺的慧空师傅。”   “你怎么会知道。”是啊,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怎么青城就知道了呢?   青城没有回答只说道:“夫人还在等着您敬茶呢?”   陈婧仪还未走进主母的院子就有人对她说:“夫人还没起身呢,您先等等吧。”   此时屋内等着媳妇敬茶的晋元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   刘氏安慰自己的丈夫说道:“可能是昨日太累了,您再等等吧。”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头也已经升起来了。晋元对陈婧仪这新妇也没了好感,若不是她舅舅是邹冀他才不会稀罕这杯媳妇茶呢?   果然晋裕不是什么好货,看上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春芳得意的看着晋元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明显。   最后晋元一甩衣袖说道:“新妇无状”太不成样子了。就不等了走出了刘氏的院子。   陈静仪等到日上三竿,才等到婆婆召见。   刚进院子里就见公公晋元一脸怒气的出来,陈婧仪还未行礼,他就走了。   实在是莫名其妙。   旁边的青城却转动了眼珠看着陈婧仪叹了一口气,这刘氏果然不简单。   陈婧仪还不知她已经惹怒了公公,刚走进婆婆的屋子就听一个老嬷嬷说道:“少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来,为了喝你这杯媳妇茶夫人可是从早上等到了中午了。”   果然刘氏也脸色不善的说道:“哎呀,媳妇瞧不上我这人老珠黄的婆婆,我有什么法子呢。”   陈婧仪心道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不要脸了,明明我在屋外等了一上午就是为了您的召见,现在反倒成了我耍小性子了。   陈婧仪:“刚才明明有一个小丫鬟让我在外面等的。”   不待刘氏发话那老嬷嬷一哼说道:“哪里有什么人啊,少夫人可真会找借口。”   陈婧仪:“是。。”话还未说完,青城扯了扯她的衣袖。   陈婧仪这才明白过来就算他据理力争肯定也是找不到那小丫头的。她不敬公婆的罪名今天算是落实了。   陈婧仪不经明白了为什么母亲对自己说只愿自己找一寻常百姓便可安心了,大概早就猜到自己不适合这大家宅院的生活。   这不是才第一天就被人摆了一道吗?   单纯环境里出来的孩子永远斗不过那些豪门深院出来的庶女吗?   陈婧仪,就算两辈子也挽不回你的智商吗?   陈婧仪直直的看着刘氏重重的磕了一头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婧仪一时糊涂不知天高地厚叫母亲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刘氏笑道:“你知错能改就好。那就罚你抄孝经十遍吧。”   陈婧仪:“母亲,罚的好。我如今就让青城把舅舅派来人的赶走,我是没有时间接待他们了。”   刘氏一听这话到想起来陈婧仪如今也不是任她捏扁搓圆的人了,是了她还有一个昌化最高长官的舅舅。   原本以为这陈婧仪无依无靠,转瞬之间就有了皇亲国戚的结义姐姐,书本网出身的母亲,官高一级的舅舅,还不如让晋裕娶了刘眉来的好些。   只是真不知晋裕是好运气娶了不知身世的丑女,还是有预谋娶了这丑女故意来跟我添堵来的。   刘氏道:“既然如此,你就料理了事后再来这学规矩吧。”   陈婧仪笑了笑说道:“那这舅舅送来的人,母亲的意思是。”   “既然是你舅舅送的就留下吧。”   陈婧仪端来一杯热茶,刘氏半推半就的喝了一口。   无论如何,这为婆婆敬茶的事总算是完成了。   陈婧仪接过老嬷嬷递来的红包:“谢谢母亲,婧仪改日再来请安。”   刘氏却按住陈婧仪将要起身的胳膊说道:“忘了告诉婧仪你,晋裕那孩子疯起来吃人的事都能做出来。你可要多多担待。”   陈婧仪满心疑惑,这是何意,晋裕疯怎么会疯。   难道是,不待陈婧仪发问,刘春芳顺势将按的动作为扶将陈婧仪拉了起来,“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歇会儿。”   陈婧仪下去后,那老嬷嬷一脸的恼火:“夫人,怎地这般就放过那小蹄子。”   这老嬷嬷红姑原是亲母林姨娘身边的丫鬟后来嫁给了院里的管家成了从小就伺候刘春芳的奶娘,那管家死了之后就随刘春芳来到了将军府,一直到现在。   刘氏说道:“来日方长。”   陈婧仪回来后问过晋府的老管家:“晋裕身边可有伺候的丫鬟仆役。”   管家晋德是一个长着四方脸络腮胡的大汉,看着一点不像管家反倒像是莽夫。   后来陈婧仪才知道这晋府分为两处宅院,一处是晋元与刘春芳及她的子女们住的南苑,另一处是晋裕与老将军晋义住的北苑。   当然也就有两个管家这个晋德原来是晋义身边的亲卫后来做了晋府的管家。   陈婧仪刚见到晋德的时候吓了一跳,后来才渐渐熟悉。   晋德说道:“大公子身边只有一个随侍仓杰。”   似是看到陈婧仪的脸上的异色,晋德又说道:“公子不喜人近身。”   刘氏到底想说什么呢?先是告诉自己晋裕常年有病今天又说什么发疯。晋德见陈婧仪沉默不语,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公子讨厌血腥,少夫人以后最好不要让公子见血。”   这陈婧仪到是知道,经晋德这一提醒难道刘春芳指的是这件事。   陈婧仪说道:“谢管家提醒了。可知大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这老奴不知。”   陈婧仪又交代了晋德几句,将昨日邹冀陪嫁的人六男六女安排了去处之后就放晋德离开了。   “少夫人,有人求见。”   “哦?”   陈静仪初入晋府谁会来见她呢。   陈婧仪没想到来见自己的人竟然是林全海。   林全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婧仪,你如今已今非昔比。求你救救佑堂吧,我们林家就这一根独苗了啊。”   陈婧仪不知该说什么,虽然林佑堂上辈子负她伤她可这林全海却对自己是极好的就连最后也为了救自己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晋裕发狂   陈婧仪扶起林全海,“林伯父,林佑堂现在在知府衙门。您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陈婧仪很替林全海感到悲哀,因为上一世的林全海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林佑堂为了一个女人背弃自己。   他把一生的希望都放在了林佑堂的身上。   而林佑堂的心里只有慕容菁菁,他永远不会在乎自己年已苍老的父亲多么需要他的陪伴。   林全海却坚持不肯起身,他卑微的乞求着陈婧仪:“再怎么说你也是贵妇了吧,总比我这升斗小民说话有重量吧。”   不管陈婧仪怎么扶林全海,他始终不肯起身。陈婧仪只好说道:“我为你写封信给展鹏展护卫,希望有用吧。”   林全海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他临走时对陈婧仪说道:“我家有一上好的瓷枕就送给少夫人作为谢礼吧。”   陈婧仪连连回绝:“不用了。”   林全海却直直的看着陈婧仪对她说道:“留下吧,你会需要它的。就当是为我儿子赎罪吧。”   这到底什么意思?陈婧仪看着面前普普通通的瓷枕。虽然做工细致,但并不是十分罕见啊。   陈婧仪刚送走了林全海,这边又有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道:“少夫人快去看看吧,桃红快被打死了。”   “桃红,桃红是谁?”陈婧仪疑问道。   “就是舅老爷送来的丫鬟之一。”   “什么?”陈婧仪一遍随小厮走着一边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边陈婧仪刚离去那边青城找来没有见到陈婧仪便去找了刚回府的晋裕。   “夫人发现桃红偷盗府中器物,命人打她二十大板。”   怎么会,按理说邹冀再怎么说也是大家出身府中送来的丫鬟不该这么无礼才对,难道刘氏是故意找茬。   陈婧仪随着小厮走着走着发现这不是去往主母的院子,反而像是出府的路。   经过上午的事陈婧仪对着府中奴仆也无多大信任了,刚才因为走的急也未多加考虑,如今冷静下来却有些疑虑。   “你是谁?怎么不是青城来通知我。”在这府中如今她只信任青城。   那小厮见陈婧仪起疑,停下脚步来说道:“四小姐有话带给少夫人。”   四小姐?莫不是刘氏的三女儿晋嫣儿,“嫣姐儿?”   那小厮从怀中掏出一纸条,说完话就走了。   那消失的速度陈婧仪追都追不上,陈婧仪满怀疑虑的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小心植物。”   什么啊?这家人都有病吧。   按理说她娘正千方百计的对付我呢,她女儿却在暗地里相助。有没有这么复杂啊。   等到陈婧仪赶回惊涛阁的时候她觉得也许这只是嫣姐儿耍了她,因为很明显她已经来不及救桃红了,这样一来大概不会再有人信任她这个少夫人了毕竟保护不了奴才的主子谁会去依附呢?   果然她们母女都不简单,唱的一手好双簧。   陈婧仪站在门前不知道怎么面对下人们的白眼,这时青城从院内跑出了拉住陈婧仪道:“小姐,不好了,大公子一会来就发狂了。”   “什么,你说什么。晋裕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青城找不到陈婧仪却遇上了刚回府的晋裕,只好求晋裕去就桃红,毕竟这件事关乎了陈婧仪以后在晋府的女主人威信啊。   谁知道晋裕虽然成功救下了桃红,可一回到惊涛阁就开始发狂,如今仓杰正在用生命在阻止晋裕啊。   陈婧仪并没有对晋裕发狂的事表现出许多惊讶,反而一脸平静的问道:“桃红怎么样了?”   青城看了陈婧仪一眼见陈婧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见了点血已经请大夫给看过了。”   陈婧仪一听,赶忙问道:“晋裕可曾见到血。”   青城不知陈婧仪为何这样问,回忆到他们感到时地上的斑斑血迹答道:“是。”   陈婧仪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来是有人故意刺激晋裕发狂,那人必定深知晋裕有见血发狂的病症。   那人会是谁呢?如果镇国将军嫡长子不能见血就意味能不能上战场,不能上战场就意味着失去了继承镇国将军的资格。会是刘氏吗?   先用桃红一事告诫下人在这将军府仍是她刘氏说了算让我失去威信,再令晋裕时时刻刻记着他的病痛。   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啊,一石二鸟或者说一石三鸟也不为过啊。   只是晋裕你为何这么傻明知自己不能见血为何还要义无反顾的去那里,我们的相处真的就只是各取所需吗?   陈婧仪没有退缩,她绕过了青城直直跑进了院子。身后传来青城的疾呼:“你疯了吗?快回来。”   陈婧仪看到院中的那个男人双目赤红,站在那里两手紧握,浑身发抖似是极其难以忍受。   陈婧仪红着眼睛跑过去抱住晋裕的腰身不停的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奇迹般的晋裕没有发狂,他将头埋进陈静仪的脖颈处如那个夜晚一般嗅了嗅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连忙赶过来的晋义恰巧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他摸了摸苍白的胡须,对着身边的晋德说道:“裕儿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晋义抬头望了望天空:“成香,若有一日老夫也有面目再见你了。”   随后转身出了惊涛阁,身后晋德追上急忙道:“将军,大公子怎么办。”这要是再发起狂来可如何是好,以晋裕的武功来看没有人能够制服的了他啊。   晋义拍了拍晋德的肩膀:“放心吧,他没事了。你稍后让婧仪那丫头来见我。”   陈婧仪与仓杰合力将昏睡了的晋裕扶上了床,只是晋裕死死的拉住陈婧仪的衣角另她怎么也脱不了身,只好坐在床边看着晋裕睡觉。   睡着了的晋裕格外的安静,看着他睡着了仍皱着眉的样子,陈婧仪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去让你这般丰神俊逸的年轻贵族公子不得开心颜呢?   睡着了的晋裕像个孩子紧紧拉住陈婧仪的衣角,陈婧仪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柔美和脆弱。陈婧仪知道发狂了的晋裕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战斗力,那是一种可以战胜狼群的无与伦比的力量。   那样的晋裕一根手指就能轻而易举捏死陈婧仪。   可陈婧仪还是过去了,抱住了他,那个正在为血发狂的晋裕。   陈婧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么的勇敢。   大概那个人是晋裕吧。   她坚信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就像他在自己心中是特别的一样。   这种全身心被信任的感觉迷惑了陈婧仪。   直到那一天来临陈婧仪始终相信着晋裕,相信着她是特别的。   半夜的时候陈婧仪才抽身离去,她走进晋义的院子里。   晋义派人送来了糕点给陈婧仪:“你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这里有一些糕点你先吃点吧。”   陈婧仪看到晋义还是有些紧张,晋义是从横沙场大半生的人身上带的杀气令陈婧仪感到不安。毕竟陈婧仪是一个弱质女流有点受不了晋义的威压也是自然的,这晋义又非吴于明身上带着的始终是儒雅之气。相比之下陈婧仪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和吴于明交谈。   陈婧仪还真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些糕点之后就停下来了。   这老将军这么晚还要见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吩咐的。   晋义看陈婧仪吃完了,就带着陈婧仪去了他的书房。   这间屋子连晋元都没有资格进入,属于晋府的禁区。   陈婧仪第一天进门的时候就被老管家告知了,她不知道晋义为什么要带自己进去,迟疑了一下还是跟进去了。   进入书房之后,晋义从一个书架后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出来,打开盒子里面又套了一个小盒子,晋义将小盒子递到陈婧仪手中说道:“这是晋裕的母亲留下的。”   陈静仪推拒道:“既然是晋裕母亲的东西,就应该交给晋裕啊。”   “如果裕儿不娶妻的话过两年我就交给他,可他如今娶妻了理应交给你。这是成香留给儿媳妇的礼物。”   这,陈婧仪迟疑下接过了盒子。   又听晋义说道:“今天吓坏你了吧,以前裕儿不是这样的。”   裕儿小时候我因为要去领兵打仗曾把他交给继母刘氏照看过一段时间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裕儿变得暴躁异常,时不时会发狂。   刘氏说裕儿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今后都要吃药,常常喂他吃一些药汤,等到我回来的时候裕儿已经吃了好长时间了。   但是裕儿仍不见丝毫起色,仍是暴躁异常,尤其不能提他母亲的事那会令他发狂。   我拜访了好多名医终于大像国寺的老和尚慧空师傅能看此症,原来裕儿喝的药竟有混乱神经的作用,我教育了晋元一顿,怎么可以乱给孩子吃药。   尽管晋元做了错事,我可却无法放弃他,也许在我被诬陷通敌的时候在整个晋府岌岌可危的时候,他在那个时候唯一做对的事便是坚信他老子没有通敌吧!还处处托人救我出来。因为他这一份孝心再加上刘氏已经生下了孩子,我才默认了晋禄的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旧恨   后来适逢我再次领兵出征,为了防止刘氏的小动作,我就将裕儿带到了战场。许是我老糊涂了,那种杀人不眨眼,顷刻之间便刀山火海的地方我怎么能带一个幼稚小童去呢?   我将裕儿安放在后方,去前线打仗却没有料到他们竟然偷袭后营。   等待我大胜而归急忙赶往后方的时候却没有找到裕儿,那可是香儿唯一的孩子,我晋府已经对不起她了,怎么连她最后的孩子也害死。   我找了裕儿一天一夜,没想到却在一个死人堆里发现了他,那是他小小的身躯染满了献血,就连脸上头发上都是变硬的血渣。   他睁着眼睛,我叫了好久他才认出我来。   那一刻,他笑了,裕儿笑了。他笑着对我说:“爷爷,你看我全身都脏了,你会打我屁股吗?”   我一直在想那都是我的错,如果裕儿那时能哭出来,那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一个小孩子遇到那样恐怖害怕的事,在那种环境下,怎么能够笑呢?   从那回来裕儿便生了一场大病。   自次以后他只穿白衣必须要睡在干净的房子里,否则就会全身不舒服。   他不能见到血,一见到血便会发狂,连我也只能勉强震住他。   裕儿是个可怜的孩子。   婧仪,他既然选择了你,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陈婧仪不知道该怎样拒绝这个满头白发却仍一心一意对待孙子的老人,可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啊。   看着晋义深邃的眼神,陈婧仪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说道:“只要他不赶我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他。”   陈婧仪没有想到晋裕竟有着那样的过去,她满怀悲怆的回到了惊涛阁。   陈婧仪走进屋内,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晋裕。   看着看着,陈婧仪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正好滴在晋裕的嘴角。她无法想象那么小的晋裕是怎么在那样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的,这个男人所受的苦实在是令自己无法想象。   陈婧仪背转身去擦拭眼泪的时候,晋裕伸出舌头将陈婧仪落在嘴角的那滴眼泪舔进了嘴里,在心里说了一句原来眼泪是是闲的。   陈婧仪并不知道在她进门的时候晋裕已经醒了更不知道晋裕这会儿的小动作。   陈婧仪擦干眼泪走到烛光盈盈处,拿出了怀里的小盒子,她打开盒子。   只见盒子里安安静静放着一颗浑圆的珠子。   陈婧仪越看越心惊,这珠子是:   没错上一世的时候她的女儿悠悠脖子里挂的那颗。   世间罕有的紫色明珠。   陈婧仪心神一慌,手中的盒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怎么会?她一直以为那珠子是林佑堂的。   虽然不想再回忆起那些悲伤的过去,但世间似有一条无形的锁链,每每在她忘记过去的时候就牵引着她去回忆,去发现,去知道更多与过去有关的事情。   就像这颗突然出现珠子。   上一世她嫁进林府一年后,也就是林佑堂失踪前。陈婧仪在后山救了一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白衣男子,没错那是晋裕。   陈婧仪将晋裕藏在林府作坊一间破旧的费仓库内,一连照顾了他三天,三天后晋裕才悠悠转醒。   在晋裕醒来后的第二天他却无故失踪了,还带着伤就那样一声招呼也没打的消失不见了,陈静仪找了他很久也没有找到,晋裕或者说是陈婧仪救的那名男子在醒来后就无影无踪了,从此消失在了陈婧仪的生命中。   直到上辈子结束,他都没有出现。   可是也是在那一天林佑堂的马车跌落了悬崖。   也在那天前一晚,陈婧仪把自己交给了林佑堂,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只在枕头边留有一颗珠子,世间罕有的紫色珠子。   他一直以为那晚的那一个人是林佑堂,在他们结婚一年后她终于碰她了,她可以做个母亲了。   那之后林佑堂生死未卜,陈婧仪连死的心都有了可在那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个孩子她以为是自己的丈夫送给自己最后的礼物。   在同一天她生命中遇到的两个男人同时消失,在那一天只留给了她一个珠子。   珠子色泽幽净,在黑夜中也能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所以她的女儿名叫悠悠。   陈婧仪瘫坐在地上,她感觉世界都荒芜了,全身没有一丁点力气。   林佑堂成亲一年后都没有碰过他。   枕边的珠子,第二天消失的晋裕。   以及晋义所说,这是成香送给儿媳妇的礼物。   这种种的一切,让陈婧仪心惊。   最后,直指一个问题悠悠到底是谁的女儿。   为什么林佑堂可以无情无义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除非他早就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   陈婧仪你上辈子就是个笑话。   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这时有一个人影蹲在陈婧仪身边,将手中的盒子重新递给了陈婧仪。   陈婧仪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她分不清前世还是今生,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问他:“你为什么要离开?”上一世,那个时候,你都知道了吗?   晋裕看着陈婧仪的眼睛发现她的眼里什么也没有,黑黝黝毫无光彩,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存在,就像陈婧仪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陈婧仪这句毫无逻辑不知所云的问话让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痛,好似她早就该这么问。   又好像自己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又像是自己欠了她一个答案好久好久。   晋裕用力抱住陈婧仪:“我不会在离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陈婧仪嘴中不停说着这句话,陷入了沉睡。   晋裕轻轻的划去她眼角的泪光,从袖袍出拿出刚才在地上捡起的紫色珠子,看着那颗珠子晋裕的眼睛里折射出幽幽的紫光。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令她反应这么激烈。   第二日陈婧仪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日上中午了。糟糕,还没有给那个老巫婆请安呢。   青城走进房中告诉陈婧仪不用请安了,老将军说以后都不用去请安了。   陈婧仪拍了拍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自己也不知道昨天怎么会那么累,睡的这么沉。“对了,青城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盒子。”   陈婧仪发现那颗珠子不见了,好像是被她扔在了地上。陈婧仪发疯似的在地上找寻着什么。   青城拿出一个小盒子,“你说的是这个?”   陈婧仪一把拿了过来,“没错,就是这个。”   “珠子呢?你看见没有,这里面明明有一颗珠子的。”陈婧仪打开盒子,并没有看到那颗熟悉的令她惊慌的紫色珠子。她紧紧的拉住青城的衣袖,着急的喊道。   “这盒子是公子交给我转交给你的,他说那颗珠子他先替你保存了。”青城扒开陈婧仪的爪子冷静的答道。   “什么。”该死的晋裕是不是一看上好东西就没收啊。   “那晋裕去哪里了?”刚回来就又跑了。   此时大像国寺   晋裕将手中的紫色珠子递给了一个白眉老和尚,“师傅,你看这珠子可有什么诡异。”   慧空老和尚看了半宿,说道:“奇怪啊。”   晋裕皱眉,这珠子果然有古怪吗?是什么人想要害陈婧仪吗?   老和尚说道:“奇就奇在它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怪就怪在它太过普通。”   如果这是漫画的话,大家一定可以看到晋裕额头的三条黑线,师傅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好吧。您这得道高僧平常忽悠忽悠民众也就够了,现在连你徒弟也忽悠吗?   老和尚眼睛一瞪,嘴上的胡须一吹老高:“我骗你做什么?这珠子本该有辟邪逆转乾坤常带应有延年的功效,可现在却太过普通什么也没有了,只是一颗费珠而已。太可惜了啊。”   郡主别院   慕容菁菁刚刚送走了上次出现的黑袍人,思绪不由得飘向了她刚刚拿着玉佩去认亲的时候。   没想到连亲王的面都没见差点就被王府的侍卫打死,不过幸好她活下来了还成功的当上了郡主,只是却只能做一个任人摆布的郡主而已,因为果敢亲王府里有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毒妇。   慕容菁菁用手摸着自己的右脚那里少了一个小脚趾。   她还记得初入王府果敢亲王妃命人拔了她的裤袜剪断了她的小脚趾。   那些尖酸的话语犹在耳畔:   明明不是亲王的种,却非要插上鸡毛做凤凰,你也真够大胆的。   冒充皇亲国戚可是车裂之刑啊。   你说是先割断你的脖子再斩断四肢好呢?还是先斩断四肢两你做成人彘再等着你慢慢咽气好呢?   你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要富贵总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说真正的亲王女在那?   王妃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听懂了也就死了,听不懂我却能让你不懂装懂。   如今王爷重病,什么都管不了,这个家还是我做主的。我说你是凤你就能飞,我说你是虫,你就只能被人在地上踩。   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再说。   从此以后她就只能任人摆布,“陈婧仪,既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这些苦都是我代你受的,如今该你偿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猪尾巴吗?   紫川果敢亲王府   亲王妃周颖说道:“怎么那村姑肯说了?”   回话的人赫然就是出现在慕容菁菁屋内的黑袍人:“是,娘娘她说那人现在在昌化镇国将军府。”   “哦?”   又听黑袍人说道:“娘娘,就那个假郡主你怎么留着她蹦哒呢?”   你不懂,她还有点用处。   既然能骗了信物只身来王府认亲的怕是也有些胆气与野心的。   她若是真正的郡主我怎么会容她活着,我当初就该将她母亲一刀了断的,谁知道她命那么硬不但被她逃了竟然还暗中生下了女儿,如今十八年过去的又蹦出来一个小的给我找晦气。   我这一生并无所出,王爷又不愿领养其他皇子。若是王爷不幸西去了我这无所出的贵妇还不得做个活死人为他陈屺半生不死啊。   现在到好,王爷一病重就出来一个亲生女儿,若是她做了郡主一个农民的丫头片子我还拿捏不了她吗?   到时王爷的资产不全部落入我的手中,剩下这个伪郡主还不是照样被我捏扁搓圆。   黑袍人夸赞道:“娘娘好计谋。”   “这天一下雨就有人来送雨伞,娘娘果真得天庇佑。”   屋内只剩下周颖与她的老仆哈哈的笑声。   周颖望着远方昌化的方向,眼中冒出熊熊毒火,似有一股毁灭世界的恨意。   陈玘你既然永远忘不了她,那就下去陪她吧。   我会让你的女儿也下去陪你们的,这样你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她有什么好,这么多年你都忘不了她。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你都不给。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就算当初我做错了,可是我不是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吗?就算赎罪也够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   你这个狠心的人。   我永远不会告诉你邹蓉还活着。   不过现在你知道了也不晚,她已经死了,你们这辈子不会再相聚。   我得不到你,她也永远不会得到了。   只要你活着我就会让你知道你的女儿,你和她的女儿马上就会死去。   今天的轻歌馆迎来了一件大事,据说是有皇亲贵族到场,晋元包圆了整馆不许外人进入。   晋元等了好久,终于看到楼下有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停在了门口。   很快从轿子里走下一全身白衣却仍带着白色纱巾遮面的女人。   晋元看着对面的女人正直青春双十年华该发育的也都发育完全了,真是玲珑曼妙身姿,若是在配上一张绝色脸蛋那才是世间真绝色啊。   “贵客既然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将军说的是,妾身这就取了纱巾。”这声音婉转动听如黄莺入耳听得晋元一阵心猿意马。   待到那女子取下纱巾,只见她柳叶眉弯月眼粉色樱桃唇盈盈一笑之间水波流转,真真一风流俏佳人。   再加上一身白衣,真是俏比西施。   原来这人正是慕容菁菁。   晋元待看清来人真实面貌呆愣了一会儿之后赶紧下身做鞠躬行礼样,慕容菁菁赶紧拖住他说道:“叔叔怎行得如此大礼。”   入手之间是一片清凉如水。   随后慕容菁菁语气欢快正是一幅妙龄少女天真活泼样,听着这俏皮的话乖巧的面容,晋元一阵恍惚这样青春的气息像极了一个人,没错是年轻时的成香。   她开朗乐观活泼安静的坐在柳树下看书的时候却又百般柔美。   也许别人不知道可晋元确是清楚的知道的,成香极其聪慧看过百家之书尤其善通骑射据说那成国弓弩就是成香发明的。   他那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那样的青春活波与灵动深深吸引了他,这是刘氏怎么也比不上的。   晋元不知道他对慕容菁菁所以的欣赏都归结于自己对年轻的成香的依恋,他以为自己对慕容菁菁的好感只是因为她像极了成香。   却不知道慕容菁菁与成香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痴迷的从来都只是青春和貌美而已。   他爱上的是女子的青春活波而不是那个人。   一旦她们老了,他就不会再爱了。   晋元与慕容菁菁交谈甚欢,临走时答应替慕容菁菁好好看顾陈婧仪比如替她以自己的名义送盆景过去。   又比如让自己的妻子研读道德经去。   晋元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单纯的不想拒绝这个善良的郡主。   真正恨你的人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她恨你,你也永远不会知道理由。   就像是陈婧仪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世界上最恨自己的人不是慕容菁菁而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   至少现在的陈婧仪并不知道她背后的那条毒蛇是谁,会什么时候突然袭击张开血盆大口咬她。   陈婧仪不知道是重生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她只是从一个名为复恨的漩涡卷进了更多名为恩怨的漩涡,这其中掺杂着阴谋嫉妒欲望。   她知道了更多不知道的事却再也没有办法阻止她继续去探索 ,行到如今已不能抽身。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婧仪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晋裕,难道要自己告诉他我们上辈子。。。   这话陈婧仪是说不出来的。   晋裕虽然每天回来的很晚但仍旧会回来,走进屋子静静的躺在陈婧仪身边很快睡去。   陈婧仪知道自己身边有人,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到了第二天枕边就会空空如也。   陈婧仪在夜间曾偷偷醒来,在黑夜中她竟能看清晋裕的容貌,是不是因为记忆太清晰所以闭上眼睛我也能看到你呢。   陈婧仪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现在看起来你和悠悠真的很像呢?”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特别是那双明亮的眼睛。   陈婧仪记起来了悠悠突然又觉得很心酸。   自己到底怎么了?   有时候竟然会觉得庆幸,庆幸那个人是晋裕。   这是不对的吧。   陈婧仪正沉浸在悲伤里不能自拔,突然听见旁边的男人说道:“再哭,再哭我就吃了你。”吓得陈静仪赶紧憋着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小心的去看晋裕发现他仍紧闭双眼在睡觉。   似乎嘴中还在嘟囔着什么?陈婧仪附耳过去,却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舔了过来正好舔到她的耳朵,陈婧仪羞愤的捂起耳朵,却听到某人吧唧着嘴说道:“真好吃啊。”   下一句却是:“猪尾巴。”   陈婧仪先是生气什么竟然把自己耳朵当猪尾巴,后来却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原来晋裕喜欢吃猪鞭啊。   眼中冒着邪恶的光芒,看不出来啊。下次该准备准备吵猪鞭扎猪鞭蒸猪鞭好好慰劳他啊。   假寐的晋裕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他猛一机灵,真想抽自己一嘴,这二货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那玩意儿。   顿时悔不当初。   这么一闹腾陈婧仪心底的阴郁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自己真是魔怔了想那么多干什么。陈婧仪看向身边的晋裕,不是还有这一世吗?   这一世定要拼一个锦绣前程如花岁月。   陈婧仪微微一笑和衣躺下便睡了,黑暗中晋裕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也睡去了。这世界终于陷入了静谧。   第二日中午晋裕好不容易回来吃午饭,却看到桌子上只有一盘青菜还都进了陈静仪的碗中。剩下的全是又细又长的东西。   晋裕当下意识到不好来。   陈婧仪吃着碗里的青菜问道:“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怎么不吃了。”   晋裕:“你这个蠢女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夫君的。就给我吃这个,不要忘了是谁救了你的桃红还是柳绿的。”   陈婧仪:“不是你昨天告诉我最喜欢吃这个的吗?”   晋裕:“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说的明明是猪尾巴。”   晋裕说完之后想用手捂着嘴巴好像觉得很不好看,自己是怕了谁吗,赶紧又把手放了下来。挺起胸膛说道:“为夫还有紧急要务,就不在家吃饭了。”说完就仓惶而去。   他就知道陈婧仪是个祸害,和她在一起久了自己的智商也会下降。   原来蠢也是可以传染的。   原来猪尾巴也叫猪鞭啊。以前怎么没有在意呢?   陈婧仪睁着邪恶的眼睛看着晋裕仓惶离去,昨天晚上你果然是故意的啊。随后大叫一声:“仓杰,将桌子上的菜给公子带走吃。”   仓杰自从见到了能够降服发狂了的晋裕的英勇的陈静仪之后深深地被她折服了,如今将她奉若神明。以后有了夫人自己就能少挨打了啊。   陈婧仪在仓杰心中就是免死金牌啊。   因为仓杰这个随从说白了就是晋义为晋裕找来的临时出气包,在晋义为赶到之前先给晋裕打两下降降火。   仓杰一听陈婧仪发令,提了食盒就追晋裕去了。   晋裕挤挤眼,这二货什么时候被陈婧仪收买了。   晋裕公子晋美人很不爽,因为大家再看到他的眼神不再是崇拜羡慕嫉妒恨了,尤其是那些姑娘们看着他的眼神全是深深地可惜。   这是怎么回事呢?还是不是有人在他背后摇头叹息。   在晋裕知道真相后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知道不,为什么晋长公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妻。”   “为什么?”   “原来是那个。”   “那个啊?”   “就是那个啊。”   “到底那个啊?”   “哎。”   “哦。兄弟别说了我懂。”   这是男人们。   “哎,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晋长公子啊。”   “原来是。。。”嘤嘤哭泣。“以后我们还是令寻他人吧,我看曹家的二公子就长得挺好看的,虽说比晋公子差点但也能看啊。”   “真是可惜。”   “你怎么知道?”   “我听晋府的下人说的,今天晋少夫人为他准备了一桌子猪鞭补身体呢?”   “咦,不会吧。”   “怎么不会。要不然他晋裕样貌好家世好学问好怎么会娶了一个丑媳妇呢?”   “原来如此。”   这是那些八卦的女人们。   赖子华一脸我懂得表情的看着晋裕哈哈大笑道:“兄弟,二十年来苦了你了。”   晋裕仰天长嚎:“陈婧仪,你这个蠢女人。”   他晋裕长这么大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作者有话要说:     ☆、无风火起      这时在家的陈静仪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说我坏话。”   柳绿端了一盆景过来问道:“主子,这是老爷   送来的不知放在哪里合适。”   陈静仪看了一眼就是一株普通的带花的植物她也看不出什么来,随口说的:“随便找地放吧。”   柳绿是邹冀送给陈静仪的六女之一,其他分别是:。盈月,窥月懂些武艺现在在陈静仪身边伺候。红绸,红锦两姐妹因为年纪大点在外院当差顺便负责与其他下人的交际。桃红和柳绿就负责一些院中的杂事。   其他六个男仆风驰电掣云雾,云雾二人管理着外面的铺子,风驰在院中当差,至于电掣则被因陈婧仪的交代出远门了。   陈静仪一点都不担心这十二个人会背叛自己,因为他们都是打了奴隶烙印,到哪里都跑不掉死路一条的人还不如安安分分的跟着自家主子。   要不说邹冀会办事呢?他们一来就认了陈婧仪作主子,也因此他们喊陈静仪主子而不是少夫人因为他们不属于晋府只属于陈婧仪属于私人物品。   这六人当是邹冀的陪嫁物中最贵的物品。   明天就要回门了,陈静仪心中甚是不安,要不要去拜见舅舅呢?现在邹冀明显是自己在昌化在晋府的唯一依仗和靠山了。   虽说她的夫人将自己卖到了舞坊,若不是晋裕,如今不知会如何。   可邹冀确实对自己不错的,那样丰厚的嫁妆为自己壮了不少胆气。   况且他又是神仙叔叔。   可那个自称外祖父的老头又着实讨厌,难道认舅不认祖父。   不论这些,以今天的处境来看,这个舅舅我是必须认了。   柳绿奉了陈婧仪的命令捧着那盆不知名的植物不知道将它放在哪里,正好听其他丫鬟说这草能驱虫放在书房是最好的了。   就将那不知名的植物放进了惊涛阁的藏书室。   那植物伸展着绿色的叶子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自与慕容菁菁仪别之后,晋元甚是想念。他觉得和慕容菁菁呆在一起很舒心很畅快,她幽默又风趣。   不像家中的这个刘氏年老又啰嗦。   晋元甚至觉得刘氏根本配不上自己,他开始怀念成香,那样聪明机灵的动如脱兔静若处子的女人。   刘氏当然也看出了晋元的异样,就比如他让自己读什么道德经。   刘氏勾着晋元的衣袍道:“夫君,家中没有道德经。改天在读不行吗?”   若是以前的晋元看到刘氏这幅样子肯定会觉得她温柔善解人意,可如今的晋元看来只觉得恶心,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做什么黄花少女样。   晋元如今只觉得她做作无比,嫌弃的一把推开了刘氏,“你这里没有,裕儿那里有。去借过来好好读读。”   刘氏一听皱起了眉毛,裕儿,这晋元发了什么疯,竟然叫那兔崽子裕儿这么亲切,以前他连看都不愿看他的。   阴差阳错之下慕容菁菁使晋元想起了成香的好来也想起了成香还有一个儿子,爱屋及乌,也记起来他还有晋裕这么一个儿子。   晋元走后,刘春芳叫来自己的心腹说道:“你去查查老爷最近见了什么人又和什么呆在一起过。”   太蹊跷了,是什么人敢动我的念头。   如今刘春芳在乎的不是晋元,也许年轻的时候她是喜欢这个风流儒雅的年轻将军的,但是现在她更在乎的是她的儿子能不能继承将军府。   这个时候他不能记起晋裕那个兔崽子,那么自己这二十年的努力就会白费了,不管是谁都不要想打她的主意。   她为了镇国将军夫人的名头付出了太多太多,事到如今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   陈婧仪无聊的看着天空。   “少夫人,夫人想借您这里的道德经一看。”   陈婧仪心想这老妖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不过还是领着那仆役去了藏书阁翻出了道德经交给她带给了刘氏。   陈婧仪本想出门却在临走之时见桌子上有一本《明列遗传》,这本书记载了以前许多战场武器图及原理,陈婧仪无意之中见晋裕在看这本书,便也偷看了几眼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只是苦于看过了上半部却寻不到下半部。   陈婧仪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这本书翻了几页没想到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下半部,索性闲来无事便坐在桌子旁细细的通读起来。   桌子上正好放着那不知名的盆景植物。   不过一会儿陈婧仪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傍晚十分晋裕居住的小院中突然想起来仆役的一阵惊呼:“不好了,藏书阁走水了。”   晋裕今天在外面受了气,委屈无处申诉,走哪被人笑到哪,无奈之下就早早回来了。   正准备好好教育陈婧仪如何做好一个大家妻子,却突然听到有人喊‘起火了’。   这院子毗邻荷花池各种假山树木竹林环绕湿气慎重,怎么会起火呢?   晋裕疾步走到卧室,却没有看到陈婧仪之间陈婧仪的两个陪嫁丫头便急急问道:“陈婧仪呢?”   盈月说道:“主子,不知道啊。”   窥月想了想说道:“夫人说想看道德经,说咱们的藏书阁有。主子是不是去取书了。”   话还未说完,晋裕一听到陈婧仪可能去了藏书阁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便飞快的跑了,身后的盈月窥月也觉察出事情的不寻常来也赶紧跟了去。   果然晋裕到了藏书阁看到藏书阁已经火光冲天了,晋裕一把抓住一个抬水的小厮喊道:“有没有看到陈婧仪。”   那人摇了摇头,晋裕便一把推开了他。   一句话也不说就往火里跑了,身后尾随而来的盈月窥月等人下了一跳。管家晋德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看到晋裕直直的往火里冲赶紧拦住晋裕道:“大公子,我们再找找少夫人吧。说不定在其他地方呢?”   晋裕冷笑一声:“若在其他地方为何单单这里起火。”便一把挣开晋德,虽说晋德力量不小毕竟是在军中几十年的老兵了可这时他却觉得晋裕力大无穷十个自己也敌不过他。   最后晋德只能无奈的看着晋裕冲向火光里。   晋德看的跺脚大叫:“还看什么,还不快就火。”   这一大吼才换回了静立着的众人,哎呀妈呀。长公子进火里了若是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将军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这下众人更加卖力的救火了。   之后而来的青城恰好看到晋裕勇敢无畏的冲进火里的背影,她的眸光轻轻流转,火光在她眼中跳跃成一小簇欢乐的火把将晋裕重重包围掩埋。   晋裕赶到屋中的时候果然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陈婧仪。   她正蜷缩着自己害怕的颤抖。   晋裕扒开她紧缩在臂弯里的小脑袋,看到陈婧仪眼睛的一瞬间连晋裕都有些害怕了。   陈婧仪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是快要冒火的恨意。   陈婧仪就这么蜷缩在一个狭窄的角落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却睁着晶亮的眼睛对晋裕说道:“她们要用火烧死我。”   那句话说的肯定又决绝。   晋裕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这样的陈婧仪这样的一双眼睛重重的刻在了晋裕心里,让晋裕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既害怕又愤恨的对着晋义说道:“他要打死我。”   每一次自己不听刘氏话的时候晋元都会气恼的打自己,那次他打的最凶晋裕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死去。   直到晋义及时赶回来才救了他一命,那时他像陈婧仪一般瑟缩着颤抖着却咬着牙抬头对着晋义说道:“他要打死我。”   是怎样的恨意让我们颤抖着变得勇敢。   晋裕的眸光阴沉,没有说话。一把抱起陈婧仪向外走去。   一路上晋裕带着陈婧仪东躲西夺着到处倒塌的横梁和火光。   陈婧仪闭上眼睛趴在晋裕脖颈处带着哭腔说道:“我最害怕火了。”上辈子我就看着大火吞噬了一切,世界变得黑暗不再有亮光。我差一点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靠在晋裕身上的陈婧仪感到格外暖和,好像刚才的彷徨惊讶恐慌全都不见了似的。   天知道她怎么会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当她被烟呛醒的时候她有多害怕。   当她看到周围火舌一步步将自己包围,当她看到火光照亮了屋子,当她无处可逃,被大火被高温一步步逼近角落里的时候,陈婧仪多么的恐慌。   那种无处可逃,被困一角。   那种无能为力,静待一隅。   那种心慌难安,那种明知死路却只能静待死亡的感觉。   陈婧仪脑海中浮现一人来,那人身穿白衣,左手那件右手飞针,在夜色中明亮而耀眼。   人们说当你快要死的时候想起的那个人是你最关心最在乎的人。   人都有惰性,一旦有人替你解决麻烦之后就再也不想自己动手了。   人喜欢依赖一旦有一个可以让你依靠的人就再也不想放开他了。   晋裕每次都能救陈婧仪于水火之中,无疑的陈婧仪已经习惯于依赖晋裕了。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当自己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想起的人总是晋裕。   这次陈婧仪在满目的疮痍黑暗之中伸手等待的光明仍然是晋裕。   既不想过分渴求去奢望又不愿无欲无求孤独的绝望,于是世间便有了希望。   当一个人成为你希望的那一刻,他就是你的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容浮现   正在屋外等的心急如焚的众人忽然见到火中走出一个人影来。   有人大叫道:“是大公子,大公子出来了。”   又有人激动的喊道:“少夫人,还有少夫人。”   晋裕抱着陈婧仪安安稳稳的从藏书阁中出来了。   周围的仆侍们立即欢呼起来,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青城领着盈月窥月也赶紧过来帮忙将陈婧仪放下来。   陈婧仪这会儿平静多了,站在晋裕旁边不好意思看他就低着头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晋裕对着周围的丫鬟仆役们说道:“她没事你们都去救火吧。”   等了好久仍不见陈婧仪说话,晋裕说道:“你若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晋裕隐隐觉得右腿有些疼痛难道是刚才出屋时被火烧着了。   陈婧仪一听这话赶紧抬起头来,只是还未开口却见晋裕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   晋裕:“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陈婧仪说话都哆嗦了已经够丑了不会又烧伤了吧,那让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   陈婧仪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印记经过高温的烘烤已经结成了痂,她只是觉得右脸处有点痒,她不自觉的用手饶了饶脸上发痒的地方。   那印记便被蹭掉了一小块。   晋裕说道:“别动。”   陈婧仪不知怎么回事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晋裕不自觉的用手为陈婧仪揭去了脸上的痂子。   一阵清风吹来直吹的晋裕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脸上没有了印记的陈婧仪唇红齿白眉目生秀,在身后火光的映照下五官变得格外精致,此时此景晋裕竟一时痴了。   陈婧仪静静的站着,晋裕静静的站在她对面静静的看着她的脸旁。他们俩人彼此相顾无言。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以及匆忙的人影,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彼此。   我的眼中只有你,天地之大我的心也只能容下你。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陈婧仪被晋裕看的实在是心慌难安。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被这么一问晋裕才晃过神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会觉得陈婧仪好看呢?   晋裕摇了摇头,自己脑袋一定是被火熏坏了。   见陈婧仪仍看着自己,晋裕咳了一声:“你脸上有灰。”   “是吗?”   “是。”晋裕一本正经。   “那你帮我弄掉好了。”   晋裕一把手乎陈婧仪脸上,看着原来白皙干净的脸现在变得沾满灰迹。晋裕咳嗽了一声:“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匆匆逃走的晋裕陈婧仪发出一声嘟囔:“什么啊。”   陈婧仪刚转过身去,身后的盈月拿在手里的水盆顿时撒了一地。盈月喊道:“主子,你的脸。”   陈婧仪疑惑,这一个一个的都怎么回事啊?   陈婧仪在趴在窥月提来的水桶上一看,“啊。晋裕你这个混蛋。”   陈婧仪右脸上一个大大的黑色手印,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的晋裕抹上的。   远处刚走了不远的晋裕面色淡定的将手放在裤子上蹭了几下,之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幽幽说道:“很干净啊。”   之后就非常洒脱的双手背后大步离开了。   只是这份洒脱没有维持多久,一到竹林里的竹屋时晋裕就叫了一声:“可恶,真的烧着了。”   在晋裕的小院雨竹院里种了许多竹子,在那一小片竹林后用竹子盖了一间小屋,屋里盛满了各色各样的草药,晋裕医术了得却从不与人治病,盖因他学医只是为了自医。   可晋裕甚是聪明却从针灸行医之中悟出了另外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杀术。   世界万物互相联通医术即可治病救人也可取人性命,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因为晋义下过命令不准刘氏进晋裕的院子,其他人也不可随意进出,因此鲜少有人知道这竹林之后还有这么一间竹屋来,也鲜少有人知道晋裕竟然会医术。   晋裕将自己右腿上的衣物用剪刀剪开,那布料已经粘在了腿上,他狠了狠心拿出一个小瓶子来,将里面的水倒在右腿上,立刻响起一阵嘶嘶声,瞬间晋裕额头冒出颗颗豆大的汗珠来。   晋裕咬紧牙冠想将那布料从腿上撕下了。   却有一双手按在了他的手上,晋裕一阵惊慌瞬间紧绷起来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这里而他竟然没有发现。   头顶落下一句清冷的话语:“别动,我看着你的右腿就不大对劲。果然烧伤了吗?”   晋裕放松下来,抬头说道:“无碍。你快回去吧,现在陈婧仪很需要你陪着。”   青城没有理会晋裕而是从怀中掏出与晋裕刚才拿出的瓶子相同的小瓶子来只是颜色不同,晋裕看到那瓶子有一瞬间的瞳孔微缩。   晋裕说道:“不用了,你留着吧。”这东西有多珍贵他知道。   青城却没有言语而是将里面的液体小心翼翼的倒在晋裕右腿上,之后轻而易举的将那块布料连同已经灼伤的皮肤撕了下来,神奇的是那被烫伤的地方出了有些鲜嫩泛红之外竟然没有一点坑坑洼洼的疤痕。   青城又说道:“用我告诉陈婧仪吗?”   晋裕:“不用。”   之后青城便回去了,没有人知道她来过。   晋裕抚着右腿眼睛里一一闪过似回忆又似悲伤地痛苦挣扎,甚至还有一些些犹豫和愧疚。   这时在传芳院的刘春梅听丫鬟来报十分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晋裕那起火了。陈婧仪被困在火中。”   丫鬟回道:“大公子已经去救人了。”   刘春芳:“再去探。”   过了一会又有丫鬟又来回道:“万幸的是大公子与少夫人都没有受伤。”   刘春芳将那颗跳着的心放了下来,今天可有不少人知道她去陈婧仪那里借书的,若这会儿陈婧仪真有什么事光那老爷子就不会放过她。却又重新将那颗充满狐疑的心掉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想在我身上泼脏水呢?   慕容菁菁府邸   上次的黑袍人问慕容菁菁道:“娘娘交代你的事可办妥了。”   慕容菁菁一阵恶寒让她去找晋义那个老男人还让自己在他面前装乖卖蠢可真是受不了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她如今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工具,慕容菁菁嘴上答道:“都已经办妥了。”   慕容菁菁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是,陈婧仪好像并没有受伤。”   黑袍人发出苍老的声音:“那就不用你管了。”之后笑道:“娘娘说,这样才最有意思。”   让一个人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也可以很快的就了断一个人的性命。可是娘娘说了那样一点都不好玩,只有让一个人长长久久的痛苦着这样才有意思。   黑袍人想起周颖说的那句话:“我痛苦了这么久,总得有一个人陪着才好。”   慕容菁菁的心情很是玄妙在知道陈婧仪无碍后她既是轻松又是难过,她想陈婧仪死这样她就没有了被人揭穿的把柄,可她又害怕陈婧仪出事这样她就永远不知道那份可以要她命的契约书放在了哪里何时又会被人发现。   大概到了半夜的时候藏书阁的火才被扑灭。   晋裕走进已被大火烧得忍不惨睹的藏书阁,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张被烧了大半的桌子旁发现了一个陶瓷盆,那盆里的植物已经烧得只剩下黑黑的纤细的枝干,可凭借晋裕的眼力他还是看出了这盆景的不同寻常之处。   他可是从小便识百草,这草物虽然被烧毁可他还是能轻松的辨别出来这就是迷兰香。这种药草长的像兰花叶细而长但草茎却坚硬,常常会被误以为是兰花,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人闻了之后容易入睡,一般会被提炼为为熏香和迷药。   可这迷兰香怎么会出现在藏书阁呢?晋府的花匠可是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花匠不应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并且这院中的下人应该知道我不喜藏书阁中放盆景。   就说这火起的好蹊跷,陈婧仪又正好出现在这里。   晋裕问过打扫的老仆今天竟然只有柳绿到过藏书阁。便叫道:“仓杰,去把柳绿叫过来。”   不一会柳绿就被仓杰带过来了。   柳绿一来就跪在地上。   晋裕问道:“柳绿,你姐姐桃红被打你是否心有不甘。”   柳绿赶紧磕头道:“公子,我们姐妹生死都是主子说了算,怎么敢有半分不满呢。”接着又重重的磕了一头。   柳绿的头顶瞬间便青紫起来,接下去甚至有冒血的趋势,晋裕赶紧拦住她说道:“够了。”   “我问你,今天你去藏书阁做什么?”   柳绿:“奉主子的命令将老爷送来的盆景送过去。”   “你说谁送来的?”   “是,将军老爷。”   晋裕一时有些糊涂了,盆景是晋元送的书是刘春芳来借的。是其中一人还是两人联手,可他还是了解晋元的,晋元这人虽然无能却自大的很,是使不出这龌龊手段的。   是刘春芳吗?她确实与我有嫌隙,可她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做事从不会留下这么大显而易见的把柄。   晋裕挥了挥手让柳绿下去了。   他想到若不是这府里的人难道是府外的人,可又有谁能够这么清楚晋府的事连陈婧仪近来喜爱看什么书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呢?   在晋裕深深纠结的时候陈婧仪却激动的拉着青城说道:“青城你的药是真的竟然真的是真的。”   陈婧仪脸上的印记经过高温熏腾结成了痂子已经完全脱落了。   陈婧仪恢复了真容,那印记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再也不用被叫做丑女了。   镇国将军府少夫人一夜之间变美丽的神话在房间极为流传,他们都说是晋府风水好,陈婧仪得了佛祖庇佑。   直到后来得知陈婧仪才是真正的郡主之后,这件事又被老百姓拿出来宣传说陈婧仪是真正的凤子凰女一直以来就有上苍庇护突然变美丽根本就是她的守护神将所施的法术。   陈婧仪听后但笑不语。   要说真的她可真没有那么大的决心去用高温蒸脸想想就难受所以说虽然青城已经告诉了她去掉印记的办法可她仍然不敢实验。   这次倒是因祸得福。   陈婧仪自嘲道还真要感谢放火的人才使我恢复容貌啊。 作者有话要说:  要考试了,什么都没复习,好恐怖。。。   ☆、教识百草   这次的火灾并未引起陈婧仪的注意,她只当是不小心失火所致。晋裕也并没有告诉陈婧仪她的疑惑,只是暗中悄悄的探查着。   昨夜的火灾使陈婧仪心慌慌的,一直到深夜才睡去。   同样一夜未睡的还有晋裕,他发现事情好像并非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好似越来越复杂了。   经过一夜慌张的清晨显得特别冷清,刚练完剑的晋裕擦掉额头的薄汗随口问道旁边的仓杰:“陈婧仪起了没?”   想起昨日火光中瑟瑟发抖的陈婧仪晋裕擦汗的手有些停顿,他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可事到如今他不能退缩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仓杰回道:“听说天快亮时才睡去。”   晋裕却好似没听到仓杰的回答兀自沉吟一会儿像是作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将手中的汗巾一把扔进了仓杰手中的托盘上,口中说道:“去唤她起来,今日该去邹府了。”   晋裕利落的说完这些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婧仪打着哈欠,眯着眼睛任由着盈月往她身上套着各式各样的服饰,她都忘了今天是她这个新娘子三日回门的日子了。   出了昨天那样的事她本心有余悸不愿外出,可青城却告诉她正因为出了昨天的事你才不得不去邹府。虽说邹府如今是她唯一的依仗可她心中却还是有一些芥蒂的,一个将她卖进舞坊的舅母,一个狠心不认娘亲的外公,虽说舅舅待她还好可不还是十几年都不曾出现吗?   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血亲的陌生人。   陈婧仪心思复杂之极却感到揪着自己头发的手极重,扯的头皮直发疼不自觉的叫出了声:“盈月,你干什么啊。”   还不等她回头,却有一双大手将她摁在了椅子上。那手力道不轻不重正好不弄疼她却又可以轻松的将她制住令她反抗不得。   陈婧仪不耐烦地睁大迷离的双眼,却一眼在镜子中看到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正出现在她后方,那人一身白衣,手中握着自己的一缕发丝。   晋裕已经沐浴过这会儿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衣。他进来之后看着陈婧仪瞌睡的闭着眼睛任由丫鬟们服侍更衣梳妆,一时心动便挥退了其他人,拿起了丫鬟手中的梳子准备替她梳头,结果刚下去一梳子陈婧仪就嗷嗷直叫了。   陈婧仪瞬间就脸红了,也许以前她还可以将晋裕当作是合作伙伴或是盟友,可是自从知道了他才是紫珠的主人再加上昨天的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忽视晋裕了。   陈婧仪的脸控制不住的发红发烫,刚才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这会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精神的不得了。   陈婧仪迅速低下头却又在镜子中偷偷的瞧着晋裕,直看到晋裕拿着梳子的手马上就要放到她头上了,陈婧仪一阵精灵瞬间就要站起来,笑话刚才被人揪着头发的痛劲她还没忘呢,要是再被这厮梳下去她非成了秃子不可。   可是陈婧仪忘了她的头发还在人手里攥着呢。于是在陈婧仪站起的一瞬间她就嗷嗷叫了起来:“痛死了。”   刚才的旖旎瞬间被这一身尖叫吓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婧仪一边摸着自己的头,一遍喊道:“晋裕,你干什么啊?谋杀亲妻啊!”   晋裕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手上上残留的陈婧仪被扯断的两根头发,用力一吹就将那两根头发吹到地上了。   陈婧仪气的眼睛溜圆溜圆的:“你。。。你。。。”她都疼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情玩自己的头发。   晋裕皱起眉头说:“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那一脸高傲的样子,仿佛再说:愚蠢的人类快点谢恩吧。   陈婧仪也顾不得疼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高兴啊。   晋裕:“我帮你梳头。”书上说丈夫为妻子梳妆代表了对妻子的无限宠溺,这下陈婧仪会感恩戴德吧。虽然自己平常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但毕竟陈婧仪昨天才受了惊吓这就算是给她的福利了。   陈婧仪看着单手背后直直站在那里的晋裕,看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淡淡的忧伤,如果被任何一个女子看到了大概都会疾呼一声:“玉树临风。”   可陈婧仪却诡异的将晋裕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里全是止不住的同情。虽说小小年级经历了战场上惨无人道的厮杀,不回连脑袋都变得不正常了吧。   陈婧仪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出门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晋裕:“喂,陈婧仪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果然书上说的都是假的,对待陈婧仪这样蠢的女人就应该时刻讽刺之挖苦之这样才能让她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来。   一辆马车载着满满的礼品晃晃荡荡的从晋府大门出来了。   车上坐着一对新婚夫妇。   “你为什么把我给你梳的发髻换掉。”这是一脸怒气的丈夫。   “搞错没啊,顶着那样松散的发髻我怎么敢出门啊。”这是一脸委屈的新媳妇。   “你是说我梳的不好看。”   陈婧仪扭头看向车窗外。   “我告诉你从来就没有我晋裕做不好的事。”你竟然敢嫌弃我。   陈婧仪看到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马车有些熟悉,好像是慕容菁菁的车架,这么早慕容菁菁要去哪里呢?许是自己看错了。   “陈婧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陈婧仪有些无语为什么现在她才发现晋裕很难缠啊。那个一脸高冷的每人去哪儿了。   陈婧仪并不知道晋裕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说这么多话,有时候人并不是天生的冷言冷语只是没必要而已,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多说一句话都难受。   而晋裕觉得对其他人都没必要说那么多,他也不想说那么多。   可面对陈婧仪他却忍不住的想多说几句。好似自己从没有说过话似的,像要一股脑的补回来。   下马车的时候,陈婧仪站在邹府门前看着那块牌匾愣愣的看了好久,那个“邹”字那么大用金漆渲染好似发着淡淡的光芒,而她却从不曾冠过她的姓一次也没有。如今却要作为邹氏女走进这里,世界真是奇妙。   晋裕上来拉过陈婧仪的手说道:“进去吧,外面风大。”   陈婧仪随晋裕走进了邹府的大门。   今天她的任务繁重:首先去邹府的祠堂中迎回舅母柳氏,再三表示自己已经大度的原谅了她,废话收了邹冀那么多嫁妆怎么能不办事呢。然后陈婧仪与柳氏抱在一起大哭:“我们都是苦命的女人。”最后二人亲如母女手拉手一块去吃饭了。   晋裕则是和邹冀躲在书房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说了那么久。   在邹府吃过了团圆饭后,邹冀却突然将陈婧仪拉在了一遍说道:“你母亲的骨灰我已经派人葬在了邹家祖坟。”这一句话就让陈婧仪鼻子酸酸,止不住的想要流泪。这舅舅果然如神仙一般最了解自己最能猜透自己的心思。   陈婧仪抽着鼻子说道:“谢谢舅舅了。”   邹冀看了看陈婧仪,想了想最后还是问道:“婧仪,你可知道晋裕母亲的事。”   陈婧仪不知道邹冀为什么问她这个,二十年前失踪的人她怎么会清楚呢。陈婧仪摇了摇头。   邹冀看着眼圈红红一脸懵懂的陈婧仪暗自叹息一番: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如果他能先晋裕一步找到陈婧仪,凭自己的能力保她一时安稳还是可以的。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邹冀慎重的对陈婧仪说道:“据说晋裕母亲成香公主将自己当年带来的嫁妆都留给了她的儿媳。”   陈婧仪一脸吃惊,怎么会?不把财产留给自己的儿子,为什么留给儿媳啊。再说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晋裕直到她死时都并未娶妻啊。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陈婧仪:“舅舅,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一定是谣传。”到现在为止她可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邹冀摆了摆手说道:“婧仪,晋府并非那么简单。你一定要小心形式。记得多回娘家来。你还有一个舅舅。”   陈婧仪又红了眼圈,只说了句:“我知道的,舅舅你多保重。”便随晋裕坐上了回府的马车,这次唯一令她欣慰的是没有见到那个被叫做外公的老头子。   在车上陈婧仪却止不住的在想舅舅说的是什么意思?晋裕是否又瞒了我什么?   “你和舅舅在书房说了什么?”,陈婧仪忍不住问了出来。   晋裕靠在马车上的一角闭着眼睛假寐,连眼都没睁开的说道:“怎么,你关心啊。”   陈婧仪:“嗯,我很关心。”   晋裕:“不告诉你。”   陈婧仪不说话了,晋裕等了一会儿见陈婧仪还没说话就睁开眼看了看陈婧仪撅着的小嘴,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嘴撅的都能挂上油壶了。”   陈婧仪也不撅嘴了只说道:“你笑了。”   晋裕:“什么?”   陈婧仪:“你笑了,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你以后就应该多笑笑。”   晋裕也不笑了只说道:“他只说要我好好待你。”   陈婧仪突然凑近了晋裕:“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原先没注意,这会儿安静下来之后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儿。说着陈婧仪往晋裕右腿方向又挪了挪。   晋裕赶紧拦住她道:“是甘菊的味道,你不知道吗?”   陈婧仪摇了摇头,她最怕吃药了,恨不得离着草药远远的怎么会知道什么是什么药呢?   “陈婧仪。”   “嗯?”   晋裕想了想说道:“我教你辨别百草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暗生情愫   ☆、我心怦然   陈婧仪随着晋裕穿过一片竹林,竟然在竹林后发现了一间竹屋。陈婧仪推开门一股草药的清香扑面而来。下一刻各式各样的草药充满了陈婧仪的眼睛。   陈婧仪满心惊讶的喊道:“晋裕,快来。这个好多草药啊。”   晋裕看了一眼咋咋呼呼的陈婧仪首先进了屋子,随手拿起一株草药将它分门别类的放进了旁边的格子里。   陈婧仪:“原来你说教我学草药的事是真的啊。”   晋裕白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一株小草就能要你的命,比如迷兰香。想到下人探听来的消息,那个假郡主竟然找上了晋元。想到这里晋裕的眼眸沉了沉,他最起码要将能解毒的草药教会给陈婧仪。   “陈婧仪,以后你每天都来这里学习草药。但只能你一个人不要告诉其他人。”晋裕对着陈婧仪一字一顿说道。   陈婧仪见晋裕说的严肃而认真,便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道晋裕怎么突然愿意教她辨识草药了,这对她而言没有多大用处吧。   难道他是想要多和自己相处相处。还要自己一个人来。陈婧仪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脸也有些微微发红,底下眼睑无措的拽着一株草药。时不时偷看晋裕几眼。   晋裕不知陈婧仪又发了什么疯,为什么这般作为。刚看到惨遭她□□的是什么草药时,脸都黑了也许让陈婧仪踏入自己的禁地是个错误。“陈婧仪,你在干什么?”   陈婧仪被这一声大叫吓着了,一哆嗦手中的小花被她拽折了。   陈婧仪还愣着的时候晋裕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小花,一脸的心疼。   这草名叫贯叶连翘茎直多分枝开着黄色的小花,可以用来治疗抑郁性失眠症,可使人快速镇定下来(现实中的镇静剂)。   晋裕身上就有一些这种草药做成的药丸。   这草药极为珍贵,每年晋裕都要从很远的地方得来。   晋裕愤恨的看着陈婧仪就像是被弄坏玩具的小孩,手中疼惜的摸着那朵枯萎的小黄花。突然他感觉出来一些不对来,这花怎么掉色。   晋裕看着手上被染上的几点黄色,似是想到了什么,脸变得非常难看。   陈婧仪吓坏了她不就是拽了一朵小花吗?不至于吧。   晋裕见到陈婧仪脸上的惊慌,舒缓了神色说道:“没事,你先走吧。明天再来。”   陈婧仪还是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晋裕摆了摆手:“没事,你先回去睡吧。”   陈婧仪只好讪讪离去。   陈婧仪一走晋裕就将那多小花放在热水冒出的蒸汽上蒸没过多久见那花迅速变了颜色,竟然是被人抽取了花液又浸泡过贯叶连翘花液麻勃花。那花有令人发狂心绪不宁的作用。   晋裕在那堆草药里找了找竟然又发现的好几棵。   如果不是陈婧仪他根本发现不了,这两种草药晒干了根本无异,况且量又少根本发现不了。晋裕笑了笑他怎么说自己年年吃药却年年不见好转。自己明明是将军之后却不能入伍为兵为将,明明是嫡子长孙却不能随父亲出席各种世家宴会。   晋裕右手握拳一把打在了近旁的桌上,那桌子立即碎到了地上。   竟然在他的草药中做了手脚,这么多年而毫无所觉。   第二天陈婧仪如约而来却发现那里的草药都被清空了,只留下的一些寻常的几种。   晋裕将一本书扔给她说道:“这是《神农本草经》你先背熟了。”   陈婧仪:“啊?”她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像小孩子一样啊。   “甘草亦名蜜甘、蜜草、美草、 草、灵通、国老。气味(根)甘、平、无毒。主治   伤寒咽痛(少阴症)。用甘草二两,蜜水灸过,加水二升,煮成一升半。每服五合,一天服两次。   肺热喉痛(有灸热)。用炒甘草二两、桔梗(淘米水浸一夜)一两,加入阿胶半斤。每服五钱,水煎服。”   陈婧仪看着晋裕递到她面前的草药迅速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知识。   看着晋裕细长白皙的手指,陈婧仪有些想不通晋裕明明会舞刀弄枪的怎么皮肤还这么好不像其他武夫又粗又黑呢?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你是怎么保养的?”   晋裕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眉毛一挑:“什么?”。   陈婧仪看着近在咫尺的晋裕,他的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白光,好像摸摸。这样想着陈婧仪就像被收到了蛊惑一般伸手触上了晋裕的脸,刚碰上一点,凉凉的。那感觉还未传至指端。晋裕便转过了身去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晋裕最近好像很忙,不知忙着什么只有很晚的时候才回来,有时候竟然都不回来了。   这天陈婧仪等到很晚晋裕才回来,看着一脸疲惫的晋裕陈婧仪赶紧迎了上去:“你饿了吗?要吃些什么,灶上还煨着汤。”   陈婧仪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多么的贤妻良母,就像是一位娇妻对着自己出远门而归的丈夫那般嘘寒问暖。   这几天晋裕一直在忙于查探在他草药中混毒的事。对于这件事她一直是感激陈婧仪的,众人都说他是陈婧仪的贵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陈婧仪才是他的救赎。   晋裕也隐隐的察觉出来他和陈婧仪之间的不一般来,可他不能回应:一来前路汹涌他没有再带上一人的勇气;二来母亲还未找到,他无心应付;三来他曾答应了一人的事还未完成。   可陈婧仪对她而言却又是特别的,和她在一起自己的内心很平静很安稳那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安心。   晋裕一回头只说了一句:“陈婧仪别对我抱有期待,那只会让我感到困扰而已。”他不敢看陈婧仪在下一个阴影里转身离去。   步伐稳健而果决。   陈婧仪还未抬起的眼眸中只烙下一个男子宽广的背影,那背影似是撑起了整个天地,陈婧仪只能看见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眼眸里渐渐升起一片云雾模糊了那背影:“我对你而言,只是‘困扰’吗?”。   自从晋裕愿意教陈婧仪识百草之后,他们就形成了每天子时(今23点~1点)在晋裕的小竹屋见面教导陈婧仪辨识百草的习惯。   陈婧仪每天都会早早的在那里等候,虽然晋裕有时会来的恨晚,他们或许相处半个时辰有时半个时辰都不到,可陈婧仪还是每天早早的守候在那里。   对于陈婧仪来说她似乎只为了那半个时辰而活,一天从睁眼开始她就在等待夜晚的降临,她会发整整一天的呆,脑子里全是今天晋裕会教我认识什么药草呢?   有时候白天的事情很多很多,她也好累但是她仍然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去那个小屋里,没有人要求她必须这么做,她也没用承诺自己必须这么做。甚至晋裕都说“什么时候学都可以。”   可陈婧仪就像得了强迫症一般每天必须按时按点的到那里。   有时候晋裕忙的时候会派人通知陈婧仪今晚不回家了。   陈婧仪会坐在那里只到丑时更声响起才会离去。   渐渐地她会想晋裕在哪里?正在做着什么事?   最后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他从来没有告诉过陈静仪他的事情,陈婧仪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让她非常烦恼和不安。   这个男人永远都像是一个谜一样,她猜不透。   他的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她看不清。   有一次陈静仪走到屋外,她看着窗户外晋裕的影子,萌生起一种伸手触碰他的冲动,她看着窗户上映照的晋裕的轮廓,一遍一遍试图描绘下来。   突然陈婧仪很想知道,她在晋裕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每天都是我在等你,如果我没有来你会疑惑吗?   陈婧仪没有走进屋内她藏在屋外,然而只小会儿的时间她就看到晋裕潇洒离去的背影。   在晋裕走后陈静仪望着晋裕毫不迟疑离去的背影在夜幕下渐行渐远,陈婧仪不知不觉间留下了眼泪,内心酸酸的,这时她才知道她很脆弱,一直都很脆弱。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不会再哭了,可是这个男人的一个叹息一个转身那怕是一阵沉默都能令她忘记所有的坚强毫不犹豫的懦弱令她丢盔卸甲止不住的流泪。   心像是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好痛好闷,怎么办她都不能呼吸了。   原来心也会移动,它游走在全身,每到一个地方就感觉钻心的疼痛,感觉全身都好痛。   陈婧仪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多了,她不能再那样自作多情,她的骄傲不允许。   陈婧仪开始不再探听晋裕的消息,她开始有意的忽略晋裕,她开始消极怠工每次都以自己有事为由不再去那间屋子不再去学习草药。   可是陈婧仪能管住自己的大脑却管不住自己的心,她会每天去哪里却不进屋静静地等在那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到晋裕走了她也会回去睡觉。   一直这样持续了几天。   却在一天夜里陈静仪睡不着觉半夜起床逛啊逛就走到了那间小屋,她看到晋裕就在那里捡拾着曾经教过她的药草,也已经很深了。   那屋子没有点灯,月光从窗外偷偷溜进屋内照在晋裕身上,在月光下晋裕的衣袍散发着月华般的色彩。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见此良何!   我心有子,怦然而动。晋裕啊晋裕,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见此良何!   意思是:   把柴火绑的再紧一些,天上的星星更密集一些。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见到了我的心上人。   你呀你呀,如此完美怎么能叫我不动心呢?   ☆、电掣有恙   不知晋裕是否有心躲避陈婧仪,他竟然出外访友了。都好几天了还没有回来。   这天陈婧仪正无聊的揪着树叶玩,她的脑子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   晋裕。。。好想见他,见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旁边的盈月窥月两侍女看着地上凌乱的叶子,陈婧仪手上已经秃了的叶茎,以及陈婧仪仍不断的重复着摘叶子的动作。默默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拿了新的树枝回来,窥月默默把一根常常的柳枝放进了陈婧仪手中,这下应该能够多摘一会儿了吧。   “主子有贵客来临,老爷请您去接见。”柳绿自从踏进院子里来已经说了好几遍的了,可陈婧仪却似没听到一般仍不声不响。这可怎么办啊,前厅的贵客还等着呢。   这时盈月示意柳绿稍安勿躁,只见她轻轻在陈婧仪耳边说了一声:“大公子回来了。”   却见陈婧仪突然晃过神来,拉着盈月的袖子说道:“真的,晋裕回来了。他在哪里。”   这时柳绿赶紧上前又说了一遍:“主子有贵客来临,老爷请您去接见。”   盈月跪在地上说:“主子,大公子还未归来。”   陈婧仪掩饰住心底的失望,叹息一声。扔掉手里已经光秃秃的柳枝,说道:“起来吧。”   前尘旧梦怎可多做他想。   自古情难自抑愁煞世人。   我又何必自取烦恼惊魂。   无花无酒亦能悠然乐道。   陈婧仪不打算多做强求,愿随波逐流,一切自有天意。“走吧,去见客。”   在府邸大厅上,有一男子长身而立,玉带冠襟。他旁边站着晋元,身后有一人怒目而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感觉,相比应该是他的护卫。   只是为何不见刘氏,只自己一个妇人前来未免有些失格。自己这公公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婧仪压下心底的疑惑,上前对着晋元行礼又对那公子福了身子。   却听那人先于晋元笑着说道:“这位是少夫人吧,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我与晋裕是有同窗之义,说来还须唤你一声嫂夫人呢。”   陈婧义起身打量这人。只见他不卑不亢端的一股大气凛然坦荡无比,一颦一笑之间尽显自信沉着之气。晋裕虽不喜与人交流却也有这等上佳的朋友啊。   果然是人以群分,晋裕那么完美了连交的朋友也这么完美。陈婧仪不由得羡慕起来。   她与晋裕永远都是这么的不协调,一个天一个地。自己就像自己是地上的泥土,那么普通那么灰暗,晋裕就像是天上的云彩那么光明美好。对她来说却是那般遥远显得高高在上。自己只能在地上远远的呆呆的看他一眼。   每一次的仰天抬头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奢望。   陈婧仪的眉眼低垂,全身散发着沦没的气息。   那公子一阵诧异,却也什么都没说。   陈婧仪说道:“公子过谦了。”又对着晋元说道:“婧仪有些不舒服,想现行告退。”   那公子又抢先说道:“少夫人一同用些糕点再走也不迟。”   陈婧仪看向晋元,这人三番两次博了晋元的面子也不见晋元有半分恼怒还一派理所当然。相必身份不简单。   晋元见陈婧仪看向他就说道:“是啊,婧仪吃些东西再走吧。”   陈婧仪皱了皱眉头可公公都发话了只好硬着头皮跟随他们去了花园风波亭。   “素闻少夫人文雅,曾有幸得见夫人风姿。”   “公子严重了。”陈婧仪不知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不理会晋元的百般谄媚一直与自己这个有夫之妇攀谈。   陈婧仪正想问他你在哪里见过我时,却见有一女子娉婷自东南而出,千叶百褶罗裙,头发微微散乱只用了一根青色簪子绾住,柳叶眉薄唇艳红,眼角之间春风不绝。陈婧仪暗赞一声:“好媚的女子。”   那女子走上来先福了一礼对晋元叫道:“父亲。”后又对那公子说道:“嫣儿拿了一些厨房新作出的糕点,公子尝尝。”   最后瞥了陈婧仪一眼,开口叫道:“嫂嫂,那天的盆景好看吗?”   陈婧仪只等他叫了嫂嫂才明白这女子原来正是晋裕同父异母的唯一的妹妹晋嫣。如今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妹妹啊,她成婚的时候据说这位妹妹偶感风寒不宜出门。嫁进来这么久也没见过她,要不是拖了这位公子的福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呢。只是她说的盆景是什么意思。   自己这位妹妹可真是绝了,竟然直接就做了下来还坐在那公子的旁边。晋元的脸一下就黑了,自己这女儿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没让她出来自己跑出来不说竟然还直接做在了男子旁边,虽说这男子地位非凡可也有碍颜面啊。   这时竟然还演起了歌舞,陈婧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招待也太热情了吧。自己还怎么逃走啊。   这公子也不理会晋嫣的纠缠又开始对着陈婧仪巴拉巴拉:“这舞名叫凤凰错。讲的是皇女被人陷害流落民间受尽磨难的故事。”   “公子博学。”   “但真相总会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少夫人你说是吗?”   陈婧仪就一支舞曲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废话。不是,陈婧仪忽然转头看向那公子只见他眉宇之间笑意晏晏的看着陈婧仪,陈婧仪生出一种被他看穿了的恐慌,这人似乎知道自己的秘密。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皇女,陷害,流落民间。是想暗示自己什么吗?   “在下陈三排行第三你可以叫我三哥。”陈婧仪彻底凌乱了,刚才还在叫自己嫂夫人的人现在又让自己叫他三哥,脑子没毛病吧。   陈婧仪不知道他说的‘嫂夫人’是从晋裕角度说的,而这‘三哥’却是从陈婧仪的角度讲的。   这人正是那日在临月湖画船上观看陈婧仪斗诗的华服公子当今圣上的三子陈赫。   本来他那日上画船也只不过是瞧个热闹。   在看到陈婧仪露出的右脚竟然是二重甲之后突然开始关注陈婧仪来,因为他的右脚小脚趾也是 二重甲,所有皇室后裔都有这个特征。   可这个陈婧仪虽然也姓陈却并没有父亲,也不知道她是谁女儿。正好又查到紫川果敢亲王刚认了个流落民间的女儿。却在这时晋裕愿意取还是丑女无依无靠的陈婧仪,这也太巧合了。   以他对晋裕的了解,那人精明的很怎么会做无用工。   因此,陈赫就跑到了晋府试探陈婧仪。   如果自己料想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帮果敢亲王寻回亲女怎么都算是大公一件既能彰显自己仁爱同族的美名又能与果敢亲王结个善缘,最重要的是可以瓦解紫川与周太傅的亲密关系。   陈赫越想越多,看着陈婧仪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这让旁边的晋嫣愤恨不及,哼,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都是有夫之妇了还到处勾引人。   那日临走之时陈赫送陈婧仪一本书《陈氏内传》,还说什么要陈婧仪好好研读有不懂之处可以来找他。   这日陈婧仪正在看这本书,这可是陈氏不外传的内部资料啊。里面记载了陈氏祖先的发家史奋斗史。当然晋元并不知道陈赫送了这本书给陈婧仪,否则会让人误会他陈赫要翘晋裕墙角呢。   “主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仪官兵。”   陈婧仪看到慌慌张张的柳绿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话慢慢说。”   正说着这话,门外就闯进了许多官兵。   为首的是身穿深色武服的带刀侍卫,她一进内院便问道:“你可是镇国将军府的少夫人陈婧仪?”   “是。你们是?”   “请问这‘仪’字圆章可是夫人奴仆的标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竟是一普普通通的黄纸。   陈婧仪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接过黄纸一看上面画着一个图案十分简单,只一个圆环环中是一个仪字。   陈婧仪记起了,这是舅舅邹冀送奴仆来时顺便帮她在官府留下的案底,凡是有着记号的表明是她的奴仆印记,陈婧仪身边的六大女仆左肩便有这印记,而那六个男仆的确实印在右肩。   说是奴仆其实确实奴隶,他们多是战俘之后从小就是奴隶,一旦被卖给主人后生生世世都是奴隶连生下的孩子都是。   陈婧仪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但也只得据实答道:“是。”   “那就有请少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什么?”陈婧仪不解。   “有着您的印记的奴隶在南华县犯下了杀人案。”   “什么?”陈婧仪闷了,她怎么可能和杀人案车上关系呢。在南华,又是自己的奴仆的话那就只有被她派出去的电、掣二人。可自己也只是派他们暗中调查慕容菁菁在南华的亲人啊。   怎么可能会扯上杀人这种大事呢?   陈婧仪心中一惊难道是他们行踪暴露被慕容菁菁发现了所以先发制人。   想到这里,陈婧仪说道:“他们二人现在在哪里。”   “在紫川府羁押。”   “少夫人不必担心,我们也只是请您去紫川问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会写人物介绍,放在这里,为大家梳理人物的。大家有好的介绍什么的可以来评哦。   ☆、自投罗网   陈婧仪便只得向刘氏告备了一声便跟随他们前往紫川了,一同去的还有盈月窥月红绸红锦四个丫头。至于青城她说去寻找自己的哥哥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就像是失踪的晋裕一般好久不见踪影。   没想到电掣并没有被羁押在紫川府大牢中而是羁押在果敢亲王府。   陈婧仪被果敢亲王府的人‘请’进王府大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的那两名仆人浑身是血头发脏乱的躺在地上,已看不出人型。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鞭痕随处可见。   他们见了陈婧仪只哆哆嗦嗦想要站起行礼,却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看到脚下其中一人似是要碰着了陈婧仪的鞋子,陈婧仪低头看去正好对上一双惊恐至极的双眼,那种绝望痛苦像极了上一世林府死去的那些下人们临死前眼中所留下的情绪。   虽然她与这两个仆人并未有多少交集,可他们毕竟是自己派出去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做事如今却遭受这样的虐待。   陈婧仪的心肠是柔暖的,她似自己的母亲一般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尽管历经一世的背叛欺凌她仍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善良,那是一个人的天性。   晋裕为何宁愿娶还是丑女的陈婧仪也不愿娶高高在上的菁菁郡主,原因就在这里。他看到了陈婧仪倔强的善良,那种不管经历了什么也从不改变的善良天性,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自己,因为她们心中有比名利和财富更重要的坚守。   都说女人内心的善良与宠辱不惊的胆魄才最有魅力。   在晋裕心中陈婧仪很好,最起码比其他女人都要好。   可现在的陈婧仪显然生气了,她浑身发抖,从嘴唇中硬生生的挤出一句话来:“慕容菁菁,你欺人太甚。”他们只不过是无知的奴仆,何至于你下如此重手。   陈婧仪失了理智,她忘了这是哪里,只对着盈月窥月二人说道:“楞者做什么,还不快救人。”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声傲慢的声音传来:“放肆,这是亲王府。岂容你们在此撒野。”   来人是前呼后拥的慕容菁菁,说话的是一个老嬷嬷。心细的人定能发现这老嬷嬷是王妃周氏身边的红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不去伺候王妃却环视在慕容菁菁身边。   陈婧仪见是慕容菁菁来了,忍不住呵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折磨他们。”   郡主还未发声,那老嬷嬷却说:“我们郡主想整治谁就整治谁,用得了你在此多说什么。”   陈婧仪被这傲慢的态度,这般草菅人命而不在乎的语气气着了,一时火气怒上心头,口不择言说道:“你是哪门子的郡主,不过是鼻子上插大葱装大象的贱女。”   陈婧仪看向慕容菁菁尖声利语:“你这个冒牌货。”   陈婧仪没有注意到那老嬷嬷嘴角扬起的笑意,主子这招引蛇出洞果然高明。本来这陈婧仪一直呆在将军府,那昌化又是邹冀的地盘,她们奈何陈婧仪不得。没想到陈婧仪竞为了两个贱奴只身前往紫川,是她太自信了还是她等得心急了呢。   不论如何陈婧仪这下算是自投罗网。   这老嬷嬷便是那与慕容菁菁在昌化传信的黑衣人,王妃周颖身边的得利助手。   想到王妃的计谋,她的整张老脸的褶子都挤在了一块,阴险的笑着。   慕容菁菁这会心情一上一下,说不出的不安来。   她想不通,王妃引自己于慕容菁菁对薄公堂,有什么好处。真的不会出纰漏吗?虽说这老嬷嬷说的百分百确定,可自己还是心虚不已。   她们就这样确定陈婧仪拿不出证据来,她们怎会知道呢。   落实了陈婧仪陷害郡主的罪名,她就一定会被处以行刑吗?   不知自己那不安分的大伯从哪里看到了自己,知道自己如今做了郡主,竟然不要脸的来问自己要钱,前前后后都已经给了好多了竟然还不满足威胁自己如果不给钱就去高发自己。   她如今也初到王府,王府又有王妃把持她受制于王妃哪里有这么多钱财。   只好下黑手雇人杀掉慕容服一家,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这竟然有人保护慕容服一家。自己派去的人与他们二人交手不敌引来了官兵,不过最后不知怎么的自己派去的人与慕容服一家都死了,只剩下那不知名姓的二人被生擒。   还记得那一夜自己忐忑难安,生怕惹出什么是非来。   慕容菁菁想到这里不着痕迹的看了陈婧仪一眼,真是个蠢人。没想到陈婧仪真的会为了两个奴隶只身前往亲王府,还害的自己于她一同处于风口浪尖。   用眼角余光瞥向那个老嬷嬷,果见她嘴角笑的恶毒。   也就是那日,这老嬷嬷对自己说:“娘娘,已经替你解决了你不想见到的人。”   又告诉自己,那截你胡的两人便是你的好姐妹陈婧仪派来寻找证据的。   这一句话吓的她全身冷汗,陈婧仪果然还是有所行动了。这老嬷嬷见她这样轻笑着搭上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按娘娘吩咐的做。你就是永远的郡主。”   她是怎么回答的:“自当为娘娘效劳。”   这果敢亲王妃简直太恐怖了,不论如何这场争斗她都是稳赢不输,若是陈婧仪找出证据那自己这个假郡主就死有余辜,于她无半分可惜。若陈婧仪没有拿出证据,那正好随了她的意,弄死陈婧仪。   真真是一条好大的毒蛇。   陈婧仪这句“冒牌货”一出,那老嬷嬷便喊道:“来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污蔑郡主的人拿下。”   窥月盈月赶紧护在陈婧仪身边,陈婧仪还在大叫着:“我才是真正的郡主,她慕容菁菁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而已。”   陈婧仪几人到底是寡不敌众,再加上陈婧仪也不想在王府中多加缠斗,就随着那些亲王府的侍卫押了出去。在怎么说她如今是镇国将军的长媳,这些人势必也要给将军府一个面子,不会伤她分毫。   陈婧仪刚出了牢房,就见一人火急火燎的赶来。来人正是仓杰,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老头子。   且说晋裕接到消息陈婧仪离开了昌化的时候就知晚了一步,想到她会与慕容菁菁起冲突。就赶紧让仓杰快马加鞭赶去紫川,若是来不及拦下陈婧仪就让他去请紫川的老皇叔陈赢来。   如今正好赶上。   而晋裕也随后就到了紫川,只不过他没有去见陈婧仪而是先见了周颖。   “娘娘,你为何不守信用。我已经告诉了你陈静仪没有证据也不会成为郡主。为何还不放过她。”   周颖喝下一口茶说道:“上好的碧螺春呢。看你如此风尘仆仆应该还没喝上一口水吧。先尝尝这茶再说。”   晋裕站在那里,没有移动。   周颖又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说的是只要陈婧仪不来紫川,我就不动她。”   晋裕冷笑道:“明明是娘娘您,诱她来此地。”   周颖嘴上笑着,眼中却泛着阴毒。说道:“晋裕你是真的在乎她吗?那为何不告诉她你娶她只是为了从陈玘口中得知你母亲的下落。”   看到晋裕脸上的不快,周颖又说道:“真是可惜啊,如今陈玘说不了话了。他见不到自己的女儿,陈婧仪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随后又是一阵笑声,似在嘲笑晋裕那多余的担心。   谁知晋裕没有恼怒,只是平静的说道:“娘娘,您错了。我一开始就已经告诉她了。”告诉她我娶她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只是没有告诉她条件是什么而已。   晋裕悠悠说道:“娘娘您真可怜,自己心中没有月光便觉全天下皆和您一般生活在阴暗里。”   周颖正笑着的嘴角硬生生撇了下来,怒道:“晋裕,你不要太放肆。”   晋裕望着周颖突地大笑起来,后一转身撩起他的长袍大步转身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谁可以猜出,晋裕与王妃的关系。   ☆、真假郡主      仓杰抢先走到陈婧仪身边躬身道:“少夫人。”   陈婧仪见是仓杰到了,心知晋裕必定也来到了紫川,陈婧仪心中有一丝窃喜,他还是来了,为自己来了。   今天她就要为自己正名也许一个陈婧仪帮不了晋裕多少忙但若是一个郡主以及身后的亲王的话就不一定了。   第一次陈婧仪感到头衔地位是多么的重要,她下定决心夺回自己的身份,却为了晋裕而显得那般急不可耐而失了分寸,以至于她失去了为自己正名的机会反而将自己置入了一个更危险的境地。   那身后的老头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说道:“既然关乎皇家血脉此等大事岂容你们草率了解。”随后吩咐众人将陈婧仪护送至紫川府衙门,由他先行审理后告备朝廷。   要说这老亲王为何如此大胆敢审理这种有关皇室尊严的案件,只因在紫川府他的地位辈分最高,他是先皇的堂兄弟连当今皇帝也要叫他一声皇叔。   至于为何晋裕能请了他来,一是关乎皇家血脉身为族老有这个义务,这人一老就更在乎血脉子孙况且陈玘与他更为亲近再加上陈玘一只无子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认亲的女儿应该更加慎重才是。   二来,晋义与他交情颇深,这当事人之一的陈婧仪又是晋义的长孙媳妇,这个人情还是要做的。   此时的紫川府衙门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在座旁听的还有其他一些与皇室有关的贵族。这是一场皇室内部的家族会议,一场封闭的不为人所知的内部决议。   可疑的是身为事件最关键角色的亲王陈玘一直没有出现。   拜过了在座的大人,陈婧仪首先发难问道:“慕容菁菁你敢说你从小在哪里长大的吗?”这慕容菁菁盗走了自己的信物身世也一定会说自己是宁溪人,这样的话只要找来当地幸存下来的人一问便知了。我看她还要怎么编造谎言。   慕容菁菁只轻抬眼皮,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陈婧仪说道:“当然是南华县了。”   “怎么会。”她不是应该说是在宁溪的吗。   看到慕容菁菁一脸嘲讽的笑容,陈婧仪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想错了,她以为慕容菁菁盗用了她的信物和身世还会盗用她的出生和童年。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大方的承认自己就是南华县的人。那她为什么还要派人下毒想要毒害宁溪全村的人呢?难道毒不是她下的,不可能,只有她一人知道自己是宁溪人,也只要她才有这个动机啊。   慕容菁菁似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眼含泪珠继续说道“我自然是南华县人,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下我与外婆相依为命。在她去世前留下信物给我要我长大成人之时再去寻找父亲。”   慕容菁菁擦下眼泪说道:“整个南华县的人都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   慕容菁菁语气轻柔而悲伤,坦然而真诚。一双美目泪光盈盈,在座的一些人难免起了怜惜佳人的心绪也纷纷将目光转向慕容菁菁。   陈婧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以前慕容菁菁不是告诉自己她从小失怙是大伯一家将自己养大的吗?“你撒谎你有一个伯父的。”   慕容菁菁大方承认:“你说的是慕容伯父吧。我虽然叫他伯父,可我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慕容伯伯是看我可怜才收养我的。”   之后还好心说道:“婧仪,以前我们情同姐妹我才告诉你那些的,你现在为什么要冤枉我啊。”   之后慕容菁菁哭的更大声了,眼睛不可置信伤心欲绝的看着陈婧仪,断断续续说道:“就连慕容伯伯也被人杀害了。”   慕容菁菁的伯父死了。这个消息对陈婧仪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再看慕容菁菁的说法好似还是自己干的。   事情怎么可以这样,“慕容菁菁,你为什么要撒谎。你怎么可以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你父母泉下有知肯定会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羞愧的。”   “你胡说什么,我母亲虽不在了,可父亲果敢亲王尚在人世。你怎么敢诅咒他。”   陈婧仪一听果敢亲王才想到对啊,她怎么忘了。果敢亲王陈玘呢,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一定能认出谁才是他的女儿,他一定能认出自己。   “对,没错。果敢亲王一定能分辨出谁才是她的女儿。我要见他,你们快把他请来啊。”   陈婧仪没有看到那老郡王一脸可怜的看着她。   所有的人都知道陈玘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瘫痪在床了。   “陈婧仪你说我抢了你的身世,如今更是大言不惭的污蔑本郡主。你可有证据?”   “我当初与你义结金兰是相信你,你如今为了名利如此丧心病狂,你怎么可以安心。”慕容菁菁趁陈婧仪茫然之际,步步紧逼。言辞犀利。   陈婧仪气极:“慕容菁菁,你怎么可以这么颠倒黑白,简直无耻之尤。”看向慕容菁菁的眼里全是嘲讽,你以为我什么把握都没有会大胆的指出你冒认了我的身份吗,你不过一腐蝇而,“人算不如天算,慕容菁菁你大概不知道陈氏皇族中人都有一个特征。”   陈婧仪见慕容菁菁面露慌张之色,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能够揭穿她的谎言,虽然也许不能证实自己就是果敢亲王的女儿真的郡主,但最起码可以扳倒慕容菁菁这个坏女人让她不再欺骗天下。   这样想着陈婧仪心中微微的激动起来,也许她很快就能见到父亲了。   “虽然被你抢了玉佩。可有些事却是你怎么伪装也伪装不了的。”   “大人,只要脱下慕容菁菁的右脚鞋袜。真相就一清二楚了。”   陈婧仪说的皇族之人的特征到底是什么,慕容菁菁心虚不已,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大胆,我可是堂堂的国之皇女,岂容你们在此放肆。”   陈婧仪正对着老郡王大义凛然道:“大人,你也是皇族中人应该知道陈氏皇族有一遗传特征,那就是每个人皇族中人的右脚小脚趾都是二重甲。这是任何人都伪造不了的,最有力的证据。”   陈婧仪冷笑对慕容菁菁道:“是虫是凤,一看便知。”   见慕容菁菁连连后退,陈婧仪更加确信慕容菁菁肯定不知道这个重大的秘密。是啊,一个贫家农女怎么会知道这么重大的皇室辛密。“菁菁郡主,你是不是心中有鬼,不敢一真面目示人啊。”   “你们大胆放肆不要过来。”   此时==========================================================   林全海拉着自己欲往外跑的儿子:“佑堂,你要去哪里?”   林佑堂狠狠心挣脱了父亲的双手:“菁菁现在危在旦夕,我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公堂上的质问。他她那么柔弱又无亲无故万一被逼用刑,屈打成招可怎么办吧。”   林全海见自己的儿子经这一场牢狱之灾之后还是不死心,不经悲从中来苦口婆心劝道:“你忘了,你进大牢之时。她连看都没去看你。那个狠心的女人,你又何苦呢。”   林佑堂不敢看父亲失望的双眼,只是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的小声呢喃着:“她只是碍于将军府的阻扰而已,她不是有心的。”像是说给林全海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全海见儿子执迷不悟,真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怒喝道:“你不用去了。她本来就是假冒的,死有余辜。”   林佑堂炸听得这话,心中满目惊讶抑制不住的涌出,急忙说道:“爹,你说什么。菁菁怎么会是假的呢。”   “你不用骗我了,我已经知道了。”看着林佑堂吃惊的神色,林全海又说道:“那张契约文书,我已经派人送给陈婧仪了。”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林佑堂的惊呼声诈响在室内,似是一阵冬雷刺痛了林全海的耳膜。   如果陈婧仪得了这关键物证,菁菁不是必死无疑吗?不,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死去。   林佑堂此时脸上有惊又恼,整张脸显得扭曲至极,防来防去,万万没想到家贼难防。如此说来那陈婧仪当初也定是林全海放走的了,他就说自己明明安排了那么多守卫怎么还会被陈婧仪这一个小丫头神不知鬼不觉的逃了出去。原来是有林全海的接应。   林佑堂看向自己的父亲,心中愤恨不平:“爹,陈婧仪只是一个外人,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   林全海痛心疾呼:“那菁菁郡主就不是个好人,你爹我看人看了大半辈子,怎么会看错。”   “不许你这样说她。”这是林佑堂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声吼自己的父亲。   林全海气的浑身哆嗦,“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那也不准去。”说着转身要关门将林佑堂锁进屋内。   林佑堂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林全海。林全海到底人老了心力不足被林佑堂一把推在了地上。   林佑堂见父亲被自己推到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说道:“爹,我不是故意的。我救了菁菁就回来像你请罪。”一溜烟跑了出去。   林全海哆哆嗦嗦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久久不能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陈婧仪会胜利吗?   ☆、恨君知否   一位中年黑发七龙王袍的男人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张蟠龙雕花木床上,他双眼微合脸上片祥和安静。   虽然鬓脚参杂了几缕灰碣色的头发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男子方正的脸庞,浓密的剑眉,厚实的嘴唇。即就便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也给人一种高贵威严不可侵犯的感觉。   这就是大乾王朝的果敢亲王陈玘,陈婧仪的父亲,邹蓉等待了一生的男人,周颖一穷其一生都在追求的男人。   亲王妃周颖小心翼翼的抚上亲王陈玘的脸,像是朝圣者一般虔诚的描摩着他的形状。当摸到陈玘耳边的灰发时。周颖的手顿上了,怎么会前些天她来看的时候,他的头发都是乌黑亮力的啊,怎会变了颜色。   一瞬间,周颖的脸变的极难看。她看着陈玘安静的脸庞,虽然他仍是那么安祥一动不动,可周颖却总觉得那张脸在嘲笑自己。   你还在想她对不对,想的头发也染上了忧愁变了颜色。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忘不了她。周颖抚上他的嘴角,这里明坍已经不能说话。既而往上抚至眼腈这里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可你这里还是有一个人,可那个人不是我。周颖抚着陈玘的心脏颤抖的说着这句话,那个人却不是我。   周颖看着无动于衷的亲王,似是看到了小时候的他。   那是她第一次随父亲进宫琉璃的宫瓦绵延不断,永远走不完的长庭街道,来往匆匆的太监宮女。   父亲不知去了哪里,留下她一个人在诺大的宫殿徘徊不知去往何方。   她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突然听见一声冷哼,她赶紧擦干眼泪。爹爹说过自己是周府的嫡长小姐在外仪态要端庄一点不能流露出脆弱来,可她真的很害怕啊。   这人不会告状吧,那样自己一定会被父亲罚抄礼记的。   “你是在哭吗?”,男孩的声音请冽而高傲。   “没有,我没有哭。”年仅八岁的周颖急切而坚决的否认着,怕他不信又说道:“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你莫要出去胡说。”   谁知道男孩却蹲了下来与她并肩靠着,淡淡的说:“我们是小孩子伤心的时候就应该会流泪会哭出声来啊。”   “有我在,没人敢笑话你的。”   “我陪你一起哭吧。”说着就咧着嘴装哭起来。   周颖看着他干嚎着声音,一点泪珠也没留下。噗一声反倒笑了起来。   那男孩见周颖笑了,反到不开心了,“喂。我说你怎么不哭了,我已经和王兄打赌你一定会再哭的。”   最后说了一句:“王兄说的没错,你和你爹一样真无趣。”就走了。   周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有我在,没人敢笑话你的。”她是家中的长女,一言一行都倍受关注,连母亲也从不允许自己哭泣。   可是有一天却有一个人告诉他她:没事儿,妮是小孩子伤心了就应该哭出声来。   人小却早已成熟的周颖知道,自己记住了这个少年,尽管那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赌约。   被父亲找到的周颖第一次不合礼仪的对父亲询问道:“父亲,那个穿着蓝底鱼龙纹服饰的小孩是谁啊。”   周父眯着眼睛,一脸欣赏的说道:“那是太子伴读勇武亲王的儿子陈玘。”   时间一晃,十年过去了。   周颖看着床榻上安安静静带着些许风霜的男子,说道:“你知道吗,是我先遇上你的,是我先爱上你的。我爱了你十年。”   成年后的周颖拒绝了所有因爱慕她而上门的人的求婚,还在与母亲参加宫宴被皇后问及婚事之时大胆的拒绝了皇后为她选夫的提议而直率的说道:“小女少时得见果敢亲王,心慕思之非君不嫁。”   幸亏皇后大人有大量没有追究她的鲁莽过失反倒称赞她烈女有节特许她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虽然知道皇后只是给他父亲太子太傅一个面子,毕竟太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虽然更加知道自己回去后免不了父亲的责骂以及惩罚。但是周颖心中是幸福的愉悦的她终于离她心中的男孩又近了一步。   周颖一直关注着陈玘的消息知道那时的陈玘早已离开皇宫继承了父亲的亲王爵位与母亲老王妃在紫川府居住。   自己还曾偷偷看望过老王妃,虽然那时陈玘出外游学了没有能够见到他。但至少老王妃对自己赞赏有佳。后来老王妃亲自请求皇上将自己赐婚给陈玘。   想到这里周颖面带笑容拉着陈玘的手说道:“那时我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家中姐妹也都羡慕我不必联姻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你知道吗?这都是我努力的结果。为了你我真的已经很努力]。   可是想像中的幸福生活并没有来临,她是如约嫁给了陈玘,陈玘也娶了她。可发生什么事了呢,让自己变得嫉妒,疯狂越来越不像自己。   是了,她想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成亲之日,一身白袍的陈玘冷漠的话语,他居高临下在洞房花烛夜对自己说:“我已经有情定一生的人了。”   之后便是漫长的深闺寂寞冷,夜夜孤枕难眠泪染衾衣。   你好狠的心啊。   我知你向来多情,却情不在我处。   我十年的依恋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就像是一场笑话。   我恨啊。为什么我不是你心尖上的人。   所以我赶走了她,你一心爱慕着的人。   那是我们成亲还不到两月,一个女人来到王府要见王爷。   那女子双十年华,眉清目秀,虽身着布衣却仍阻档不了一身书卷气息,安静而柔美。这就是你情定一生的人吗?   她见到自己满脸惊谎询问道:“你是何人?”   我心中是恨她的,我知道是这个女人抢了我丈夫的心,可从小到大父亲都教育我喜怒不形于色,。   我笑道:“我是果敢亲王妃。”   “你说什么?你是陈玘的妻子。”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悲伤欲绝的模样我心中一阵畅快可面上却道:“姑娘,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事。”   “对了,王爷他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有什么事可转告我,我替你转达。”   我正说着话却见她晕了过去赶紧命人请来医师,不看不知道没想到她竞然怀孕了。我藏在袖口中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扎进了肉里而不自知“这孩子是陈玘的吗?”   我吩咐人好好照看她。   待她醒来之时嘘寒问暖,直言陈玘无情。娶了自己而不知足天天在外流连不归。   看着她越来越无神采的眸子,我内心是一种大仇得报时无言的开怀。   她走了,我放她走的。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知为向陈玘回来后却是无精打采如行尸走肉一般,终日除了饮酒便还是饮酒,如今这邋遢酒鬼样,一点当初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   他似是死心了,我每日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终干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开始对我有所不同了,我以为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终于得到了我啸想十年的男子,我们也终于过上了正常夫妻的生活,谁知噩梦永远没有结束,它会在你最幸福的时候叫醒你,从此沦落地狱。   那一日我的丈夫亲自喂我喝下了打胎药,打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   他冰冷至极的话犹回荡在耳旁“我妻子只有一个,我的孩子也只有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   鲜红的液体从罗裙下摆流出,染红了我的衣袍。有一种力量即将从我身体里流走。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仍是想不通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   陷入回忆里的周颖疯狂而绝望,她用手掐着陈玘的脖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这个疯子。”   被人掐住命脉的王爷仍然一动不动。   不过也好,你这样生不如死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你大概不知道,你们的女儿还活着。没错,你和她的女儿。她为你生了一个女儿。   哈哈,我的孩子死了,你们的孩子却还活着,健健康康的长到了十八岁。   如果我的孩子活着,是不是也这么大了。   真是可笑。   不过很快她就会去陪她母亲了。   周颖整了整衣摆心情愉快的走出了卧室。   身后的躺在床上的亲王陈玘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自毁长城   陈婧仪有绝对的自信,至于这件事她还是无意之间在那个莫名其妙的陈三公孑送她的那本书上看到的。她以前虽然疑惑过为什么自己的右脚小脚趾甲长的那么难看,可母亲却说那是上天的恩赐,她便也未多想如今看来的确是上天的恩赐啊。   自己一直以来苦心寻找证据,却沒发现原来最有力的证据一直都在她的身上,这下慕容菁菁该怎么也辨驳不了了吧。   这场一开始就延续两世的错误现在是时候结束。   可且是为什么大家的脸色这么奇怪。他们不是应该愤怒吗。   陈婧仪终于发现了什么,原来慕容菁菁右脚小脚趾竞然是断趾。   陈婧仪满脸震惊,“慕容菁菁,你。”她怎么会如此狠…,竞然自残。   看到陈婧仪吃惊的表情慕容菁菁想到原来王妃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冒的呢,只是她为什么又要为我隐藏事情呢。   慕容菁菁看了一眼陈婧仪随后委屈的哭诉道:“我少时因右脚小脚趾与他人有异再加上无父无母便被人称做异类,被恶霸们……”   这话虽没有说完,但是在座的人都听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那群刁民因为不识皇家秘事竟然将流落在外的天之骄女这般无情的对待,看向慕容菁菁的眼神也大多带了怜悯之意。   只是这样以来就无法验明正身了,更为令他们苦恼的是陈婧仪的又叫小脚趾却真的是二重甲。难道陈婧仪是哪位皇亲的外室私生女。   这,两人的身份陷入了僵局适逢天色已晚,老郡王决定明日再审。只临走时深深看了陈婧仪一眼似乎再说你若是再没有证据在此胡编乱造我也就手下不留情了。   这晚陈婧仪心中实在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还是低估了慕容菁菁的决心就连这样的困境也能被她躲过,如果明日我拿不出证据的话难道真的要看她继续蒙蔽天下,而我只能做个诬陷郡主的小人吗?陈婧仪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生生拍的自己手心疼。   陈婧仪这般烦恼倒没有看出窥月的异常来。   陈婧仪还兀自沉思着,却听见‘噗通’一声却是窥月盈月一同跪在了地上。陈婧仪皱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下一刻就惊喜异常:“窥月,你说什么?”   “主子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碎了您的瓷枕,在里面发现了这个。”窥月手中是一张泛黄的纸张。   陈婧仪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熟悉,有些激动。   瓷枕,是前些时候林全海送她的瓷枕。陈婧仪本来奇怪那林全海为何要送她那样一个瓷枕来,如今怕是内藏乾坤啊,惊喜道:“快拿过来。”   “是契约书,太好了。竟然是契约书。”陈婧仪拿着手中的契约书激动的哭了出来。没错她手中拿着的就是慕容菁菁与陈婧仪发誓愿意互换身份时所写下的契约文书。   这契约书竟然藏在瓷枕中。   原来契约书并没有弄丢,也没有被她带出林府而是被林全海藏起来了。   那他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又要以这种方式送给自己呢。   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他,他虽然偷了我的契约书又藏起来,可总是还给自己了。   陈婧仪又想到那瓷枕应该是在昌化打碎的,那这契约书也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才是。想到这两姐妹知情不报,陈婧仪冷声道:“窥月,你怎么现在才说。”   窥月回道:“回主子,是青城姐姐不让我说的。”盈月生怕陈婧仪因此恼了她姐妹二人也赶紧帮腔道:“那日妹妹本来想要禀报的,是青城拦下了我们。”   青城,她为何要这样做啊。   既如此念在他们及时上交的分上,陈婧仪只说道:“你们当知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窥月盈月随及叩首道:“我们的主子只有您一个。”   陈婧仪不想多做追究,本打算挥手让她们下去。却突然有一阵风吹来,陈婧感到全身发冷便拢了拢自己的衣服。随后听到屋门被打开的吱呀声:“什么人。”   “是我。”   听着这声音这么熟悉,陈婧仪道:“林佑堂,你怎么会在这里。”借着月光陈婧仪打量起来人却发现了他手上异常安静的另一个人来。   “晋裕,他怎么了。”   “放心只是中了一点迷药。”林佑唐有些急切的说道:“把你手中的契约书给我,否则我就坎了他的手。”   “林佑堂,你疯了吗?他可是镇国将军的嫡长子,你伤了他一分一毫,你也别想活了。”   “我知道。”   “那你。”   “这不需要你操心,反正菁菁死了的话,我也活不成了,还不如拉个垫背的。”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陈婧仪实在想不通那般温柔典雅的男子如今竟像是一个亡命之徒。   “少说废话,快点拿过来。”说着就将利刃放在了晋裕手腕旁,林佑堂见陈婧仪还在犹豫,下了狠心那刀刃便划破了晋裕的手腕,隐隐有鲜血溢出。   晋裕是武将,最擅长舞刀弄枪,若是没了右手还怎么活,他的前途一辈子都会毁了的。   见林佑堂下了狠心就要坎下去,陈婧仪赶忙喊出声来:“不要。”   陈婧仪看了一眼手中的契约书,这也许是自己唯一的证据了,唯一能够证明自己身世的证据。把它给了林佑堂之后,慕容菁菁就永远是郡主了,而自己只是一个嫉妒心极重的不知天高地厚陷害郡主的妒妇。   她也许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而父亲也永远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在身份与晋裕的安危前途面前,陈婧仪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只见陈婧仪说道:“你把他放了,我就把契约书给你。”   “你把契约书扔过来,我就放了晋裕。”   陈婧仪一狠心就把手中的契约书扔了过去,而窥月也在林佑堂忙着接契约书的时候袭击林佑堂,林佑堂便将晋裕一把推了出去。   陈婧仪赶紧上前接住,但因为她力量太小了直接被晋裕压倒了地上。陈婧仪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紧闭着眼睛的晋裕说了一句:“太好了,还来得及。”   晋裕的手没事,他还是那个完美的晋裕。   陈婧仪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为什么一开始她嫁给晋裕只是为了自保之于借助晋裕的力量扳倒慕容菁菁恢复自己的身份。   而如今她却为了晋裕放弃了自己的初衷。   她本以为她重生之后的目标是打倒冒牌郡主,是为了拯救自己。   可如今自己做了什么呢?在离成功最近的时候放弃了,只为了这个不知心意的男子。   可是她不后悔。   只要一想到失去右手后的晋裕该会是多么的伤心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我虽没有天大的本事令你笑口常开,却也不愿看到你郁郁寡欢。   晋裕啊,晋裕我失去了我的姓我的名,只为了不伤你分毫。你可否就此为我一笑呢?   陈婧仪心中如今满满都是晋裕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晋裕如此高强的武功怎会落入林佑堂的手中,除非他愿意。   有太多的疑点陈婧仪不愿去想比如晋裕擅长药理他怎会中了林佑堂的迷药,陈婧仪只劝自己道:“也许只是他一时大意。”   第二日的结局已成定局:“晋氏新妇婧仪。菁菁郡主告你诬陷,你可还有话说。”   “我无话可说。人在做天在看。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陈婧仪只能做最后无力的挣扎。   “来人,将陈婧仪。。。”   “慢着。本王有话要说。”陈婧仪见晋裕来了,同他一道的还有那日做客晋府的陈三公子,而说话的就是这位三公子。   “三皇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听到老郡王的话,陈婧仪瞬间睁大了双眼注释着这个传说中的三皇子,只是她并不是惊讶这位三公子骗了她而是惊讶于这竟然就是未来的皇帝。   “虽然不能证明陈婧仪是什么人,但有一点大人不要忘了,那就是陈婧仪却是皇族陈氏之女,她右脚小脚趾正是二重甲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份。怎么可以让皇室女流落在外。这事还有待调查还请大人从轻发落。”三皇子不急不徐的说着。   老郡王赶紧会意道:“不错,此时事关重大,只能上书皇上请他定夺了。”   陈婧仪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看向了一边脸色甚是难看的慕容菁菁。   慕容菁菁没想到事情有这样的转折,如果捅到皇帝那里事情才真是闹大了。   如果没有皇亲能够做陈婧仪的‘父亲’,他们势必又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如今就只有让陈婧仪自己放弃了。   同样不想引起皇帝关注的还有王妃以及三皇子等人,于是在各方利益的妥协之下却是判了陈婧仪去乡下改造以示惩戒。   对于那些犯了错误又休不得或是不愿休弃的女人皇亲贵族们的做法一般是让她们去农庄上过过苦日子做做思想改造。   没想到陈婧仪只得了这么轻的惩罚,慕容菁菁想她们是否怀疑自己了心中有些忐忑,不过她知道如今的陈婧仪是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了,内心又有些窃喜。   深夜慕容菁菁房内,晋裕一脸冷色:“你叫我来做什么?”   慕容菁菁笑道:“你说陈婧仪知道你和我联手算计她,心中该是什么滋味儿。”   晋裕冷冷的看着慕容菁菁似是看一堆垃圾那般厌恶:“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哼,如果不是这女人还有些利用价值他早就一根银针了解了她省的在这恶心人。   “还有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你知道后果的。”晋裕警告过慕容菁菁后便运起轻功闪了出去。晋裕坐在房顶望着月亮想起了慕容菁菁的话,他只是浅浅的对自己说道:“如今她还不能回去,只有这样对她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章,大家先看着。   今天感冒了,好难受(呜呜)。小天使们注意保暖啊,千万不要像渣作者一样。   ☆、下乡改造   屋外的星光忽明忽暗,偶尔传来几声夜莺的鸣啼。   陈婧仪看着面前的烛火被风吹得来回扭动着,连屋内也变的忽明忽暗。这样的烛火照在陈婧仪脸上使得她的表情十分隐晦,一旁的窥月小心的屏息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自家主子的思绪。   在烛火骤亮的瞬间窥月似乎看到陈婧仪的眼睛里似有一团火花明暗不分。   陈婧仪还在想着刚刚窥月的话:“主子不好了,电掣两位大哥死在了果敢亲王府。”   怎么会死呢?陈婧仪想明明前天我才见过他们,虽然遍体鳞伤可明明还活着啊。   “官府怎么说?”   窥月与电掣都是同一批进府的,虽然以前不怎么熟悉但也总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想到他们那样无声无息的死去,窥月忍者心底的酸楚小声说道:“畏罪自杀。”   是啊,只有他们死了,我这个主子才能干干净净脱身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陈婧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杀手,一个无情的收割着人命的恶徒,在这场她与慕容菁菁的搏斗中,她输的彻彻底底。陈婧仪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记得给他们多烧些纸钱。”   窥月见到陈婧仪对电掣二人的死如此坦然,似乎早就料到似的。心里一阵悲哀,他们这些做奴隶的不就是如此吗。一时之间悲戚不已但却生生将心底的惆怅压下,回了一声“是。”就下去了。   可在她回身的瞬间却看到陈婧仪埋在桌下的双腿似乎在颤抖。   屋外的晋裕对身边的人说道:“她都知道了。”   那人回道:“是,刚才有丫鬟去禀告了。”   晋裕又道:“你下手的时候,可有人看到。”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像看到一个影子。”   瞬间晋裕的眼里闪过一阵冷意,抬了抬手。那人便下去了。   晋裕抬腿走进了屋内,看到了坐在烛光下看似一动不动却在微微颤抖的人儿。   陈婧仪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看晋裕。却在下一刻颤抖着扑进了晋裕怀里。   晋裕有一瞬间的静止,怀里的陈婧仪还在他怀里颤抖不已,还嗡嗡的说道:“他们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们。”   晋裕感受着怀中人的恐慌,一把抱紧了陈婧仪,温声说道:“他们不会怪你的。”   下一刻陈婧仪推开了晋裕,脸上写满了惊讶。   因为晋裕在她耳边说道:“他们只会怪我,是我派人杀死了他们。”   晋裕本来想利用电掣二人的死了结了这件事一来可保陈婧仪无恙二来可让陈婧仪学个教训,对待对手不要再心慈手软。可杀人的时候竟然被人看了去,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大方承认了。   不管陈婧仪对他是恨还是埋怨,世界就是这样你不下手就只能等着被人宰割。   那电掣二人若忍受不了酷刑招供陈婧仪买凶杀人那样的话自己也保不住她,杀人偿命皇孙亦如此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陈婧仪。   晋裕对陈婧仪说道:“晋府在上埰县有个农庄,你就去那里住几天吧。”   晋裕本来以为陈婧仪现在肯定接受不了这件事,她毕竟心思太过单纯虽然口口声声说恨却从没有半点害人的心思。   一时之间肯定不会在想见到自己了便抬腿准备离去,谁知道在他抬脚的瞬间有一人拉住了他的衣袖,只听见陈婧仪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拉住他衣袖的手紧了紧,“我会乖乖去农庄的,只是走之前,我能不能见见…”   陈婧仪声音更低了:“见果敢亲王一面,我求你。”   陈婧仪从不求人,即使沦落到了舞坊她也从没有低声下气求过人。她是那样骄傲的人,晋裕知道陈婧仪身上的棱角正在被磨平,不久以后她就会变得像自己这样的人一样。他的心中有些悲痛。   听到她说“我求你。”晋裕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没有自信。可晋裕却又说不出自责的话,是自己教会了她什么是现实。   虽然很想带她去,可是不能。“王府守卫森严,况且果敢亲王近三个月没有露面,谁也不知道他的卧室在哪里?”   陈婧仪带了一丝哭音:“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果敢亲王他中风了,他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他永远不会见到我了。”   知道自己的父亲变成这样陈婧仪她一定很伤心吧,可晋裕却想不到安慰她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所以你才不想让我回王府吧。”   晋裕迷茫了,她到底知道多少事。   陈婧仪:“是慕容菁菁说的,她说果敢亲王现在就是个石头什么都做不了,她还说是你和她联手骗走我的契约书。”   陈婧仪断断续续说道:“我就说精通医术的你怎么会着了林佑堂的道。”   陈婧仪还在不断的控诉着:“可是为什么,你要帮她。你若问我要我怎么会不给。”   “就算是你不想我回亲王府,就算是为了我好。可我也忍受不了你同外人欺骗我的事实。你有什么事从不告诉我,我从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晋裕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这样的陈婧仪他攥紧了拳头,慕容菁菁这个大嘴巴的贱女人。   陈婧仪最后没能去看果敢亲王一眼,她只在临走时深深地望了望亲王府的方向。   一路上马车颠颠悠悠的驶在乡间的土路上,坐在车头的窥月盈月互相望了望没有说话。   马车后方相距几里的地方不紧不慢跟着一匹黑马,马上的晋裕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平日不苟言笑的一张脸这会看起来更加阴森,白白糟蹋了这一张美人脸。   随后的仓杰哼哼道:“您是不是和少夫人吵架了,我看她都不搭理你。”   晋裕瞪去,“你什么都不知道。”   平时被晋裕一瞪仓杰瞬间就餍儿了,这次不知怎的忽然就了有脾气:“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您有什么事情都埋在自己的心里。我肯定不知道啊,你从来都是什么都不说,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甩了吧。连自己心房都不肯敞开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对方的想法呢?”   最后竟然不管不顾的说道:“少夫人肯定也因为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所以才生气的吧。”   闭着眼睛说完之后仓杰就一打马屁股追前面的马车去了。   被留下的晋裕坐在那匹黑马上,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仓杰的话:“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敞开的人别人怎么会了解您的想法,少夫人肯定也因为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所以才生气的吧。”   难道我真的就那么让她不安吗?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我做的事明明都是为她好,她却还是会受伤呢?晋裕又想到了这几天里陈婧仪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算是你不想我回亲王府,就算是为了我好。可我也忍受不了你同外人欺骗我的事实。你有什么事从不告诉我,我从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晋裕烦闷的扬起了马鞭“啪”的一声突然打在了正悠闲漫步的黑马屁股上,黑马受惊扬起马蹄飞速跑了起来。   陈婧仪到上埰县晋裕所说的农庄时,瞬间脸就黑了。这就是“农庄”,土胚的墙院,就那几件破茅草房以及一个白发苍苍的守门老头。   陈婧仪一脸鄙视地看着旁边跟过来的仓杰,这也叫农庄?她在宁溪住的房子比这好几百倍好吧。   仓杰也是一脸唏嘘,晋府竟然还有这种老古董。   策马狂奔而来的晋裕见陈婧仪的马车停下了,便也从马上下来,一同走过来嫌弃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院说道:“怎么不继续赶路了,停在这里做什么?”   陈婧仪看了看晋裕翻了个白眼就进去了,晋裕皱了皱眉。冷眼看向仓杰,仓杰尽量缩小自己顺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伸出指头指了指上面。   晋裕抬头一看只见门头写着:“晋氏庄园。”   晋裕睁大眼睛又看了几遍,上面那张扁长的木头上确实写‘晋氏庄园’,脑中却回想这祖父晋义的话:“我年轻的时候凭借着艰苦奋斗在上埰县还留着一座农庄,那是你爷爷我努力打拼来的。如果有一天你去那里的话一定要好好看看。”   晋裕进去的时候陈婧仪正在吩咐人打扫屋子,那满天飞舞的灰尘看的晋裕眉头越来越皱。陈婧仪看到他这样说道:“你不喜欢住的话,可以回府。不需要跟我在这里受苦,反正他们也只罚我一人而已。”   晋裕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仍是站在屋里。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收拾出来一间干净的屋子,陈婧仪坐了一天的马车本想睡一会儿却见有一个身影飞快的从自己身边略过。   再定睛一看床上就躺着一个不明生物,“喂,晋裕你还要不要脸了。这可是我收拾好的。”   晋裕岿然不动:“其他屋子太脏了。”   陈婧仪拉着晋裕的胳膊:“你下来。”   晋裕扒着床边:“其他地方太脏了。”   晋裕到底是个男子力道比陈婧仪大了好多虽说他不用内劲儿可这样陈婧仪也拉不过他。   于是,晋裕赖在了最干净的屋里,陈婧仪只好任劳任怨再收拾一间。虽然这院子很破可房子却有五间,这样窥月盈月共用一间,陈婧仪,晋裕和仓杰各用一间正好空出一间来是守门王老头的住所。   陈婧仪从晋裕屋里出来的时候嘴角是带笑的,虽然晋裕和以前一样恶劣抢了她的屋子,可是至少他来了不是吗?   明明那么怕脏的一个人却愿意为我来到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虽然嘴上全是嫌弃的话,可他还是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陈婧仪这么努力的份上收一个呗,评一个呗。   ☆、种田可好   早晨晋裕正在练剑就听到院外有人喊道:“晋裕快来帮忙。”   一听是陈婧仪的声音晋裕便放下手中的剑赶了出去,看到陈婧仪手中提着一个大木桶摇摇晃晃从远处走来他赶紧上去接了过来。   “你提这么多水干什么?”   陈婧仪一脸激动:“当然是种田啊。”   晋裕一脸严肃的问出一个关键性问题:“你会吗?”   陈婧仪的笑容停顿了一下,应该会吧,多简单啊,把种子丢进去然后浇水。“当然会了,我从小可是在村子里长大的。看到过很多此村民下田。”   晋裕严肃的说道:“会看不会种吧。”   陈婧仪:“……”要不要这么直白。   陈婧仪跟在晋裕身边小跑的指挥着:“就放在这里就好了。”   “你确定?”   “嗯”   晋裕一脸黑线看着陈婧仪:“你确定你的蔬菜都是长在石头上的。”   陈婧仪:“啊?什么?”   晋裕用脚跺了跺地,听着‘邦邦’的声音,陈婧仪一脸惊讶:“这地怎么这么硬啊。”她看着这地黝黑黝黑的还以为养料丰富呢。   然后陈婧仪跟这晋裕找了一块地,看晋裕翻土施肥将种子种下,她只是洒了一些水而已,晋裕扛着锄头在前面走着,陈婧仪紧步在后面跟着。   突然晋裕停了下来,陈婧仪就这样华丽的撞向了晋裕的背部。   “我说,陈婧仪你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我。”   陈婧仪揉着被撞疼的脑袋:“有吗?”   “有。”   陈婧仪:“我只是好奇,你连种地都可以做的这么好。”“晋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晋裕:“这有何难,只要看看就会了。”   陈婧仪一脸崇拜的看着晋裕,这让晋裕很受用,也就不再追究陈婧仪盯着他看了,还很大方的允许陈婧仪以后可以经常这么看。   守门的王老头很奇怪他攒了一年的小石子没有了,明明挂在房檐上的啊。他本来还想用那些小石子冬天加热用来暖手的。   傍晚晋裕与陈婧仪坐在桌上吃饭的时候,晋裕随便叨了一筷子青菜随口问道:“陈婧仪,今天我们种的是什么菜籽啊。”   陈婧仪:“我也不知道,从房檐上取下的。”   “我怎么感觉有些重啊。”   正好从她们门前路过的王老头仰天长叹:“这些天杀的富贵命,我攒了一年啊。”   陈婧仪:“明年,我们就可以吃上自己种的菜了。”   晋裕心底有中淡淡的忧伤:“但愿如此。”   吃过饭的时候陈婧仪又去看了看她们的菜地,心中想到你们可要快快破土发芽,你们可是我和晋裕一起种的哦。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菜地就在院外不远处再加上周围又没有人家什么的,陈婧仪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陈婧仪回来的时候看到晋裕站在院子里,便跑了过去。   “晋裕。”   “嗯。”   “金鱼。”陈婧仪突然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念啊。   “嗯?”   “没事儿,我就想叫叫你。”   晋裕没听出陈婧仪叫的是第二声,瞥了陈婧仪一眼便转过身去了。   “金鱼,你会飞吗?”   “不会。”   “金鱼,你想看星星吗?”   “不想。”   “金鱼,你带我飞到屋顶咱们一起看星星吧。”   晋裕没有说话,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揽着陈婧仪飞上了屋顶。   陈婧仪看了看晋裕的侧脸,笑了笑。   刚到屋顶上陈婧仪趁着晋裕一时不备拉着他就躺在了屋顶的茅草上,晋裕皱了皱鼻子,他闻到一股干草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幸亏不是太难闻。   “金鱼。”   “嗯。”   “没有一处的星星像今天这样繁密这样明亮。”   晋裕抬头一看,夜空中高悬着许多又大又亮的星星,他从来没有抬头望过天空也从未知道黑夜也可以这么明亮,这样美丽。   “金鱼。”   “嗯。”晋裕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等待所有事情都了结了,你同我一起来这里生活吧。挑水种田。”   晋裕这回没有说话,陈婧仪掩下心底的落寞。   许久的沉默之后,晋裕说道:“陈婧仪,你只负责浇水就好。”   陈婧仪没想到她能等来晋裕的回应,扭头看了看晋裕的侧脸,月光洒了一半在他脸上显的静谧而柔美,只是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深沉幽暗如一汪永不见底的寒潭。   一阵微风吹来夹杂着陈婧仪的回答“好啊”一同闯进了晋裕的心底。   晋裕在月亮洒不到的另一半微微弯下了嘴角。   陈婧仪这边这样静谧美好,却不知一场分别正在等候着她们。   多年以后陈婧仪回忆到这段日子仍会说道:“我一生中感到最安宁的只有两段日子,与晋裕在上埰的时候还有追随他在边城的时候。   在上埰时虽然条件艰苦,可我终于过了一回平安和乐的日子。那时候看着望向夜空的晋裕,我会想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也不错。”   昌化镇国将军府   晋禄一脸匆忙的进府急急将马鞭扔给了门卫,便大步走向了刘春芳的院子。   “娘,你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有什么事?”   刘春芳看到陪着媳妇回娘家大半个月都没出现过的儿子一时有些气恼,自己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他,他到好天天陪着自己的娘子到岳丈那里去谄媚。剩自己一人在这清冷府邸也没人帮衬一下。   想到最近晋元对她越来越冷淡,她的心就一阵恐慌。若是被她知道是那个狐狸媚子胆敢勾引她嘴中的鲜肉,她非拔了她的皮不可。   不过现在来了一个好消息,晋府马上就会是她儿子的啦,她就可以安枕无忧的当上太夫人了。   见到刘春芳还在那里意想些什么,晋禄急了他可是骗了县主才回家一趟的。县主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家自己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县主呢只好跟着住在了岳丈家里。“娘,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匆忙喊我回来。”   刘春芳一听儿子不耐烦她就急了,这几天在晋元那里受的气憋不住的一股脑喊了出来:“你回自己家还要什么理由。”   晋禄一看刘春芳急了忙安慰道:“娘,您这是做什么。我不是那意思,您先消消气。”   刘春芳冷静下来,现在可不是跟儿子吵的时候。现在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她们应该高兴才是,刘春芳笑眯眯拉过晋禄的手说道:“你知不知道刘副将告诉我皇城来消息了。”   看到刘春芳变脸比变天还快,晋禄一点也不觉得诧异,他早就见识过了现在也不觉得突兀。“这和我回家有什么关系。”   刘春芳看了看左右无人,附在晋禄耳旁说道:“听说成国要和我们开战了,皇上钦点镇国将军府出战。”   晋禄还是一头雾水:“那也是爹的事,和我无关。”   刘春芳一脸很铁不成刚的样子,戳了戳晋禄的脑袋:“你爹?我和他生活了几十年还不了解他,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其实骨子里既懦弱又怕死。”   晋禄恍然大悟:“娘你是说,爹会把他镇国将军的位置让出来。”随后晋禄的脸色突然变了,急急拉着刘春芳说道:“娘,你可要帮我,我可不想去送死啊。”   刘春芳敲了他的头一下说道:“谁要你去送死了。”   晋禄:“可……”   刘春芳笑道:“你上面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   晋禄却一脸遗憾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小杂种,让他继了将军府的位置。”   刘春芳不但没有失落反而一脸开心,这让晋裕看不懂了。刘春芳想要自己得到将军府可比他还急切,这会儿怎么反倒释然了,晋禄犹疑开口:“娘,你。”不会受刺激疯了吧,这话他可说不出口。   刘春芳看了儿子一眼,笑着说道:“我的儿子啊,以后整个将军府都是你的了,你可不能让母亲失望啊。”   “还整个将军府呢,马上就要是晋裕的了。”晋禄撒气的说道。   刘春芳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晋裕会活着回来。”   晋禄一听这话兴奋道:“娘,你是说……”随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春芳用手帕捂着嘴笑道:“到时候,你就以长幼有别劝你爹把位置传给晋裕,等到他到了战场回不来之后,你就自然而然……”   晋禄赶紧给刘春芳揉肩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娘您真是宝刀未老啊。”   春芳院内一阵欢声笑语。   几天后晋裕收到一份急件要他速速赶回昌化镇国将军府。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陈婧仪这么倒霉的份上,收一个呗评一个呗。嗷~~~~~   欢迎关注作者君的微博,搜佑耳果即可。   ☆、成香的信   晋裕手中拿着父亲寄来的书信,看到最后眉毛都拧到了一块。陈婧仪在旁边看着十分好奇是怎样的书信什么样的话语能够让事事冷静如晋裕般的人如此动怒。   那怒气里似乎还夹杂这悲伤和绝望,晋裕将手里的信一把撕碎大步走到院中练起了剑。   陈婧仪看到这样的晋裕不自然的就想到了那天在屋顶双眼明亮如星辰般的人,那人看着星星的眼睛就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宝石,在陈婧仪眼里那才是最明亮的星星。   可今天的晋裕犹如压抑着的困兽,暴躁,悲伤和压抑。   陈婧仪看着院中发疯般挥洒自己体力的晋裕便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偷偷的拼凑,有几片被风吹走了,陈婧仪拼了好长时间才拼出断断续续的残句:你当替为父上战场。中间缺了一些,后面则是:生死不论。   怪不得他会如此生气,这是父亲寄给儿子的信吗?就算是没有看到内容陈婧仪也能想象里面肯定是晋元以父亲的名义以对晋裕的养育相要挟。   他会失望大概是因为心中一直还把晋元当父亲吧,可是这封信却把他对父亲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斩断了。   陈婧仪正为晋裕悲伤着不知什么时候在院中的晋裕已经走到了陈婧仪身后,看到陈婧仪手中的碎片眼神暗了一下说道:“陈婧仪,我们该回去了。”   陈婧仪听到声音才注意到晋裕,她惊慌失措的将手藏到背后,“回去,回哪里啊?”   “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晋裕的嗓音低哑而宁静,听不出悲喜。“其实你看到了也没什么,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陈婧仪却控制不住的为晋裕打抱不平:“可是,他是要你替他上战场,那会丢了命的。”“况且……”陈婧仪眼里盈出了泪水,况且你不能见血啊,这样的你在充满血腥的战场上要怎么办才好啊。   晋裕看着陈婧仪的眼泪听着她嘴里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伸手将陈婧仪箍进了怀中,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见了血十头牛也敌不过我,到了战场不是正好发挥说不定还能给你挣个将军夫人当当。”   陈婧仪想起那夜击杀狼群的晋裕,止住了眼泪睁着湿润润的眼睛看着晋裕无比认真的说道:“我不要做将军夫人,我想要你好好的。”   晋裕感觉自己心中有一条柔暖的纱巾正在随风摆荡,轻轻撩拨着自己的心神。本想助她如自己般铁石心肠变不会再被人所伤,却没想到她却将自己的心捂热了。   晋裕静静听着自己心脏强烈的跳动声,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却令人激动不已。   越是相处便越是想要保护她,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动摇,自己如今却是再不想看她坚强了。只要永远呆在我身边便好了。   陈婧仪同晋裕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喧哗声便知她们离那个宁静的村庄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嘈杂。陈婧仪将脑袋伸出马车外面,看着街道上拥挤的行人,在马车拐弯的瞬间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事。   “晋裕,你家门前围了好多人,还有很多华丽的马车。”   对于陈婧仪一直把晋府叫作‘他家’而不是‘我们家’的事,晋裕也不想再做计较了,他本能的嗅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来。   晋裕也同陈婧仪一样伸出头看着马车即将驶向的府邸,陈婧仪是漫无目的的瞎瞅而晋裕则是眼睛锐利的紧盯着那辆最豪华的马车。   “那是赖国公夫人的马车。”他也去过赖国公府,那辆马车他绝不会认错。赖国公夫人是唯一还算是对他比较亲切的长辈,可她从不进晋府也与晋府的人没有任何瓜葛,今天这般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呢?   “你说什么,谁的马车。”陈婧仪的询问声传来打断了晋裕的思绪,晋裕看了看陈婧仪交代道:“陈婧仪你在紫川府做的蠢事应该早就已经传了回来,你这次能这么早回来都是沾了我的光,你回来之后可要安静些不要再给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我可飞不回来救你。”   陈婧仪心道要不是你摆了我一道我现在早就在亲王府住下了还用跟你来晋府受你继母的气,你还在这嘚瑟,“晋裕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要不是你我……”   ‘咯噔’一声马车停下了,在马车窗口趴着的陈婧仪重心不稳被甩进了旁边的晋裕的怀里,晋裕在陈婧仪头顶说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陈婧仪眼睛向上瞅了瞅就看到晋裕那双带着戏虐的单凤眼,“我……”脸红到脖子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马车外传来一声喊话声:“大公子,老爷请您快些入府。”   晋裕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急。”   陈婧仪问出了他的疑问:“是出了什么事吗?哎呀,晋裕你现在可成你爹眼里的香饽饽了。”   晋裕一个横眼过去,陈婧仪闭嘴了,世界重归了和平安静。   陈婧仪随着晋裕挤过了重重人海终于到达了前厅。   厅里坐着白发苍苍的晋义,看似严肃的晋元,以及一脸春风得意的刘春芳,还有她消失好久的乖儿子晋禄。   以上是陈婧义认识的人。   至于这位满头金饰,柳叶细眉杏眼红唇的身着绣满各色牡丹蓝底黄袍的贵妇人,陈婧仪就不认识了。   可显然晋裕是认识的,只见晋裕拉着她先给晋义问过好后就直接对着这位贵妇人躬身道:“赖夫人。”   ‘赖’好熟悉的姓氏啊,赖子华,难道是赖子华他家的人,陈婧仪偷偷看着这位赖夫人想要看出点什么头绪来。   贵妇人赶紧将晋裕扶起满脸欣慰的说道:“裕儿长大了呢。”   “你可以叫我赖姨,说起来我和你娘曾是手帕之交。你叫我一声姨母也不为过。”   陈婧仪睁大了双眼,这才多久啊。姨母都叫上了,这赖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天生热情的很啊。   这话一出,刘春芳的脸就不好看了。这赖国公夫人明显是要罩着晋裕了啊,可是那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人怎么一听晋裕要上战场就眼巴巴的赶来认亲戚了呢。   这么多年倒不曾听说成香竟与赖国公夫人交好。   刘春芳心里有些烦躁,成香啊成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整什么妖蛾子。   守在一角的陈婧仪心里泪流满面,自始至终她都被人当空气了。   贵妇人好像听到了陈婧仪的心声,瞥了她一眼说道:“这就是婧仪啊,长的到还行。”   陈婧仪:“……”我就只有这一个拿的出手的吗,竟然还是还行。   叙旧完毕后,赖国公夫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晋裕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信。她托我在你离家之时转交给你。虽然这十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来过晋府可我却一直在关注着你。”   这话好像是说给某些人听的,你这几年做了什么事我都知道,之所以今天才出现是因为你太过分了。   晋裕没想到自己失踪了那么久从没有见过的母亲竟然会留有一封信给自己激动的接了过去。   刘春芳一听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这成香到底是什么时候把信送出去的,她不是早就已经……难道是在那之前就写好的。这赖夫人又怎么会过了这么多年才将信拿出来呢。   刘春芳越想内心越是忐忑。   晋裕看了好几遍信封上的‘我儿亲启’才打开信封,只是看到母亲留给自己的信不是应该高兴的流泪吗,可陈婧仪却看到晋裕眼中浓浓的不解和疑惑。   晋裕看完之后就将信递给了晋义,同样的疑惑不解出现在了晋义脸上再后来就是晋元。   最后晋义公布了信上的内容,说道:“成香失踪前留下此书信给转交给赖国公夫人是为了交代自己的财产分割。”   一屋子的人都静静听着,陈婧仪想到晋裕脸上和晋义脸上的疑惑,心想那财产真的不会都留给我了吧。   可晋义口中说出的却是:“成香交代将她财产的四分之一捐出来修缮道路桥梁寺院,二分之一留给亲儿晋裕至于其他四分之一则留给晋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春芳。   晋禄则被这个突然而来的好消息惊到了,嘴巴到现在还没闭上。   陈婧仪也惊到了,什么啊。原来不是留给儿媳啊。可是你捐出去做好事就罢了,为什么将大部分财产都留给别人家的儿子啊,晋裕可怎么办啊。这成香公主疯了不成。   晋义威严咳了一声:“安静,我话还没说完。”   晋义一脸严肃的看着晋禄继续说道:“晋禄你得到财产的前题是你必须认成香为母,以后晋裕就是你的亲大哥。你明白吗?”   虽然不知道成香这是何意,可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为什么要拒绝呢?况且以成香公主当年嫁妆的丰厚来说四分之一的财产就够他晋禄肖遥一生了,不就是管晋裕那小子叫声哥哥吗,这有何不可呢。再说也不知自己这哥哥到了战场能否活着回来呢。   想着晋禄就认真的回道:“拜谢母亲。”   一旁的刘春芳虽然高兴自己的儿子能得到这么多财富,可听到儿子叫别人娘亲心里到底是不痛快。   晋元更是难受你说成香啊成香,我都和你夫妻这么多年了怎么一毛钱也没留给自己额夫君啊。   晋元想了想还是忍耐不住说道:“这信可真是香儿所写。”   赖国公夫人哼了一声说道:“自己发妻的字迹都不认得,还是不愿认得啊,又或是你觉得我是在欺骗你镇国将军府啊。”   晋元连忙赔不是道:“赖夫人误会了,我怎么肯能不相信您呢?”赖国公夫人的姐姐可是当朝贵妃他可得罪不起啊。   晋义也说道:“这是成香的字迹无疑。”说完之后看着一旁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出声的晋裕说道:“裕儿,你可有什么疑问。”   晋裕摇了摇头:“既然是母亲的意思,做儿子的只好遵从。我没有什么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终于赶粗来了。   某人昨天突然灵感一现,大家觉得果冻这个昵称怎么样,有没有好想吃的感觉啊。      ☆、替父出征   当场晋禄磕头认成香为母,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嫡次子。陈婧仪觉得成香这样做也许是在用钱财换自己孩子一命,可那些人真的会记得她散财的大恩吗。   晋裕送赖国公夫人出门,赖国公夫人再三告诫晋裕:“你这孩子今后如果遇到麻烦可一定要找晴姨啊。”   送走了赖国公夫人,陈婧仪终于得到空隙插嘴说道:“金鱼,你娘可真本事连国公家的夫人也认识。”   晋裕瞥了陈婧仪一眼,“估计当初也是得了什么好处才愿意保留书信的吧。”要不然为何现在才出现。   晋裕猜的没错,成香当初留下的是两封信一封是给晋裕的还有一封就是给赖国公夫人李晴的,至于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大该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陈婧仪瞬间语塞,晋裕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和一语中的啊。   这厢晋裕刚送走国公夫人,陈婧仪同晋裕他们刚回到前厅,真正的阴谋便开始了。   晋裕对晋义说道:“祖父,我和婧仪刚回来有些累了,先行下去歇息了。”   晋义刚准备挥手示意晋裕可以下去了,刘春芳便抢先一步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急着走,你爹还有话要说呢。”   见到晋元还沉浸在成香书信的疑惑里,刘春芳用手肘拐了拐他,温柔说道:“老爷你不是还有紧急的事情要跟裕儿说吗?”   晋元被她这么一提醒方才想到把晋裕唤回家的目的来,就从怀着拿出圣旨来交给晋裕,“你看看吧,这是圣上的旨意,你也好早作准备。”   晋裕翻开圣旨见上面写道:成国突然宣战,特派镇国将军协同出战。   成国公主曾是晋家的儿媳,如今成国宣战圣上这是要他们家表重心啊。   看完圣旨晋裕看着晋元笑着说道:“父亲大人这是准备将镇国将军交给我了。”圣旨上特指的可是镇国将军协同出战而不是他的子孙。   晋元一脸难色,他当然也听出了晋裕嘴中的嘲讽,看晋裕笑的欢畅他真想将那张脸用布蒙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这几年安逸惯了过惯了有酒有菜的富裕生活身上的肥肉都长出了好多,别说打仗了连大刀他都举不起了吧。战场上的苦日子他是过不了了,再说军中将士若是知道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对战国的公主,在战场上他是怕活不了多久吧。   平日千日养儿用在一时,做儿子的替自己爹上战场怎么都不为过吧。再说成香公主是他的母亲,若不是这层关系怎么也轮不到他晋义上战场吧,母债子偿,这都是晋裕命中注定的。越想晋元越觉得他做的没错,再看向晋裕的时候原本作为父亲的优越感已经回来了。   可再次想到成香,晋元内心充满矛盾。他现在越老越是怀念年轻时的成香,那种青春灵动让他陷在回忆里久久不能自拔,他曾经是真心爱慕那个女人的他们曾被称为郎才女貌最般配的夫妻,可是为什么成香要是异国的公主啊。如果不是这个身份他们现在应该还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才对。   想到这里晋元内心满满的失落,他挥了挥手对晋裕说道:“这一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对于晋裕上战场这事,晋义一点都不在意,在他心中晋裕是长子又是他的孙子上战场是晋裕的责任和使命。所以晋元提议让晋裕替晋府出战的时候晋义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虽然对于儿子这种懦弱的性格嗤之以鼻,可是他却隐隐的为自己的孙子能够上战场建功立业继承他的衣钵或许还能继续发扬晋府的威名而感到兴奋和期待。   晋禄听到爷爷晋义答应让晋裕上战场的时候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原本还担心那老头偏袒晋裕而让他顶包呢,这下终于可以安心坐收晋府了,这件事想想都令人兴奋,终于不用在看家中那个什么狗屁县主的脸色了。   晋禄的福气远远没有结束,这不是今天又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资产了吗。晋禄觉得这几天简直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段了,讨厌的晋裕马上就走了,自己将会变的有权有势。   每个人在乎的地方不一样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而陈婧仪最在意的则是晋裕的安危。还有那个一度被晋义遗忘的痴狂之症。   陈婧仪一回到卧房就在不停的碎碎念,“晋裕,你不觉得他们很过分吗?平常都想不到你,一遇到危险就立马想到你了。”   “这是什么父亲啊,竟然想让儿子替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爷爷也是的,他平日里不是最护着你的吗?怎么他们让你上战场也不阻拦一下。”   晋裕用手堵住陈婧仪仍然滔滔不绝的抱怨,“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可是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啊。”   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危险的觉悟啊,上战场是闹着玩的吗。“怎么你现在就像清净了,你以后会一直清净的。”   说着陈婧仪又忍不住的想哭了,连话都开始颤抖了:“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啊。”   晋裕想到自己最近对陈婧仪是不是太好了,这标准的自己人嘴脸啊。不过她这样吵吵闹闹的为什么我不烦反而觉得很幸福呢。   这大该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吧。   晋裕从背后抱住了一直低头抠手指的陈婧仪说道:“婧仪,你放心吧。我可是战胜过狼群的男人啊。”   被晋裕拥住的一瞬间陈婧仪呆住了,幸福来的太突然反而不知所错。   晋裕见陈婧仪在他怀着动也不动,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就把陈婧仪翻过来正对着自己。只见陈婧仪一脸呆样。   晋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替陈婧仪把脸上的泪痕擦干。看来他必须要加紧行动不能将那么危险的刘氏留在陈婧仪身边,否则的话他不在身边真不知道陈婧仪能否招架的了呢。   这一日陈婧仪听着世界上最令人沉醉的心跳声进入了睡眠。   第二日陈婧仪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有点不开森。听到屋中有响声之后盈月窥月赶紧进门来伺候陈婧仪穿衣洗漱。   “窥月,晋裕呢?”   “听德管家说大公子是准备军需品了。”   “嗯。”   陈婧仪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盈月说道:“我记得舅舅给我的陪嫁中有一件铁匠铺是不是?”   盈月想了想:“应该有的,就在城南。”   “今天我要出门一趟你们准备准备吧。”   陈婧仪想起晋裕在危急关头更喜欢近身博弈,他记得晋裕曾驶过短刀。她要交代铁匠们多打几柄尖锐的短刀给晋裕防身。   陈婧仪领着盈月窥月出门了,悲惨的是陈婧仪没怎么出过门盈月窥月更没怎么出过门,所以这主仆三人一出了晋府的大门一上了大街华丽丽的迷路了。   “盈月,你不是说城南吗?城南在哪啊。”   盈月小声嘀咕了一声,“让你坐轿你不坐,我怎么会知道城南在哪啊。”   正走在前面的陈婧仪突然转过身掏了掏耳朵:“盈月,你刚才说什么。”   不会吧这都能听见,盈月:“我没说过话啊。”   陈婧仪看着盈月突然张大了嘴。天啊,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陈婧仪拉着盈月窥月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陈婧仪拉着他们躲在了墙角,用眼睛偷偷瞟着前面的人。   刚才走过去的人是晋元没错吧,她的公公晋裕的父亲。   可他旁边的红衣姑娘是谁?还蒙着面纱。   陈婧仪早听说过晋元没有纳过妾,原因倒不是他有多爱刘氏,而是当初成香的事让他名誉极差再加上那么快就扶正了刘氏,这一直被人所诟病,为了挽回名誉所以晋元才一直做着一个钟情的丈夫没有再纳妾。   因此晋裕没有什么姨娘,晋府才一直被刘春芳把持着。   难道晋元在外面养了外室,陈婧仪发现她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真想快点告诉晋裕,不对告诉晋裕这个他应该不会开心吧,应该告诉刘春芳才对。   陈婧仪坏坏的想着。   待晋元从一家首饰铺里出来了,陈婧仪便拉着盈月窥月进了那间铺子。   这铺子看起来还不错装修的倒是金碧辉煌十分豪华却又不缺雅致,可见它的主人定也是个精致的人儿。   陈婧仪对着柜台里的一个老头问道:“老板刚才那位老爷买了什么首饰啊。”   那老头一横:“是来买东西的就买,不是的话就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姑娘来玩的地方。”   陈婧仪:“……”她哪里看起来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啊,她已经是少妇了好吧,再说她看起来像那种买不起首饰的人吗?   虽然她的穿着很朴素,虽然她不是那种在头上戴满金银首饰的人。   这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位年轻人看清了陈婧仪的样貌,便恭恭敬敬行礼叫了一声:“主子。”   陈婧仪也认出了这就是舅舅送自己那几个仆人中的一人,难道这是我的铺子。陈婧仪对着已经傻了的老头说道:“本姑娘就是来玩的你怎么着。”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终于把今天的补齐了。   ☆、青诀赠刀   看那老头吓成那样,陈婧仪也不准备再继续吓唬他了。而是转过身来问那年轻人道:“你是云还是雾?”陈婧仪记得当初的六男中的云雾二人被他分出去管理着外面的铺子。   那年轻人答道:“奴是云。”   陈婧仪听着怪别扭的随口说道:“那你以后就叫陈云吧。”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陈婧仪本是觉得单字太别扭才为他冠上了自己的姓,可陈云却激动的跪了下来说道:“多谢女主厚爱,陈云今后定当誓死追随主子。”   身后的盈月窥月见到陈云能有这般造化也是纷纷羡慕不已,眼底露出一抹落寞。   像他们这样的奴仆是不允许有自己的姓氏的,如果真够有姓得到主人的垂青赐予姓氏那将是莫大的恩宠更别说能够享用和主人一样的姓氏了。就因为这一个姓氏他们将会有奴隶晋升为奴仆,虽然称呼只一字之差地位却千差万别。   陈婧仪听到陈云口中吐出‘死’字来,不由想起横死在外的电掣二人。神色黯然说道:“你们谁也不许再提死字了。”   忽见盈月窥月二人同样一脸落寞便说道:“你们也愿意作陈氏人吗?”   这话的意思表达的明确,盈月窥月不知今天能有这般好运也激动的跪地谢恩,主仆几人这一番谢恩安抚之后陈婧仪才又问陈云道:“刚才那位老爷买了什么物件?”   说起这事陈云面有难色回道:“其实刚才那位是公子的亲父。”   听到这话陈婧仪一点也不惊讶她就是知道那是晋裕的亲爹才过来的,陈婧仪嬉笑道:“哦?这么巧公爹竟然是在我的铺子里买东西呢?”   没成想说完这话之后,陈云脸色更窘迫了。陈婧仪疑惑道:“你可有什么难事?”   陈云心道您这公爹哪是来买东西的啊他分明就是来占便宜的,看重了哪件就拿走从来不给钱的,可这话让他从何说起啊,最起码那是主子的公公啊。   陈云正迟疑不决不知如何开口听到陈婧仪主动说起这话如闻仙乐,如被大赦一般放慢了呼吸说道:“其实晋老爷已经在铺子里拿了好多首饰了,可他每次都说是送给芳夫人的。”   陈婧仪:“有这回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铺子在哪里,这公爹到记得清楚还没事过来逛逛啊。   只是他既然指明首饰是送给刘春芳的,自己身为儿媳理应孝敬公婆,自己哪里有脸面去管他们要帐啊。   陈婧仪只觉心中好笑没想到这晋元竟会占她的便宜,堂堂镇国将军也真是够了啊。只是这首饰却未必是送给刘春芳的吧,复又问陈云道:“你这里可有记录。”   陈云见陈婧仪没有迁怒于他赶忙吩咐那老头将账册取来,“晋老爷取走的所有物品我都有专门记录。”   陈婧仪看了陈云一眼这小子真会办事啊,便翻开记录认真看起来。这上面的记录竟然是从她嫁进晋府第二天就开始的,对此陈婧仪觉得自己真心无话可说。   只是好像有一段时间特别频繁还有这几天都很频繁,尤其奇怪的是晋元挑选的物品大多是牡丹式样,什么牡丹金钗,牡丹耳坠。   可刘春芳戴的首饰是金银居多只要块大的没见过这么精细的啊。看来晋元的那位小情人特别喜欢牡丹呢。   陈婧仪吩咐陈云好好经营店铺问清了铁匠铺的位置谢绝了陈云的带路就随盈月窥月走出了首饰铺。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为晋裕挑选武器怎么能耽误了正事呢。   天下之间多的是巧合,哪有不透风的墙呢。陈婧仪在一家饭馆门前华丽丽的又遇到了晋元以及那位‘外室’。   陈婧仪刚坐下还未点菜就听见仅有一道屏风之隔的隔壁传来熟悉的晋元的声音:“菁菁,你今天想吃什么菜?”声音那般轻柔和雅陈婧仪差点就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陈婧仪心中她只见过晋元大声责骂晋裕的样子他的声音永远充满了怒气,什么时候竟然也会变得这般谨慎和温和。   “叔叔不用太破费,你知道菁菁是过惯苦日子的。”   又听一阵女声传来,陈婧仪觉得她可能幻听了又或者是今天走了太多路头晕了不然的话谁来告诉她她竟然听到了慕容菁菁的声音。   晋元听到慕容菁菁这般温柔善解人意不经又为她的身世感到怜惜,点了好多名贵的菜肴。“你如今已今非昔比怎么能再用那些粗俗菜色,在叔叔这里我万万不能委屈了你。”   “叔叔你待菁菁真好。”   陈婧仪手中茶杯掉在了地上,真是慕容菁菁她不是应该在紫川吗怎么会在昌化,又怎么会和自家公公一起吃饭,还如此熟络。   隔壁的晋元听到水杯摔碎的声音,心中一阵慌张他今日特地挑选了一家城南偏远的饭馆吃饭来往经过的都是外地赶路的人应该不会碰到熟人吧。他倒不是害怕被人误会只是怕菁菁这位郡主遭人诟病。   晋元赶紧越过屏风,“谁在那里。”   见是一青年男子正在饮茶看起来有些熟悉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晋元问道:“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男子笑道:“我天生长了一副大众脸,谁都似曾见过我却没人真正见过我。”复又举杯对晋元道:“刚才手滑打碎了一杯子若是惊扰了先生用餐,我现在这里赔个不是。”   晋元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便又回去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带着慕容菁菁换了一家菜馆,连饭菜都没舍得吃。   那男子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桌下的陈婧仪:“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陈婧仪这才从桌下出来,幸亏这桌子上铺的有一层长长的桌布差不多遮盖到桌脚否则陈婧仪真不知道到哪里藏身呢?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不用谢,都是自己人。”   陈婧仪:“啊?”   这时从附近又走出一人来,陈婧仪定睛看了好久惊喜道:“青城姐姐,你回来了。”这女子正是许久未见说是出去寻找亲人的青城。   青城还是以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侧身看了看面前嬉笑的男子对陈婧仪说道:“这是我哥哥,青诀。”   陈婧仪看了看刚才为她解难的男子一身青衣朴素至极只用一青色头巾扎了长发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股书生意气,真像是哪里不出世的大儒啊。   陈婧仪拉住青城的手高兴道:“青城,你终于找到自己的亲人了,我真为你高兴。”看到被陈婧仪拉住双手而没有甩开的青城,青诀的双眼在那被紧紧拉着的双手上停顿了一下眸光中闪过一丝笑意后对着上菜的小二说道:“刚才隔壁是我认识的人,他们有事先离去了。你把他们点的那些饭菜都上在这个桌子上吧。”   陈婧仪:“……”这也可以,没想到晋元欠下的钱要用这种方式偿还给我吗。   饭桌上青城问道:“陈婧仪你怎么会来这里。”如果不是她和哥哥刚到昌化也遇不到陈婧仪啊。   陈婧仪放下筷子说道:“我来给晋裕寻一把上好的短刀,可是没找到就遇到了他们。”   青诀笑道:“短刀的话我这里倒有一把勉强可以削铁如泥。”   陈婧仪一听这话双眼放亮所有的不快都忘记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却是要赎我妹妹的卖身契。”   “我本来就没有把青城当下人,卖身契也早就撕掉了。这事青城是知道的。”   青诀从腿腕处抽出一把短刀来,刀锋锐利,能清清楚楚的照出陈婧仪的影子来。   当晚陈婧仪献宝似的拿出那把短刀来,晋裕却一把拿过去看了一会会儿紧张的抓住陈婧仪道:“陈婧仪,你从何处得到这把短刀。”   陈婧仪:“是青城的哥哥给我的。你不喜欢吗?”   晋裕:“你糊涂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要呢。”   陈婧仪委屈的说道:“是他要给青城赎身用的。”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危才会给你找一把上好的兵器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晋裕惊讶道:“你是说,青城回来了。”   “嗯。”   见陈婧仪点头,晋裕又问道:“青城的哥哥也一起回来了。”   “嗯,他说他叫青诀。”   晋裕听后哈哈大笑道:“程溱诀啊,程溱诀你终于肯回来了吗。”后又对着陈婧仪说道:“你不知道这青诀师承一位不出山的大儒最擅于诡计之道,若是有他随我一同出征势必大胜无疑。”   想到那张嘻嘻哈哈的脸旁,陈婧仪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有那么厉害吗。”   晋裕肯定的说道:“有。”   “对了。”陈婧仪突然大声说道。   吓了晋裕一跳,“什么事啊,这么一惊一乍的。”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相处越来越自然,不再对对方设防,一切那么的顺利成章。   “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   见晋裕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陈婧仪说道:“是你爹,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晋裕眸光暗了暗,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却还是一点都不意外就像是早就知道那般。   陈婧仪急了,“可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啊,和他在一起的女人。”   晋裕没有半点的好奇和惊讶就静静的等着陈婧仪说出答案。   陈婧仪恨恨的说道:“是慕容菁菁,慕容菁菁啊,那个冒牌货。”   晋裕一脸平静:“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这里是又滑又嫩的果冻一枚,快来吃了窝吧。   ☆、云泥之说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陈婧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晋裕怎么会知道呢。   晋裕本想等事情发展有了结果之后再告诉陈婧仪可他今天却突然接到朝廷的意指要他立刻随军出征耽误不得。   既然是陈婧仪自己发现的话,那就告诉她好了也好让她心中安稳一些。   晋裕这几天或者说一直以来他都在想着仓杰的话“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敞开的人别人怎么会了解您的想法”,仓杰说的恨对。虽然他不知道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感觉但是他想试着相信陈婧仪,既然如此那就应该试着敞开自己的心扉——对陈婧仪。   晋裕做好了决定他抬头看着陈婧仪:“你还记得你说过我做过的最令你无法原谅的事吗?”   晋裕的这个问题陈婧仪她当然知道答案这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不愿想起却每每不得不想起,每次想起内心都会钝痛,她想要相信晋裕依赖晋裕可这件事却始终是她心底的疑惑。   陈婧仪压下纷乱的心神低低说道:“是在紫川时,你同慕容菁菁……”。陈婧仪说到这里似是有所意会,她抬头看着晋裕的眼睛问道:“你是说那时你就知道了。”   晋裕的眼神幽深而内敛,“对没错,那时我与慕容菁菁的交易便是希望她去接近晋元。”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找人去接近自己的父亲即便如此又为什么那个人非得是慕容菁菁呢?   晋裕知道陈婧仪的疑问可他不想全部都告诉她,不想告诉她这件事从惊涛阁失火时便注定了,不想告诉她有人曾想取你性命,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一开始晋裕查到是慕容菁菁通过晋元把那盆能够迷惑人心的盆景送给了陈婧仪之后他就开始关注慕容菁菁了,或者说是关注起了他那位父亲的异常来。   他能够感觉到晋元对慕容菁菁有不一般的情感,即使他隐藏的再深可那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晋元看着慕容菁菁的眼神很迷恋他只见过一回,小时候他曾偷偷见到晋元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母亲成香公主的画像。   可自从刘春芳滑过一次胎后家里就再没有任何关于成香的物品了,连那幅画也被晋元撕毁了,当然晋元那样的眼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当晋裕发现晋元对慕容菁菁的异样时他就知道晋元在慕容菁菁身上看到了年轻的成香的影子,或许是看到了晋元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不管是哪一种,晋元厌倦了刘氏开始寻找替身这件事却是肯定的。   晋裕和慕容菁菁达成交易,让她继续去接近晋元,本来慕容菁菁就是受人所托接近晋元现在只不过是做一件事同时和两个人交易而已。对她有利无害。   只不过没想到慕容菁菁竟然还想用这件事来伤害陈婧仪而已,真是一个会算计的女人,总想让自己做的事情达到最大效益。   晋裕这样告诉陈婧仪:“我只不过是想替母亲收点利息而已,既然刘春芳能抢了别人的丈夫,别人自然也抢得了她的丈夫。”   晋裕这话说的轻飘飘,可陈婧仪却从这轻飘飘的话语里听出一股子恨意来。这是第一次晋裕在自己面前不加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恨意。   陈婧仪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无奈。   ……   今日晋元又没有宿在她的屋里,已经连着好多天晋元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不见她。刘春芳气的牙痒痒。   “查到那个贱人是谁了吗?”   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若是晋裕在的话定能认出这人是一直追随自己父亲晋元身边的得力干将张又庭,张副将。   说来奇怪这位张副将已人到中年却并未娶妻只有几方小妾。这样一个沙场悍将却愿意听从一个深闺妇人的差遣还真是奇怪。   “是紫川的菁菁郡主。”   刘春芳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一位郡主,搞错没啊都做郡主了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竟然千里迢迢的从紫川跑到昌化来与她争抢一个老男人,这菁菁郡主脑子莫非有问题。   不管是谁都别想从我刘春芳手里讨到便宜来,竟然做的出来这种事情那也应该能承受的起后果来。   总得让人尝到苦头才会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   慕容菁菁这次并未大张旗鼓的来昌化而是偷偷来的瞒住了昌化的地方官员,现在虽然仍然居住在上次的别院中可看护却少了很多。   深夜一群人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别院中,慕容菁菁很不幸的被人泼了一盆狗血外加一句警告:“千万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她堂堂一个郡主竟然被人泼狗血。   次日慕容菁菁就消失了。   便寻慕容菁菁不到的晋元一脸怒气的回到家里给了刘春芳一巴掌,“你是不是去找郡主麻烦了。”   刘春芳捂着半边脸说道:“怎么你还想休了我娶郡主,哈哈真是可笑。晋元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都能当郡主的爹了。你害臊不害臊。”既然晋元撕破脸皮了她也不想跟他一起装了。   晋元气的脸红脖子粗:“你想到哪去了,我和郡主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刘春芳毫不退让:“是真是假你自己心中清楚的很。”   “你……”晋元大气之下甩袖离去。   ……   “你达到目的了,据说你爹从你继母的房内搬了出来。”陈婧仪对晋裕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希望能看出些不一样的情绪来。   “嗯。”晋裕只简短的回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后又叫道:“陈婧仪。”我明天就要走了。这句话他不想说出来,她不想让她知道只想自己静悄悄的离去。   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刘春芳大概都没有闲工夫来找陈婧仪麻烦了,因为她当前最要紧的应该是怎么挽回晋元的心吧。   “什么。”陈婧仪听到晋裕的喊声,静静等着他下一句话。   晋裕笑道:“没什么。”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颗珠子来拉过陈婧仪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   陈婧仪伸开手掌,“紫珠。”   “是,我觉得这既然是母亲送给你的东西还是由你自己来保管最好。”   陈婧仪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她好想跟晋裕说:这不是我的,而是悠悠的。而她却不能说也说不出来,因为晋裕根本就不知道悠悠是谁。   陈婧仪将珠子紧紧握在手心:“我会好好保管的。”这珠子对她而言有这不一样的意义。   “陈婧仪。”   “嗯?”   “好好照顾自己。”   陈婧仪静静的看着晋裕,他还是挺会关心人的嘛。   这个男人从来不说喜欢,可细细想来却会发现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从来没有一件是对我不利的。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懂得取悦我,也从来没有陈赞过我,从他嘴中吐出的每一句话从没有我的优点全都是“你这个丑女人笨女人蠢女人。”   可他却决不允许从别人口中听到我的任何不好的言论,典型的‘我说的你们说不得’。   即使我真的做错了,可他仍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阻挡所有的闲言碎语。   这样明明嫌弃我蠢我笨却还愿意一如既往相信我的人,才最让人感动。和他在一起我会感到无比安心,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却有一种他就在那里从未走开的感觉。   我不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至死不渝,可这个男人却让我有了同他一辈子在一起的决心。   青城在门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陈婧仪望向晋裕的晶亮的会发光的眼睛,以及晋裕眼底的柔和。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很柔和很静美,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伸展着懒腰,一切是那么安静。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感到陈婧仪与晋裕之间再没有了隔膜,一切显得那般自然。   望着晋裕离去的背影,“陈婧仪你真的爱上他了?”青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嗯”陈婧仪豪不否认,连半分迟疑也没有。   青城静静听着陈婧仪嘴中溢出的那些甜蜜的话: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地上的泥土,那么普通那么灰暗,他就像天上的云彩那么光明美好。对我来说却是那般遥远显得高高在上。我只能在地上远远的呆呆的看他一眼。   每一次的仰天抬头对我来说都是巨大的奢望。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内心开始发芽,我发现自己不是泥土而是一颗种子。我努力再努力的生长只为接近他的高度。   终于有一天我长成了参天大树直插云霄,原来我也可以这么接近他。   从此,那一切都不再是奢望而是希望。   我终于可以和我的云彩在一起了。   只要那片云彩肯为我停留,我就会努力的不停生长,用尽全身的力量,用尽生命的承诺。   这样的陈婧仪似乎全身都在散发这璀璨的光芒,晃的青城睁不开眼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错过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满地打滚卖萌求收藏。   ☆、红杏出墙   这一夜陈婧仪并没有睡着,天快亮的时候她幽幽问了一句:“他已经走了吧。”周围的空气冰凉而沉寂,她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紫珠。   骑在马上的晋裕似有所感,他回头望了望晋府的方向,随即策马疾去。   张仲抬头看了看那从他身边疾驰而去的黑马,“怎么这么急。”随即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急急往城中走去。   自从上次宁溪一别他就和陈婧仪分开了,也不知道现在陈婧仪在哪里。他受了伤在隔壁村子里修养了好长时间这才急急赶来昌化寻找陈婧仪,既然母亲让他追随婧仪小姐一生一世他怎么可能背信弃义呢。   已经日上三杆,张仲身上的盘缠早已用光了,他这会儿饿的头晕眼花,一直在街边徘徊。突然一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外地来的吧。”   张仲看这人穿的虽不华丽但却干净整洁,那衣料厚实平整脸上带着一脸和善相必是哪个富家的奴仆,便点了点头。   那人笑眯眯的又说道:“看你脸色发黄,应该还没吃饭吧。”   张仲苦笑道:“今日盘缠正好用尽。”   那人听后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从外地来的身上又没有钱又无处可去,我看你可怜给你一份伙计也不累事成之后给你十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张仲想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陈婧仪既如此还是先找份儿活做先在昌化安身再说。便点头同意了。   ……   心思在缜密的人也难免千虑一失晋裕只想到破坏了刘春芳与晋元的感情让刘春芳无力再想其他的事去迫害陈婧仪,却没想到内宅的女人也会为权利谋。   现在的刘春芳倒不着急缓和与晋元的关系,她在晋元面前装柔弱装了一辈子也伺候了晋元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顺顺利利的成为了晋府唯一的女主人,反正她有三个孩子傍身亮晋元也不敢无故休了她再加上近年来父亲兄弟官职越做越大她的底气也越来越足了。   她现在唯一担心反倒是陈婧仪,因为晋元已经答应将位子传给晋裕只等晋裕征战回来就可向皇上上书承袭一事。   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让晋裕回来那么陈婧仪就成为真真正正的镇国将军夫人而她只能做个过气的太夫人了。现在刘春芳就有些不安生怕陈婧仪拿这事儿说话要求接管内宅事务,如此看来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这晋裕一走什么事情都好办多了啊,刘春芳想了想笑了笑这晋府永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就好。   刘春芳正想着事呢,张又庭就进来了。   “张又庭,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让你没事儿别来找我吗?”这张又庭真烦人若不是看在他这个副将的职位还有些用处又对自己忠心早就想把这男人调的远远的了。   “福儿被人打伤了你知道吗?”张又庭一脸紧张的质问刘春芳。   “小孩子打打闹闹有什么严重的。”刘春芳豪不放在心上的说道。   “你。”张又庭很是气愤,“福儿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心里就只有晋禄一个孩子吗?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福儿。”   刘春芳一听气的将手里的水杯摔碎了,声音冷冷的对张又庭说道:“张又庭,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张又庭知她心中没有晋福便道:“我不想福儿再在晋府过这种生活了,我想接他出去。”   “张又庭,你疯了吗?晋福是晋府的三公子,你想接他去哪儿。”刘春芳不知这男人发什么神经,他这么做不是要害死自己吗?   张又庭欲言又止:“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   刘春芳瞬间扑向了张又庭阻止他接下去的话,“你是想让我死吗?”   “我会接你走的,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你放屁,我是堂堂的镇国将军夫人你是什么东西?你若是再这样口无遮拦到处胡说,就别想再见到福儿。”   张又庭吸了一口气,“福儿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你了,你有时间就去同一书院看看他吧。”说完就走了。   刘春芳这会儿后悔死了,当初就不应该生下晋福她本想打掉这一胎嫁祸给晋裕可谁知道晋义竟然请来大像国寺的那个老秃驴不知用的什么药竟然将这胎给保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天天被这个张又庭纠缠。   现在细细想来晋裕果真就是天生来克她的,索性便将晋福丢进了同一书院让他离自己远远的。   刘春芳真是害怕张又庭会一声不响的带走晋福便急急让人准备了马车去往同一山上的同一书院。   晋福见娘亲来看自己了躺在床上委屈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旁边的教书先生一直在向刘春芳赔礼道歉,刘春芳看了看晋福那不成器的样子说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连镇国将军府的三公子都敢打。”   晋福吱吱呜呜也说不清楚,刘春芳看向了教书先生,这老先生突发心气疾昏倒了就被人给抬下去了,倒是晋福同屋的学生说道:“是其他高阶的学生。”   刘春芳让下人给了他一定金子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原本及其爱慕文院长的女儿文慧,欲想娶之为妻者大有人在。可这文慧却突然跟院中一位讲授私奔了。究其因果竟发现晋福的长嫂才是始作俑者,这一条青云直上之路被人生生阻断不忿者自然而然就把这股怨气洒在了晋福身上。”   刘春芳倒是迷糊了,什么害的晋福被打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陈婧仪。这晋裕天生克她就不说了晋裕好不容易走了这陈婧仪就来给她找不痛快嘛,真是人已类聚物以群分,晋裕和陈婧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春芳对着晋福说了一句:“好了,别哭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这个仇我替你报了。”   ……   晋裕居住的院子因为生长有大量青竹一旦遇到雨水生长的特别茂密,因此又叫雨竹院。这日天气晴好院中的两个小丫头正在做女红。   “桃红姐姐,你绣的真好看。”窥月一脸崇拜的看着桃红。   “也没什么特别的。”桃红笑笑说道。   “这个香包真好看,我拿一个送给主子。”窥月拿起一个一个浅绿色的香包袋子说道。   “好啊。”   夜晚临睡之时,窥月从怀着拿出一个香包挂在了陈婧仪的床幔之上。陈婧仪刚走进屋中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那香气似有若无陈婧仪也就没再询问。   躺在床上的陈婧仪想着晋裕是否已经安然无恙到了边关也无甚睡意,便拿出那颗紫珠来一不小心紫珠从手中滑落,陈婧仪下床去捡拉开帷幔之时被一件物件碰到了头。   陈婧仪将那东西取下原来是一件香包应该是睡放在这里有助于安睡的,只是这味道像是在哪里闻过。   陈婧仪好不容易找到了紫珠,本想再次休息。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响声,过了一会儿竟然走进爱一人。   在黑暗中陈婧仪屏息凝气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进入她的房中。   看那人约有七尺高身材偏瘦但也能看出那分明是一男子的骨架,一想到什么陈婧仪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   晋裕才刚走,她一个深闺少妇若被人发现房中藏进一个男人,这让她如何解释。   陈婧仪摸到一把剪刀躲在角落里,却听那人说道:“真是奇怪,他们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张仲是你吗?”   张仲一听:“是我,婧仪小姐您在这里吗?”   陈婧仪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熟人啊,点了灯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仲大概说了一下是有人放他进来的,陈婧仪听完之后立马让张仲离开。“你快走吧,以后我会去找你的。”晋府毕竟是将军府守卫森严这张仲能够轻轻松松找到她房屋的位置还如此堂而皇之的进入女子房内定是有人有意为之,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找来的恰巧是我认识的人而已,看来是有人针对我而来啊。   张仲看陈婧仪表情严肃也感到陈婧仪大概遇到了什么难事就赶紧离去了。   张仲刚走,刘春芳就领了一群人闯进了陈婧仪的屋子。   “婆婆这么晚来找婧仪不知道有什么事啊。”   刘春芳一面摆手命红姑进里屋搜查,一面说道:“晋裕不在府中我这个做娘的当然要替晋裕好好照顾你,看到婧仪你屋子这么晚还亮着灯又听到你院中丫鬟说你房中传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声响,我当然要来关心关心你了。”   陈婧仪就知今日之事绝不简单,如今又听刘春芳这样说当然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了,只是她未免也太心急了吧晋裕这才刚走就容我不下。“那看来是那人看错了。”   刘春芳看陈婧仪脸色怡然不但没有脸红气喘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穿的周周正正没有一丝出错。本就在心中纳闷着又听红姑在耳边说道:“什么也没发现。”   刘春芳很生气,这怎么可能,使了一个眼色红姑就出去了,很快红姑就回来了,她身后还有两个男仆那两个男仆手中正压着张仲。   只听红姑对刘春芳大声说道:“夫人,我在少夫人屋外不远处看见这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要吃平安果哦。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明天圣诞节也要快乐哦O(∩_∩)O   ☆、第 46 章   刘春芳虽怒道:“陈婧仪,看你做的好事。裕儿才刚走,你就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来。”她话说的直白而言之凿凿。   这话让随她同来的一众仆役们不由得想入菲菲皆脸色不善甚至带着点戏谑的看着陈婧仪。心道原来少夫人是这般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们,这样想着便有更多目光扫向张仲他们都像看看是什么样的男子能让少夫人这么急不可耐。   显然他们失望了张仲虽清秀但偏显瘦弱远不及晋裕那般长相鬼斧神功却有充满摄人心魄的男性魅力,纷纷叹道:少夫人太没有眼光了吧。   陈婧仪本就心思敏感最擅于捕捉人脸上的细微表情,这会刘春芳据傲的看着陈婧仪那胜卷在握的得意在她脸上尤为明显。   这样的表情让陈婧仪觉得恶心难受,看这刘春芳那张脸也显得丑陋不堪。为什么有些人不害人就会浑身难受。虽然晋裕不在,可我陈婧仪也并非任人欺辱的傻公。   陈婧仪笑道:“婆婆你说话可要当心不可信口胡说毁人名誉之事可要比你想像的严重的多小心祸从口出。”说这话时陈婧仪一直紧紧盯着刘春芳似乎要把她看出了窟窿来,刘春芳微微晃了一下身子。   陈婧仪看向被人紧紧捂住口鼻的张仲说道:“张仲还不说说你为何在这。”   仆人们被陈婧仪这般大气毫不做作十分坦然的态度镇住了,张仲在陈婧仪问话的时候趁机挣脱出来跪在地上叫了一句:“小姐,张仲终于找到你了。”后指着红姑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是这位先生带我进府来的。”   刘春芳听到张仲的话脸色变的极不好看,狠狠的瞪了那中年男子一眼,这狗奴才去哪里找的人竟然会临阵倒戈。这不是存心要自己难堪吗。   刘春芳本想找一个外地的又没有什么亲人的人来污蔑陈婧仪这样既可以解决了陈婧仪这个碍眼的又可一并将男男子除去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只是没想到这狗奴才找的竟然是陈婧仪认识的人被这蠢材坏了自己的大计。   那中年男子是晋府一个外事管事,一直在就刘春芳脚下当差名叫刘能。被刘春芳这么一瞪被吓的缩了缩脖子,对着张仲喊到:“你少在那胡说八道。”   陈婧仪顺势看了他一眼他便禁闭嘴巴不说话了,陈婧仪方继续说道:“这是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的人他虽认我为主却也情同兄妹,这点婆婆你大可像我舅舅求证。”说到邹冀刘春芳眼睛转了几转今日明显没有可靠证据证明陈婧仪不知检点她若是闹大了邹冀再掺和就来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附近,婆婆你不是更加清楚吗。”陈婧仪在刘春芳耳边轻轻说道。   刘春芳知道今天是她百密一疏了怕是讨不了好了,只是那香包明明有迷幻的效果为何陈婧仪这般清醒还十分有天理的与她对峙,难道那小丫鬟没放药或是她偷偷告诉了陈婧仪。   刘春芳不想在做纠缠遂说道:“婧仪你既然无事那就早早睡去吧。以后莫要再在院中留有男仆以免遭人误会就不好了。”   陈婧仪叫住准备走人的刘春芳说道:“婆婆请慢走,今日偶得一香包绣功了得挂在帐内有安神之效送给婆婆可好。”   陈婧仪从一木盒中拿出的正是那挂在她床头的香包。早在不久之前陈婧仪发现这香包散发的香味似曾在哪里闻过,有些熟悉。   忽得想起晋裕叫她辩识药草的时候她曾对晋裕说过:“这是什么药草味道有些特别。”晋裕从她手中拿走那药草道:“这可不能多闻,闻多了容易产生幻觉。这可是西域的曼陀罗花。”   这香味里夹杂的不正是曼陀罗花的香味吗?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呢。不过现在陈婧仪知道是什么人要害她了。   晋裕啊晋裕你可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啊,该说你神机妙算还是说你未卜先知,不管怎样你又救了我一次啊。   若她真的被这香味迷惑今日之事她怕是只能任人摆布了。   刘春芳看到这香包冷笑道:“婧仪有心了,只是我夜夜安枕无忧怕是用不着这东西了。”   陈婧仪重又将那香包放回盒中锁好,也笑道:“这到是婆婆你不做亏心事又不怕半夜鬼敲门自然睡的香甜。再加上公公那么疼爱您,可从我的首饰店中取了不少饰品说是送给婆婆你呢,您当然夜夜无忧了,只是怎么没见您戴过啊。”   虽知陈婧仪有意激她就春芳还是忍不住怒气道:“你说什么,晋元从你店中取了许多饰品。”   陈婧仪一脸惊奇:“是啊,怎么您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公公是送您呢。”   刘春芳忍住一肚子委屈和怒气,好你个晋元跟了你大半辈子也没见你送我一件称心的首饰对那狐狸精你倒真是伤心了。   本是来捉奸看陈婧仪笑话的没想到竟成了看自己笑话,刘春芳对着一群低头做鸵鸟状的丫鬟仆从们喊道:“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睡觉。”   一时间众人做鸟兽散去,陈婧仪门前终于清静了。   只剩下了张仲及一直默默观看完全场的晋德还有这院中的一干仆侍们。   陈婧仪还未发言,窥月便跪在了地上。早在陈婧仪要将那香包送予刘春芳的时候她便知那香包有问题了。   “窥月我想听你的解释。”陈婧仪看着跪在地上的窥月淡淡说道。   今日伺侯陈婧仪入寝的只有窥月一人,能将香包挂在陈婧仪睡帐上的人一目了然。对窥月来说陈婧仪没有不问青红皂白的发落了她肯听她解释已经是对她天大的仁慈了怎么还敢有羋点隐瞒随即说道:“这香包是从……”话还未说话就有一黑影从她身后冲出直直扑向陈婧仪。   那人速度太快又是趁人不备之时,众人眼着她朝陈婧仪扑去却来不及反应。就在她快要接近陈婧仪时有一男子从天而降挡在陈婧仪前面拦下了袭击着。   窥月盈月等反应过来之时皆是被吓了一声冷汗,口中忙喊道:“桃红姐姐你是疯了吗?”陈婧仪看着面前这个眼睛带着绝望扑向她的女人,那眼神她极其熟悉上一世得知林佑堂跌落悬崖的时候,她也这样想要带着绝望的跳下去。   “你不该这么做。”陈婧仪终是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桃红听到这话反笑道:“我怎么不该这样做,你的命是命五哥就该死吗?”她的喊声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咆哮。   “香包是我做的。”桃红冷静下来说道,这是一种态度:事是我干的,要杀要刮随你。   “五哥?”陈婧仪对于这个五哥有些疑惑,盈月赶紧回道:“五哥就是您赐名为掣的男子。”   桃红见陈婧仪连五哥是谁都不知道,心痛之余对着面前的男人喊道:“是你杀了他。”   陈婧仪看了看及时出现拦下桃红的仓杰,桃红一定搞错了绝不是仓杰干的那日仓杰一直呆在屋内她看到了,就压下心底的疑惑对桃红说道:“你爱他。”   “是。”   陈婧仪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闭上了眼睛说道:“你出府吧,走的越远越好。”   陈婧仪这话说完,桃红愣了,窥月盈月等深呼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未吐出就见拦下桃红的那人手起刀落,鲜血从桃红脖颈处喷涌而出。   桃红就那么在陈婧仪面前直直倒下,眼中带着惊讶和不甘。   陈婧仪大吼:“仓杰你干什么,我不是说要放了她吗?”   “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任务。”穿了一身黑色夜衣的男人声音清冽没有一丝波动起伏。   这样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让陈婧仪一愣这有点不像是平日的仓杰啊。   “你……”   “属下仓鹰。”   陈婧仪看了又看怎么和仓杰长的一模一样,“仓杰是……”   “我弟弟。”   陈婧仪想这人太讨厌了,每次都能猜对自己在想什么都会抢答了。晋裕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电掣……”   “是我杀的”。   又抢答这人太讨厌了。   陈婧仪看着这个清冷的男子这样的话一切都说的过去了,桃红也没有说错确是他杀了他们,只是桃红并没有随我去紫川她怎么会知道是谁杀了电掣二人呢,是谁告诉她的。   这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   “郡主,桃红死了。”   “陈婧仪没事吧?”   “没有”   “我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跪求收藏啊(呜呜)。。。   各位神仙姐姐,求罩啊。   ☆、第 47 章   这几天晋元过的也不是很好自己一直以为的温柔小娘子刘氏越来越蛮横身边也没有了可以说些贴心话的人,他正在书房暗自叹息,如果是成香的话就好了她识百家之书又聪明机智哪像刘氏这般什么都不懂。   “老爷,老将军让您去他书房一趟。”   “什么。”听到这句话,晋元浑身哆嗦了一下他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自己这位将军老爹,少时因父亲只有自己一个儿子因此对自己极为严格虽说如今他已风烛残年可他跺跺脚仍是让自己后怕不已。   自从成香离去自己这爹就不大爱搭理自己了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让我去书房。众人皆知老将军晋义的书房乃是禁地是谁也去不得的地方,晋元想既然让他去书房肯定是出现了大事便顾不得恐慌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书房里白发苍苍的晋义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晋元小心翼翼喊了一声:“父亲。”   椅子上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小元,你和刘春芳的事我从来不曾多管,可她昨日却是荒唐了许多。”   晋元诚惶诚恐道:“父亲,春芳近来确实越来越不懂事了。”   “他既是你的妻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晋义虽知刘春芳平日做的一些小动作但为了家族和睦他不曾理会可昨日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若是裕儿回来自己可怎么交代啊在前线打仗最忌讳家宅不宁了。   “我知道。”这刘春芳办的蠢事竟然惊动了爹看来她真该清醒清醒了,晋元心中想到。   ……   刘春芳正在查看晋府的账簿,却见晋元来了不禁笑道:“你怎么来了?”还一遍整理头发露出她今日特意打扮的新妆容来本想去找晋元在他身边伏个小重新换回他的心来却本想到晋元竟主动找来了。   晋元没有闲功夫欣赏刘春芳的新妆容来冷冷说道:“你去寺里住段日子好好反省反省吧。”   刘春芳的笑容立马止住了,“你说什么要赶我出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还没追究你在外勾搭女人的事,你却狠心要赶我出府。你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我爹力保你晋元没有通奸卖国你早就和你爹一同入狱了哪有你的今天。”   当初因成香是他国公主的身份晋元的父亲被诬陷与成国通敌是晋元果断休了成香并押解她上京取了本地官员刘和为的女儿刘春芳才算完事。   晋元这些年如此纵容刘氏也有这层原因在里面,刘春芳毕竟在他最危难的关头仍然陪在自己身边这样一想晋元倒有些不忍来,“这是爹的意思,你先忍忍过几日我便接你回来。”   一听到是晋义的意思刘春芳瞬间安静了她就说晋元怎么会变得这么有魄力了原来是那老东西的意思,同晋元一样刘春芳也很害怕晋义这样一来刘春芳出府已成定局。   这日陈婧仪亲自来送刘春芳上马车,刘春芳气的咬紧牙齿就这样带着不甘走了。   “青城这可要多谢你的建议了,若不是你将这件事告诉老将军,刘春芳也不可能这么快走呢。”   青城淡淡说道:“即使我不去老将军也会知道的。”就转身回府了。   刘春芳一走陈婧仪瞬间觉得心胸都开阔了那些糟心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再想起了,正想回去睡个好觉却见一辆华丽马车驶向晋府来。   在仆人的搀扶下从车上下来一位头戴金饰耳坠宝珠身穿红底金丝的少妇来,那少妇身后跟着的正是晋禄。   那这华丽少妇应该就是晋禄的妻子安平县主了吧。   这晋禄也够恶心自己亲娘出府也不来相送这人一走就带着媳妇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安平县主蔑视的看了陈婧仪一眼道:“你是何人见了本县主还不下跪。”   陈婧仪:“……”我还是郡主呢。   见陈婧仪还不下跪,安平县主有些怒气。   这时陈婧仪开口了:“你可有袭爵?可有战功?”那双眼睛直视着安平郡主,安平竟有些退缩了。   陈婧仪继续道:“你一来身无爵位,二来未曾立过功劳,我为何要下跪。身为女儿安乐郡王正为边关战事而忧你不去随时身侧是为不忠不孝,身为县主以权势欺人是为不仁不义。”安平被陈婧仪咄咄逼人的气势吓懵了她觉得她像是见到了皇帝那位严厉的长女长宁公主。   “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我为何要下跪。”   “你……”安平见陈婧仪给她安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气的头都开始轰轰响了,众所周知大乾比较重视文人尤其对忠孝节义尤为推崇,陈婧仪这般说法让安平怎么再能有面目出门呢。   安平一气之下坐着马车就走了,晋禄也被陈婧仪吓的不轻赶紧追县主去了,他本来想母亲仪走这府中就无人料理了安平有县主的身份肯定能力压陈婧仪掌管起晋府来这才匆匆带安平回来,谁知还没禁家门就被陈婧仪给气走了。   以前听说陈婧仪有才女之名他还以为是晋裕糊弄人的,没想到这陈婧仪的嘴巴这么能说。   “回府沐浴更衣,去去这一身晦气。”   这事传回府中下人们对陈婧仪更加敬重了这是一个能够说晕县主的人啊。   热气缭绕之中,陈婧仪正舒舒服服地在木桶中泡澡。   她把玩着手中的紫珠,因晋裕说过这紫珠是用来护身的而护身之物是不能轻易离身的,因此陈婧仪即使沐浴也带着它。   这时盈月拿着一个用布盖住的托盘走进来说道:“主子,这是成香公主留给长公子财物中的,因为太过名贵长公子又不在府中晋德管家要我拿来给您保管。”   “是什么啊。”   盈月刚刚掀开红布房中瞬间就亮了没想到竟是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   陈婧仪见猎心奇,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呢,“拿来我看看。”   “是。”盈月举着托盘走了过去,陈婧仪顺手拿起了盘里的夜明珠,那夜明珠照在弹丸大小的紫珠上在水中映出一些黑影来。   陈婧仪无意之中看到了那黑影,隐约觉得有些异常。便对盈月说道:“你出去打一盆清亮的水来。”   盈月闻声便出去了,陈婧仪起身穿好衣物之时盈月正好端了满满一盆水进来,陈婧仪让盈月将水放下便嘱咐她出去明日再来收拾那桶洗澡水,盈月虽不知陈婧仪是何意只当她是累了不想被人打扰便听命出去了。   陈婧仪见盈月出门去了便将门锁上了。她要看看她刚才有没有看错。   陈婧仪将那紫珠仍进水中,紫珠竟然浮于水面而不坠,陈婧仪将夜明珠照在紫珠上方果然见水中映出一些黑影来,显然是通过夜明珠的照耀将紫珠中的东西放大到了水中形成了一些影像。   陈婧仪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端详着那影子,记得她因为晋裕喜欢研究各式各样的武器曾经看过一本《明列遗传》那里面记载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及它们的制作原理图。   陈婧仪看着那影子不由发出声来:“这是弓弩的样子吧。”   又想到舅舅邹冀曾告诉自己成香的嫁妆中有一种可以连发十六箭最先进的武器——连弓弩。那是皇家也想要得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陈婧仪心中有些颤抖,紫珠明显是女子才会戴的物品并且是女子贴身之物也只有女子心细在沐浴之时能够注意到水中模糊的倒影。   夜明珠虽珍贵可男子却不会用一般都是拿来讨女子欢心。   只有真心喜欢晋裕的人才会为了他去看晋裕喜欢的那些枯燥的武器书籍才会认识晋裕喜欢的弓弩。   所以成香公主把紫珠留给了她的儿媳妇,又将夜明珠作为财产划分给看晋裕。   “我天。”成香的心机竟如此之深,怪不得晋裕同样心思细密,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陈婧仪觉得她对成香这个婆婆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那样的人如今是生是死呢。   若有了这弓弩晋裕此次征战岂不事半功倍,只是我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晋裕呢。   左右思量之下陈婧仪决定去边关找晋裕她要将这个消息亲自告诉晋裕才能安心,此事事关重大出不得半点差错,我如今只信晋裕。 作者有话要说:  神仙姐姐,包养窝可好?   ☆、第 48 章   据说大乾国的阵营中来了个年轻的小将军人长的极为好看可手段却厉害之极,一上战场就跟疯了似的见人就杀连自己国家的士兵都不敢近前。接连几日连续作战仍不知疲倦杀的成国士兵胆战心惊因此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杀神”。   说来也奇怪这人明明这样年轻又长的如此好看一身气度不凡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官家子弟怎么会次次都被派作前线先锋少将呢,那可是最容易战亡的前线战场啊。如此想来定是在家中不受宠的要不然也不会成现在这般疯魔之样了。   “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小兵了,也不知是谁找了这么个疯子来。”成国的一个老兵说道。旁边的小兵们赶紧点头附和,“就是,这样谁还愿意作先锋兵啊。”   成茗正好经过此地听到这些言论气的不行到底是何人让我成国士兵如此畏惧,不能让这一个人打击了整个军队的士气。   成茗是成国成峰亲王的小女儿这次上战场是专门为了给姐姐报仇来的,她有一个姐姐二十年前嫁入大乾至今杳无音讯,不久传来消息说大乾欺人太甚不仅害死了成国的和亲公主成王的嫡亲长女成软软更是连她的姐姐也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成茗在父亲书房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坐不住了她的姐姐在她小时候就出嫁了她可只有这一个姐姐啊,姐姐一个孤身在外竟然死了已有二十载而无人可知,这大乾简直欺人太甚了因此不顾父亲反对偷偷上了战场。   今天才到就听到‘大乾出了杀神’这么一个坏消息。   成国营帐中,一群身披铠甲的将军们都默不作声。   为首身披金甲的年轻将军道:“那个杀神真的就那么厉害,明天就让我去会会他。”帐中的其他人一听也顾不得沉默了赶紧抬头急切说道:“万万不可,您身份高贵,若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成茗:“这事就这么定了,谁也阻止不了。”   ……   大乾军帐   “将军,成国指明要晋裕少将出战。”一个小兵来传信道。   老将军大手一挥:“那晋裕你就去吧,千万不可丢了我国的颜面。”   其他将领都默不作声,只有随军前来的三皇子出声道:“晋裕已经连续出战好几天了,可否让他休息休息换人前去应战。”   老将军丝毫不给三皇子面子:“三皇子若是老夫没记错你母亲就是成国人吧。”   三皇子的母亲刚刚逝去成国就挑起战端,他的父皇认为这一切都是成国的阴谋因此派他前来战场说是历练实在是试探他是否与成国合谋想攫取大乾皇位。连带着曾娶过成国女的晋元也成了考察对象,只是不知为何来的却是晋裕。   自从到战场上来他与晋裕便成为了众矢之的,他毕竟是皇子身上流的是大乾皇室的鲜血无人敢惹到是晋裕就比较惨了。   三皇子怒道:“老将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将军捋了捋胡子说道:“只是告诉皇子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   三皇子还想再说些什么,晋裕抢先他一步说道:“末将领命。”   三皇子担忧的看了晋裕一眼,便见他大步跨出营帐了……   晋裕正在战场厮杀着,满目的猩红唤起了他对鲜血的渴望,他就像是一个杀神一个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一样所到之处断肢残臂。   战场上这种鲜血纷飞惊恐的表情痛苦的惨叫声使他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小时候被爷爷带上战场的时候,那时的场景和这时一模一样,都是惨叫声。   肆意飞洒的鲜血,会染红脸庞也会染红战袍更会染红双眼。   过不了一会儿周围都会变成死人,全都堆积在一起……   晋裕想起了那时他被压在许多死人压在下面,好黑、不能呼吸了、有什么东西滴进了他的眼里,没错是压在自己身上那人的鲜血……   “啊”   晋裕嘶吼一声,什么也听不到了,只麻木的拿着武器砍杀着周围的士兵们……   成茗远见人群中有一人全身浴血双眼通红便知那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杀神’了,只是他的双眼没有焦距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成茗决心会会他打压打压大乾的士气便不顾周围人的喊叫只拿了长枪便冲向了正杀红眼的晋裕。   成茗现在才明白为何众人管这人叫做疯子,这人战斗力太猛了吧,她刚一近身就几乎招架不住了,这人力气极大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般打法太残暴了吧。   晋裕杀红的双眼在敌将头盔翻落之时顿住了,那人是……   晋裕想他永远不会忘了一个人的相貌,那个每次午夜梦回都会从画中走出的女子,那个他没有见过只凭借着一张撕碎了的画卷怀念的母亲。   对面那人头盔掉落的时候,绑住的发丝也散落开来,却原来金盔之下藏红妆。   那分明就是他思念至极的母亲……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母亲拔刀相见……   就在晋裕慌神的时候,对面那人的长枪却一把刺穿了晋裕的胸膛,当殷红的鲜血从晋裕胸膛流出浸湿了衣袍,晋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行凶者呢喃出声:“你怎么可以……”   成茗看着这前一刻还如杀神一般的青年将军此刻露出的犹如幼崽般的脆弱心中一阵恍惚,这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他为何如此悲伤而绝望。   将长枪从他怀着拔出,大喊一声:“撤退。”临走时看了看那跪倒在地的青年,“此人……”好生熟悉,我可曾在哪里见过。   成茗随成军急速后撤不一会便消失不见了,晋裕看着母亲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想要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却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累支持不住的合上了双眼世界变的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耳边只传来一身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少主。”   这里是哪里,好冷啊。晋裕 感觉他现在身处在一个大冰窖里,冷的他直哆嗦全身蜷缩在一起动弹不得……   裕儿,裕儿。这是谁的声音好温柔,好像梦中的娘亲的声音。晋裕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他感觉到那人要走了,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甚至连睁开眼看看她的样子都不能。   “少主,少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又是谁的声音这么嘈杂,好烦啊。   仓杰看着浑身冒出冷汗的晋裕,心中后悔极了早知道如此就应该让大哥来保护公子自己在家保护少夫人就好了逞什么能,这下可好了。公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杀了自己也还不起啊。   仓杰无力的自责着,这时从帐外走进来一人正是三皇子,“晋裕怎么样了?”   仓杰还未回答就被人打了一拳,“哥,你怎么来了。”   仓杰蒙了他大哥仓鹰怎么会在这儿他不会出现幻觉了吧,等到仓杰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少夫人陈婧仪傻愣愣的一步一步挪向晋裕。   他还真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不但看到了大哥还看到了少夫人。   此时的晋裕深陷在噩梦中不能自拔。   是谁谁在用力摇晃他,别在摇了,好瞌睡让我睡会儿好好睡一觉我太累了。“晋裕,晋裕。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是陈婧仪的声音。   看到脸色苍白的晋裕,陈婧仪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慌,她的双手在发抖,不止是双手全身都在发抖。   陈婧仪害怕极了,晋裕怎么会…这般苍白病弱,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是谁。怎么会,那般机智那般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受伤,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肯定是梦是我在做梦,一定要快点醒来才好。   血,这是谁的血……   “晋裕,晋裕你醒醒,我好害怕啊”   晋裕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流泪,在为他流泪,那人忽远忽近他看不清楚,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么让她离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她的衣角……   陈婧仪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人拽住了她的衣角。她听到晋裕的嘴角颤动说了一句:“不要走……”   陈婧仪拉住晋裕发凉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倦怠期到了……      ☆、第 49 章      陈婧仪自从得知了那传说中能连发十六箭的弓弩设计原理图竟然藏在紫珠之中便决定将这图纸送去给晋裕祝他一臂之力,这本就是晋裕母亲留下的晋裕得到此物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弓弩既是成国之物那成国必定也有这样的话对大乾非常不利,对晋裕更是不利,她必须快点送去才行。   这几日陈婧仪总是连着作噩梦,心也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陈婧仪心也越来越慌乱。她不敢想象这是否是一种征兆,是否是晋裕出事了呢,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像是野草一样疯长长满了陈婧仪的内心让她越来越坐立不安,她想快点见到晋裕,好说服自己一切都只是她的妄加猜测想让那颗纷乱的心平静下来,为了安抚自己的内心陈婧仪只好先盈月窥月他们一步与仓鹰先行一步赶赴军营。   陈婧仪此时穿着一身男装,风尘扑扑的刚赶到军营门口。本以为他们是进不去的可谁知她与仓鹰刚到门口那守卫便对苍鹰行了一个军礼道:“仓侍卫,晋少将没事吧。”   一听这话陈婧仪心理咯噔一声,晋少将……   这时却又有一人急步而来拉了仓鹰就走,口中焦急问道:“仓杰你怎么在这,快说晋裕有没有事?”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陈婧仪,陈婧仪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路走到了晋裕的帐篷,只站在门口却走不动了脚步。   陈婧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或许只是凭借这一种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婧仪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晋裕,旁边是沾满鲜血的白布。   你不是说你会没事的吗?那现在紧闭双眼一脸脆弱的人是谁?晋裕你这个大骗子,我果然不能相信你。为什么你要像其他人一样骗我。   在晋裕拉住她衣角的一瞬间,陈婧仪知道她不能失去他。她坚定的说道:“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你。   陈婧仪收了心神这才发现屋中正在为晋裕医治的老军医,“大夫,晋裕他有无大碍。”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但见老大夫有些犹豫,陈婧仪怕听到那些不好的消息赶紧说道:“大夫,你说吧需要什么药,我一定会找到的。”   老军医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满是感慨他也听过这青年杀神之名虽然杀气重了些可毕竟如此年轻他也希望能医好他,只是他遇上了倒霉的事,“药到是齐全,只是差了一味药引。”   陈婧仪疑惑道:“药引,什么药引。”晋裕曾教过她一些药理常识她也知道药引虽说是平常不太注重但关键时刻却是决定药效的重要因素甚至比其他药材都重要,能作药引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听到缺了一味药引陈婧仪的心又悬了起来。   老军医说道:“是水,熬药用的水。”   陈婧仪松了一口气,幸亏是水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是水就   好办了只是若是平常的水的话为何老大夫却说缺了一味药引呢,陈婧仪抬头看着那老军医。   果然老军医继续说道:“那水不是普通的井水需是捷平山顶的溪水。”   “捷平山 。”陈婧仪默默念了一边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时认错人将苍鹰误认为仓杰的三皇子插嘴道:“捷平山就在这附近,因为这座山在成国与大乾边境交汇处虽归属于大乾但因为深处边境之地所以我朝著名开国将军为它取名‘捷平’意味出战告捷,边境平安。”   陈婧仪看向说话这人,瞳孔突然变大了,这是三皇子。自从上次这三皇子在紫川应晋裕的请求帮了陈婧仪之后,陈婧仪便查过这人的资料。方才了解到晋裕为何与他相熟原来两人的母亲竟同是成国人。   三皇子陈赫的母亲四妃之首清贵妃在后宫中的地位仅居于皇后之下是这代成王最小的女儿成清染,而晋裕的母亲是成国成峰王爷的嫡长女成香,成香从小机智聪颖深得成王喜爱特封公主称号。竟原来成香与成清染是堂姐妹,怪不得晋裕与三皇子相熟。   三皇子也随军了,难道这次成乾之战有什么隐情。   三皇子可不知道陈婧仪在想些什么,自从认出陈婧仪后又听她要为晋裕寻药他也有些为这女子对晋裕的情谊动容,但有些事还是应该提醒她早作准备。只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何这捷平山深处两国交接处却从不受战火摧残,也从没有士兵进去山里过吗?”   陈婧仪不说话只静静听着不管什么原因他要上山的心是不会改变的。晋裕这人前世便能从战场平安归来,这她是知道的那么这一世晋裕也一定会相安无事的。   三皇子看了看陈婧仪脸色坚定的神色,说道:“那是因为次山山势险峻,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说不定还会有山间落石滚落,简言之这是一座凶山。陈婧仪你还要去吗?”   陈婧仪听后只平静说了一声:“我知道了。”知道归知道去还是要去的,毕竟这关乎晋裕的性命。   老军医又说道:“晋少将的情况有些危急,我虽然暂时为他止住了伤势但他毕竟流血过多还是早些用药为好。”说着看这陈婧仪说道:“这位小哥你最好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将药送入他口中。”   初听到有人唤自己‘小哥’陈婧仪还未反应过来但看的自己身上的男装,她现在不就是小哥吗。   “我知道了,大夫谢谢您了。”   陈婧仪转身对仓杰说道:“仓杰,我不在这段时间就要多亏你照顾晋裕了。”陈婧仪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苍鹰,那人莫非又躲起来了。   随即想到这到也是苍鹰和仓杰在众人面前只能出现一个吧,今日也是情急仓鹰才会忘了隐匿而现身。也便释然了。   仓杰却说道:“我怎么能让您以身犯险呢,还是我去寻找药引吧。”   三皇子让军医出去后说道:“据说那山路极窄,其中又有木板桥连接成路,怕是经不住成年男子的重量,女子体轻且灵活。前往捷平山或者说是能够登上山顶的人最可能会是女子。”   陈婧仪也说道:“我也想为他做些事。”   仓杰仍是劝道:“若您出了什么事我可怎向公子交代。”   陈婧仪安抚他说道:“你哥哥会保护我的,你信不过我该信得过他。”   仓杰叹了一口气,在他哀怨的眼神中陈婧仪出发了。   在出发时陈婧仪对三皇子说道:“谢谢你为我说话。”   三皇子微微一笑:“我只是陈述了事实而已,陈婧仪也许那里比我说的还要凶险。”   陈婧仪:“无论我回不回得来,药引是会回来的。”陈婧仪抓紧背上的包袱,“那时晋裕会送你一份大礼。”说罢便走向了远处捷平山的方向。   陈赫看着陈婧仪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晋裕啊晋裕你小子这回赚到了。世间之大能寻到一真心之人谈何容易只是你是否能够把握住呢。   在陈婧仪走后,三皇子站立的地方又走出来两人却是青城与青诀。陈婧仪这次前往边关并没有告诉青城只留了一封信交代她好好呆在晋府便上路了。而青城在陈婧仪出发之前便发现了她的异常,因此便背着陈婧仪偷偷赶来战场。甚至青城先陈婧仪一步到达。   三皇子对青城说道:“青儿好久不见。”   青城仍是看着远处早已消失了的陈婧仪的背影,“我不如她。”   三皇子心中一阵抽痛,有话却说不出来。   到是青诀哈哈一笑一甩衣袖离去了,好一派肆意洒脱。   青城静静立在原地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三皇子立在原地静静看着青城,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却显的那么遥远。   他不经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自作主张,程丞相是否就不会死,青儿是否永远都会是青儿。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竟然还能看到她,是该感谢苍天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吗。只是这个人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也只能远远地望着她了吧。   天高云淡的季节里什么都看不到……   不管是远方的人还是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的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近期比较繁忙但是一有时间就会更新的。么么哒,爱你们。   愿大家在2015年里都能交好运哦。   ☆、第 50 章   陈婧仪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山石,躺倒在一片灌木丛中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的衣裳因为刚才剧烈的跑动而有些散乱,脚上穿着的黑底布靴上似乎沾染了一些血迹。   那血不是她的,而是那些她也不认识的成国士兵的。   陈婧仪的脑子还因为刚刚紧迫的环境而有些缓不过来,该死的她怎么会遇上成国的巡边小队呢。   那一对人马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一定是大乾的密探快抓住他。”   他们没有给陈婧仪丝毫的反应就发起了进攻,陈婧仪情急之下大声喊道:“苍鹰。”   令陈婧仪感到幸运的是苍鹰的确在她附近保护着她,令她感到糟糕的是对方一共有六人,苍鹰虽勇猛却一拳难敌四掌再说还要看护不会武功的她。   陈婧仪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苍鹰的大喊声中:“快跑。”   陈婧仪只能拼命的跑啊跑,直到进了一片树林,树林并不大穿越树林之后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光秃秃的山石,她这才敢停下来休息。   在陈婧仪进了树林之时,那些人便放弃了追赶。“头儿,他进了捷平山。”   “想必他也活不久,我们走吧。”   陈婧仪不敢耽误太多时间,等到呼吸平复她就一步步往山上走了,“这里应该就是捷平山了。”她望着若隐若现的山峰,“这山顶到底要怎么上去啊。”   走了不一会,山间似乎起了大雾。陈婧仪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心跳也越来越快。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山中到底有什么东西,豺狼还是虎豹?可是只要想到晋裕还躺在那里等着自己救命,她就会变得勇敢无比,一步步向前走去。   大雾之中仙乐飘飘,这并不是神话里的传说,在陈婧仪越来越深的恐惧里她也听到了仙乐,那乐声宛转悠扬。   刚听到这声音陈婧仪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随着乐声越来越清晰,她快要激动的落泪。这是琴声,有人在弹琴。   陈婧仪随着琴音而来,终于在转过了一颗大树的时候,看见了篱笆院墙,奇怪的是大雾也渐渐散去。乐声也戛然而止。   那里只有一间茅草屋,四周是青竹围成的篱笆,篱笆外有一颗桃花树。   陈婧仪走到院口叫道:“有人在吗?”   有一女子怀抱长琴从屋后走出。   这时又有一猎户装扮男子手里提着一只鸡迅速向陈婧仪跑来,戒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找到这的。”   “我…”陈婧仪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女子已经缓缓走来。   “陈姑娘怎么是你。”陈婧仪穿着男装,文慧差点认不出她来。   “你是?”陈婧仪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认识我,我不曾来过此地啊。   “我是文慧啊,才女比斗之时我们见过的。”   陈婧仪这才想起,原来是同一书院院长的女儿文慧不过那时她穿的是锦衣罗缎如今却是素色布衣,那时盛气凌人如今却清心温和。   初见陈婧仪的惊奇消失后文慧现在显得非常热情,拉过旁边已过中年的男人道:“这是我相公。”   那人对陈婧仪抱拳道:“在下关非羽字子平。”   陈婧仪回道:“关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关非羽道:“你是我们的大恩人,若不是你我定然与慧儿抱憾终生。当然受得此礼。”   陈婧仪这才想到初听到捷平山时她只觉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在何时听过,如今一看却原来是从她自己口中所出啊。   陈婧仪在关氏夫妻的热情招待下吃了一顿饱饭,看这里虽清贫但两人却相爱异常,没有尘世的喧嚣只有眼中的彼此他们大概根本就不知道不远处的成乾正在打仗,连战火都不愿染指的地方该是怎么的世外桃源。   如果是晋裕的话他愿意放弃一切也和自己过这样的生活吗,想到晋裕陈婧仪的心又止不住的担忧起来,眉脚深深的皱起。   “我要走了。”陈婧仪辞行。   “怎么这么仓促。”文慧挽留道。   “我有急事必须要到山顶去。”   “可捷平山这么陡峭,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上去。”   陈婧仪没有说话眼里却是满满的坚决之色,这是无声的拒绝。   气氛变的有些沉默,到是一旁的关非羽开口说道:“我知道一条上山的捷径,不是很陡峭。”   这绝对是陈婧仪听过最好听的话了,没想到当初只是不忍去他们彼此再度错过而提醒了一下文慧竟能种下这么好的因得到如此的善果。   陈婧仪按照关非羽指的小路果然有惊无险的到达了捷平山顶,就在她以为所有的磨难都过去她即将取得成功的时候,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捷平山顶树木萧瑟,寒风阵阵。   顾不得寒冷找了好久的溪水竟然竟然被寒冰冻住了。   那溪水冻的如石块一样坚硬。陈婧仪带来的竹筒根本就装不到水啊。陈婧仪跪在溪边,周围是一地荒凉她的心仿佛也被冻住了,发出一声悲吼:“晋裕”   陈婧仪徒手挖着结冰的溪水,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尽管她的双手已经被冻的通红,可那溪水却仍如石头一样坚硬纹丝未动一点开化的痕迹也没有。   陈婧仪仍不死心地用力挖着溪水直到她的手指流出了鲜血撒在坚硬的溪面上……   陈婧仪一遍一遍责怪着自己,我真是个大笨蛋。为什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没想到山顶十分寒冷溪水会结冰呢。   陈婧仪不禁想:如果世间真的有唤春鸟该多好,只要它听到了我的悲哀愿意为我鸣叫,春天就会来到溪水就会解冻而流淌。   可现实中没有这种神奇的鸟儿,面前的溪水仍是如石头那般坚硬。   “姑娘为何在此哭泣?”一声苍老的声音挤进陈婧仪恍恍惚惚的脑袋里。   在泪眼朦胧中,陈婧仪看的一满头白发的老人。   “你是神仙吗?”   “哈哈,我不是神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老人笑道。随后又问道:“你怎么苦的这么伤心啊,小姑娘。”   “我想要溪水,可他冻住了。”   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些粉末洒进溪水里那附近的少部分溪水立刻就化了,老人拿了地上的竹筒装了满满一筒递给了陈婧仪。   陈婧仪接过,“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能令冻冰融化。”   “没什么,只是些特殊的盐而已。”   有了溪水陈婧仪也没有太过纠结,“老人家谢谢你了。只是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是来采药的。”   骗人的吧,这里这么荒凉能有什么药可采啊。再说不是说捷平山没人敢进吗,为什么她今天连着遇到了啊。看这老人穿的这么单薄竟然还是脸色红润可见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啊,陈婧仪想了想问道:“老人家姓甚名谁啊?”   老人笑道:“名字不值一提,普普通通就叫关山你们年青人肯定没有听过,你叫我关老头吧。”   竟然也是姓关的,等等叫什么,关山。陈婧仪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有名的神医,好像就是叫关山。陈婧仪睁大眼睛激动的问道:“可是关山老人,关神医。”   老头一听就笑了,“什么关神医都是别人瞎叫着玩的。没想到都这么久了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号。”   陈婧仪看他一张老脸洋洋得意笑的跟朵菊花似的都皱到一起了,嘴角微微抽动了下。明明就喜欢被被人奉承还装的如此谦逊,这老头真可爱啊。   既然在此处捡到了神医,陈婧仪就一定要把他带下山去好好给晋裕看病,晋裕小时候被刘春芳灌了那么多药,一定得让这老头好好检查检查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不过依照陈婧仪上一世的记忆,这老头隐姓埋名那么久似乎是在找一个人,那人是谁来着只要知道了那人的线索这老头还不乖乖跟着自己下山。   既然打定了要把老头骗走的决心陈婧仪笑咪咪的看着关山,“关神医,你看我一个人也不知道下山的路你能不能送我一呈。   关山想了想本着慈悲心肠决定送她一呈结果在被陈婧仪坑骗奴役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晋裕醒来的时候陈婧仪就在他旁边守着,晋裕一睁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眉眼。   陈婧仪见晋裕醒了赶紧端来了汤药。   晋裕趁热喝了两口,“你的手怎么了?”晋裕只见陈婧仪双手包满了白布。两只手缠的跟棒槌似的。   “没什么”,陈婧仪赶紧转移话题,“你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有多吓人,脸色苍白无力跟唱戏的公子似的。”   晋裕眉毛一皱,“说什么荤话,我怎么能跟那些人比。”   看着习惯性皱眉的晋裕,陈婧仪觉得熟悉极了。在晋裕还在教育陈婧仪口不择言坏他名声的时候,却突然有一个东西扑向了自己。   陈婧仪抱着晋裕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嗡声说道:“晋裕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晋裕还未说完的话被他咽尽了肚里,他的眼睛定格在陈婧仪被包裹的跟棒槌一样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祝最近有考试的朋友们考试顺利取得好成绩安安稳稳过大年O(∩_∩)O   ☆、第 51 章   是夜,帐篷外传来两声夜鹰鸣叫声。晋裕一骨碌坐起身来,右手摸向床榻旁的短剑,在那个固定藏置短剑的地方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摸到短剑而是摸到了毛茸茸的东西。   晋裕惊疑之下,就多摸了两下。只听见一声嘤咛声传来,“别闹,悠悠。”   陈婧仪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入侵了她的床榻,一颗圆圆的脑袋就拱在自己的枕头旁。晋裕手下摸着的就是陈婧仪的小脑袋。陈婧仪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睡熟了,晋裕却在想:“悠悠是谁竟然与她如此亲昵。”没由来的晋裕心里很不舒爽,帐篷外又传来两声鹰叫声。   晋裕披了外袍就匆匆出去了。   月下一身影长身而立,一身影半跪蹲下。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的悠长悠长。   站立着的男子说道:“仓鹰,这可不像你。”我派你保护陈婧仪,可她却有伤在身。以你的身手怎会出这般纰漏。   晋裕居高临下的看着下跪的忠仆,这人追随了自己多年忠心自是无话可说。可是上次自己派他去杀人他竟然第一次出错被人看了去,如今派他保护陈婧仪他竟一人独自离去。   跪着的男子低头道:“主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   晋裕接了过去,先是惊讶后来归于平静,就对着仍下跪的人说了一句:“即使如此,你便功过相抵吧。”   苍鹰却没有起身既而说道:“主子,我确是有罪。上次紫川杀人我虽知道有人看到却没有追杀那人,如今保护陈姑娘我却是未能尽心。”   苍鹰抬头直视晋裕的双眼轻声说道:“主子,您的心乱了。”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钻进了晋裕的心里。   “你。”晋裕说不出否认的话。   “这世界我最在乎的人只有弟弟,所以我愿意成为他的影子永远生活在黑暗里保护您,只是为了能够看到阳光下的他。”所以他想要的事我都会尽量满足,他想要您和陈婧仪在一起我也会尽力配合。只有让陈婧仪看到全部的你,你才会毫无顾忌的接受她。   其实仓鹰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生活在黑暗中太久了他也开始渴望光明和阳光了。如果晋裕的心温暖了,他是不是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同弟弟并肩走在阳光下。   最好的例证便是自陈婧仪出现后,他也开始从黑夜中现身了。   晋裕想了想说道:“待此事了解后,你将会有一个新的身份出现。”   就为这一句模棱两可的承诺,仓鹰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从未表现过情绪的人知道那是一种名为激动的渴望。   月下的身影只剩下了一个,仓鹰又重现隐藏在了黑暗中。   晋裕还在想着刚刚信上的内容,脑中又浮现出了那日战场上的女将。竟不是母亲原是姨母吗?仓鹰带来的书信中写道成茗想同自己相见。   不管真假,他都必须去一趟。   陈婧仪看着清早练剑的晋裕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一扫前几日的病态。笑着对旁边的老头说道:“关神医您可真神啊,健康的晋裕终于又回来了。”   关山得了夸奖美滋滋的,趁机说道:“婧仪啊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他啊。”   陈婧仪装作没听见径直走向了晋裕。   留在原地的关山:“年级轻轻耳朵比我还不好使。”随后又嘟囔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破军营啊,竟然混进来两个女娃娃都不知道。”   已经走远的陈婧仪却突然折返了回来,拉着关山衣袖道:“你说什么,这里还有一个…”。   关山:“…”耳朵怎么突然又灵光了。   陈婧仪很失落,转头哀怨地看了晋裕一眼,这人不会背着自己藏了一个姑娘在身边吧。   被陈婧仪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的晋裕突然觉得背后生寒,停下来转身的时候,身后什么也没有别说人影了,鸟影都没有。   此时的陈婧仪已经拉着关山走了老远,关山像个小孩一样缩在帐篷角落。陈婧仪还在咆哮着:“快说,那个人在哪儿。”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退让了,也不会再让人有机可趁。   关山指头指向旁边的帐篷。   陈婧仪在角落里偷偷望进去,什么啊,这里不是医护篷。到处都是伤病残员。忽然其中一个医护兵引起了陈婧仪的注意,因为他的针法及其熟悉。一样的针法只不过他在救人而那人却在杀人而已。   陈婧仪心中诧异万千:为什么青城会在这里,又为什么青城会与晋裕使用一样的针法。   关山见陈婧仪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小丫头你没事吧。”   “没,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与你一同到军营的时候她就在了啊。”   中午一同在帐中用餐的时候,陈婧仪问晋裕:“你认识青城吗?”   晋裕顿了一下:“认识。”   陈婧仪放松了一下,却在下一刻又紧张了。因为她听到晋裕说道:“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晋裕竟然否定了他自己与青城的关系。   陈婧仪眼神微微暗淡,他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呢,从以前到现在,什么都不肯说。   晋裕感受到陈婧仪的异常,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陈婧仪这里毕竟不是女子呆的地方,你还是早早离去吧。”   陈婧仪低垂着眼眸,这里不是我呆的地方又为什么她却可以。“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谢谢你。”   陈婧仪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下午仓杰就护送她回程了,这场战役应该不会太久了。   同陈婧仪一同离去的还有关山关老头,他们刚到昌化镇国将军府就感到府里气氛有点怪,怎么说呢,应该是很奇妙。下人们都很兴奋的感觉。   就在去向晋义问安的路上,陈婧仪碰到了刘春芳,那个应该在乡下反省的女人。她的气焰似乎比之前更胜,周围丫鬟仆役像供着一件珍贵的瓷器似的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刘春芳显然也看到陈婧仪了,她傲慢的说了一句:“一个妇道人家天天往外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   陈婧仪:“我是去找晋裕的。”   刘春芳:“你说是就是啊。”   陈婧仪这才想到为何晋裕会让仓杰随自己一同回来,因为她出门的时候苍鹰并没有现身,如今仓杰却可以正大光明的随她回来,这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啊。   陈婧仪想到如此她倒不在乎刘春芳找茬,只是:“您为何会出现在府中。”   一阵苍老的声音自陈婧仪语落后便响起,“她怀孕了。”   晋义款款走来对刘春芳说道:“你回去休息吧。”   刘春芳走后又对陈婧仪说道:“你的事裕儿信中都说了,你这次是为晋府立了大功也回去休息吧。”   “是。”   回到小院的陈婧仪这才知道,原来刘春芳在乡下的时候竟然拖晋禄带信给晋元说自己病了,晋元本着夫妻情分便答应去看望她。然后便是情谊皱起,红鸾帐暖春宵共度。却没想到那一夜竟让她怀上了。   刘春芳这多年不见声响的肚皮又给她争了一回气。晋元很是高兴便亲自将刘春芳接了回来。   陈婧仪听后只道了一句:“这刘氏确实有些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忙完了,有时间码字了。   ☆、第 52 章   晋义高居上位,手中握着一封书信,脸上是抵不住的笑容。坐在下首的晋元脸上表情十分复杂,时而安慰时而忧愁。   这就是陈婧仪刚刚走入前院大厅所看到的情况。   晋义见了陈婧仪很是高兴,笑着说道:“婧仪快来,这是裕儿的来信。”   陈婧仪疾步上前接了信件。“乾成议和,晋裕要回来了。”陈婧仪也很开心,晋裕回来了她就不用跟着心神不宁了。   这时候端着茶壶从后堂进来倒茶的刘春芳正好听到“晋裕要回来了”,茶水倒着倒着便从杯中溢了出来,洒湿了晋元半个衣袍。   晋元赶紧起身并没有责怪刘春芳反而询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见刘春芳脸色有些不好看,一边说着就要扶刘春芳下去休息。   关山正好走进来寻找陈婧仪,就在刘春芳转身之时对她说道:“这位夫人真要好好保养,胎儿两月份的时候正是危险关键的时刻。”   这话一出,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刘春芳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难看的对着关山吼道:“你这老头休在这里胡说。我腹中孩儿明明还未足月。”   “那就奇怪了,这明明就是已经有两个月了嘛。”关山没有看到刘春芳嘴唇发白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仍是固执己见的说着。   晋元脸色也很难看,他对着陈婧仪说道:“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老头在着胡说八道。”   关山也是一个倔脾气的老头见这些人接二连三的不相信自己,眉毛一横就说道:“老夫行医数十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关山是也。对着孕事我一看便知,错了的话我今后不再行医看诊。”   刘春芳听到关山的时候脸色更苍白了,关神医的名头他们这些人都是听过的,只是不知道消失了好久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晋府。   晋义说道:“关老弟不要生气。”随后对晋元说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夫人带走。”   前一刻对刘春芳百般温柔的晋元此刻像是看脏东西一般连手都不愿动一下,找了两个丫鬟搀扶着昏厥的刘氏走了。   陈婧仪早就看出这里面的问题来了,她知道这刘春芳如今是倒了大霉。   春芳院里来来去去送走了好几位大夫,果然下午陈婧仪就听到刘春芳被禁足了。   张仲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就一直在晋府当差,傍晚他拖红绸告诉陈婧仪他看到有男人进了刘春芳的院子。   没想到明明都禁足了还能找人来,陈婧仪真是越来越佩服刘春芳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春芳的心腹张又庭。   这刘春芳作出这种丑事败露如今肯定自身难保,她怎么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还不避讳找来自己的心腹呢。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事,可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   陈婧仪意识到这件事肯定非同寻常便派了仓杰监视张又庭的动静。   天空刚刚染起夜色,陈婧仪就听仓杰来报:张又庭离开了昌化。仓杰在前监视,陈婧仪只带了月盈在后面跟着他们。   只是到了南平县她们便失去了张又庭的踪影,陈婧仪想了好久才想到这南平竟然是刘春芳唯一的哥哥任职夫人地方。   陈婧仪与盈月同仓杰张又庭他们失去了联系,便找了一客栈先住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陈婧仪与盈月上街吃饭路过南平县衙的时候看到县衙门口人头攒动本来不欲管闲事却听到附近百姓说的八卦:“这个疯女人可真可怜,这一关就是二十年啊。”,“就是不知道这又准备弄哪去。”   陈婧仪从人群的间隙中只看到一位蓬头垢面的女人身着脏乱不堪的白衫忽而大哭又忽而大笑着推拒着周围的衙役。   那被称做疯女人的女人坐在地上,只在抬头的一瞬间陈婧仪看到了她的眼睛,那种狭长的充满魅惑的眼睛,与那人是那般相像。   即便是赌她也要赌上一赌,陈婧仪上前去阻挡这些人将她拉上马车上。混乱中却不妨被谁打中了后脑勺。   等到陈婧仪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与盈月还有那疯女人都被绑在了一起,困在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上,马车颠颠簸簸让陈婧仪有些钝痛的后脑更加晕晕乎乎了。   马车后响起一阵搏杀之声,不一会儿声势渐消,马车也停下了。   突然一人掀开轿帘,一阵白光刺入。   “陈婧仪你没事吧。”晋裕一边给陈婧仪解开捆绑,一边细心询问着。   “我没事,你快看看她怎么样。”   随着陈婧仪急切的带着隐隐担忧的回话,晋裕看到了旁边邋遢的女人。晋裕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追寻了两世的东西即将得到而产生的惶恐不安一样。他压下心底的异动,伸出手去想要撩开女子蓬乱掩面的发丝。   就在手掌即将到达之时,那女人却突然咬上了他的手。虎口被深深咬中,甚至鲜血开始外渗,晋裕似乎没有察觉一般,就那样愣愣的伸着手被她咬着。   在一旁的陈婧仪看的心焦急躁,赶紧拉开了这两人。说也奇怪,那女人拒绝所有人的接触,却不厌烦陈婧仪,她温柔地趴在陈婧仪的肩膀上,任由陈婧仪给她整理着散乱的发丝。   渐渐露出的容颜即便沾染了污泥也抵挡不住她原本的容姿。不用再确认,晋裕也知道这就是他的母亲成香。   自己一直寻寻觅觅找了那么多地方怎么会想到他的母亲竟然是被刘春芳秘密关押了二十年。一瞬间的心痛无以言喻。   “娘,我是裕儿啊。”   对于晋裕的痛哭,成香似有心痛。她从陈婧仪背后伸出一只手替他擦了眼泪却不愿再近一步。成香谨慎小心翼翼地躲在陈婧仪身后,只用眼角偷偷瞥着晋裕。   母子相认不相识。   这世界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为辛酸的事了。晋裕苦苦寻找至今的母亲却认不出他了。   陈婧仪看晋裕将最后一点恨意也掩藏进幽深的双眸中,那双眸子重新变的幽深晦涩,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像是千尺深的千年寒潭,潭水平静而无波,而你却永远不知道潭水下面蕴藏着怎样的怪物。   安抚好了成香,晋裕也平静了心绪,陈婧仪才发现马车外面竟是围着一群官兵。晋裕怎么可能找到她的。   陈婧仪问道:“晋裕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刚到家听到你跟着张又庭出来之后就找来了。”顺着晋裕的视线,陈婧仪看到了马车后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张又庭,他明显已经是被人狠狠修理过了,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原来晋裕知道陈婧仪出来之后就也赶来了他怕自己人手不够特意绕了原路以自己爷爷的名义借了兵才来,幸亏被他赶上了。   找到成香的事晋裕并不准备现在就告诉晋义晋元他们,再说成香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他也不想成香再想起那些糟心事,更不想成香再回到晋府。   晋裕满怀感激看着陈婧仪,这人又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啊。他小心翼翼地为陈婧仪头上裹上纱布。   陈婧仪从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晋裕,甚至她以为刚才的暗潮汹涌只是她眼里的错觉。   晋裕看陈婧仪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抚上她肩膀关心询问:“怎么了?你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很痛苦吧,可我却不能帮你分担。”   晋裕一把将陈婧仪搂紧怀里,在陈婧仪看不见的地方流出了眼泪。这是他第一次抑制不住的想要流泪,就算被这人看光了所有的狼狈也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卫灵宫主的地雷,么么哒。   ☆、第 53 章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年,被关了二十年,疯了二十年,可成香却似仍未改变一般,肤如凝雪,顾盼生俏,一如当年美艳灵气逼人。   岁月在她脸上驻足停留,她的心也停止不前了,现在的成香只记得她嫁人之前的事仍似闺阁少女一般无忧无虑。奇怪的是她虽然不记得自己嫁给晋元之后的事可她却记得自己曾有过一个孩子。   陈婧仪看着坐在地上编花圈的成香只觉得一阵唏嘘不已,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果真如此。   对于成香她除了敬重之外还多了一些怜惜。   陈婧仪快步走上前去将自己手中的银耳莲子羹递了过去,柔声说道:〞先喝口汤吧。〞   成香将手中的花圈戴到陈婧仪头上,笑嘻嘻道:〞裕儿你戴上真好看。〞   陈婧仪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成香就认定自己是她的孩子了呢。性别都不同好吧。不过她是不会跟她计较的,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她的孩子啊。   只是想到每次成抱着她叫'裕儿'的时候,晋裕眼低的失落她就有些替晋裕难过。   成香拍了拍陈婧仪打断了陈婧仪的沉思,成香见陈婧仪似不开心的样子便问道“裕儿怎么了,不开心吗。”   陈婧仪还未开口就见成香偷偷的凑到她的耳边说道:“裕儿不要不开心,没人能让你不开心的。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你父亲当然也只有你一个孩子,唯一一个。”   本来陈婧仪对成香的话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成香见自己孩子不开心的安慰话而已,可是当说道“唯一一个”这四个字时,陈婧仪却从她眼中看到了怒火与恨意。   等到陈婧仪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成香却吵着头痛。陈婧仪只好送她回屋睡觉去了。   晋裕不想让成香回到晋府因此只先将她安排在一庄园里,这里极为安静隐蔽。再加上成香如今只认陈婧仪因此陈婧仪也在以这里陪着她。   陈婧仪待成香睡熟了之后就坐上马车赶回晋府了,她得把关山请过来好好为成香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病症。   晋裕早陈婧仪一步回府了,他把借来的士兵还回去之后就开始审问张又庭,怕刘春芳耍计逃脱因此便带着张又庭先回去了。   陈婧仪回到晋府的时候,事情已经差不多到了尾声。刘春芳与他人通奸孕子的事实物证人证具在,铁证如山不容她在多做辩驳了。   只是令陈婧仪没有想到的是如此落魄的刘春芳去求自己的儿子晋禄却被晋禄一把推到,晋禄还意正言辞的说道:“你不要忘了,我如今是成香公主的儿子与你可没有多大关系。”   刘春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此关心爱护的儿子竟然会这样对自己。   陈婧仪这时才想到或许成香当初愿意将钱财分给晋禄却只有一个条件只是让晋禄过继到她的名下大概就是等着这一天了吧。   没有什么比自己最亲的人背叛要来的痛也没有什么比这种报复更让人激动人心。   当初刘春芳凭借着儿子晋禄进了晋府大门,如今也是被自己的儿子赶出门外。   因果循环,不外如是。   刘春芳见儿子指望不上了就去求晋元想着毕竟夫妻几十年晋元大概能可怜可怜她。只是她忘了忘了晋元最在乎自己的名声,她给晋元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晋元怎么还会可怜她呢。   只见晋元一脚踹到了刘春芳,刘春芳的肚子正好撞到了桌脚上,她捂着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只在被人掺下去的时候,攒了全身力气对晋元喊到:“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不行我怎么会去找别人。”   晋元气的直喊:“疯子,你这个疯子。”   别人听了这话只当是刘春芳故意气晋元落他面子,毕竟晋元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可陈婧仪却把这话听进了心里,同样听进去的还有晋裕。   张又庭死了,可他死之前却抖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就是晋福是他的孩子,他愿意说出和刘春芳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晋裕能饶晋福一命。   刘春芳虽然流产了可是却没有死她命硬的活下来了,可是奇怪的是她醒来第一眼竟然要求能见到晋裕。   虽然很恶心这人可晋裕还是去了,想看看她如今还有何话说。   晋裕刚进到屋里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然后就看到刘春芳有气无力的躺在一张破床上。   刘春芳见晋裕来了,竟然高傲的说道:“你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在找你娘的下落吗,只要你把我安全送出晋府我就告诉你。”那神情语态太过高傲,就像是施舍乞丐一般。   晋裕没有像她想像中的那样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求她告诉他成香的下落。   事到如今晋裕只觉得这女人太过可笑,他没有告诉她他已经找到成香了,只是转身离去。可这女人却不放过他竟然拿着袖口中准备好的茶碗碎片划向晋裕。当然结果是被晋裕轻易躲过,可她见进不了晋裕的身却用碎片将自己给划伤了,鲜血从她手腕流出。她笑了:“怎么样,晋裕很可怕吧。”   晋裕没有如以前那般发狂,只是平静的看着刘春芳。那眼神平淡无波,平静的令刘春芳胆寒,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晋裕应该发狂像他那疯子娘一样发疯的。   刘春芳不可置信又划了自己几道,献血更加汹涌的流出染了满地落梅。   晋裕可怜更多的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早就好了,倒是你病的不轻啊。”   晋裕离开之后,刘春芳就死了,死的很可笑她是被自己划伤失血过多死的。   陈婧仪借着晋元被刘春芳气倒的当口找了关山为晋元看病,本来关山是不愿意的是陈婧仪软磨硬泡加威逼利诱才请来的。   晋元见陈婧仪特意请了神医来为自己把脉不疑有他反而感念陈婧仪有心。   只是这结果竟令陈婧仪大吃一惊,陈婧仪原以为刘春芳口中的“不行”是战力不足,谁知竟然是根本就没有战斗力。   关山出了门就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然后对陈婧仪耳语道:“我说你这公公怎么没有纳妾啊,原来是下不了种啊。”   陈婧仪一下羞红了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山说道:“他中毒了,年岁挺长的,大概有二十年了。”而后摇头道:“不知是何人如此狠心,这可是真正的断子绝孙的毒药啊”   陈婧仪听了这话,脑子一顿。说道:“神医,你说一个疯了二十年的人说的话会是真的吗?”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疯语却是这世间最真的话。”   陈婧仪此刻脑中却只想到成香对她说的那句话:裕儿不要不开心,没人能让你不开心的。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你父亲当然也只有你一个孩子,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莫非真的是唯一一个?想到此处的陈婧仪慌慌张张就去找晋裕了。毕竟此事如此重大又事关晋裕,甚至是整个晋府。陈婧仪不敢想象这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这下毒之人很可能就是成香。没想到晋元对不起成香竟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自己宠了二十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相处了二十年的妻子背叛了自己。   成香疯了二十年,晋元还不如她若疯了来的好。   陈婧仪思量再三将这件事告诉了晋裕,事实却正如陈婧仪所料。晋元的四个孩子中只有晋裕是晋元的亲子。   晋元一口鲜血吐出昏迷不醒,晋义只说了句:“报应啊”却在一瞬间老了十岁,以前的精气神全然消失与一般老者无异垂垂暮年不知多少时日。   本来这糟心事整的整个晋府气氛莫名古怪。却终于传来一件好消息。   皇帝要奖励此次成乾议和的功臣,晋裕当然也在其列。   宣晋裕进京的圣旨传过来的时候晋府只剩了四人。   为了保证晋府的名誉,对外只宣称刘氏小产死去,毕竟刘春芳又有了身孕这件事知道的人挺多的。   晋禄成了赘婿,作为郡主的赘婿还是结婚多时后倒插门的这也算是大乾史上的一件怪事了。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不过所有人都知道的是晋禄被镇国将军府舍弃了,俗称的弃子。   晋嫣儿也被嫁的远远的匆忙成婚,晋福却不知所踪。或许张又庭死前为他安排好了也不一定。反正结果就是诺大的晋府只剩了晋裕一个继承人。   因此圣旨到的时候只剩了晋裕陈婧仪晋元晋义这四人接旨,冷冷清清不外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和室友开了一次卧谈会之后,感冒又发烧。没有更新,抱歉了。   ☆、第 54 章   晋裕在进京之前做了一件事,他将成香送走了,送回了成国。虽然有些不舍可是他知道只有成国才是成香最安稳的归宿。   一直以来他以找回生母作为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事,可如今即便找回了自己也不能与她一同生活,当自己最在乎的事情忽然就圆满解决了的时候除了满足感外他心底还有一股难言的空虚之感。   一直以来他追寻的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种被人关怀的感觉,可这种渴望似乎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某人填平了。   在这种喜悦之中晋裕开始恐慌了,因为他不能带陈婧仪去皇城,他另有人选。   晋裕不知如何跟陈婧仪说起这件事,若是以前他定不会有半点犹豫毕竟他与陈婧仪不过是各取所需可如今呢。陈婧仪对他来说不一样了,他不忍看她伤心,可这件事却又势在必行。   这日陈婧仪已经替晋裕打点好了行装,连带自己的也收拾好了。这晋府少了那对碍事的母子变得清净了许多,她也真心替晋裕高兴,这么多年受的委屈终于报了而且他还找回了自己的母亲算是弥补了此生最大的遗憾。只是为何晋裕眉间的阴郁之气不减反增呢。陈婧仪不知道晋裕烦恼的是如何安置她的问题。   晋裕进来卧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陈婧仪收拾好的行礼,陈婧仪坐在桌边似乎正在等他。   “晋裕,你这几日为何闷闷不乐不能告诉我嘛?”陈婧仪忍不住率先发问道,她觉得她与晋裕经历了这么多说是患难与共也不为过,感情算足够深了,自己也有资格问起这话了。任她如论如何也猜不出晋裕竟然会这么说。   晋裕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说道:“陈婧仪你不能跟我上京。”   陈婧仪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心底想到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令她恐慌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道:“那…你要带谁去。”   “青城”   陈婧仪在心底祈求多希望多希望她没有听到这个答案,可结果恰恰是不如人意的。陈婧仪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只记得她半天只说了一句:“为什么偏偏是青城啊。”   陈婧仪想起一个时辰之前自己遇到了青城,她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身边跟着无数貌美的女婢,就连晋裕身边的侍卫都对她照看有加。   “青城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使用银针,那手法为何与晋裕手法如出一辙。”   当面对自己的质问青城只说了句:“我们是师兄妹,晋裕的师傅是我的亲叔父。”   ‘咣当’一声房门关上了,陈婧仪想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才能想明白晋裕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晋裕说了什么呢?她那时只觉得脑子嗡嗡乱想,听到耳中的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不甚真切。哦,对了好似是这样的:   我将青城放在你身边只不过是为了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定会好好善待青城。   相比之下你身边的小丫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我与她从小便相识,同门习艺。我曾许诺要护她一世周全。   你知道我最讨厌父亲那样三心二意的人,所以我是一定会遵守诺言好好保护她的。   陈婧仪只不死心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却听到了她此生最为伤人的话。   “对不起,我本来没想利用你的,是你主动提及想要嫁给我,这才让我坚定了决心。”晋裕这话太过突然让她来不及防备就被伤的遍体鳞伤。   “为什么一定是我?”陈婧仪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问出这话。   “我见你第二眼便知你是个聪明的也是个对自己狠心的。这样的人最适合对付刘氏。再加上你竟然与果敢亲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这样焦点的身世也最容易吸引周颖的注意力使她自乱阵脚。只能说你太合适了。”   晋裕顿了顿又说道:“而你却又在这时出现,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所以你每每用心搭救,只是为了告诉别人你对我的不同来吸引更多的火力。”陈婧仪不确定的问道。   “是。”   “你此后对我的好全都是因为内疚。”   “是。”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对你而言从来都是利用。”陈婧仪只想要一个结果,一个明知会让自己走进十八层地域却仍想知道的结果,自己至于晋裕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晋裕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计划都按照他最初设想的那样实现了。   可自己却没有成功的喜悦感。   自己最讨厌父亲那样喜新厌旧的人,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做那样的人。   一定要遵守对青城的诺言。   可是那时陈婧仪为自己进捷平山从那里取来千年寒冰水的时候,陈婧仪抱着自己哭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是心动了的。   他甚至在想若这一生不在尔虞我诈能有一人相伴到老就那样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那样的生活也不错。   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那个人是陈婧仪该多好,如果他早点遇到她该多好。   可世间却没有早知道。   他这一生注定是要负她的。   ‘死生契阔,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对现在的陈婧仪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晋裕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吗?是你教会了我再次相信爱。所以我相信了你,并且认为你是不一样的。”陈婧仪哭着说道。   陈婧仪在脑中无数次的想到,晋裕与她却有真意吗?   特别的羁绊吗?   她曾经也相信过有这样的东西,   但是,   原来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晋裕所拥立的是三皇子,而与三皇子争夺的最有利的人是当今太子,太子心胸狭隘恶毒而无仁德,他恨三皇子要死因此这次成乾之战便是他挑起的。   果敢亲王妃周颖的父亲是太子太傅与太子统一战线,平日里太子的阴险主意大多是他唆使的,可周太傅却最是疼爱周颖。   太子与三皇子都在争取果敢亲王府的支持,晋裕是三皇子的人双方都清楚不过,本以为果敢亲王这一大助力因着王妃的关系必是属太子一方了,这对三皇子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可谁知事情有了转机,果敢亲王的私生女出现了。   陈婧仪嫁给了晋裕与刘氏正面交锋做了他要保护之人的挡箭牌。同时陈婧仪又是周颖最恨的人吸引了周颖的注意力使得周太傅自乱阵脚。进而牵制太子最有利于三皇子。   在这整场博弈之中所以人都赢了都得到了最大的益处。   这场博弈只有她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输了心输了爱。   又重新变成了孤家寡人。   在寒冷的秋风中一个人捧着那颗破碎不堪的心等待着冬天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被林妹妹附体的赶脚,最近作者病的不轻。   不要误会了,窝是说偶的健康,二次重感,感冒发烧流鼻涕。还要赶榜单,嘤嘤~···   ☆、第 55 章   陈婧仪走了,谁也没有打招呼的走了。只带走了盈月窥月两个丫头,虽然晋裕并没有给她休书可她自觉无法在呆在晋府了。这种空占着别人的位置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可她又没有别处可去,就这样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上埰的晋府农庄。   大概这里保存着她心底最甜美的回忆吧。   看着那片光秃秃的土地,陈婧仪问守门的王老头:“王大爷,我种的菜怎么没长啊?”   王老头是认识陈婧仪,想到这事他瞥了一眼陈婧仪说道:“你种下的是石头,石头又怎么会发芽开花有结果。”   陈婧仪听后愣怔了一会儿而后无言的看着那片没有发芽的土地,留下了眼泪,“是啊,石头又怎么会发芽开花有结果。”一开始她就错了,是她越线了,一直是她在苛求一个不会有结果的结果。   而此时在上京路上的晋裕满目愁容,他看向对面那个清冽的女子说道:“青城你决定好了吗?你知道我一定会信守承诺报护一生无忧,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青城看了晋裕一眼,眼神似看他又不似看他:“他日戏言何必当真,我青城要做的事又何必假人之手。”   青城一旦认定了什么就绝不会更改,就算是哥哥也不行更何况只是少时师兄呢。青城语气清冷却不失高贵说道:“父母之仇若不是亲手所报又有何意义。”   晋裕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说道:“你放心,我会全力助你的。”   两人相顾无言,只待走之时青城说道:“就那样放陈婧仪走真的没关系吗?”   晋裕没想到青城会说起此事,但如今他们已达成了合意晋裕也不觉得二人之间有些许尴尬了便说道:“你也知道太子不日便要起事。”她跟在我身边必定凶险异常。   青城笑了笑说道:“爱一个人就不要替她作决定,是走是留你应该让她自己作决定。”   趁着晋裕发愣的时机青城出了门只回头留下一句:“你们男人总是如此自以为是。”   晋裕还在沉默。   而青城脑中却想起了另一人:三皇子陈赫。他们之间并非无情。可又为什么走到如今相见不相识的地步了呢。   青城的父亲程丞相忠君爱国可却因当今太子太傅的诬陷而含冤入狱。而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三皇子献给皇帝的一本前朝传记。   可以说是三皇子害了青城的父亲,青城也恨他入骨。可却下不了杀手。   三皇子因这事无比内疚,为了青城他不惜顶撞皇帝差点被贬为庶民。这件事青城也是后来才知道。   三皇子为青城付出了很多却被她真心恨着,直到此次军营之行。三皇子身边的贴身随从为救三皇子而死恰逢青城为他救治在他临死前解除了两人的误会。青城便决定入宫为三皇子妃,助他登帝借助他的力量扳倒周太傅顺便实现程家昔日繁华。   青城想如果三皇子不是因为内疚迟迟没有告诉自己真相他们就不会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了,他自以为是对自己好殊不知自己最讨厌他人为自己做决定。而如今晋裕又做起来那个傻瓜竟然妄图替陈婧仪做决定。   晋裕听青城一席话豁然开朗可他再想去寻陈婧仪的时候已经寻不到了。晋裕策马急奔也寻到了上埰农庄却得知陈婧仪刚走。   晋裕走到那片他们共同耕作的土地前,见有一颗绿绿的嫩芽破土而出似一缕希望般惹人心醉。晋裕叫过王老头问他这是什么种子。   王老头惊讶了一下:“咦,前两天还什么都没长呢。大概是有什么种子混进了石头里生根发芽了吧。”   晋裕看了看那株幼苗,交代王老头好好照看,留下仓杰继续寻找陈婧仪带着一脸遗憾和后悔去追赶上京的队伍了。   大乾元帝十三年太子陈更同太子太傅造反,镇国将军晋裕协助三皇子陈赫平凡。   太子站在皇城城墙之上大呼晋裕投降。   晋裕怎么也想不到陈婧仪为什么会出现在对方那里,一时之间脑仁都疼了。   太子喊道:“晋裕,美人江山你更爱哪一个呢。”   陈婧仪:“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他不在乎我的。”   太子却不管这些笑的肆意猖狂。   晋裕高喊道:“美人又如何,拿箭来。”   陈婧仪看晋裕立于马上高挽弓箭还是一如当初潇洒令她心醉,可她却不愿不愿他的箭射向自己心上。因此她趁太子狂笑不止便跳下城墙,太子伸手拉她却同陈婧仪一起跌落下去。   晋裕趁着这个间隙一箭射死对方守城将军,丢下弓箭飞身而去。   陈婧仪紧闭眼睛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落到了一处温暖的胸膛中。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晋裕那张英俊的脸庞以及满眼的担忧,晋裕紧紧抱着她似要揉进骨子里去,陈婧仪被勒的说不出话来。   陈婧仪用眼角瞥到他不止颤抖的双手,她第一次见到这人乱了心神慌了四肢。是为了她吗?   陈婧仪小心问道:“晋裕,我是否可以以为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晋裕没有回答只用火热的双唇堵住了她的嘴巴。城内是满城慌乱兵箭相交,城外两人紧紧相拥;城上厮杀不止鲜血横流,城下两人唇舌交融情意绵绵。   陈婧仪被憋的透不过气来,一吻结束,陈婧仪满脸通红,晋裕却柔声在她耳边轻吟:“何止一点,你是我的整个天下。”   晋裕坐在马上,陈婧仪坐在他怀中。晋裕就这样与陈婧仪在人民的欢呼声中与陈婧仪同乘一匹马进城了,后面被士兵驾着的是绑着的摔下城楼双腿尽废的废太子。   三皇子亲自前来迎接晋裕,他见陈婧仪却叫了声皇妹。陈婧仪惊慌失措,三皇子笑道:“陈玘皇叔现在正在皇宫等你去见他。”   话说那日陈婧仪离了农庄本来想去宁溪看看自己的老家却在那里发现了守株待兔的慕容菁菁,然后她就被慕容菁菁献给了太子用来牵制晋裕,当直知道慕容菁菁竟然勾搭上了太子之后陈婧仪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简直是给她点泥土就能生根发芽啊。   不过幸亏她只是把她交给了太子而不是太傅否则以周颖对她的恨意来说陈婧仪怕是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陈婧仪看着宫门口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中年男人,这就是她的父亲吗,她的生父。她有些踯躅不前不敢上去相认,晋裕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陈婧仪感受到晋裕的关心也反握了他的手然后勇敢的向前去。   待到陈婧仪走近了才发现果敢亲王仍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他的两腿一动不动。陈婧仪上前陈玘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激动的抚摸着她的脸说道:“你和你的母亲真像。”   陈婧仪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她水到渠成的喊了一生:“父亲。”她本以为面对一个多年不见的生父她会喊不出这话直到看见了他她才明白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不需要准备就可以安然接受。   父女二人在皇宫门前痛哭流涕,许久之后才止住,只是这时陈玘的双腿仍是一动不动。陈婧仪不确定的问道:“爹,你的腿。”   陈玘笑道:“瘫了。”   陈玘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双腿不能用反而他有种解脱的感觉,是他对不起周颖在前因此周颖下药他瘫了两条腿也算是赎罪了。陈玘这次是背着周颖秘密上京向皇帝上交周太傅的谋反证据来的顺便寻找亲女。   太子落到这个下场可说是活着还不如死了而周太傅已经被青城带去的人马围困了,青城一剑送他归了西,当周太傅跪地求饶的时候,青城笑道:“你还是下去向程无违求饶吧。”   “你是……”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青城一剑刺死了,“我是他的女儿。”   青城抽出长剑又刺了几剑直到人死的不能再死了,才丢下血剑跪在地上哭道:“父亲,母亲,女儿为你们报仇了。”   哭声悲痛,闻着无不动容。   大乾元帝被太子一事整的心力交瘁,于第二日下诏将传位给三皇子陈赫,三皇子虽有大才但因陈赫有一半成国血统一时之间满朝喧哗声不断。   后皇帝一句:“你们不要忘了他也是朕的儿子才止住了这满朝喧哗这事也一锤定音。”   此外皇帝还颁布了他在位前的最后两条旨意,一是为丞相城无违平凡二是钦赐陈婧仪‘婧婉淑仪’的郡主封号。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看文愉快   ☆、大结局   陈婧仪与晋裕在宫中用过晚膳便同晋裕一同回了皇帝赏赐的新的镇国将军府中。   两人彼此确定了心意说起话来也格外亲切自然,即便说的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也觉得温暖异常。   〞今天吃的好吗?〞   〞好,你呢。〞   〞嗯。〞   〞是呢,御膳怎么会不好吃呢。〞   〞呵呵。〞   这两人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无聊,反而自得其乐。听得这府中的下人目瞪口呆这新晋的将军与将军夫人二人本就这么无聊吗?   晚间陈婧仪去歇息之时谁也没有料到的一场变故发生了。本来以前两人本躺一榻的情形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两人都只单纯睡觉没往其他方面想过可如今两情相悦就无法什么都不想了。   现在再同卧一榻,两人不自觉尴尬了起来。晋裕可不想委屈了陈婧仪,他既欢喜于她就准备给她足够的尊重。他们二人虽说已经成过婚可今时必定不同往日,因此晋裕想再与陈婧仪拜一次堂,以她郡主的身份与她共结夫妻之礼。   因二人拜过一次天地哪有二次的道理晋裕也不想大办就请几个认识的人,他主要是想让陈婧仪在亲父果敢亲王的祝福下与心爱之人成亲。   因此到了晚间要睡之时晋裕便离开了与陈婧仪分床而眠。   晋裕:“我先走了。”   陈婧仪低着脑袋,小脚随便踢着地上的石子:“嗯。”   送走了晋裕陈婧仪满心欢喜的开门就房,刚打开门却突然有一黑影从门后闪出一把拉住了陈婧仪。陈婧仪一时不备就被那人紧紧拽住了。   陈婧仪只来得及大声喊了一字:“啊”。   晋裕刚走没多远闻声赶来,一看笔   陈婧仪竟然被一人挟持了,借着夜色才发现那人竟然原果敢亲王妃周颖。她不是被周太傅周恒送走了吗,没想到没走竟然会藏在这里。   “周颖你疯了吗,还不快放开陈婧仪。”晋裕对着周颖喊道。   周颖目露癫狂之色:“我父亲都不在了,为什么这个小贱人要好好的活着。我非要让陈玘那个负心汉偿到和我一样的痛苦不可。只有杀了她,我才能解脱。”   说着就将手中的匕首刺向陈婧仪,陈婧仪与周颖二人挣扎之中那匕首只划伤了陈婧仪的手臂。   就在周颖再次将匕首刺向陈婧仪的时候,周颖却突然倒地了,周颖回头看向手握剪刀的慕容菁菁睁大了眼睛,“你这个……”   慕容菁菁笑道:“你这个毒妇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自从她进了王府以后周颖百般刁难羞辱于她她早恨她入骨。   得知周颖暗逃的时候她一直尾随其后。如今杀了周颖她也算是救了陈婧仪一命他们怎么也得看在这个情分上饶自己一命吧。   慕容菁菁如意算盘打的到好只是她忽略了周颖的恨心,只见周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刺入了慕容菁菁体内。   这两人互刺身亡双双倒地鲜血流到了一起不分彼此。   林佑堂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慕容菁菁满手献血捂着腹部躺在地上的样子。   陈婧仪早就趁乱躲进了晋裕怀中,如今他们二人看着林佑堂闯进府里也就没再阻止。   只见林佑堂颤颤巍巍走到慕容菁菁身边扶起她抱进怀中说道:“菁菁我知道爹说的都对,你不是一个好女人和你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可是怎么办我的心里眼里脑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啊,满满的全是你。”   林佑堂最后说道:“自你离去思念无期,自你别去,心无可恋。就让我脱离这万丈红尘去赎你的罪孽。”后来陈婧仪在一座寺庙中似乎看到了林佑堂的背影。   这又怎么办呢,爱错了人有什么苦果只好自己咽就像上辈子的自己爱错了人一样,不过幸好今世她遇到了晋裕。而林佑堂是否也有那么的好运可以重活一次她就不知道了。   林佑堂到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宁溪中毒案已经查清楚是周颖派人干的,因此晋裕便放他离去了。   陈婧仪今天才知道有一人恨她入骨她也今天才知道自己身上一直发生的悲剧竟是周莹所为。原来她这辈子竟然恨错了人她最恨的不应该是慕容菁菁而是周颖,说到底慕容菁菁也只是个棋子而已。   落难的凤凰终于摆脱了困境。婧仪郡主也终于大白天下,而陈婧仪与镇国将军晋裕的故事更是广传天下,为百姓津津乐道。   陈婧仪两世以来第三次披上了红妆,心境可谓复杂之极。不过她坚信这是最后一次。   晋裕掀开陈婧仪的盖头,只见佳人巧笑倩兮眉眼含春,瞬间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越上心头,只觉得周身发烫耳红心盲。   晋裕恭身一礼,“郡主大人可累否。”   陈婧仪笑道:“将军大人可乏否。”   晋裕又道:“娘子可歇息否。”   陈婧仪红脸道:“相公可安否。”   晋裕一把搂住陈婧仪:“相公我困了乏了要睡觉了。”   一时之间红鸾帐暖玉生香,陈婧仪与晋裕终于做上了他们爱做的事。   嘘,从今以后晋裕这名字就不符合了。   一月后三皇子陈赫继位,皇后为前丞相程无违之女程青,国舅程青诀为国师。   镇国将军晋裕加封镇国公,镇国将军夫人婧仪郡主封镇国一品夫人。   两月后晋裕与陈婧仪再次来到了上埰农庄,陈婧仪看着那片幼苗说道:“咦,真奇怪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晋裕想也不想便说道:“只要真心石头也能发芽。”而后温柔的看着陈婧仪“就像你和我。”   陈婧仪却摇头道:“种子就是种子,永远不会变成石头。”   情根若已深种只待开花便可。   晋裕摸着陈婧仪的肚子,眼神温柔的溺死人,“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你说是吧悠悠。”   陈婧仪打掉他的手,耳尖通红,“她还那么小什么都听不到的。”   话说那时知道陈婧仪怀孕的时候,晋裕高兴的快要发疯了。着急的给儿子娶名字,陈婧仪却道:“就叫悠悠吧,她一定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晋裕不解,却也觉得这名字格外亲切,初听到刘觉得这孩子原本就是这个名字。   陈婧仪灿然一笑:“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局了,下面是番外。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